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黄花闺女
阿德把银行卡放进上衣口袋,想了想,给钱凯打了个电话。
“谁他妈的这个时候打老子电话!”刺耳的声音震得阿德耳朵发麻阿德听得出钱凯那边的声音很噪杂。
“你小子在干什么?我是阿德!”阿德
“哦,德哥。等等,我出去和你说话。”
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又传来钱凯的声音,“德哥,找我有事?”
“也没啥事。今晚有空吗?就我们哥俩吃个饭,到时再说。”
“有空,到时电话联系。”
阿德挂了电话,去了趟银行,从付天一给他的卡里取了两万元钱,刚回到办公室,一个老汉堵在门口。这几天,老张也总是往外跑,阿德几乎是一个人包揽了所里所有的工作。
“您有事?”阿德边问边打开门,老汉紧跟着进来。
“领导,你可要给我作主啊!”老汉说着就要下跪,阿德赶紧搀住,让老汉在椅子上坐下。
“我不是什么领导,叫我阿德就行。请问你是?”
“我叫裴长贵,高家村的。”阿德一听是高家村的,马上来了兴致,听裴长贵说下去,“去年,我家一块地被政府征用,说好补偿青苗费一万一千元,结果过了几个月,钱还是没音讯。我就去村里问村主任高天原,高天原说款子还没下来,我就托人去政府部门问了问,人家回话说款子早拨下去了。我得了准信,再找高天原,结果高天原一拖再拖,几次三番后给了我一千元,说什么我种的土地是村里的集体土地,青苗补偿费村里拿大头,个人拿小头,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老头子吗?现在我婆姨生病,急需花钱,可怜我们没儿没女的,哪里有钱治病。领导,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裴长贵老泪纵横,鼻清水也挂了下来,看来是伤心至极了。
“哦,是这样啊。那您有没有去政府反映过?”阿德明白这款子必定被高天原贪污了,关切地问裴长贵。
“我们老夫妻平时也不急用钱,就一直这么忍声吞气过来了,这回实在是熬不过,听人说你们司法所专门解决纠纷的,我才找了过来。”老汉诚惶诚恐地答道。
阿德听完,心里不由一喜,既然裴长贵没去其他政府部门反映,这就有了一个高天原的把柄,解决阿紫的事也多了一个筹码。
“老裴,我看这样,您会写字吗?您把事情的经过写一下,我替您去政府领导那边反映反映。”
“哦,我哪会写字啊。不过我让村里识文断字的写了一张,我摁的手印。”裴长贵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显露出一张崭新的纸,颤颤巍巍地交到阿德的手里。
“老裴,您放心吧,这事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回去吧!”阿德说完,见裴长贵仍呆呆地坐着不懂,拍了一下脑门,继续说道,“老裴,这样,我先拿三千元给您,您拿去治病。”
阿德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钱,数出三千交到裴长贵手中,裴长贵慌得又要下跪,阿德赶忙又托住,心酸酸的,我们的村民是这样的朴实,可是那些村干部为何还要去压榨他们。
送走裴长贵,眼看要下班,阿德打了钱凯电话,约定五点在阿花酒店见面。
阿德整理了一下,骑上电瓶车赶往酒店,大老远就看见钱凯守在酒店门口。
阿德和钱凯并肩进入酒店,阿花正坐在柜台后,见阿德和钱凯进来,站起身打招呼:“阿德,阿慧告诉我你已和阿紫谈妥了,看来你小子有一套。你怎么认识钱凯?好像你们不是一路人啊。”
阿德也不解释,“阿花,有包房吗?就我们俩。”
“当然有,你阿德来,没有包房也要挤出一间来的,三号小包。”
钱凯不服气,寻阿花开心,“花姐,你当是挤奶啊。”
阿花知道钱凯来路,知道刚才说错了话,陪着笑打哈哈:“钱凯,你花姐还黄花闺女,有奶没水。你要挤奶,我给你牵头奶牛来。”
阿德大笑,见钱凯还要闲扯,拉了钱凯往包房走去,钱凯还是边走边喊:“花姐,你牵头奶牛来,我阿凯不仅要挤奶还要喝奶呢。”
两人在包房坐定,随意点了些酒菜,边吃边聊,一会钱凯就有了几分酒意。阿德从包里取出一万元钱放在桌上,“阿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边说边把钱推到钱凯跟前。
阿凯喝得兴起,看到阿德把钱推到面前,有些不悦,“德哥,你还当我是你兄弟吗?有事说话,钱免谈。”
“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现在做事不花点钱行吗?”阿德搬过椅子,靠近阿凯,附在钱凯耳朵旁嘀嘀咕咕了一阵,钱凯连连点头,阿德刚说完,钱凯端起酒杯,豪爽地说道:“哥,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天衣无缝。钱我收下了!”
阿德笑笑,端起酒杯和钱凯碰了一下,“这就对了,一码归一码。来,感情深一口闷。”
酒罢已是半夜,阿德微醉,钱凯已是大醉,酒店的服务员都已下班,只阿花一个人守着店。阿花将两人送出门外,阿德要送钱凯回家,钱凯坚持自己走回去,阿德想想这边离钱凯家近就由着他去了。
阿德返身发动电瓶车,试了几次,电瓶车仍毫无反应,阿德判断大概是电瓶车没电了,不禁苦叹了一声。阿花见状,帮着阿德将电瓶车推进酒店充电。
这充电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漫漫长夜,孤男寡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