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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叛逆的心

    富根忙着开业前的这段时间里,有几件大事,不得不交待一下。
    一是翠妮,不知是秉性过于执拗,还是象富根想的她有“恋父情结”还是和人讲的仍处在青春叛逆期,反正那行为古怪的让富根一家哭笑不得。事情发生在富根店的现款箱里,起初,袁芳对此有些察觉,但没在意,总以为自己算错了账,箱里的钱,不是少了,而是过几天就多出一百来。最后在全家的逼问和劝说下,翠妮承认自己的工资,除了留下买衣服和点零花的钱,都分期放回去了。她说,她在这家里很幸福,一分钱不要都成,只要不让她走,她不愿离开这家。再重新算了给她时,她就哭,不要,就不要,问她是不是嫌工资少了,她更说不是,就说,你们干一个月为啥不开工资呢?袁芳爹觉得这孩子也不错,就私下里和富根他俩人商量,要不你俩就认她个干女儿吧,到时给她办嫁妆办的好好的,多给她点钱,到那时,她也懂事了,人也大了,也知道钱有用了。袁芳和富根觉得也行,但人家里总还有个亲爹不是?他两没太定好,就把这心思和她透了下底。翠妮没点头,也没摇头,就一句话:我就不想离开这家!富根俩人也没什么好办法,一给她工资她就撅着嘴不愿意,只在店里低头干活,话都不愿说。没办法,袁芳爹说:“这样吧,一个办法是,你到农行给她立个存折,她不要不要紧,按月给她存起来。二是想办法和她爹联系上,别让她知道,再以她的名义给她老的打过去。”富根说:“第一种办法最好,现在存款人家也要身份证呢,她没身份证不好办;第二种办法也行,我就担心,她那爹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天天晕在酒上,这钱给了他会糟蹋了,倒不如给她留着。”袁芳说:“这样行不?还是想法打听到她家的真实地址,她不说,咱总有办法的,先少给她爹寄一部分去,探探她爹的看法,附上一封信,别打电话,如那人真不往人里走,咱再想法也不迟,万一那人现在改好了呢,这孩子不也有个归宿吗,十七周岁了,也算大姑娘了”大伙最后还是认同了袁芳的看法,就这样做了。
    翠妮家的地址,袁芳问过张立全的,张立全说他那开饭店的老乡走了,他给他找的人,他也说不上,反正从翠妮口里又没法直问,只好拐弯抹角的今天打听出个这个,明天打听出个那个,一点点的凑,也凑不齐。最后,富根想起她曾有个学生证来着,上面总有个什么什么中学的吧。就让袁芳到地下室里去偷偷找,只找到三本子带锁的日记,也没找见。后来,总算从她嘴里套出她曾在宾洲市一个叫胡集的中学读过书,就查了电话号吗,打听到了她家的地址。才知她不姓王,而是姓汪,汪翠妮是她的真名。袁芳说:“长的这么俊的一个闺女,没想到性格这么怪”让富根又打电话和对方派出所核实了,才写了封信,把钱打了二千过去。
    对方很快回信了,是快件,里面还有一张照片。袁芳说:“富根,你把这信给拆了,这是犯法的,侵犯人家隐私权呢”富根说:“我为了救人呢,犯法就犯法,要抓就抓我去好了。你没看电视里播放的,那两个记者,有人落水了,不跳下去救人,还在那抢镜头,说是那是他的本职,本职只管报道,不管救人,放屁!”信拆就拆了,里面只有几行字,说钱收到了,说女儿长了,知道顾家了,爹高兴,你愿在外打工觉得那好在那就行另是爹给你找了个妈妈,对爹很好,希望你无论如何也得最近回家让你妈看看你,我不大喝酒了,不打你了,一定回来,在家住几天再回去也行。因为这封信,全家人围在一起商议,没敢跟翠妮说。袁芳爹说:“从信里看,她爹除了好口酒也可能没啥毛病,一个农民,和咱一样的,能坏到哪里去?好好跟她说说,让她回去趟吧”袁芳说:“万一她那后妈再看她长的漂亮,把她嫁人,换钱花了咱不是坑了这孩子吗?”富根说:“就是呢,这孩子除了脾气拗点,又没啥大毛病,咱这正准备开业呢,人手还不够,她是个熟手了,还真啥不得!要不等开了业再说。”大家都同意。接下来的几天里,家里人也话里话外的和她透一下现在她老家多好多好情况。讲一些父母离异啊,重归于好啊,后妈也有好的,等等能引起她思乡的话。当然,富根又把那封信重新封好,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拆了的样子。
    纸里包不住火,那干脆不能用纸包,让火自生自灭的好。终于在这天袁芳爹把一家人又叫在一块和翠妮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摊牌了。富根也说了,这信是给你复原的,是叔不好,给你拆开的。大家预料到她会有一场哭闹,但什么也没发生。翠妮很是冷静,只是说话那声调有些吓人。她说:“看来全家人是铁了心的不要我了,那我就走,但我有一个请求,就是让叔亲自送我到家”袁芳爹说:“妮啊,不是让你走,这大人的心啊你理解不了。你马上就是个大人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回家看看,好呢就留下,不好呢,再回来,愿做我的孙女呢,以后就改口叫你袁姨妈也行,你不是早年没了妈吗,这,我们一家都愿意,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全家就当你是咱家里的人。可就是这样做,也得经过你爹才行,妮,爷爷知道你是个好闺女,听大人的话,会有好处的,不信你就往后看,爷爷保准让你吃不着亏!”袁芳娘说:“小妮子,你觉着自己个是长够了,成人了,可你那心呢,还有些孩子想法。咱家现在两个店了,人手不够呢,怎么舍得让你走,要不也出不了这问题了,不是老觉得这账对不起来,你把钱都放回钱抽屉去了,这哪行呢。奶奶又不是看不到,一天到晚的跟着忙,有劳就有得吗?奶奶喜欢你,我只有一个外甥,还没外甥女呢,刚才你爷爷也说了,你如同意咱就那么办。这说明妮啊,你上辈子就和咱家里人有缘呢,好好想想,年轻轻的可别想多了,想多了和想不开都一样的,会让人办傻事的,听话啊,好好想想,不就回趟家再回来吗?又多不了啥少不了啥的。你愿让你叔送你回去,这简单,再和你叔一块回来不就成了?妮,你说是不?”翠妮不说话,也没流泪,目光呆滞只低着个头。袁芳过去拉起她的手说:“翠妮啊,我知道你信任咱这一家呢,不愿谈钱的事,姨是这样想的,俗话说呀,账目清,好弟兄,在你还没同意做姨闺女之前,这账还是和你交待清楚的好。你是去年十月份来的,以前每月给你六百,后又给你八百,现在我和你叔商议过了,统统按一千一月给你算过来,多少你别和姨计较了,这样得给你八千块。给你爹汇去两千,还有六千不是,给你爹这钱不是为了别的,是看你爹到底对你有什么想法,姨说句自私的话,你爹真的不要你才对姨好呢,姨不就多了个姑娘?可姨是三四大十的人了,做事不能让人背后说三道四,说姨贪图女孩的便宜。剩余这钱,你和你叔回去时,我全部给你带上。你不愿给你爹呢,你就自己存起来用。家里人的态度你也见到了,愿意改口叫我妈,我求之不得呢,翠妮,可好好想想,咱这家人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你好呢。还有,你不是不愿去你范姨那住吗,那好,我和你范姨商量一下,让你自己再住地下室,回你喜欢的小窝,那俩个女孩我和你叔再想办法安顿,这样你看行不?你不愿做姨的闺女,那就和以前一样,你的工资还是一千,那俩女孩子就八百。反正这事都和你讲清了,不为别的,就怕你年小,有些事光依自己的脾性误了自己的将来,姨就跟你说这么多,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愿意搬回来住,和磊磊住一房也行,让那俩住地下室。不管怎样,可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翠妮还是低着头,语气还是很冷,说:“奶奶,爷爷,姨,我再和您们说一声,别和我提钱,钱就是张纸,对我没用,我也不想让你给我爹,那样你们会害死他的,他改不了。他对我下过多少次决心了,说不打我,我来这时的前几个月,他还用酒瓶子打得我腿走不动路,他骂我:和我娘一样,长了一张害人的脸的。他和我娘有什么过节,我啥都不知道。家里的地,他种了就换酒喝,家里的房子破了他都不修不补的,你想他再又给我找了个后妈,我能好得了?我恨他,我一辈子不想见他,这回,要让我回去,我听话,我回去,可我怕我没勇气再回来了,我怕死在他手上。他不会亲自杀了我,可我看到他那张整日醉醺醺脸,我就会自杀的。不回去吧,又怕他找到这里来,给这里的人丢脸,他有了信上的地址,怕是他会真的来的。我这些年上学的学费,不是邻家给,就是一个远房姑妈给点,大部分是学校给免了,吃穿的,学校里有个林大夫就供了我两年,要不,我中学早就上不完退学了,他根本都不管,只会喝酒。夏天还干点活,冬天他就打短工,打两天工,喝三天酒,我不知我为何生在这么个家庭里她的泪终于流出来,但还是强忍着没哭出声。她这一说,全家人都跟着她抹泪。袁芳娘过去,把她揽在怀里。
    富根问:“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今天不问你了,该怎么办,你能现在决定就现在决定,不能做决定的,想一晚,明天跟你姨或我说都行,跟谁说也行”
    翠妮转头对富根说:我回去趟吧,你送我,去一天,来一天,在家半天,可能得三天时间,叔,你离得开吗?袁芳爹说:“离得开,这是大事,孩子的心事解决了,回来干活也舒心,妮,这店里的事你就甭替大人心了”翠妮说:“那什么时间合适,你们定吧?”
    其实,谁也不会了解此时翠妮的心情,她主意一定,要利用回家的这个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实现她的愿望。在她心里,她三本子日记只不过都是为富根写的。如果这愿望实现不了,或他当场拒绝了她,她当面为他殉情也心甘情愿!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她只觉得这是自己的理想,她觉得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够了,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愿望实现,她宁愿老老实实继续做他的打工妹,绝不让他为此担心和分心。她觉得她完全有能力把握好这个度!回范林青家的路上,她分从三个药店里买了足够的安眠药,她还觉得这些药片儿如进入她的体内,既是能将她的躯体完全的永远的催眠,但她的魂魄不会入睡的,她会绕着他的肌体相伴到老。她忘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自己和他只是短短一次邂逅,她只想着他是世界上第一个为她流过泪的男人,只想着是他的胡子曾扎过自己三次,只想着是他救了她,没考虑他为什么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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