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步步为营
222、步步为营
我有些不愿离开，一来是因为没见到那神秘人物，二来是因为没搞清楚金龙大酒店的火灾原因，等于今天算是白来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离开了
许东风和秦刚并没有出来，车内就只剩下我和老朱了，在车里我旁敲侧击的询问了金龙大酒店事故原因，总算是探到了一些消息，原来前段时间媒体大肆报道万涛将在江北投资建厂的事已经引起了组织的老总关注，他下令想方设法要接近万涛，组织里不乏高学历的女人，因此由老朱安排了一个姿色和能力都过人的女人进了金龙大酒店做服务员，这事从万涛来江北市就已经在策划了，只可惜连日来万涛去哪都有人陪着，接近起来相当困难，等到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接近万涛了，却突然传来了停止行动的消息，原来组织的最高领导人下令分管江北市的老总不要动万涛。
“为什么不要动万涛？”听老朱说到这里我有些诧异的问。
“万涛的制药集团总部在上海，万涛已经是我们那边组织负责人盯上的猎物了，并且围绕着他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听说江北市的负责人想要打万涛的主意，就他妈向上头打了小报告，我们的老总本来就跟上海那边的负责人有摩擦了，大家互看不惯，老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于是就有了这样玉石俱焚的结果，上头追问下来也大可以说是意外火灾，为了让意外更逼真，打入金龙大酒店的服务员也被迫为组织牺牲了生命，这样上海那边的负责人就没话说了，就算他有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了，我们老总很高明吧，嘿嘿。”老朱嗤笑道。
我听得心惊，原来这一切是组织内部矛盾造成的，这次大火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了，跟恐怖袭击没什么两样，一想到这点我就替拉客哥担心，光凭他和江北市的警力想要铲除这样一个盘根错节的庞大组织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组织已经是全国性的了，就算江北市的组织被铲除了，那也只是拔掉了九牛一毛，在加上江北市的警力当中还有一小部分是这个组织的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事态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一情况汇报给拉客哥知道，他跟他的领导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了。
跟老朱分道扬镳后我才打开了手机，刚开机就有人打进了电话，我一看是郭宏儒的赶紧就接了起来，郭宏儒就在另一个街区等我，说找我有点事，我只好应承了下来就过去找他了。
见到郭宏儒后他神神秘秘的左顾右盼了下，确定没人后才把我带到了另一辆车里，车门带上后就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这个时候郭宏儒开始盯着我发笑，他笑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郭哥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你没想到我们会在那个鸟地方见面吧。”郭宏儒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其实在去之前我就听老朱介绍过你的情况了，也算不上突然。”我想了想便说道。
郭宏儒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同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被阴霾的表情所取代了，他开始沉默了，我想发问但看到郭宏儒的凝重表情后说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只好在沉默中等待着他告诉我找我的原因了。
在沉默了将近有五分钟左右后，郭宏儒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相册递给我，我一边看着郭宏儒一边狐疑的接过手机，当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是什么时我顿时就坐立不安了。
照片里是我和可可在餐厅见面！
原来郭宏儒早就察觉到我跟可可见面的事了，这么看来郭宏儒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想到这里我马上开始担心起可可的安全来，但现在我还搞不清楚郭宏儒这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免不打自招我忙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说道：“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可可本来就是我手下的小姐，我们有联系见个面吃个饭也很正常啊。”
“老弟，我是个警察，警觉性比一般人高，你认为公事包动没动我会不知道吗？”郭宏儒看着我嘴角扬了一下说道。
被郭宏儒当面戳穿了阴谋一时间让我很被动，紧张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不过看郭宏儒平静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很古怪。
“其实可可这女孩挺单纯的，你用她来接近我是相当危险的，她的行为能力很拙劣，好几次都被我发现了她的异常举动，只是我不愿说罢了，所以那天晚上我故意装睡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没想到她真是有目的的。”郭宏儒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一丝不快。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我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想起大毛的前车之鉴我赶紧问道：“可可现在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
我还没问完就被郭宏儒给截口打断了“放心她没事，我也不想把她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我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什么也没发现了，这傻丫头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呢，呵呵，说实话要不是出于对可可的喜爱，我早就戳穿她了，不过最让我好奇的是你让她来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秘密谈不上，当初你表现出对可可的喜欢让我产生了一丝想法，我想利用可可跟你的关系，让你的身份为我以后的上位提供些便利罢了。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从农村出来，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三无人脉，我想要顺利的坐上夜总会老总位子，当然要把握住为数不多的机会了，你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在江北市的白道混得很好，我想你以后一定能为我提供点帮助，就是这样。”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于是就和盘托出了，在我说话的过程中郭宏儒一直露着笑，这让我越发的纳闷了，他到底是淡定还是在盘算什么，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当中的蹊跷，既然郭宏儒发现了可可的目的，可他为什么却没有阻止可可？郭宏儒那张跟老朱之间金钱往来的清单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为什么郭宏儒还放任可可去发现，这太不寻常了。
“我猜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对吧？”郭宏儒这个时候冲我扬了扬眉眼，随后他叹了口气道：“你想利用我的身份，组织也想利用我的身份，唉，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你是故意让我发现那张金钱往来的清单？”我大胆推测道。
“算是吧。”郭宏儒半眯着眼睛点头，像是很得意自己的做法。
“为什么？”我开始云里雾里了。
“可可这女孩很淳朴，我很喜欢她，她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她是你手下带出来的小姐，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仔细一揣摩就知道背后的人是你了，而我之所以任由她将那份东西交给你，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让你故意发现我跟老朱之间的关系，既然你有心要利用我的身份，就一定会暗中调查我跟老朱为什么会有金钱来往，好从中发现一些把柄可以利用，我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郭宏儒得意的说道。
“为什么？”我仍是只有三个字的发问，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郭宏儒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是怎么进组织的你应该也很清楚了，你看过那视频了吧？”郭宏儒问道。
“嗯。”我闷声应道。
“这个组织非常可怕，就连我这种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老江湖都在接触到组织的时候感觉不寒而栗，我一个人在组织里孤立无援相当痛苦，我本来就不想进组织。我平日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点贿赂，日子也过得舒服，自从进了组织之后我便常常感到担惊受怕，夜晚经常被恶梦吓醒。我有胆子收点小贿赂，但却没这么大的胆子去杀人放火，这个组织的恐怖之处你也见到了，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干，而且一干都是干大的。”郭宏儒说。
郭宏儒提到了“孤立无援”，我忽然就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是我还不确定。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知道你一旦怀疑我跟老朱之间的关系，如果我这边查不到什么，你就一定会去接近老朱，在加上老朱跟刘卫勇之间的勾当，你接近老朱那就更有交集了，老朱这个人最欣赏那些有脑子的人，而且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知道以你的智慧他肯定会动心，果然在经过了几番试探之后，他还是将你带进了组织，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啊，哈哈。”郭宏儒如释重负的大笑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局势，老朱也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没想到我们都落入了郭宏儒的局中局当中，我想起了一句话，永远不要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看到了一切，因为这个世界永远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
“你想干什么？”我的神情变的凝重了起来，我已经意识到郭宏儒这么做的目的显然不是想让自己在组织里有个伴这么简单。
“越在这个组织呆下去你就越无法回头，你会感觉到天永远是黑的，哪怕是一丝曙光也没有，这太可怕了，我宁愿在外头的世界被纪委调查双规双开也不愿留在组织里担惊受怕了，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有家庭有孩子，我害怕，是真的害怕，我不愿将他们也搭进去了，我很后悔，自从他们用视频要挟我以后我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其实就算公开了又怎么样呢？顶多就是落得个身败名裂蹲几年大牢，但家人不会有事，可惜现在想通已经太晚了，我曾经一度放弃了，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丝曙光。”郭宏儒痛苦的闭着眼睛扶着额头。
“他们还要对你的家人下手吗？”我沉声问道。
“这倒没有，但我知道只要我不顺从，这一切就会变成真的，天下间没什么他们不敢干的事。”郭宏儒苦笑道。
如果郭宏儒真的有脱离组织的念头，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在无形中已经结成了同盟，因为我跟拉客哥在做的事情跟郭宏儒的念头在方向上是一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不确定郭宏儒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决心。从他对可可这件事的处理上看，像是不假，否则可可早就被灭口了。
我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组织我很清楚，事情越是复杂我越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不能轻易的去相信一个还身在组织里的人，如果贸贸然将自己的目的托出，那无疑是将拉客哥推进了火坑，想到这里我便决定先稳住，不答应也不拒绝。
“你想我怎么做？”我想了想问道。
“你我来个里应外合，我来搜集组织内部的犯罪证据，你来负责帮我把证据传递到外面的人手上，我在外面的生活轨迹被组织监视的很严密，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接触的人都会被他们暗中调查，你现在算是组织的人，所以我跟你的接触不会引来他们的调查，这就给我提供了很好的便利，你愿意跟我一起赌一把吗？现在你还在组织的外围没有真正进去，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深陷在组织里是没有白天的，有的只是无尽的黑夜，你好好想想。”郭宏儒急切的说道。
他说的很真诚不像是在诱骗我，我有些心动了，如果有这个加入组织已经好几年熟悉组织内部的人帮忙，无疑对我和拉客哥的事有很大的帮助，我犹豫了，迟迟不敢做决定。
见我犹豫郭宏儒又急切的说：“你不要误会我，我真的受够这样的生活了，我知道我没能力把这个组织连根拔了，我也没兴趣把这个组织连根拔了，这也不是我们该干的事，像这样的组织不是你我能动摇的，但至少努力一下还是有机会把江北市这个分支给端了的，我在警局已经收到风声了，在四年前就有人在调查了，我听说已经有卧底在外围调查了，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卧底，那么就能把犯罪证据传出去了，就是因为知道了有卧底调查这事，我才决定在你身上赌一把的。”
郭宏儒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相信他是认真的了。现在看来郭宏儒对有卧底在调查这事也开始关注了，但这事还是不能太大意，如果贸贸然暴露了拉客哥的身份，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于是我决定暂时瞒着郭宏儒我已经知道了卧底是谁的事，一切等跟拉客哥见面后再说，等他决定，这样我就没什么责任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我用这样的说辞暂时给拖了下来。
“好，目前最棘手的是没法得知那个卧底是谁，也就没法把犯罪证据传递出去了，我在局里一直在打听这个卧底的身份，唉。我很认真的想跟你合作，你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案吧，我快等不及了。”郭宏儒懊恼道。
“我会认真考虑的你放心。”我点了点头。
“今天我们的对话要绝对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要是被组织发现我就死定了。”郭宏儒紧张的拉着我嘱咐道。
“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我安慰了他一句，郭宏儒这才把手缓缓松开了，松开后他想了想又说：“只要你能帮助我，我也答应尽自己的努力帮助你上位，我在局里的人脉关系还是可以的，就算你杀人了，我也有办法能让你躲过一劫，不过这一切都要我还在位期间才能办成。”
郭宏儒这话足以反映他有多么的急切了。好家伙，只要我答应了跟他合作，就算杀人也可以没事？！
从郭宏儒的车子里出来后，郭宏儒便开车走了。事情刻不容缓，我当即决定给拉客哥打个电话约他见面，现在我们见面还算方便，要是等以后我跟组织接触的频密了，那么也会像郭宏儒一样受到严密的监控，到时候跟拉客哥见起来就相当困难了。
拉客哥约我见面的地方是公园的人工湖旁边，等我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他坐在那里垂钓，渔夫帽压得低低的，还戴着大大的太阳镜。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