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个人的战役，一颗心的沙场

    上午十一点一刻，许家口市区，人流如灸，车流如梭，数以百计的货船和小渡轮来往于各个繁忙的渡口和码头。水面交通一直由河道趋向出海口，立于船头，一面是繁华的商业街，一面是海堤和沙洲。
    若非迫不得已，英奇并不想在一方人民安居乐业的土地上做些破坏和谐的事情，但耳机中不断传来的口讯已经表明，这一战，非打不可！
    河道左侧的街口出现一座通体浅绿的现代建筑物，也不知道是哪个包工头给外立面的钢化玻璃选的颜色，这就好比一他是一个将军，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子我也要这样把他捏死。”
    话说这大笨象跟变戏法一样抖出一根拇指那么粗的铁棍，双手只是一扭一折，这块生铁就断开了。
    镜子向战友微笑颔首：“谢谢你……老兵！”
    “不客气……”萧潇摇了摇憨实的大脑袋，他坐在唯一的女性战友身边，左看右看，这个厚得像堵墙一样的军人足以装得下4个镜子。细看野象和镜子的身材比例，就像一头北极熊和一只企鹅在抱怨栖息地的环境。
    “对了，我在电视里见到过你……你跟着一个长相甜美的红歌星，你是她的保镖？”
    “算是，但也不算……”大笨象点了点头，又异常敦厚地摇头，“我是许惠欣许小姐的经纪人！是我老班长给我安排的这项工作，要不然，我这辈子也只能做个保镖。”
    “相信我，你已经很不错啦……”镜子发出由衷的赞叹，可转瞬之间她的神情又陷入低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没觉得自己会有那么没用，可现在进入社会参加工作，我在那个一潭死水的单位竟然连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退伍以后在做什么？”
    镜子用鞋尖擦着脚底下的车厢地毡，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自己面对的毕竟是个实实在在的老战友：“你别笑话我！我在龙城一家生物制剂厂做技术员……可笑那些生物制剂的化学分子式我连一个都不认得……”
    “你是影魅啊，你给特工大队拼到了两个集体一等功和三个个人二等功！国家……国家不会亏待你的！你……这个工作是你自己选的吗？”
    大笨象提高了音量，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镜子。不过说句实在话，人们都说部队里的，这套不知名的作战系统给人的感觉和考试作弊差不多。还没开打，目标的位置和移动画面就已泄露，等到真正动起手来，这伙人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爬到目标房间正上方的通风口，小诸葛又查看了一下pda，到底能不能相信这套配有即时全息影像的作战系统，战士心里真是没个谱。他没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共和国什么时候开发了这种专门用于考试作弊的单兵作战装备。无论如何，人都已经到了，总得跳下去看个究竟。
    将两枚调教了暴燃速度的催泪弹摆在手边，小诸葛戴上了一副四级防毒面具，他又取出电控改锥，看看pda，下面那六个人形物体各自忙着工作，没人留意天花板上的状况。小心地卸掉固定通风气窗的四个螺栓，再小心地揭起扇页窗口……猛地掣出催泪弹的保险拉环，往室内一丢！
    暴燃速度极快的催泪弹很快就将西沙河大厦的监控系统值班室搞得一片混乱，小诸葛腾身一翻，他猛地跃入室内，在落地的一瞬间，五四式军用手枪便已打开保险，枪口加装的反射式准具清晰映出催泪瓦斯里的人体影像。没有任何犹豫，战士朝向四方连开六枪，麻醉弹头一一命中人体，近乎无声无息，六名值班保安员纷纷躺倒在地。小诸葛一刻不停，他冲到门边反锁房门，再将一个沉重的文件柜拉到门后挡住可能闯进来的危险。
    战士没有等待烟雾散尽便按下了大厦保全系统控制操作面板上的火警警报，看到室内的消防水洒喷出雨幕，他瞥了一眼大楼内的各处监控画面，然后便轻轻扶住连线耳机：“报告扳机……军师自然在一个能够知己知彼的地方……楼内无关人员已经开始疏散……六楼以上的部分我这里只能看到七层的前台接待处……我会在那与年货汇合……完毕……”
    “扳机收到，军师留神路上的虾兵蟹将。切勿伤及无辜……完毕……”
    “军师收到……扳机废话还不少……完毕……”
    英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除了大笨象，他指挥的这几位爷在部队里都是从不服人的角色，现在凑到一起，只不定有多热闹！
    放开感应器，大少转向坐船舱里的两位公主：“一会儿上了岸，你们就在车里等我……”
    没等英奇说完，妮可和艾娅便露出一脸老大不情愿的神情。男人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小渡轮已经靠岸，英奇率先踏足岸基，他回头朝着两位公主呵呵一笑：“这件事没得商量，在车里等我，乖一点。你们不会刚刚喝完m口径自动手枪藏于其中。把枪拿在手里，项阑珊就算准备战斗。
    “就这？”英奇看了看那把小型自动手枪，又看了看还没搞清状况的小白：“上面那些家伙都用清一色的单兵突击武器，你是来观光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阑珊有些无辜地回望英奇：“你又没说要打硬仗……”
    英奇摇了摇头，他扶住连线耳机：“扳机呼叫大年……大年你那组人还有没有余下的轻兵器……完毕……”
    大年没有马上回复，英奇的耳机中首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英奇连看都没看就把身边的小白扑倒在地，大捧的子弹擦着大少的头皮落在电梯间的金属墙壁上。他反身压紧小白，一手护头，另一手则看也未看就向着门外开枪还击。怪不得大年没有报告位置，原来还没进门就遭遇对方的猛烈阻击。
    电梯门合拢，英奇这才记得向着连线耳机大声嚷嚷起来：“这里是扳机……我说你们是怎么搞的？这才退伍几年就老到枪都拿不动了？你们还行不行？累了就洗洗睡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英奇还没吼完，电梯门再次敞开，他骇得连忙举枪指向门外，不过门外已然没有枪火的轰鸣，大年闪过半边身子，他拨开老战友的枪口：“只是有点生疏……干嘛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