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身体的代价，别人的幸福
吴院长昨晚酒喝过了，把车留在酒店，早晨他也打了一辆车去张书记家，在路上他打电话给舒婷了解了有关情况，心里更加有底了。在从家出发之前，他带了两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存单，每张5万元。他在家里存着十几个这种“炸弹”，小的2000元，最大的“深水炸弹”就是带身上的5万元单子。
吴院长敲门进来后，张书记铁青着脸把他领到客厅，刚坐下劈头就骂，“你搞什么鬼，搞什么搞？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吴院长假装非常惊讶，“首长大哥，您一大早喊我来，我都不知道咋回事。什么昨晚咋回事，您是指什么方面？”
张书记怒火中烧，你这个老狐狸，还在这里装什么装，肯定是你一手策划的，你精心算计我，还在这里假装无辜，奶-奶-的，但他又不方便把话说透，万一吴院长确实不知情，自己要是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张书记控制了一下情绪，声音略微放低，“我问你，昨晚喝酒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吴院长心里发笑，你是想了解你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吧，倒先来问我做了些什么，我能告诉你么。你现在已经是我鱼钩上的一条鱼，在我这里拽什么拽，老子现在有求于你，否则，我让你哭着喊着来找我。他强忍住心里的狂喜，一脸无辜地看着张书记，“首长大哥，您这是审问犯人啦，我昨晚咋了？我昨晚喝完酒就回家了啊”。
张书记恨得牙齿痒痒的，真是一只老狐狸，精心算计我了，还来这里装糊涂。他强压怒火，“我是问你，昨晚喝酒之后，你回家之前，你都做了些什么”。
吴院长想知道张书记到底能记起多少事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昨晚的事情，您让我回忆哪一段，您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记得，我酒量又没有你好”。
张书记也在心里权衡，到底要怎样提醒他，才能让他说出实话，“我来你这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你别装糊涂了，昨晚我喝醉了，我怎么会睡在酒店里”。
吴院长心里有数了，假装在认真回忆，“昨晚我回家之前，哦，您让我给小舒开个房，说是要让她休息一下。我开好房，然后您就扶她上去了，我把帐结了，就回家了。”
张书记听完之后，半信半疑，这种情况，他以前也有过，但那个时候是自己没喝醉的情况，而且扶去房间的一般都是比较熟的人，昨天怎么可能自己会扶着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进房间，他不动声色地问吴院长，“昨天怎么会是我扶着去房间，她是你院里的实习生，你怎么不去扶”。
吴院长显得更加委屈了，他信口胡编道，“昨晚，您说小舒是因为敬您的酒而光荣倒下的，您要亲自扶着她去休息，您还说，这样您心里才能踏实一点。我昨晚酒也喝多了，您看，我的车子还留在酒店里。昨晚我怎么回家的都想不起来了，早晨接到您短信时，我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张书记有点懊恼，如果真是他所说的这样，那我一大早地把他叫来，岂不是自我暴露，硬塞个把柄到他手里？唉，只怪当时心太急，被舒婷的眼泪一弄，都慌了神。不过既然已经叫来了，那就让他把舒婷那边摆平，不要给我添乱子。想了想，张书记放缓语气对吴院长说，“你对那个舒婷了解多少？”
吴院长继续装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书记，您问这个干吗？她昨晚惹你不开心了”，吴院长心里早已乐开花，你昨天爽够了吧，现在要来求我了，哈哈。妈-的，她是老子的女人，老子能不了解她？她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熟悉。
“没什么，随便问问。”停了一下接着问，“她家庭背景怎么样？是不是像她昨天说的那样，家中失火，父母住院，欠下一债？”
吴院长揣摩着张书记这几句话的意思，打听她家庭背景，自然是担心她去告，同时找出她人性的弱点，这样可以更方便的把事情摆平，靠，你老张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点点头，“我也就是看她家庭困难，才把她招来实习的。之前只是一起吃过两次饭，后来她告诉我家里出事了，我也就帮了她一把。同时，把她哥哥也安置在设计院里，不过她哥哥倒还真是一块业务好手的料子，来了不长时间，各项业务都上手了，现在也能独当一面地开展工作”。
张书记赞许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吴院长说，“既然这孩子家庭遇到这么大困难，你就多帮帮。昨晚我和她聊了一会，她把她家里的困难都给我说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心里也不舒服，所以一大早把你叫来了，想让你多关心她一点，她哥哥那边你能关心的也尽量关心关心”。
张书记扯了一个谎，想找个理由把一大早喊吴院长来的事情搪塞过去，但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觉得勉强。但不管勉强不勉强，至少自己面子上过得去了。
吴院长心里更加好笑，你这个龟-孙子，干了坏事，到我这里充什么好人，你把我当傻子了。他故意把话题往那个方向引，“书记，你有所不知，这个舒婷丫头可是软硬不吃的，有股子穷书生气。我对她也算不错了，可连跟手指也没碰过，哈哈”。吴院长这样说有两个目的，一是表明舒婷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你上了别人就得负责人；二是撇清自己与舒婷的关系，不能让张觉得他只是在玩自己玩过的女人。
张书记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也在揣摩吴院长这句话的意思，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只不过装糊涂，不点破而已。不管你是否知道了，既然你不点破，那就大家都留点面子，我也就假定你不知道吧。
吴院长接着往下说，“不过，书记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办的。小舒哥哥那边，我会尽快让他成长起来，多给他压些担子，然后时机差不多了，再安排他当一个部门领导。舒婷能遇到您这么好的领导，真是她三生有幸，昨天刚认识，今天就来协调解决她的困难，您真是菩萨心肠”。
张书记无心听他的奉承之言，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别整这些没用的，小舒哥哥那边，你就尽量照顾照顾。谁家没有个小灾小难的，困难时刻我们更要伸出援手，对你我来说不算个事，但对于他们家来说，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你要好好处置”。
“好的，我明白了。舒婷哥哥那边我肯定会照顾好。那”，吴院长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你直说吧”，张书记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有点不耐烦。
“我是说，那舒婷这边，要不还是您直接关心吧，她在我们院里只是一个实习生，如果关照过多，我怕别人会有意见。不像她哥哥，是一个实打实的业务能手，多照顾点，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吴院长一步一步按照之前的设计场景来引导张书记。
张书记不解地看着吴院长，“你要我直接关心小舒，我怎么关心？”
吴院长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存单，存单上的户名都是“韦小宏”，每张5万元，他把这两张存单交给张书记，“我看舒婷最近缺的就是钱，家里欠下一债，她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对她照顾不上，直接给她钱，又怕院里的人说三道四，既然她昨天已经向您诉苦了，我觉得您直接资助她度过这个难关，她会感激您不尽的。这两个存单，我都是用外面民工名字存的，没有密码。您帮我转交给她吧，就说是您对她家庭困难的一点帮助”。
张书记心里彻底明白了，你这个老狐狸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这恐怕是你设的一个套，就等着我往里钻。现在我已经上套了，你又假惺惺地拿出资金来让我去安慰她，靠，你这一手太绝了。但事已至此，自己还能怎样？跟他撕破脸皮，自己肯定落不到好下场，身败名裂不说，可能还要进班房。转念又一想，他这么良苦用心，必然有事求我，可能就是昨天做的萝卜坑的事情，自己帮他争取就是了。但不知道舒婷是不是帮凶，看舒婷早晨哭泣的样子，可能她也是不知情的，有可能她只是被这个老狐狸利用的一粒棋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她。拿定主意，他假意推辞，“这个不好吧，还是你自己交给她吧”。
吴院长还是那套说辞，自己给她不方便，还是书记直接关心更好。张书记想想就收下了。吴院长给他两张存单也是早有考虑的，他预料张书记会送出一张，然后自己留一张，既可以安慰舒婷，自己也能落点好处。这种事情吴院长自己也干了不少，有人请托他办事时，他往往也会截留一部分。
张书记收下存单后，笑笑，“还是你老吴考虑问题细致。一个实习生整天在你单位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确实不大好，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就是要努力帮别人排忧解难，就是要对困难群众及时伸出援助之手。”
吴院长赶紧顺着张书记的话往下说，“对对对，首长大哥说的对，我会牢记您的教导，把困难群众都尽量照顾到，让整个院里都凝聚着团结的气氛，奋进的气氛，祥和的气氛。不过”吴院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书记心里清楚吴院长该提自己的要求了，他苦心谋划，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事嘛。又是送女子，又是送票子，估计最终是为了红顶子。他收住笑容，往日的领导威严又贴在他脸上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过什么？”
吴院长也不再兜圈子，“书记，俺也是困难群众啊，也需要您这个活菩萨多关心关心呐”。
果然，他开始提自己的要求了，张书记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他要是一直不提要求，自己还得时刻提防着身边的地雷何时，他提要求了，如果自己能满足，那么事情就可以摆平了。但他安排一个美女硕士，同时又奉上10万银洋，这血本下得可不小，估计他的要求肯定也不小，先听听吧，看看他什么要求，能满足尽量满足。
吴院长低声说道，“我在这个位置干了很多年，虽说成绩取得了一点，但一直像块石头一样伏在那里不动，心有不甘啊。听说这次东岙县县长的位置空出来了，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机会？”
张书记更加放心了，他果然是为了萝卜坑的事情而来，那这事就好办了，自己能办到的给他办就是了，办不到的，他拿我也没办法。张书记摇摇头，“这个位置你就不要想了，市里主要领导已经有考虑了，可能省里要下派一个干部来当县长”。
吴院长心里一凉，脱口而出，“谁来啊？”
张书记没有搭理他的问题，“不过你倒是有个好的机会，城建委主任这次要去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管委会当副主任兼规划建设局的局长，你可以去争取他空出来的位置”。
吴院长眼睛一亮，这个位置不错。自己是城建系统的，继续留在城建系统，而且官升一级，摇身变为上级领导，这种好事哪里找。不过城建委有多个副主任，自己只是城建委的一个党委委员，一下子变为城建委主任，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张书记继续跟他说，“这个位置，我会帮你争取，但你自己也要去活动，我建议你这两天去程市长和胡部长那里走动走动，有他们的支持，我更好说话了。你要知道，这属于破格提拔，很难作。我也只能说尽力而已，不能打包票”。
吴院长千恩万谢，看看天已逐渐亮了，就起身告辞。
上班之后，吴院长又带着他的深水炸弹分别去拜访了程市长和胡部长，尽管他们两个的态度比较暧昧，但吴院长已经心满意足，他们两个都收下了自己的“一点心意”，自然会表达他们的“一点心意”。程市长先是表扬了吴院长在规划设计院的突出工作成效，对吴院长提出的要求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只是说会考虑考虑。胡部长也是如此这般，对吴院长的要求没有明确表态，不过他给了吴院长一个定心丸，最近组织上还没有开始对城建委主任候选人选的商量，但这个人选十有八九是从城建系统内部产生。
吴院长还是不放心，他担心丁书记已经跟管委会的赵主任打过招呼，到时要是丁书记先提出方案，然后其他领导再去更正，恐怕会难度更大。他心里有点懊恼，怎么当时就答应让陈虎去向书记说呢，早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那个时候应该让陈虎直接推荐部门领导职务，那不就漂亮了。现在还必须让陈虎去帮自己做丁书记的工作。想到这里，他车子掉头直奔发盖委而去。
在陈虎办公室，他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并说已经初步争取到了程市长、张副书记和胡部长的支持。陈虎对吴院长的想法很吃惊，对他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三位领导更是吃惊。不过他也认可吴院长的观点，到了这个地步，确实应该向丁书记重新争取城建委主任的位置，但怎么去说？自己刚刚向丁书记推荐，现在又去说不行，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嘛。直接去找丁书记，肯定不是好主意。他想了想，给吴院长建议从管委会丁主任那里入手，给他明确说出吴想去城建委谋个位置，请他推荐。他当然不会推荐了，一个新上来的常委，推荐自己管辖的部门还说得过去，插足其他口子的事情，谁都不会这么傻去干这种事情。但这样他就明白吴院长并不想来管委会，丁书记跟他打招呼时，他也许就会找些理由拒绝掉。
吴主任不是很认可这个方案，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再多花点“炸弹”去攻关了。事不宜迟，他马不停蹄赶到管委会的临时办公地点，在赵主任的办公室座谈了半个多小时，把自己的想法跟赵主任说了一遍，并强调一句，请赵主任多多推荐，如果他去不了城建委，宁愿继续呆在设计院也不出去，他只想留在城建系统。然后送上深水炸弹，解释说是对赵主任履新的一点祝贺之意。赵主任原本以为他是冲着管委会里面的某个位置而来的，没想到是让他帮忙推荐城建委主任，这可是与自己八竿子打不到的部门。但转念一想，这个吴主任可能在每个常委那里都活动过了，自己这里也只是打点一下，希望自己到时给他说点好话。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下了这份厚礼。
从管委会出来后，吴院长感觉轻松多了。金钱加上美女，事情就进展神速，连吴院长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这真是提“钱”进步，“日”后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