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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再赴山村只为兴 (1)

    刘睿想了想,决定将计就计,转身回了小区,沿原路从南门出去,又向西向北兜了个大圈子,直走到小区西门正对的路边,才假作刚刚回家似的,大摇大摆的横穿马路来到了西门门口。为了引起车里那人的注意,他还特意在门口这里打了个电话,在原地晃了几个圈子后,这才快步走进小区。
    胖警察坐在警车里困得都迷糊了,正寻思要不要回家睡觉去呢,就发现一个疑似刘睿的男子在小区门口那里走来走去的打电话。他并不认识刘睿,但是听叶少秋描述过:身形较高,短发,手里经常提着一个公文包,晚上回家较晚而眼前这个男子的形象,正符合刘睿的外貌。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眼睛死死盯着刘睿,直等他走进小区看不到了,忽然醒悟过来,忙驾车跟了过去。
    刘睿也没想到那人会驾车追进来,走到路口那里,正待往自家五号楼去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车声,便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正是刚才还停在路边那辆警车,心中一动,这厮不会有胆撞死自己吧?下意识往路边靠了靠,走到墙边,不给他冲撞的机会,谁知道那车并没有撞过来的意思,挂着一档缓缓开着,就跟刚学开车的驾校学员正在练起步似的。
    刘睿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非常疑惑,却也不能上去问他,强自压制着好奇心往家里走去。
    胖警察驾车缓缓跟在他身后,直跟到五号楼路口才停下来,目送他进入二单元,又等了一阵,看到二层靠路边一个房间的灯亮了,心头一亮,两手在方向盘上重重一拍,喜道:“二零二,果然是他!哈哈,可算蹲着他了。”激动之下,立时摸出手机给叶少秋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胖警察语速极快的跟叶少秋道:“四爷,人蹲到了,刚到家。看来地址没问题,可以找时间动手了。”叶少秋说:“他妈的,他回来的可真够晚的。”胖警察奸笑道:“回来得越晚越好,越晚外面人越少,越利于咱们动手。”叶少秋道:“嗯,也是这个道理。那就准备准备,明晚上就过去吧。”胖警察答应道:“好嘞!哼哼,他明晚上不回来便罢,只要他一回来,那就等着变成伤残人士吧。”叶少秋不耐烦地说:“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准备去!明晚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说到做到,请你们哥儿几个去红馆玩公主!”
    房子里边,刘睿洗漱完毕后回到卧室,想到跟踪自己回家的那辆警车还有车上的人,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心头一动,将卧室的灯关掉,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偷偷往路口那边望去,正好看见那辆车掉头驶去,从始至终,没见那人把车开到自家楼下,心里非常疑惑,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爬到床上后,他暂时也睡不着,就思虑叶少秋派人蹲守自己的各种可能的目的,以那个骄横子弟的脾气,既然已经有过开车撞死自己的狠毒想法在前,那么这次多半是想在上报复自己了。他也只能在上报复自己,别的譬如诋毁自己的名誉什么的,估计他也做不出来。既然明确了这一点,也就好说了,他找人蹲守自己,无非是想了解自己早出晚归的生活规律,然后再找机会对自己下手。他也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这次纠集了几个小伙伴,也就是被小护士覃琼芳看到的那几人。
    “原来是想群殴我啊,呵呵,想得倒挺美。可他怎么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刘睿什么时候怕过群殴了?”
    他想着,何不趁叶少秋这次对自己出手的大好机会,用铁拳狠狠的教训他一番呢?有些人天生就是欺软怕硬,必须把他打怕了打老实了,他才会对你敬而远之,可是转念又一想,他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他要群殴自己,难道自己就必须要打回去才能出气吗?就好像是,眼瞅着有条疯狗想咬自己了,自己制定的反击之计居然是跟它对咬,这不可笑吗?不行,不能那样蛮干,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份着想,也要为老爸、青曼等亲人考虑一下。群殴打斗之际,难保不出什么闪失,能避免还是要尽量避免。毕竟年纪已近中年,就不能再用血气方刚小伙子的想法考虑问题,这里边能不能有更巧妙的反击策略呢?
    次日上午一大早,刘睿带领着孙大中、张慧、许建强三个秘书一处的下属,还有秘书二处副处长陈晓和、副主任科员黄晓华两人,赶往双河县九坡镇西山村,进行结对帮扶行动之前的前期调研。
    此行一共六人二车,又从小车队要了两个老司机,以应对山区复杂危险的盘山公路,一共八人,往双河县驶去。
    刚出市区没一会儿,刘睿就接到了市公安局副局长纪飞打来的电话,他说了一个好消息:之前试图敲诈勒索刘睿那个朋友的敲诈者,其身份已经查明。
    刘睿惊喜不已地说:“这么快?好家伙,市局就是市局,效率真高呀。”纪飞笑呵呵地说:“还行吧,也是那个家伙取款太急,所以才露了破绽出来。你不是前天中午汇的款嘛,晚上那二十万就到他户头上了,他是第二天上午、也就是昨天上午去银行将那二十万转到他自己的户头上去了。他自己的户头是用他的真实身份开户的,所以我们连监控录像都没调取,就从银行那里了解到了他的真实身份。随后又与银行大厅监控摄像所拍下来的他的形体进行对比辨认,确定没错,就是其人!”
    刘睿略有些兴奋的问道:“是谁?”纪飞神秘兮兮的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跟你一样,都在市委上班。”刘睿大为诧异,失声道:“不是吧?”纪飞说:“不知道你对纪委的人员熟悉不熟悉?”刘睿心头咯噔一跳,喃喃的说:“还行吧不会是纪委的吧?”纪飞说:“经过我们了解,这个人在纪委监察局的纪检监察一室工作,还是个老纪检呢,副主任科员的级别。”刘睿听到这里时,脑袋有点懵,思维转不过弯来,怎么也想不通,纪委的干部怎么会玩起敲诈勒索的下三滥手段?更是搞不懂,他怎么会敲诈到姚雪妃头上去的?愣了愣神,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这才恍悟,心说:“原来如此!”
    原来,他忽的想到,周建伟在被处理之前,曾经被纪委双规,按他市直机关领导(市广电局副局长、市电视台长、副处级干部)的身份,自然是被负责查办市直机关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的纪检监察一室双规的,而据说他在双规期间,面对姚雪妃告他性扰的举控,曾经道明自己与她的情人关系,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这一秘密被有心人记在了心里,并产生了想法,最终生成了邪恶的行动。
    纪飞问道:“老弟,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我听你的,你说抓就抓,你说不抓咱就不抓。不过不管怎么说,你朋友那二十万得尽快找回来,要不然很可能被他挥霍一空啊。”刘睿意识到,这件事不能经官,也就是不能按照法律程序办理,否则的话,姚雪妃就要间接出一次丑了,便道:“找到其人就不着急了,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哥哥,我今天上午要去双河县调研,暂时不在家,要不就等我回来再说吧。”纪飞笑道:“你要是不着急,我当然也不急了。行,那就听你的,等你回来再说。”刘睿问道:“那个人叫什么?”纪飞说:“杨笑颜,笑容的笑,颜色的颜。”
    刘睿谢过他后,挂了电话,心中冷哼一声,还笑颜,老子让你今晚就笑不出来。
    这次调研,不属于那种官方正式活动,所以此行之前,刘睿没有让人通知双河县委政府,因此当他们赶到双河县城的时候,县委政府方面没有派出任何一个人迎接。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很多的交际应酬,反而更有效率了。他们穿城而过,一路往九坡镇行去,路上没有半点耽搁。
    进入山区后,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山脉逶迤而去,绵延不知几千里,当真是巍峨雄壮、令人心生渺小之感。田野里,上次下雪所留下来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完,留下了片片的白色,与青绿色的冬小麦麦苗交相辉映,很是勾人眼球。不过,山区到底是山区,可供耕种的田地没有多少,大多数的时间里,只能看到荒芜的山坡地、干枯的河道与稀疏的林地,麦地只是惊鸿一瞥,看不到几块。
    进入九坡镇境内后,沿路时不时可以看到兜售山鸡或者野兔的本地山民。山鸡与野兔都是死的,要么摆在路边,要么倒挂在木架子上,在寒风中左摇右晃,没有半点生机,给人一种凄凉死寂的感觉。
    张慧好奇的回头问刘睿道:“处长,你说那些山鸡野兔什么的,他们都是怎么抓到的呢?”不等刘睿说话,从小车队请来的司机之一抢着卖弄道:“野兔好抓,野兔笨,认死理,早晚都只跑一条道,找到它的道以后啊,就在道上下套,一套一个准儿。今天下了,明天早上你去收,下十个怎么也得套住五个。说白了还是山里野兔子多。山鸡不太好抓,可以下药,也可以用网,当然了,还能用鹞子。”张慧听后看向他,苦笑道:“李师傅,你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你要说就说明白,怎么下套,怎么下药我听得稀里糊涂啊。”
    这位李师傅逗她道:“怎么着,打听那么清楚,你还想亲自去抓一回啊?”张慧笑眯眯地说:“要是好抓我就试试呗。”李师傅有意卖弄,大声咳嗽了一下,道:“好,那我就先教你抓兔子我老家就是山区的,我还不知道怎么抓?!我小时候抓了不知道多少只呢。”张慧着急地说:“那你倒是说啊。”
    李师傅道:“找兔子走的道儿简单,看兔子脚印跟地势就看出来了,我主要跟你说怎么下套。下套啊,要先在野兔要走的道上往地里钉个大钎子,可以是铁的,也能是木头的,只要结实就行,全指着这个钎子逮兔子呢,要不然兔子就算钻进套里也能跑掉。等钉好钎子之后啊,开始做活套儿,就用那种小五号的钢丝别用铁丝,就得用钢丝,铁丝没劲儿,拽两下就折了,钢丝有劲儿还有韧性,兔子上套以后怎么折腾都弄不折。用钢丝比着野兔的脑袋大小,做个活套儿,一头固定在那根钎子上,把套儿放在道上,离地差不多两三公分的高度,这就行了。兔子不打这儿走没事,只要一走,就得一头撞进活套儿里。它撞进去肯定要挣扎要跑啊,越挣扎活套儿越紧,想跑还跑不了,因为有那根钎子困着它呢,慢慢的就把自个儿勒死了。然后你第二天起早往下套的地方一走,就得着了,就这么简单。”
    张慧听得悠然神往,俏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又问:“那山鸡怎么抓?”李师傅说:“先说下药吧,用谷粒小米放在烈酒里泡上三天三夜,然后晾干,再找到山鸡出没的地方,把泡过酒的谷粒小米撒过去。山鸡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吃了,吃没两口就醉倒了,然后你过去拣就行了,简单吧?”张慧半信半疑的说:“山鸡就这么笨吗?用酒泡过的小米没酒味儿吗?它们就闻不出来?”李师傅道:“都晾干了,还有什么酒味?再说了,既然有吃的,谁还管它什么味儿啊?哈哈。”张慧笑道:“倒也是。”李师傅说:“还能用硼砂,同样是跟谷粒小米搅浑在一起,山鸡一吃就死。”张慧佩服的说道:“你懂得可真多啊。”李师傅笑道:“这不算什么,我还知道怎么抓黄鼠狼呢。”
    他之前说的抓野兔与山鸡的方法,刘睿要么试过,要么听过,因此并不觉得如何新鲜,可是听他说还会抓黄鼠狼,一下子就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要知道,黄鼠狼这种东西,奸狡如狐,机敏如鼠,灵活似蛇,基本上没有被活捉的可能。自己小时候在庄稼地与废弃的厂房里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只能看到一道黄光闪过,就再也瞧不见它跑到哪去了。那速度比短跑速度最快的猎豹也不遑多让。这位李师傅竟然说会抓,不是吹牛吧?
    反正也是在路上,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山南海北的胡侃一顿吧。
    他笑道:“李师傅还会抓黄鼠狼?”李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道:“刘处不信?”刘睿说:“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啊。我小的时候看到过几次黄鼠狼,鼻子眼儿的都没瞧清楚呢,它就没影儿了。那东西又贼又精,肯定很难抓。你是怎么抓的呀?”李师傅得意的说:“它再贼再精也是小畜类,是畜类就斗不过人。人不抓它的时候,它还能得瑟一阵子;人要是想抓它了,它照样跑不了啊。”刘睿已经被他吊足了胃口,笑道:“那你是怎么抓的呀?”
    李师傅说:“你想抓它吧,就得了解它的生活习性。这东西,半夜里要喝水,附近哪有水它就要去哪喝水。譬如河里有水,那它肯定就要去河边喝水。这东西确实也贼,平时走路的时候啊,高处不去,低处也不去,只走中间的坡度。它平时吃什么呢,就是吃些田鼠、蛤蟆一类的小东西,这里面最爱吃的就是田鼠。根据它这些习性啊,咱们就可以下套了。怎么下套呢?你譬如这有一条河,河边是座土坎子,从土坎到河边是有一定坡度的,那么好,咱们就在中间坡度位置人工挖出一个土洞来。这个土洞要尽量模仿田鼠所挖的洞,是那种横向的,不是那种地鼠挖的洞,地鼠挖的洞都是直上直下的。这个洞呢,口儿可以稍微大一点,里面要更大一些,在洞里最深处放一个老鼠夹子,要同样用钎子固定在地上,再往老鼠夹子上放一堆杂草树叶,这陷阱就算做好了,接下来等着黄鼠狼上钩就行了。”
    张慧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往老鼠夹子上放草叶呢?”李师傅说:“这还是从黄鼠狼的习性考虑的。黄鼠狼不是爱吃田鼠嘛,所以一旦碰到田鼠洞就会钻进去找,看里面是不是有田鼠。它碰到草堆以后啊,就会认成是田鼠窝,下意识就会用前爪往里按,里面要是有田鼠,往往就会被它按出来”张慧笑道:“啊,我明白了,你就是利用它爱用前爪按草堆的习性,设计这个陷阱的。”李师傅道:“是啊,我小的时候,用这个法儿,逮着了三只黄鼠狼,都卖给那些卖耗子药的小贩子了。本来能抓到四只的,不过第四只够狠,把前爪给咬断后跑掉了”
    刘睿听得匪夷所思,暗里惊叹不已,人类的智慧真是无法估量啊,大到卫星上天、遨游火星,小到抓黄鼠狼这样的小机关,全都能研究得出来,怪不得说人类是地球上最聪慧的物种呢,此言真是诚不我欺啊。
    张慧忽然又有些领悟,回头对刘睿与孙大中说:“两位处长,我发现李师傅这抓黄鼠狼的方法虽然很神奇,但是道理很简单,他是在先对黄鼠狼习性做过全面的了解与掌握之后,才设计出这个陷阱来的,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不是可以应用到我们这才结对扶贫上呢?”刘睿微微一笑,与孙大中对视一眼后,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张慧说:“想扶贫,就要弄清楚西山村为什么穷,就跟看病一样,你想给人治病,先得搞清楚病人得了什么病,知道病情了才能对症下药。这跟抓黄鼠狼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你想解决什么问题,就要先对这个问题有所了解,不了解就想三想四的,那肯定不行。”
    孙大中笑道:“有一定的道理,是不是处长?”刘睿道:“嗯,小张真是了不起啊,头脑灵活,善于学习,活学活用,学以致用,真不错!”
    他说这句话几十个字很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说完了,却给张慧扣上了一顶“善于学习”的大帽子。这说明什么?这就表示了对她的肯定。
    孙大中听到耳朵里,心里就明白一处这位最高领导对张慧的态度了,别管之前自己是怎么对待她的,从今天开始,就得按着这位处长对她的态度来,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稀里糊涂了。
    车到九坡镇,刘睿等人受到了九坡镇委政府领导的热烈欢迎,镇委副书记李红艳也在迎接的队伍里。
    刘睿有心学习老板白旭光务实高效的工作精神,没有在镇委政府大院里盘桓太久,跟镇委书记、镇长说明来意之后,就要往西山村去。
    书记镇长都想陪他一块去,自然是有意结交这位云州官场的新晋红人,倒也未必是想通过他来谋求个人的进步,没准只是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呢。说起来,有时候,官场中人的想法很复杂很深邃,而另有一些时候,他们的想法又可能很简单很质朴。
    刘睿不愿意让两位党政主官陪着,便笑道:“不敢麻烦两位领导。说起来,自从今年夏天以来,我已经来九坡镇多次了,差不多每次都与镇委的李红艳李书记打交道。尤其是夏天我在西山村参加抢险救灾的时候,还曾跟李书记并肩劳动过。李书记各方面的能力与素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一次呢,如果方便的话,我还请两位领导批准,让李书记陪同我们前往西山村调研,你们看好不好?”
    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事实上,别说刘睿让李红艳区区一个副书记陪同了,就算钦点书记陪同,书记也只有高高兴兴答应的,不会有半点怨言。
    镇委书记爽快的答应下来,叫李红艳陪同他们一起赶赴西山村。
    当然了,人吃百样米,就有百样人,也有人目送李红艳陪刘睿等人上车离去后,心里邪恶的想着:“哼,说得冠冕堂皇的,还不就是看上李红艳的漂亮脸蛋了?看来市里来的领导也不过都是些大俗人啊,下到地方说是调研来了,其实就是搜刮美女来了说不定啊,李红艳晚上就得上他的床,她那大,干着一定带劲儿唉,还是当领导好啊!”
    李红艳之前已经听邹鹏说过,刘睿想撺掇干果杂粮加工厂的投资方老板跟西山村搞一个互助林木种植基地,并且为此让邹鹏做一份可行性报告。邹鹏做生意还行,哪做得了这种书面报告啊,还是自己抽时间帮他做出来的呢。内心觉得刘睿这个计划很不错,如果做好了的话,不仅能为加工厂带来持续性的干果杂粮原料提供渠道,还能为加工厂带来品牌声誉,获得当地百姓的认可,如果加工厂想要一直在九坡镇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后者所带来的效益要远比前者为高。总之,这是一个好处多多的规划,就看怎么实施了。
    此刻,她已经顶替了张慧的位置,与刘睿同车,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说道:“你们这次来,就是冲着那个互助林木种植基地来的吧?”刘睿说:“是的,你觉得怎么样?”李红艳说:“我觉得不错,这个基地要是真能搞起来,既能促进镇企业的健康良性发展,也能为当地百姓脱贫致富,是个双赢的局面,但重点在于,如何实施这个规划。据我所了解到的,目前的难点不在于劝服贫困户们参与这个互助基地计划,也不在于投资资金多少,而在于对基地的后期管理。”刘睿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李书记仔细说说好吗?”
    李红艳道:“西山村可供林木种植的山地面积很广,有两千多亩,可问题是,这么大的林地并没有汇聚到一起,而是各山头分散开了,这就导致在交通、运输、用水、用电方面出现了不少问题。这种情况下,若是按你的意思,各户出让自家的林地,并由个人负责林木的种植、培养工作,我恐怕没有哪一家能够承受得了我前面说的那些问题带来的压力。”刘睿xiong有成竹的说:“这一点我在邹鹏那份可行性报告上看到了,我认为很容易解决,就由企业出钱,统一解决你说的那些问题,不给各家农户带来压力。为什么叫基地呢,就是因为由企业统一管理。说白了,就是由企业出钱投资布局,租用农户们的山地,使用他们的劳动力,最后赚取他们的生产果实。这一点,跟国内某些新农村所推崇的新型的集体承包的意思差不多。”
    他续道:“在最近几十年,在山东、江苏等一些沿海经济发达省份,出现了一批新农村,类似美国发展现代农庄那种模式,由一家或者几家特别有钱的村民,或者是村里企业,承包村里所有的土地,搞现代农业产业。村民们没了土地,但不用发愁没有收入来源,因为可以到产业园区里面打工,而且赚得比以前更多。在这种模式下,有钱人或者企业利用统一管理统一经营的模式,得到了比以前高出千倍万倍的效率与收益,而村民们也通过打工赚取了更多的收入,最终达到双赢。我们在西山村搞这一套,未必要照搬照学,但是可以汲取人家经验里面有益的东西,一方面使我们镇村企业做大做强,另一方面使我们的贫困户脱贫致富,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就能算是成功了。”
    孙大中在旁边听得赞叹不已,头一回看到处长在秘书本职工作之外表现出对经济发展的认识,看来他文质彬彬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尽的韬略璇玑啊。
    李红艳道:“你说的我能明白,可具体到这个互助基地上面,按你说的,由企业出钱解决所有问题,那么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你要考虑到,果木林不可能一年两年就挂果,在前面几年没有任何收获的情况下,你让老板投一大笔钱下去,她会答应吗?”刘睿淡定的说:“企业想要做大,掌舵人就要有超前的视野,我相信一个睿智的老板,会答应的。”李红艳扁了扁嘴,显然他的话没有让她信服。刘睿说:“果木林当然不可能一两年就挂果,但是这段时间内,也未必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们可以让农户们在林地里面放养鸡鸭,鸡鸭以林地里的草籽昆虫为食。鸡鸭都能产蛋,而且一旦产蛋就是标准的山鸡蛋山鸭蛋,这可是比柴鸡蛋营养价值更高的好东西啊,加工厂完全可以再搞一个山鸡蛋山鸭蛋的品牌,相信比干果杂粮卖得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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