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的张狂 他的兴趣
傍晚的时候,突然降了雪。
小的雪粒,一颗颗的随着风落下,积在地上薄薄的一层青白,宛如女人对着镜子轻轻覆上去的香粉,配上宫墙的暗红做薄薄的胭脂,整个皇宫又国色天香起来。
阿楚却感受不到这份美丽,她的心里在夜降至时而越发的不安。她知道遥夜的心思,不求胜便求果。从小她便看着她一边一边的练着那些艰难的舞步,哪怕受了伤也是一声不吭,只有当一只曲子练得很完美的时候才会有一点笑容。可接下来,月娘又会对她有其他的要求,一次次,永无止境。
遥夜就像一团凝固的影子,跟在小豆子身后无声无息的走着,全身全裹在纯白色的披风下面。一步一步,留下一行脚印,仿佛一个不能归来的征兆,斜斜的向着炎怀墨住的地方走去。
来到宫门外,小豆子看了遥夜一眼。惊讶于眼前的女人默然的眼神,往日他领过来的女人千百种,有期盼,有不甘,从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任人摆布。想到这里,他皱了眉,突然想告诉她,主子不喜欢这样的人,却又缄了口,喜欢还是不喜欢轮不到他来评论。
她走进们,突然有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在那里?”
她定下心神“是我”
“过来”语气硬硬的,双眼在夜色里更加夺目的明亮,像一双凝在冰里的琥珀,中间还有聚着千年的露珠不曾离去。
她将披风缓缓除下,里面竟是一件纯黑的丝袍,按男人的样子宽大的套在身上,上下间只用根腰带系着。
她将鞋踢掉,内里没有着袜子,在黑色的绸缎里映出闪烁的白来。
走动,小腿便也跟着丝袍在滑落处现出一方耀眼。
炎怀墨看着她慢慢走近,一发不言。
遥夜伸手按着他躺下,顺手将丝被扯开,自己翻身坐在他身上,狂妄至极。她等着他发火,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于是她继续,解开盘发的珠钗,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淹没了她最后一丝羞涩。
钗握在手里,沿着炎怀墨的睡衣领口滑下,挑开细带,她俯身一路吻下来,赤裸平实的温玉。
“夜……”声音暗哑,隐藏着深刻的yu望,却是一种暗示,暗示她可以继续下去。
皎洁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指尖划过的地方酥麻是痒,带着说不出的风情。黑色丝袍水墨般的这时展开,上下起伏成酒醉的山峦。
炎怀墨手扣上那轮滚圆,眼眯成一条细线,他居然还能看清眼前的女人的样子。迷离的眼显示她此刻的投入。
喘息,成痴。
窗外东风呼啸而过,掀起辗转回旋落定的枯叶又飘得很远很远,蜿蜒绵长的道路,仿佛看不到尽头。
精疲力竭的两个人相拥而眠,昏沉睡去。
门扉让人轻轻推开了,遥夜不知是谁,想动一下却是全身无力,本能的看着枕边的人。炎怀墨笑的随意,可配上那张脸女子都妒忌的容颜,就仿佛yin霾多日的天气突然拨开云雾,灿烂了起来,连遥夜都不得为他侧目。
“进来伺候本王更衣”他不温不火的吩咐。
门外的宫人利落的进入纱帐内,对遥夜仿佛视若未见,只是替炎怀墨更衣梳洗。直到他穿戴整齐,转头看向仍靠在床边不着寸缕的她,竟然无一丝羞怯,刹那,眼里有了赞赏。
“替遥主子更衣梳洗”他道,算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承认了她的身份。
毫无表情的目送他离开,她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这场仗还是赢了。接下来的,只怕是更难。
不期然,炎怀墨传了她一起用晚膳,偏芳殿内的人无不欢欣,自己的主子能一飞冲天,对于他们而言走出去也比别的奴仆有气势。
阿楚按着遥夜的要求忙替她打扮,水红的衫缠着金线,一个几经铅华的堕马坠上斜插了支珠钗,要多艳丽有多艳丽。阿楚不甚明白,既然三皇子有那个嗜好,包括三皇子妃在内这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是胜少打扮的,为何她非要把自己浓妆艳抹至此呢?
遥夜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有些分不清这是她原本的性子还是做给炎怀墨看的样子。
替身?她不稀罕,那时跳的那曲也只不过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事实上后面那个屈辱的夜还是说明了苍落南在他的心里无可替代。既然他娶她只是为了苍落南对她的情,那么就让她永远成为他心里的那根刺,哪怕先刺疼的是自己也要让他疼。
风带着雪在屋顶树梢上沙沙的响,像一个疲累的男人拖着脚步赶路,同样的节奏无尽的来去,让人平白的发慌。
炎怀墨一手持着玉杯,一手搂着身边的女人,挑衅似的看着走向他的遥夜。
遥夜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居然灿烂一笑,连炎怀墨都甚少看见她笑,就算她笑也是淡淡的,像极了寒冷的冬雪中生长的一株洁白的小花,冷冷的却带着香。只是这一笑,媚中带着娇,仿佛炎怀墨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正在和她怄气。
她走进他们,自顾自的夺走他手上的杯,仰头喝了一口,不顾他身边的女人,就对着他的口一口一口的把美酒哺给了他。丁香小舌像似一条灵活的蛇,在他口中钻来钻去,慢慢的,两个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才放开他。
紧盯他的眸,不露一丝祛来,“三皇子若是愿意,遥夜倒是不介意让其他人观看遥夜接下来的表演。”口气依然张狂,看着他身边那个的女人。
“你退下”口气不容置疑,身边的女人狠狠的睇了遥夜一眼,一摇一摆的离开了这个她惨败的战场。
横抱起眼前的女人,带着她走向床边,看着她依旧倔强的眸,轻笑,真是个有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