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刁难
宽敞的卧室里设了一个小小的吧台,寒恺修刚想说要喝东西,忽又想到草根刚到什麽都不懂,只得自己进到吧台调了杯果汁。
鲜榨的橙汁递到草根面前,“要喝吗?”
受宠若惊的草根反射性摇头,开玩笑,什麽都不知道就喝老板东西,不是嫌命长吗。
不喝不强求,一杯橙汁灌下肚,不知道想到什麽,寒恺修诡异的笑了,“你想知道在这里的工作是什麽是吧?你过来,我现在就告诉你!”
规规矩矩站在吧台前的草根忙倾耳过去,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际,一阵酥麻缭绕向全身,沙沙的声音一字一顿无比清楚,“陪我睡觉就是工作。”
“我不陪人睡……”想也没想,草根脱口而出,接触的他狭促的眸光,脸腾得红透了。
敲敲他的头,寒恺修故作深沈,“你乱想什麽呢,我的睡觉是指晚上你在随时待命,随叫随到,听明白没有?”
头都垂到xiong口了,草根恨不得有个地洞给钻进去。
按园子里的惯例,下人不能跟少爷同桌用餐,寒恺修却让管家把草根叫上来。
经过少爷数次的反常,管家已经能做到镇定自若,亲自到楼下把头埋在碗里吃得不亦乐乎的草根唤到楼上的用餐厅。
嘴角还沾著饭粒,草根无措的看著寒恺修。不会是不给饭吃吧?我都还没吃饱!
指指已经添好碗筷的座位,寒恺修说,“还愣著干嘛,坐下吃饭。”
色香味俱全的珍馐,闻著味就垂涎三尺,肚皮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草根不确定的问,“这些我真的可以吃吗?”
看他点头,草根不再客气一屁股坐下,一口气喝光了盛在碗里的参汤,抓起筷子大快朵颐。
不是很饿的寒恺修饶有兴趣看著他吃,“好吃吗?”
筷子碍事,被丢在一边,双手忙不停嘴也一刻不闲的草根没空回答,大口嚼著肉点头。
惨不忍睹的吃相管家看得目瞪口呆,真是上不了桌的土包子,在少爷面前也跟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饿鬼一样。
饭一碗接一碗添,管家忍不住了,“少爷还没吃呢,饭都被你吃了,少爷吃什麽?”
管家话里有责斥,草根心中一凛,胆怯的抬头。寒恺修笑了,制止管家,“没关系,我没什麽胃口,他喜欢吃就让他吃。”
嘴里包著饭菜,草根朝他挤出一个极扭曲的笑。
看他吃的也差不多,寒恺修对管家说:“我记得隔壁房间还有几套没开封的睡衣,你去找出来给他穿吧。”顿了顿,他转头问草根,“对了,你来一天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麽?”
很不文雅的打了个饱嗝,草根讪笑,“我叫草根。”
草根,真是人如其名,土得要命。
管家没有心思去嘲笑他的名字,他灰著脸隐见恕气却不敢冲少爷表露出来,“少爷,隔壁房间的东西都是涣少爷喜爱的,万一涣少爷回来,这……”
寒恺修深思,什麽表情被碍事的纱布遮著也看不出来,片刻後,“他的东西够多了,以前那些从来没见他动,放著也是放著,小涣回不回来还不知道,给草根穿起码还有点用处。”
“但是……”
“没什麽但是,管家,你今天话太多了!”
怒形於眸,提高的音量隐含著不快。管家不再说话,草根吓得打隔都不敢出声,难受的打著闷隔。
像做梦一样,草根摸著柔软的床褥,入目尽是绚丽的装饰,连身上穿的睡衣都滑不溜手。晚饭吃的丰盛菜肴齿留余香,回味无穷。
美滋滋的舔舔唇,感受著身下云朵一样的华丽大床,草根兴奋的再次失眠了。
“宝宝,以後我们就住在这里,你开心吗?这里很漂亮,你一定也喜欢吧,虽然管家看起来很不喜欢我,但是少爷是个好人呢,给我吃好吃的,还有这麽漂亮的房间,这麽舒服的床……为了你,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工作!加油加油……”
水晶灯折射出五彩琉璃的光彩,幻境一样,镌刻在脑海里的那一双温暖笑眸,骤然出现。清泪滑下来,草根伸出手想去抚触,海市蜃楼化为片片水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让心脏发痛的涩涌向心口,草根哭了,“你是个混蛋,占我便宜为什麽还要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我好害怕……”
一个陌生人,连名字都不知道,yin错阳差发生了关系,竟然神奇的以男人之身怀上他的孩子。
某年某月某日,命运的齿轮交错。
一夜纵情,对那个男人而言,可能只是平常的一夜情,也许他连床上的人长什麽模样都记不清楚。
一夜改变一生,他人的瞬间却定格了草根的永恒。他在等待,等待一线光明,他的光明就是这个比火星撞地球还要让人匪夷所思的孩子。
这里的人都很好,除了管家。草根性格随和,很快就和这里的工人溶成一片,一旦有什麽不明白,大家都很热心的帮忙,管家看他横竖不顺眼,每每看到他,都是头颅高傲的扬著。
草根对此很是郁结,他什麽时候得罪管家了吗?
张妈把咖啡豆放在机器,细心的教草根怎麽磨咖啡粉,对管家自大的表现不以为然。
“草根啊,管家一直都是这样子,别放在心上,专心伺候好少爷就行了,不管别人怎麽样,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好坏少爷心里都有数的。”
鬓发斑白的张妈让草根想起早逝的妈妈,她的善良让他心暖暖的,“张妈,谢谢你,我明白。”
张妈呵呵一笑,随性的问,“草根,你成家没有啊?要不要张妈给你找个小媳妇?”
草根脸色变得不自然,幸好张妈低头磨豆子没注意。他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失败的婚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又是这麽敏感的身体,草根不想欺骗慈祥的张妈,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向她说明。
“还不好意思了。”张妈以为他是害羞,“到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找个伴了,噢……对了,草根你今年多大了?有25了吗?”
不好意思,草根脸红,“哪里有张妈说得那麽年轻,我今年都有32岁了。”
“怎麽会……”张妈不信的审视他的脸,“我看你嘛,以他几十年察言观色,又怎麽会看走眼,这个土包子也就只有让少爷寻开心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