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阴差阳错我选择了你

    “今天，我们召开这个新生见面会，除了要让各位新同学互相认识和熟悉，也要向各位新同学介绍学院的导师们。我们学校实行导师与学生的双向选择，也就是说学生可以选择自己的导师，导师也可以选择自己的学生。我先给大家介绍导师的有关情况，导师里既有学校里面的教授副教授，也有校外聘请的客座教授，二者大家都可以选。今年准备带研究生的每位导师的基本情况及联系方式，在校园网的导师介绍里面可以找到，大家看过之后可以自己决定选择哪位导师，并与导师联系，如果导师也同意，那么就可以定下来”班主任向同学们介绍有关情况后，让各位同学一个一个走到讲台进行自我介绍。雯雯化了淡妆，在睫毛膏的作用下，睫毛显得又长又黑，按照学号的编号顺序，她是第一个上台自我介绍的。上台后，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她，雯雯从来没上台演讲过，以前甚至连课都很少上，现在面对这么多双眼睛，有点紧张，脸微微泛红。“我叫张雯，小名叫雯雯，来自河东省洪城市，我今年21岁”迟疑了一阵，雯雯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最后说了一句，“我住在女生宿舍”同学们哄的笑开了，几个男同学笑的声音还比较响亮，雯雯的脸刹那间红透了，愈发显得妩媚动人。“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雯雯说完这句话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讲台，在下面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感觉脸庞发烫。吃过晚饭回到寝室后，雯雯给敏敏打了一个电话，“唉，今天出丑了，羞死人了”“怎么了，傻妞？把你不开心的事给老公说说，让老公乐一乐”雯雯把见面会的有关情况给敏敏描述了一遍，敏敏哈哈大笑，“傻妞，还好，还好，你没说你住男生宿舍，这表明你当时头脑还是灰常灰常清醒的，哈哈，哈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算我瞎眼了，认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ohyeah，ohyeahyeah，老娘今天真开心，真呀真开心”“不跟你说笑了，跟你说个正事，我们要选导师了，你帮我参考参考”。雯雯打开电脑，登陆校园网，找到导师介绍拦，把二十多位导师的基本情况简单给敏敏描述了一遍，敏敏建议她选择一个姓孔的导师，理由是第一，这个导师是个女的，安全；第二，她在兰城政府机关工作，是一位副局长，既可以向她学理论，也可以学实践经验；第三，以后找工作或许可以获得她的帮助。雯雯很佩服敏敏这么快就能给她做出决策，而且分析的还挺有条理。“你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先给她打一个电话，就说你想读她的研究生，如果她愿意带，这个事就搞定了。不过你要想方设法打动她”敏敏虽然比雯雯只大一岁，但为人处世可是比雯雯老道的很。“这个电话我不敢打，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动她啊”“您已经是研究生了，老娘只是一个本科生，难道您要本科生来给您指导？您也太谦虚了，老娘这事干不了”任何时候敏敏都不忘挪揄雯雯一下。“你帮不帮，不帮，我就跟你断交，绝交，永不来往”“得了，得了，让老娘想想啊”敏敏开始给雯雯分析了，从这个孔局长可能喜欢听什么话，雯雯该怎样表达，甚至包括语气、语调、语速等等，敏敏都给雯雯做了详尽指导，就差代替她打这个电话了，雯雯满意地挂掉电话，把刚才敏敏的教导重新梳理了一遍。深吸了一口气，拨出了孔局长的联系电话，不一会电话就接通了。“喂，您好，今年我想读您的研究生”电话接通那一刻，雯雯十分紧张，早把敏敏的教导忘记了，话一出口，她就懊悔万分。对方迟疑了一会，“您是哪位？是不是打错了”“啊，这个，您是孔老师吧，我是管大的学生”“哦，我是孔佩芬，你找我什么事？”从声音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语调平和，不像敏敏先前分析的那样威严+干练，雯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定了定神，然后按照敏敏教的套路，先把自己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表达了对孔局长的仰慕之情以及想读她研究生的迫切心情。“哦，是这样。可是我今年并没有带研究生的计划啊，学校也没有跟我说今年要带研究生，这样吧，我明天跟学校先联系一下，了解有关情况后，再给你答复，好吧”孔局耐心地听完雯雯的介绍之后给了她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电话刚打完，舒婷就走进寝室了，手里还拎了一袋水果。“这破对方，怎么连水果都这么贵，比咱那里贵多了”舒婷晃了晃手里提的袋子，“这么点水果，将近20元，吃不起呀吃不起”。婷婷买了点苹果和香蕉，她撕下一个给雯雯，雯雯接下并放在自己的书桌上，她脑子中还在考虑导师该如何选择。“你准备选谁作导师？”舒婷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她扒掉香蕉皮边吃边问雯雯。“还没考虑好，你呢”雯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联系了孔局长，要是最后被别人拒绝了，怕没面子。“我不准备选了，就让学校调配吧，让我跟谁我就跟谁，反正混个两年呗”舒婷本来报考的是上海一所名牌大学，差那么几分，调剂到兰城管院，她心有不甘，但又不想再经历考研的那种痛苦了，所以对于选择导师的事情就有点无所谓了。“我也不想选，随便吧”“我打听了一下，好像大家对一个姓盛的老师比较感兴趣，据说他是一位很年轻的政府领导，而且是名牌大学博士毕业，正规的那种，不是函授的在职的混的博士，你有没有兴趣啊，反正我是不会去选的”舒婷把香蕉皮扔进垃圾篓，“这香蕉味道还不错，来，我帮你把皮扒了，你尝尝”。舒婷很热情地起身拿起雯雯桌子上的香蕉三下五除二就把皮去了，雯雯本来还想推辞，但看香蕉已经在她手里了，也就乐得享受，大学期间，敏敏和沈小猪都是这样待她的，对此她已经习惯了，很习惯。“这个盛老师是干什么的？”雯雯有点动心了。“我帮你上网查查”舒婷打开她抽屉的小锁，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线后进入校园网搜索。“呀，1978年出生的，兰城市东西区委副书记，博士后，男的”雯雯也凑过头来看，两个人一起发出惊叹。“反正我是不会选他的，当官的，肯定很忙，跟着他学不到东西，他们爱选就让他们选吧，我不凑这个热闹了。”舒婷心想，找一个当官的当导师，最大的好处就是毕业时可以安排一个好点的工作，但自己的男友在上海，毕业之后肯定要去上海与男友一起奋斗的，在兰城找一份好工作，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中。“不过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他会选择你呢，当官的都喜欢美女，呵呵”。“算了吧”雯雯口头上不想选，其实她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联系上盛老师。“我出去一下”，雯雯把香蕉皮扔进垃圾篓之后，拿着手机匆匆出门了。在校中心人工湖旁边，她先向敏敏“汇报”了与孔局长联系的有关情况，然后告诉敏敏她想选择盛书记作为导师。敏敏听过之后，建议雯雯还是不要选他，“傻妞，你想啊，这么多人想选他，竞争肯定很激烈的，您何德何能可以打动他呢，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连老娘都看不上眼，这个热闹你还是别去凑数了，再说，他是一个男的，又是区委书记，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啊，但是你爸爸除外他也没时间辅导你啊，跟着他，既学不到东西又不安全，别去选他了，听老娘的啊，老娘这是为你好”。经敏敏这一分析，雯雯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决心还是等孔局长回复吧，实在不行就让学校调配。半个月后，导师名单确定下来了，雯雯的第一导师竟然就是那个盛大明书记，第二导师是管院的副院长盖武。名单下来时，雯雯感到很吃惊，回到宿舍时，宿舍中已有4、5位同学在那里吃水果嗑瓜子聊着天。“雯雯，其实我昨天就知道你的导师是盛大明盛老师了”说话的是徐敏，她是江南省的，老家离兰城也就100多公里路，“我听说班上好几个男生女生给盛老师打电话或发邮件，他都回绝了，好像说他今年不选学生，听从学校统一分配，而且他今年只带一个，让同学们自己与学校联系，学校看看报考他的人数比较多，想请他多带一个学生，他不愿意，好像后来还给学校提了一个要求，给他分配一个年龄小一点的，最好是男生。咱们班里就你和婷婷没有主动选导师，其他的都填了2个以上的导师意向，学校综合平衡，就让你跟盛老师了，你不知道，咱班里有多少人对你羡慕嫉妒恨”。雯雯本来想跟孔局长，但她今年决定不带学生，所以后来她在意向导师栏中谁都没有填，与舒婷一起上交了一张空白表格。没想到阴差阳错让她跟了盛局长，或许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是天意，上天早已注定她与这个盛书记将演绎一段虽不能说惊天动地但绝对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