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逃出伊甸园
等了一会,没动静,又等一会还没动静,墙上的表都到四点了,他便心慌起来,这时听到有人上楼来,好几个人的动静,急急地象是往他这头奔,便使劲握了握手里衣架子。
当、当,有人敲门。他不语
当、当、当,那人还在敲,他还不语。就听门外是张立全在说:“兄弟,睡醒没,我是你立全哥,开门”他不想开门,还是没应声。这时又听五子说:“江老弟,我是你五哥,你是不是多心了,没事的,不要紧,刚才我在楼下听说了,这事有我呢,都摆平了,这里的人都是哥的人,我把他们训了顿,事都过去了,哥来的也算时候,开门吧”富根说:“你们干什么去了?撂我一个人在这?”张立全说:“我到你五哥家看了看,又回去接上你嫂子,你嫂子还在车里等着呢,咱这准备往回返呢”富根这才半信半疑地开了门,手里的“家伙”还没放下。他俩进来,看富根还摆着一副要决斗的架式,哈哈哈笑了
下了楼,五子说现在走还太早,这车怕是再让“橛子们”查着,在这吃了饭再走吧,也算给嫂子接接风。富根说啥也不同意。说:俩位大哥,你现在不走,我就不坐这车了,我步行也回去,这里我是一分钟也不想留!他们只好依了富根,车临出大门时,那些女孩们没了他们来时的热情,没有出门的,只有翠妮在门外站着,富根谎说:“立全哥:稍等,这小姑娘说在这等我给我送驾照呢”车还没停稳,他就拉门出去了,见他和那姑娘说我一两句话就跑回车里。谁也没注意,富根又塞到那姑娘手里一百块钱。张立全这才驾车出了院门,边加油门边说:“以后出来一定想着带身份证啊,这多亏五哥跟这人熟悉,要不你就是在这睡个午觉人家也要身份证,正规地方都这样,这是在这里,不然你这驾照人家不认呢”五子和富根坐在后面,知道这是张立全是说给坐在跟前的老婆听的。
一路顺利,车原路过了黄河,在高青的一个小镇上,五子提出要吃饭,富根也觉得口渴难耐,都下了车。这时,他才发现,张立全家的这位嫂子很贤惠漂亮的样,象《渴望》里的慧芳!
吃过饭再上路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坐副驾驶的张嫂,和富根、五子刚刚认识,还有些生分,本就不大言语,经这一路颠簸看是有点累,靠在坐椅上睡了。富根也打了两个哈欠,将身子往里斜了斜,那腿还是伸不大开,便索性将整个身体横搭后排的坐子上,双手一抱头靠车窗也想睡一小会。张五子在他前排,浑身象是有用不完精力,一路手机不停。一会姐呀妹啊打情骂俏的和这个聊一会,一会兄呀弟啊东南西北的和那个扯一通。他也就安生了五六分钟的空,又拿个手机发起短信来,触屏笔一点一点,那亮光就在富根的脸上来回晃,还伴着嘀嘀的声响。才新交的朋友,富根也不好意思说啥,就是睡不着也假装着打呼噜。张立全听见富根的呼噜声说:“富根,我半个夜盲啊,这晚上开车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你不能睡呀,得陪着我说话,不然把我的困虫勾上来,这方向盘可不听话呀,说点话!”富根说:“我困呢,你和五哥聊吧”张立全说:“我能和他聊一块吗,他是个圣人呢,没见他一路谁都不理,就跟他手机亲”富根说:“我也和你没共同语言了”。张立全说:“你和我没共同语言,我可和你有呢,你知道今天中午你喝多少酒不?一斤七两!你咋这么厉害,还天天在家守着我说自己没酒量,这么多酒你咋喝得下去来?那会让你去陪我老乡,咱三还没喝这么多呢”这话题并不引起富根的兴趣,他不再吱声,只是心里想:“我生气,娘的,这次差点掉进狼窝里,还险些失了身。翠妮那孩子太可怜,多喝点酒醉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呢,给她二百块钱可别让那些狼发现了?她能逃出来不?对了,我那二百块钱回家后怎么向袁芳交待?他没想出好主意,想着想着,头歪向一边,这回真的睡着了。
“苦酒、闷烟、清闲茶”意思是说人遇到苦事,借酒浇愁,只知让那辣水儿往嘴里灌,就顾不得那酒的香浓,喝着喝着容易喝多,富根这次他觉得就是喝的“苦”酒,也不单是为了“翠妞亦或翠妮”其实算起来,他也是奔四十的人了,喝过头的时候并不多,总共也不过三四次。第一次是还在城管二队那会,他陪张局喝过一次酒,那会他年轻,喝的兴奋,比这次还多,他没醉。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去局里拿文件,张局有个他不是很乐意去却又推托不掉的场合,就谎称自己的“红旗”派出去了,用了富根的“面包”赴约,富根就当了回他的专职司机,当然也作为客人在坐。是在海鲜楼,富根并不知那是公安刘局长特意请了县委的熟人来向他张局施压,目的是为让自己的女儿直接在城管局上班,不走下基层“锻炼”的程序。在卫生间里张局跟富根说:“我和你许队通过电话了,下午你不用上班,他们这是给我摆‘鸿门宴’呢,这场合我可不能喝多,本来县委里的刘主任就因我的‘红旗’超标想抓我尾巴,我处处不能失礼,你没事,给我往死里搞他。公安上刘局酒量大,就是坐主陪那个,你一定帮我把他放倒!哼,你个刘猴子,都是老中医,少给我来这偏方!”富根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于公:这是在保护“领袖”。于私:自己将来转正要通过局长亲批,得给张局留个好印象。他抱定这种心态开怀畅饮,光替张局的酒就整整四个满杯,他的任务圆满完成。酒局末了,刘局是被抬着上了车,而他还开着车稳稳地把张局送回局里。送张局上楼时,他也觉得那酒在往外撞,一下到了口里,但他憋着没吐,他清醒着呢,在楼道里咋吐酒?可这时,另一位本局的姜副局长他不认识,也帮着他扶张局往办公室里走,就夸了富根几句:“小伙子不错啊,前天十一汇演你在队列里出彩了,好好干,会有前途”。富根嘴里还压着一口“反刍物”,生怕有东西喷到墙上,不敢搭腔,也没法搭腔,连头也没敢点下。姜副局长对此很不满意,认为富根眼眶儿高,见大不瞅小。其实有次姜副局和张局及三把手严局去富根的二队视察时,他对富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那会富根给局长们倒茶,竟隔着他这二把手,先给三把手老严倒了。富根不知道:刘局退位,姜局主持后,对“城管瓜农大战”一事,他被开除是姜局第一个在他名字上打的“叉”。这不能怪富根,富根一年里和他们才见几回面,他不了解姜局是个遵规蹈矩的人。姜局这人,上边文件中给他划了杠杠他是从不出格的,当然他也不允许别人对他没大没小做些出格的事。富根还不知道:就是通过那次喝酒,张局才更加坚定的否绝了他小女儿对富根的一腔深情。但张局办事风格老练,替富根保了密,从未再在任何场所公开过他惊人的酒量!
第二次是和岳父在家,请范姐那次,喝了一斤半,那酒喝的过于“甜蜜”那次他醉了。
第三次,忘记了。这是第四次。这第四次喝的不痛快,也许与“翠妞、翠妞女儿或是与唐喜”有关,他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