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致命试探
219、致命试探
我马上就给王博打了电话过去，王博接起电话后便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你的意思是万涛就住在这家酒店里？！”我还是不敢确认
“上次你叫我留意制药集团的万涛，所以接到报社通知去失火现场跟新闻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你，因为我马上就想到了万涛就住在这家酒店里。”王博说。
“那万涛。”我嘀咕了句。
“我就在现场，但火势还没控制下来，进不了现场，人死没死我还不清楚，现场一片混乱，不过我看是活不了了，起火的时候是清晨五点多，又是大冬天正是睡得香的时候，最诡异的是火源就是万涛住的那间房，最后才波及到了整层楼和楼上楼下，你说怪不怪，这也太巧了。”王博沉声道。
听完王博的话我也是吃惊了一下，这确实有点巧了，怎么正好是万涛的房间？
跟王博打完电话后我呆呆地看着电视画面，直到这条新闻播完了我还没回过神来，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又让我想不出该做些什么，我只得关了电视又想了一会，但还是没想出这个感觉是什么。
被这么一折腾我睡意也没有了，匆匆洗漱便出门去找王博了，打算多了解一点信息一确定我的感觉。
金龙大酒店附近的道路都被封锁了，远远就可以看见失火的地点围满了警察、消防队员、还有一些穿着正装的政府人员，几辆电视台的新闻车就停在附近，王博报社的采访车也在那里，我掏出手机给王博打了过去，王博很快就跑了过来。
“你怎么跑来了？”王博胸前挂着相机和记者证。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能带我进去看看吗？”我问道。
“火势还没得到控制，现场跳楼的人都已经有五六个了，摔得稀巴烂惨不忍睹。你不能进去，市领导也过来了路都被**封锁了，要进去得有证件，那边有警察检查呢。”王博皱眉道。
我翘首看了看现场，估计现在进去也不知道结果，于是点了点头说：“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我。”
“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工作了，抢不到最震撼的照片老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好不容易得到了赏识，走了。”王博说完就匆匆跑回去了。
离开了现场后我仍是对这个巧合很纳闷，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正好跟起初的感觉有关，于是我掏出手机就给苏晴打了过去，打过去才发现苏晴的号码已经是空号了，我的心往下一沉，感觉事情不太妙，我已经告诉过苏晴要保持联系了，号码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空号了，苏晴也不告诉我一声，一种不安掠过了心头。
我抱着一丝希望在心里安慰自己，苏晴已经回老家了，这事不会跟她有关系了，而且是我亲自送她去的机场，还是等事故的原因调查出来在说吧，现在胡思乱想也没用。
见时间还早我便开着车子准备回去，当我把车子在家门口停好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两个警察将我拦在了车旁，看着穿着制服的警察离我这么近，我猛的想起了丁鹏的事一时心虚，于是颤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找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两个警察一高一矮，面色都十分的严峻。他们掏出证件让我看了一下后那个高个子警察便说：“周正先生，我们正在侦查一件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什么案子？”我心头一紧问道。
“你别问是什么案子，呆会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了。”那矮个子警察道。
“我们也不耽误你太久，直接在警车里问几个问题就行，车子就在马路对面。”高个子警察说着就指了指停在马路对面的警车。
他说的倒是很客气，而且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也不像把我当成了嫌疑人，如果真是我惹了什么事要抓我，我想他们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了，那应该就和电视里的一样，趁我不注意出其不意就把我按倒拷上了，这么一想我就缓和了紧张的情绪，不过从他们突然上门来找我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刚才尾随我的车子过来的，这让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皱眉问道。
“这不是重点，你的车子在车管所有登记，我们找到了你的车子就能找到你了，不要过于担心，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那矮个警察沉声道。
高个子警察这时候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只好怀着疑问过去了。
坐进了车子之后我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警察，他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一脸严肃，也不看我一眼。
我跟这一高一矮的两个警察坐到了后排上，他们将我夹在了中间，矮个子警察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后旁边的高个子警察就直接问道：“周正先生，我们发现最近你跟卖车的4S店老板朱华生这个人走的很近，有没有这回事？”
“老朱？”我在心里嘀咕了句，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耐人寻味了，这些警察是冲着我和老朱的关系来的，这么说来老朱早就被警方盯上了？今天真是遇上大麻烦了，这个问题我回答有或者没有都不合适，如果我回答有的话他们肯定会继续盘问下去，如果我回答没有显然是撒谎，他们正是因为知道我和老朱有来往才找上我的，这个高个子警察显然不是吃素的，他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既彰显了自己作为警察的职业规范又给我出了难题，看起来是个盘问高手啊。
“有没有这回事？”见我不做声高个子警察轻轻调整了下帽檐又追问了句。
看着警帽上那个警徽我紧张了一下说：“有这么一回事，我确实认识朱华生。”
“你们是什么关系？”高个子警察又追问道。
“普通朋友关系。”我简单的回答道。
“普通朋友？”高个子警察看着我嘴角扬了一下，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确实是普通朋友，既然你们来找我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了，我是盛宴夜总会的员工，而朱华生跟我们老总是朋友，我们因此认识，得知他是买车的我才跟他熟络了起来，因为我要买车，认识一个卖车的朋友自然是件好事，我那辆雪佛兰的车也是从他那买的，打了折的。”我让自己变得主动了起来。
“据我们暗中调查得知你到盛宴工作也就半年时间，收入应该还不足以支付这么一辆轿车吧？”高个子警察问道。
“确实不足以支付，但我是分期付款的，只付了车的首付，这还是够的。”我回答的滴水不漏。
高个子警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矮个子警察则不停的做着笔录。
“我不跟你绕弯了，我们是经侦队（经济侦查大队）的人，这次我们找你来是想让你配合我们调查清楚关于朱华生的一些事情，通过调查得知朱华生最近的账户有两笔资金的往来显得很不正常，走的是公司的账目，但我们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车行并没有卖出几辆车，又调查发现你跟他也有经济上的往来，你对这有什么解释？”高个子警察问道。
“普通的往来吧，买车卖车的经济往来，至于其他的往来我就不知道了。”我摇头道。
“你确定？”高个子警察狐疑的问，接着他翻出一张表格来说：“根据他的银行记录和车行的监控探头显示，在11月21号上午朱华生从人民路的工商银行取了一笔六万块的现金，而在当天下午你出现在朱华生的车行里，并且用朱华生取的那六万块买了辆车子，那笔钱几乎原封不动的回到了银行，银行的工作人员认得那笔钱上的封条章，觉得很纳闷，不光他们觉得纳闷，就连我也觉得纳闷，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车子，这就等于变相把车子送给你了。”
我愣了一下马上说道：“这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们经侦大队的警察怎么这种小的经济来往也管啊？”
“我们盯了朱华生很久，他的账目往来金额巨大，很不正常，所以我们要调查清楚每一个跟他有经济往里的人，你别问这么多了，甭管复杂不复杂，总之把你知道的都交待出来就是了。”高个子警察皱了下眉加重了语气。
“哦，事情是这样的，朱老板还喜欢玩股票，而且玩得很不错，我有些心动就让朱老板带着我玩一玩赚点零花钱，于是我就取了三万块钱让朱老板给我作，那天下午朱老板打电话给我说钱翻了一倍，让我过去商量着是继续作下去还是立即退出来，过去之后我们就谈了一下，我看差不多一辆车子的首付了，所以就决定退出来，所以你们就看到用自己钱买自己车子的奇怪现象了，事实上那是我的钱，就这么简单。”我说。
“嗯。”高个子警察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相信了我的话，不过他马上话锋一转问道：“你就没怀疑过这笔钱吗？我们去股票交易行查过，事实证明朱华生除了几支被套住的汽车股票以外，已经三个月都没有作过股票市场了。”
“我不明白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心中紧张万分，这个经侦队的警察果然厉害，明明把什么都查清楚了却在故意套我话，只要我一撒谎就可能被他们抓到破绽，想到这里我顿感头皮发麻，脊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不明白那我就给你说的明白点，既然朱华生没有在股票市场作，但他为什么要故意收了你的三万块钱，然后在加上三万块钱给你，这不就等于白白送了你三万块吗？要不是你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没有哪个傻子会这么做，你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洗钱？！”旁边那个一直在做笔录的矮个警察突然厉声插了句话。
“啊？！有这样的事？这个我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在股票市场赚得钱呢，我很感谢朱老板，可朱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艰难的一连咽了几口唾沫。
“你要是解释不清楚，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好把你送到局里审问了，务必要解释清楚为止，如果你交待了我们就让你算戴罪立功，只要你没跟他涉及太大的金额往来，还是初犯的话，我保你没事，说吧，你跟朱华生到底是什么关系。”高个子警察说道。
我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他妈还没进入老朱的犯罪集团呢，交待？我该交待什么？不过我也确实知道老朱是一个犯罪集团的人，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啊，我已经没什么可交待的了啊。
“据我们调查朱华生跟一个犯罪集团有瓜葛，他应该是整个犯罪集团里的大人物，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跟他既然有经济往来应该知道不少事情，比如什么账目和视频啊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犯得这点错我们就不追究了，不然的话那就对不起了，你也不想做了朱华生的替死鬼吧？我告诉你，我们警方的审讯手段可不是外面传的那么简单的啊，菊花坐啤酒瓶、红烧警棍、深夜冰水澡，样样都够你受的。”高个子警察厉声道。
听到他提到视频的事，我心里又是一紧。
“身为警务人员你们居然居然敢这么恐吓我！”我抓住了他的痛脚鼓起勇气转移了话题。
“哈哈，我们什么时候恐吓你了？这只是简单的问话，又没有录音和摄像。”矮个子警察笑道。
“不管你们说什么，总之你们说的情况我是一点也不清楚，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就算严刑逼供我也说不出更多了，我怎么知道朱老板为什么要把三万块这样给我，或许他是觉得我可以帮他的忙跟盛宴老总套关系吧。”我开始胡乱的扯了。
“既然你负隅顽抗，那么就对不起了，小张送去经侦大队！”高个子警察示意了一下坐在前排的警察。
前排的警察立马发动警报将车子开了出去，坐在我身旁的两个警察立即将我的手扭了过去，从背后给拷住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要是解释不清楚真的是要被送进局子里了，事实上老朱身上确实有太多的谜团，我也确实知道了老朱是犯罪集团的人，还有那视频的事，可我怎么跟这些警察说？说了老朱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他们这么神通广大就算我摆脱了警察，但同样摆脱不了老朱的追捕，可我要是不说那么确实有点解释不清楚了，只能等着被警方冤枉而坐牢了。
正在我苦恼万分的时候警车经过了江滩，我用眼角余光瞥见了上次拉客哥跟那个中年警察停车的地方，看到这里我突然抖了下，妈的，既然这些人跟拉客哥在查同一个案子，为什么拉客哥不通知我一下，搞得我这么狼狈！难道是因为不是一个系统的警察，所以连拉客哥也不知道吗？似乎只能这么解释了。
“既然你们要送我去经侦大队里审问，那我能打个电话吗？我要找律师！”我望着身旁的高个子警察说，我想通过这个机会给拉客哥打个电话。
高个子警察诡笑了下说：“暂时不行。”
“你。”我说不出话来了。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送进局子了，警笛在大作着，叫得我心里一阵慌乱，不如就此说了老朱的事吧，也算是帮助警方破案了，而且我或许也不用被送进局子了，甚至还不用做拉客哥的线人了，为了暂时保住自己我也不得不做这样的决定了，不过就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警车突然来了个急刹，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这让我更诧异了，不是要去局子里吗？怎么在这里停了，但让我更惊诧的是透过车窗我居然看到了老朱戴着墨镜朝警车走过来了。
老朱的嘴角扬着笑，神情自若的腆着肚子朝这边晃过来，最后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车里那三个警察顿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高个子警察边笑边给我打开了手铐，那矮个子警察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恭喜你过关了。”老朱侧过身来嬉笑着伸手到后面要跟我握手。
我虽然有些明白了，但却仍是处在一片发懵的状态，也没有伸出手去跟老朱握手。
“老弟没吓到你吧，你很好的经过了考核，现在是自己人了。”高个子警察笑着说道。
“我们这么做也是无奈，如果不是那个视频事件，我想你老早就应该是我们的人了，事实上从我给你那三万块开始，就是为了这个考核在做准备，刚才一定很煎熬吧？事实上你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脱身了，但是你没有说这句话，而且你连视频的事半点也没有提，我很满意，抱歉吓倒你了，哈哈。”老朱得意的大笑了起来，车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我环顾了他们一眼，感觉惊魂不定，老朱的那句“一句话就可以脱身”显然指的是杀我，只要我没经过考核也就没必要留下了。
他们的笑让我觉得很可怕，在笑声的背后是狰狞，是戏谑，是一个凡事都谨慎的犯罪集团！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