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会男子汉
一男到了四坊地,把筐往地下一放,眼往四周扫了一圈:他怎么没来?那小少爷一脸诚实的样,不象是耍人的。再说,自己是吃了人家东西,还给人碰破了嘴,心里过意不去才来的,教他三招,就算扯平了。再四下里看了看,见那牌坊柱子背面,那杆长枪斜依在上面,昨天那兰布包也在,知道那小家伙来了,可人不知在哪儿。她想喊他,喊他什么?喊少爷?难听死了,好象自己是伺候他的丫头。他肯定见我来,故意藏在什么地方了。你个调皮的小鬼,对,我气气你,你不是不让喊你小家伙吗,你不是总说自己是男子汉吗,我就喊你小家伙。哎——哎小家伙,你在哪儿呀?哎——哎小家伙你藏起来干吗呀?这招真灵,不远处的小沟里有声音在答:“我在这呀,等会我就过去,别叫我小家伙,你再叫我小家伙,我就叫你小妮子!”一男听到是那小家伙的声音,噢?藏在那儿?朝那小沟跑去。“别过来别过来,我在呢”他似乎听到有人朝他这跑,急喊道。一男停住了脚,见一顶驼绒帽子晃晃悠悠从小沟里冒了出来。
一男姐,我求你了,以后别叫我小家伙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快过来让姐先看看你的嘴好些了没?她见他嘴上结了两小块黑皮。
好了,不疼了,这你就别管了,我神通广大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好,我不叫你小家伙?那叫什么?叫小男子汉?
不行,叫小男子汉不还是有个小字吗?
那我也不能叫你大男子汉呀,你总得有个名呗
我大妈叫我堕儿,二妈叫我宗儿,你就叫我宗弟好了。
你有两个妈妈?
不是两个是三个。
那么多?
你别再问了,还是快教我功夫吧?今天,我爹过寿呢,我是跑出来的。
这可不叫什么功夫,是一点小招数,不过教你前,你得先把这个吃了,说着一男从怀里掏出一小花兜,“来,小家伙,不是不是,来,宗弟,你尝尝香不?”他跑到她跟前,伸手从花兜里掏出只兔子腿来。“这不是给你吃的吗?”他问。“姐吃过了,给你拿块让你尝尝好吃不?”她见他使劲咬了口,慢慢地嚼着,好象是在认真品,脖一扬说“好吃,比俺家做的那还好吃,是烤的吧?有糊味特香。泥巴鸡就是这么烤出来的,糊糊的最好吃了。姐,我还给你带好吃的来呢,在那儿,你看”他指了指那个兰布包。一男说“姐不要,不管什么我都不要,快吃吧,吃完我教你,我回家还有事呢?”。“行”,他应着加快了吃的速度。“姐,我吃不上了”他举着个兔脚说。她问“真吃不上了?”他说“嗯!真吃不上了”。她看了眼他嘴上的油说“那把剩下的再装那兜里,咱去那儿那空地去”。她转身往那空地方向走,他提那个小花兜在后面跟着。她问“宗弟,这回是你一个人来的?”他说“不是。我让他们去岭那边了,我才不让他看到让你教我呢”。她问“为什么?”他说“他们说你长的象嫦娥,说我是嗨,不说了,反正不让他们看到好,我学会这三招他们也打不过我是不?”一男回身点了头下:“你怎么老想着打架?好了,到了,咱就在这儿吧,你小心点,别再碰着嘴!”。“好的!”他应着。
空旷原野上,凛凛寒风里,一位婷婷的花季少女,一个顽皮的稚嫩少年,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一双眯漓流盼的双眸,一副天真无邪童颜,都揉进那流云般的一招一式里,他们是在嬉戏?是在交流?都不是,他们是在演出!是在为苍天,为大地,为那孤苦零仃的贞洁牌坊在演出。苍茫中仿佛只有他们才是鲜活的。
那三招他学了很长时间,可他还是学会了,但姐说,他还缺乏力道,还得练平衡.练技巧.练马步,练桩功,练柔术他在看她叉腿,看她弯腰,看她翻跟头他觉得她神了,比神还神,他觉得她美,比嫦娥还美.她教得很仔细,他学的很认真.到那俩个人再来喊少爷时,她看了看那空空的筐说:“光知和你在这玩了,你看”他说“我有办法”。他安排了那两个人照他说的去办,她很快背回一大筐好柴去,她回家后被娘一顿好夸,她倒柴时发现筐底有一个兰布包。她打开那包,里面除了些精制的糕点还有一条雪白的丝制围巾,她不敢让娘看见,就偷偷藏进里间的破布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