第十一章 她的出现 他的沉迷
炎怀墨转身攀在苍落南身上，手臂成了缠绕的藤蔓，呼吸难以抑制，“南”。
苍落南并没在意他的举动，只是紧盯着舞姬中的一个女子，这女子一身淡黄裘袄裹着，慵眉懒目，怯弱风liu之姿，就好像一张细墨研出的画落在水中，只是淡淡的，仿佛红颜尘事都笼在烟里，看不清，就是美好。
她终于抬头，迎上苍落南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愣。
他叹气，因是她并不是他心中那个女子。
炎怀墨终于注意到了苍落南的异常，目光随着他移向舞池中的那个人，也是一愣，终究是放不下。他吞吐一丝气，当做呼吸，竟是那么的费力。勉强一笑，道“明早你还要见我父皇，切勿耽搁了”，话题一转，生硬的咯着人。
苍落南没在意离开的炎怀墨，他只是要了更多的酒，饮着，喉咙已感觉不到辛辣，却在胃里加倍涌出。痛吧，痛就觉得真实，心里认定她在，她就在他的怀里。不是在那三皇子的宫，也没有怀任何人的孩子。她就在这舞池中央脚尖踩着他的佩剑跳舞，他极力的挣开眼，看那笑容一明一灭。
终于，他在醉意中轰然倒塌。
喉咙像火烧一样，窗外的阳光洒了一屋子，他只能眯着眼看着眼前倒在他床前的女人，就是那个昨天的舞姬。她手中还握着汗巾，暗黄的面色，似乎暗示着她已cāo劳了一夜。紧紧拧着的眉让她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他动了一下，睡梦中的女人马上惊醒，一对水灵而小心翼翼的眸子盯着他问“口渴了吗？”
他点点头，看着起身倒水又忙着拧汗巾的女人，一下子想起还不知道她是谁“你是？”
一边扶起他，一边把水送到他的唇边道“我是月阁的舞姬，昨天将军醉倒前冲到舞池中拉着我的手要我跟你走，然后就醉倒在舞池中，我想找人来照顾将军，可是将军不肯放手……”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脸上泛起桃红的颜色。
她低着头，不敢看向他坚毅的眼，月娘让她来这献舞之前就交代过，眼前的男子就是她要取悦的对象。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昨天只看她舞了一曲，便拉着她不放。
他看着她的侧面，真是像。深呼吸，空气都冻结，迟钝的不肯流转。
“谢谢姑娘照顾，苍某改日定当上门道谢。”一抱拳，口气疏离客气。“来人，送姑娘回府。”扬声叫着，门外走进两个等候在外，只等主人吩咐的丫鬟。昨日酒醉的主人虽然不要他们伺候，但他们依然不能怠慢。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态度，被动的点点头，转身和两个丫鬟一起离开。
苍落南闭了闭眼，在心中叹气，这样的女子，他也是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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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裹了件黑色的披风和阿楚在院子里散步，虽正值冬季，那假山周围争相绽放着不知名的花草，弥漫在空气里的清香，随着冷风迎面扑来，清凉之处却不失清幽的香意，驻足嗅来，方有股沁人心扉的味道。
向前移动步子，她喜欢这种感觉，在冰冷的世界穿行，刺骨的寒意并未让她觉得有多冷。或许是因为有了温暖与其作比较，有些人才会觉得寒冷。
其实冷并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自己的脑子时刻保持清醒，冰冷的感觉传达到身子的每一处神经，让自己清楚地知道此生的目的与使命。
现在她怀着孩子，已棋差炎怀墨一着，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真的要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来到一棵梅树下，若不是那泛黄的花蕊，那些梅花花瓣和白雪便一起隐了去。微抬手，袖子退与腕处随风飞扬，拂下梅花枝头的雪，太多的忧愁都凝聚在了眉宇之间。
“小姐要小心身体，这个太凉了。”阿楚终于忍不住出声，感觉小姐就要消失在夜空之中。她知道小姐的苦，她要背负的太多太多，而她只能在一边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生活上多照顾这点，更何况现在小姐怀着孩子，更不能怠慢了。
遥夜回眸对着阿楚笑“你觉得这个凉吗？”
阿楚额首，却听到遥夜说“可握在手里，我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阿楚拿起遥夜握雪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擦掉雪水，小姐的手真的好冰，“小姐，你这样，奴婢心里不好受。”
“是呀，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呢。”戏谑的男声响起，遥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转头笑问“三皇子不和苍将军好好叙旧，到担心起我来了？”她知道炎怀墨今天去将军府，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还会来找她。看他的脸色不好，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出气筒。
炎怀墨眸子一冷，手却搭上遥夜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道“有谁比的上我孩子的娘呢？你说是吧？”说完温柔的把她拉入怀中，用手指摩擦她的脸。
“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吗？”遥夜看进他的眼，若这个孩子有他们两个这么冷血的人做父母一定不是好事。如果孩子生下来只是受罪，她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由不得你”炎怀墨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再用力些，她的下巴就要脱臼了。
“呵呵”她笑，笑意却不达眼中“毕竟在我的腹中，不是你说了算。”不再温柔，他不想演戏了吗？也好，她也累了。
“你尽管试试，如果你不怕整个月阁跟着你陪葬的话”炎怀墨放开她，转身离开。
正中软肋啊，她才不在乎什么月阁，只是如果月阁没了，月娘定不会告诉她妹妹的下落。
眼见离去的决绝背影，天空又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