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公安局长：谜一样的笑容

    237.公安局长：谜一样的笑容
    盛大明把孙莉莉送回李董事长家之后，去了一趟市公安局，白副局长给他打电话通知他来取自己的东西。一天之中，两进两出公安局，盛大明心境大不一样，除了那个光头以外，他现在已基本恢复了昔日的自信与神态。
    从公安局档案室取回自己的台式电脑主机和笔记本电脑后，他交给司机小王让他拎下去，在车里等着。他本想去白副局长办公室座谈片刻，但白副局长推而不见。不是白副局长不想见，是不敢见，涂局长已经下了封口令，那还是少接触的好。
    盛大明见不着白副局长，拐个弯去找涂局长，涂局长倒是在办公室，但里面有人，正在谈事情。见盛大明来了，他与盛大明打了个招呼，让他在局办主任的办公室里稍等片刻。
    盛大明没去办公室主任那等着，他又一路打听着来找袁明方。从电视新闻中看见他侃侃而谈，也许他对李涵案子比较清楚，找他应该可以问出一点东西。盛大明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没有打开，他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关了半个月，完了只有一句“你可以出去了”。我本不该进来，不能就这么白白被关半个月，他需要一个说法，一个解释。
    找到袁明方时，他正在办公室整理另外一起案子的材料。见盛区长来了，他赶紧把盛区长请进来，给他沏了一杯茶。
    “小袁，李涵的案子，你是一直参与的吧”，盛大明想着等下还要去涂局长办公室，时间不多，就没说其他客套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报告盛书记，我只是在里面打打下手，完全是打杂的，参与不多”，小袁一半是谦虚，一半也是为推挡找借口。白副局长已经交代过自己，事情经过不要张扬出去，对局里的声誉不好，做事主要看结果，中间的过程能忘记就都忘记。他知道盛大明肯定要追问里面的细节，可能不方便回答，所以先埋下一个伏笔。
    盛大明一愣，他怎么喊我书记？突然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是区委副书记时与他在政法系统共事过，他对自己的称呼也一直没有改变。不过这是敏感时期，还是别这样叫的好。
    “我早就不是什么书记了，你还是叫我大明或者老盛吧。对了，我想问一下，这个案子最后是怎么破的，你们怎么就确定陈虎是凶手？”过了一会又补上一句，“现在案子已经破了，问这些问题，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哎呀，瞧我这记性，您早就是东西区的区长了，我还把您当成区委副书记。叫习惯了，您别见怪啊。不过，说不定我以后还是会喊你盛书记的”，袁明方避而不谈案情，同时一语双关地希望盛大明荣升为书记，他对盛大明的能力水平一直是仰视着的。
    “你少跟我耍贫嘴，问你呢，你们是怎么给陈虎定罪的，究竟是哪一条证据锁定了他，他又为何要这样伤害李涵？”盛大明就想知道这些谜团，他在看守所关押时，就基本确定是陈虎干的，但里面有很多谜团没想通，例如，李涵为何要开房，陈虎又怎么知道这个房间的，他是怎么害死李涵的？
    不过，盛大明失望了，袁明方告诉他，没有局党委会的授权，任何人不得透露李涵案子的案情。
    “我也是受害者，我被你们关押了半个月，难道连这点知情权也没有？”盛大明还想据理力争。
    “盛区长，我看您还是别问了。实在想知道，还是直接去问涂局长吧，我这里，一来只是个打杂的，没掌握多少信息，二来，确实不方便说，您总不能看着您的老部下违反纪律吧。您以前分管过公安，对公安办事的规矩还不懂啊，就体谅体谅您的老部下吧”。
    见袁明方不愿意说，盛大明也就不多问了，他换了个方向，“你们又是怎么排除我作案嫌疑的呢？这个，我总可以知道吧”。
    “嗯，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确定陈虎是真正的凶手了，所以就排除了你的嫌疑”，袁明方很狡猾，就是只字不提案情，跟盛大明玩起了太极。
    “我中午看电视新闻，好像听到你说公安部门从纷繁复杂的各种线索中抽丝剥茧，终于找到了有力的证据，那这是什么证据，可以告诉我一下么”，盛大明继续追问。
    “你看，我对着电视也只能笼统地说，没说到底哪些证据，就是因为上头不让我们说。盛区长，您还是别为难我吧，我真不能说”。
    盛大明还想问下去，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涂局长打来的。接通电话后，他摇摇头，与袁明方告别，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涂局长就怕盛大明在公安局里东打听西问问，有些情况，他不能知道的太多。所以，他把手头的事情快速了结，然后马上到局办去找盛大明，没找到，这才打电话让他过来。
    盛大明进来之后，涂局长试探地问他去哪了，盛大明的回答让他心里一紧，不过马上就放松了。
    盛大明愤愤地说，“凃局，你的手下都守口如瓶啊，我刚才去找袁明方支队长，本想问他一些案子的有关情况，可他一个字都不肯说，说是必须要有局党委的授权才能说。市局的干部，就是不一样，政治觉悟忒高”
    “小袁也真是的，盛区长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你有什么想了解的，直接问我吧，我可以给我自己授权，哈哈”，涂局长打了一个哈哈，心想袁明方这小子虽然敢顶撞自己，但在纪律面前，他还是蛮听话的。
    盛大明把那些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涂局长沉吟半响，“盛区长，你这几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怪不得小袁不肯回答你。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主要是从李涵身上提取到一些物证，这些物证能直接证明陈虎实施了迫害的行为”。
    “陈虎到底对李涵做了些什么？李涵怎么会死在酒店里？”其实盛大明担心，李涵是不是被陈虎玷-污了。
    涂局长料到盛大明会问这些问题的，也知道盛大明想了解什么信息，他笑了笑，“陈虎对李涵下了迷药，结果下药过量，导致李涵丧命。哦，至于李涵怎么会死在酒店里，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中”。
    “你们审问陈虎的时候，他都交代了些什么？”盛大明急切地看着涂局长。
    其实，公安局并没有审讯陈虎，甚至还没有正式把他列为犯罪嫌疑人。不过，如果就这样跟盛大明说，他肯定要追问其他事情，所以涂局长嘴角往上一翘，微微一笑，含糊其辞地回答，“我们都是用证据说话的”。
    盛大明看不懂涂局长为何要微笑，也搞不懂他答非所问的用证据说话是什么意思，他还想问下去，却被涂局长抢先发问了，“盛区长，那天在审讯室里，我态度可能有点严肃，你不要见怪。你也知道的，公安办案，都得这个样子，我是对事不对人，你别往心里去。哦，对了，你准备什么上班？”。
    “我打算明天就上班。凃局，我还是那个问题，究竟是哪些证据给陈虎定罪了，从李涵身上提取到什么物证。还有，他怎么能够回到办公室跳楼自杀呢？你看我，从案发以后，我就一直被限制自由，别说回办公室，就是打一个电话都不行，他是怎么做到的呢？”盛大明连珠炮似的抛出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真把涂局长难住了，总不能告诉他，对陈虎没有提审过，他是自己发现罪责难逃，所以畏罪自杀，那盛大明又该问了，他怎么知道公安已经掌握了他的证据。他要是再这么问下去，自己肯定招架不住了。所以，他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盛区长，你是不是想写一部侦探啊，问这么详细干嘛。公安破案，有些事情是不大方便对外说的，公安有公安的规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陈虎其实被没有得逞，他在实施性侵之前，李涵就已经丧命了，所以他没有得手，你也不用担心李涵被他玷-污过。事情过去了，就让它们都过去吧，总去翻那些伤心事，何必呢。罪犯不是已经伏法，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就够了。别多想了，也别多问了，还是多考虑你明天回去上班，怎么把这半个月落下的工作给补上吧，区政府的工作多着呢，你空缺半个月，不知道有多少棘手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说完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盛大明莫名其妙地看着涂局长的大笑，他搞不懂涂局长为何要回避这些问题，为何要笑。而且，这个笑容背后貌似隐藏着些什么，真是一个迷一样的笑。其实，他不知道，涂局长是用哈哈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不安。
    从凃局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他只好与他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然后悻悻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