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黄金

    从主任那里回来，肖雷把黄金叫出教室，进行了一番谈话。
    “黄金，你爸妈都什么职业？”
    “我爸是司机，在一家工厂上班。我妈是护士，在医院上班。咋啦？”
    “不咋。随便问问，了解一下情况。”
    “噢。”
    “不仅你，所有的学生我都要了解。便于以后的工作。”
    “嗯。”
    “来这儿之前，你在哪所学校上学？”
    “十三中。”
    “为啥不在那里一直上？”
    “不想上，那里没意思。”
    肖蕾“哦”一声，不悦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这样一个态度不友好，不知道规矩的学生，她实在无法喜欢。
    虽然不喜欢，却必须与他打交道。所以，她还得进一步了解他。
    “你在十三中，学习成绩咋样？”
    “不好。”黄金不满地看她一眼，随即把眼光看向了别处。
    看他这样，肖蕾有些生气。虽然生气，却必须忍着。
    “黄金啊，你有什么特长吗？”换了一个问题，想找到他的闪光点，以便鼓励他一下，缓和一下气氛。
    “没有。”黄金生硬地回答。
    “那……你平时喜欢什么？”肖蕾忍住气，继续问。
    “啥也不喜欢。”
    肖蕾心说晕死，咋遇到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实在无法容忍，于是不再了解他，只是叮嘱她以后要好好听课，不能违纪。
    黄金满口答应，表示照办。
    肖蕾看他的神情，不大像真心话。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没有违纪之前，也只能暂时相信他。
    ……
    可以说，肖雷对黄金的难管是有着心理准备的。
    虽然有准备，黄金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她想不到，素质教育刚结束，才正常上课三天，黄金就在英语课堂上违纪了。
    当时英语老师白玲正在讲课，黄金在下面看课外书。
    白玲停止讲课，看着他，他却毫无察觉。白玲没办法，只好点名提醒。
    他非但不改正，反而觉得白玲多管闲事，害他没有面子，心中不满白玲。虽然不满，却没有多说什么。如此，也算给白玲一个面子。
    接下来白玲继续上课。
    这时候他却扭头和附近的学生说话。那学生不理他，他拉扯人家的衣服。
    白玲看到了，再次点他名，并且批评了他。
    他不服，顶撞白玲道，“我没有碍着你，你管我干吗？”
    白玲说，“你是没有碍我，但你妨碍别人了。”
    黄金理亏，没有再争辩。
    白玲不想因为他耽误大家听课，看他不再说话，便也没说那么多，继续讲课。
    可是，刚讲了几分钟，白玲却发现他拿着一把小刀，在课桌上刻画。
    本来不想管，想想，觉得不管不行。
    白玲再次点了他的名字，让他站起来。
    他挑衅地看着白玲，做出不屑一顾的轻蔑神情，和白玲对视着，不站。
    白玲忍无可忍，把往讲桌上一扔，质问他，“黄金，你还让不让大家听课？”
    “我又没有捂住他们的耳朵，咋不让他们听课？”
    “可你这个样子，大家怎么上课？”
    “我咋啦？我自己玩，没有耽误别人！”
    “你是没有耽误别人，可你在课桌上随意刻画，是损坏公物！”
    “我……我就是算坏公物了。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白玲气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这学生什么规矩都不懂，简直不可理喻。
    “以下的时间大家自习，不讲了，讲不成！”白玲气恼地说。
    下课，白玲找到肖蕾，向她反映了黄金在课堂上的表现。
    肖蕾生气，找黄金谈话。
    黄金说，“我就这样，在家里也这样。我爸妈都不管我。”
    “你家是你家，学校是学校。在家里你怎样都可以，只要你爸妈允许。可是在学校，你必须遵守学校的规矩。”
    黄金不服气，说不过肖蕾，却也不接受她的批评。他昂着头，不看肖蕾看别处，以示抗议。
    “我告诉你，学校是公众场合。同学们到学校来，都是想要学习的，你不能耽误大家学习。”肖蕾和他讲理。
    “我没有耽误别人学习。”
    “可是你总是违纪，老师还怎么上课？同学们还怎么听课？”
    “她可以不管我。谁叫她多管闲事！”
    “闲事？你以为这是闲事！”肖蕾火了，大声质问，“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你以为老师是你的私塾先生吗？”
    “我没那么说。”
    “可你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
    “我告诉你：老师不是你的家庭教师，你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
    “在家你可以随便，就是你想要上房子揭瓦，只要你爸妈不反对，也行。但你在学校，必须遵守学校的规矩。”
    “……”
    “班里那么多学生，老师不能只照顾你一个。那样的话，对别的学生就不公平！”
    黄金无话可说，却听不进去，冷冷地看一眼肖蕾，扭头就走。
    “回来！”肖蕾说。
    黄金不理不睬，继续走。
    肖蕾看着他，气得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