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装疯

    梅林抬头用泪眼看了罗军一眼：哥，这有用吗？
    “有用，你想想看，一个男人失去事业了就等于失去一切，他让你如此痛苦你还护着他干什么？他不会回心转意了。你的心实在是太软了。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那样你真会变疯的。
    罗军用手撩开贴在梅林额头上的凌乱的发，梅林那种惹人痛爱的心情一下涌了出来；似情人般的柔情私语让戴曌迷乱，这女孩真是罗军的表妹？见他这样对这女孩的关心程度却有点不像，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好吧，我会告诉你们，我已经受够了，原来我忍让因为他的小鸽的爹，现在，小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呢？”梅林的眼神变幻出咄咄逼人的光，掺杂着一种狠。
    然后很坚定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对着外面喊了一句：阿婆，我的东西呢？
    她的这样子让戴曌一惊，受伤太狠也会反击，正所谓耗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梅林，你好了？表哥一来你就精神，也很正常，看样子表哥是特效药，呵呵，我这就去跟你拿”
    阿婆已经晾完了衣服，端着脸盆进来了。
    “这孩子正常的时候和别人没啥区别，但犯病的时候，就像疯子”
    阿婆放好脸盆用抹布擦了手自语着。
    阿婆提来一个木箱，看样子这木箱年代很久了，上面的漆都成了暗红色。
    一把小锁锁住箱子，这年代那会用这古老箱子？
    掀开箱子盖，内面除了首饰外，还有一个牛皮纸袋，鼓鼓囊囊的，看来内面装了不少资料。
    梅林拿出几个镯子说“就剩下几个手镯了，其余的钱小鸽生病都花光了，特别是房子都让给他悄悄改户拿走了，那个负心汉；不过，有很多次别人给他房产时，都是我办理的，这是复印件。这话让戴曌见识了一个柔弱的女子变异的全过程。
    梅林拿出一叠复印件递给罗所长。
    罗所长两眼冒光似地看着手中的复印件。
    戴曌也想看清是什么？但罗所长只是用手翻了翻就合上了。
    “梅林，别相信什么爱情；男人爱用眼睛看女人，最易受美貌迷惑；女人爱用心看男人，最易受伤心折磨。你就是用心太深了；你这个样子，我真担心你会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请阿婆来照顾你？”
    罗所长很快地拿着那叠房产证复印件装进了他的金利来挎包。
    一边很真诚地说。
    “哥，我也看到了你对我的好，也看到阿婆对我好；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低谷时期，我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你和阿婆的帮助让我感动，不要然我真的会装下去，直到我真正变疯为止。
    听到这里，戴曌心里明白这个小女人并不是第一印象中的软弱无能，倒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想想也是，如果她没有特点，姨夫会跟了她那么几年？
    “那个男人不值你那么钟情，想开些，好男人多的是，哥哥会给你物色一个优秀的男人”
    “嗯，还是等我内伤好点了再说，哥，我想出去工作，我从学校出来之后什么也不会，你看我找什么工作好？”
    梅林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情，很郑重地问罗所长。
    罗所长说“不如你先学电脑技术，现在很多地方都是电脑技术”
    “好呀，我把镯子当了就可以解决我的费用问题”感觉梅林已经完全走出了阴霿区，变成了一个阳光的女孩子。
    “我来安排吧，那能让你花钱呀”
    罗所长当着戴曌和梅林的面给某人打了电话：邢老板，您好呀，我有一个亲戚想到你哪儿学电脑，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个位置？”
    “好好，好，就这样”
    罗所长挂了电话对梅林说“去我那儿住吧，你嫂子常年不回家，在家帮我做做饭或者洗洗衣服什么的，多一个人也热闹一点，你上学学电脑的事随时都可以学的”
    “谢谢表哥，但您家我不能去，阿婆没有人照顾，我得照顾她”说完很动情地拥抱着坐在她身边的老人。
    “她是我的阿婆”听到这句话，老人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喃喃地问“只要你没有病就好，你有时候回来看看我就够了”
    “不，我只有您和表哥两个亲人”
    就在罗所长说服梅林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听完电话后告诉戴曌说“我得马上回所里了，我管辖的城区发了新案；你跟我一去走还是？”他把目光停在戴曌身上。
    戴曌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梅林。
    梅林才从伤痛中苏醒过来，或许这个时机她最需要别人的安慰与帮助。
    想跟她走近一步，也想从她身上得到姨夫跟她在一起的所有故事。
    就对罗所长说“我想跟梅林聊聊天”
    “那好，我先走了，梅林，我晚上找几个朋友约你出去玩？”
    见梅林答应了，就走了。
    戴曌有点失落。
    她很想得到东西却让罗所长拿走了。
    看罗所长的样子，并没有给戴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