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跑!
在飞天的一刹那,周围一片寂静,静的只有那一抹火红在妖艳肆意的跳动。“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东坡先生的明月几时有。当冷师师略带清寒的嗓音停止时,春深赫的从宝座上站起,双眼在水台和身侧的冷飞诗身上来来回回,仿佛不敢置信似的,喃喃的道:“诗诗,是诗诗吗?”
而身侧的‘冷飞诗则,面无表情冷冷的站立在一边。
“皇上,阿深!”舞台上的冷师师已是满眼雾水,神情凄凉。忽然“嘎吱!”一声响,支撑舞台的八根圆柱全部断裂,水台摇摇晃晃了几下,开始沉下水底。
“来人啊!快,快去救她!”春深焦急的在岸边指挥人员施救,春染见场面混乱正准备亲自救人。
“我来救你!”我大喝一声。“嗖!”的跃进风中,“啪啪!”踩着水面到达水台,可是,我刚到达水台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呜哇,冷师师这么重,貌似我根本就抱不动她,这如何是好?动用法力?绝对不可以,那太浪费了!那么只有一个方法了。“千年救命啊!”你家公子我快被淹死了!
逐渐下沉的水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很白痴的抱在一起大喊救命。千年无奈的摇摇头,急忙施展轻功营救,春染皱皱眉毛,也飞身前来相救。两人双双落在水台上,突然加重的水台急速下沉,水顷刻间淹没的我的腰际,我急忙抱住春染的腰不放,春染立刻全身僵硬起来,一动也敢不动。正在这时,一记怒喝响起,一道白衣蒙面人从天而降,长剑“刷!”的直指皇帝春深。糟糕!岸边没有几人注意皇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台方向,而武功稍强的千年和春染又远在水中央,来不及阻止刺客。眼看皇帝就要毙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飞诗’挺身护住春深,用身体当住刺客的剑,硬生生的接下了这致命的一剑。长剑刺穿了心脏发出了“噗!”的声音,鲜血顺着常见滴落,“啪!”蒙面人补上一掌后,迅速抽回长剑跃进花丛,跳过墙头消失不见,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太突然了啊!
“来人啊!”慢慢反应过来的春深声嘶力竭的吼着。“快宣御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等我们四人抵达岸边时,凶手早已逃遁无踪。
“王帅,速传本王口令,全城戒严,即刻捉拿凶手!”春染冷峻的眉峰轻微的颤抖着。情绪游离在愤怒爆发的边缘。做事向来严谨的春染绝不容许有人在自己的辖区内行凶杀人,来去无踪。
“是!王爷。”望帅领命道。
“慢着!”我心头闪过一计,出声阻止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先传太医。依凶手逃匿的方向来看,似乎是早有准备,对皇宫的地形十分了解,若要缉拿,先要守住不易被人察觉的小路偏径,凶手一定会从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套锕出宫,绝不会笨到从正门逃逸/”
春染目光闪烁的盯着我,若不是我早已习惯了较著犀利的目光训练,只怕现在已经漏馅了。半晌,才冷声道:“本王自有打算,不劳风公子费神。望帅传令下去,封锁皇宫各个城门,日夜轮流戒备,加强夜巡,保护皇城安全。”
“是,王爷!”王帅迟疑了下,又道:“王爷你看,皇宫的小门小路是不是也要……”
“封锁城门!违令者,格杀勿论!”春染目光一凛,厉声道。
“是,王爷。”王帅吓的一哆嗦,赶紧领命而去。
果然如我所料,越是非凡的人就越是容易被高傲影响理智,做出不是太英明的决定。等你封锁大门,天狼月早就从秘密小路逃跑了。
“飞诗,飞诗!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春深紧紧的抱着冷飞诗。“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太医,太医呢?怎么还没来,你们快给朕传太医啊!”春深似乎陷入疯狂状态。
“已经传了太医。”我瞪着春深抓起冷飞诗的手把脉。
“你干什么?”春深怒道。
“把脉你看不见吗?”我没啥好口气的回敬道。
春深看着面前少年的眉头皱紧一分,他的心也跟着揪紧一分,少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春深的心再也承受不住胡思乱想的压迫,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她,有救吗?”
“唉!”我轻轻叹口气,扒开冷飞诗的的呀皮,又用手轻轻挤压心脏处的伤口。那里已呈黑紫色,并不断的有浑浊血水涌出。那把剑上喂了剧毒。“她……请恕我无能为力。”我送开手,悄悄的站退一边。
“你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春深大手猛的一推,差点将我推倒。千年急忙扶住我。“你骗朕!飞诗不可能死的,来人啊!”春深急红了眼睛,似乎已经失去理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人拖出去斩了!”
“锵!”千年急忙亮出短剑护住我,冷冰冰的注视着蠢蠢欲动的侍卫们。
“皇上!”春染摆摆手,侍卫们纷纷退下。春染恭敬的作揖道:“请皇上为国家社稷保重龙体。”
“国家??社稷?哈哈哈哈!”春深哀痛的笑声令人发悚。“想我春深为家国为百姓日日cāo劳,却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件事情,甚至连她的生命都保护不了,我还保重什么龙体?我还做什么皇帝?我做什么皇帝!”春深悲痛欲绝的抱起冷飞诗往息影宫走去。
“从你愿意用一切换取皇位时,你就应该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春染没有丝毫同情的在春深伤口上撒把盐。“这个世上,你除了皇位之外,不能拥有任何东西。”包括爱情。
春深一愣,高耸的肩膀瞬间跨了下来。“这是报应吗?报应我的自私自利,报应当初我用诗诗换取皇位?”
“不,这是教训。”我接口道:“教训你拥有时该珍惜,如果没有珍惜的心,就算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同样会失去你所爱的。”
春深浑身一震,道:“让我静一静。”
那个意气风发,自命不凡。动不动句用威严而怒意的眼光看着我的蛮国皇帝,此刻高大的背影就像苍老了十岁,那样颓废,如此寂寞,寂寞的让人心酸。
不管是什么人的爱情,好人的,坏人的,讨厌的人的,只要是爱情,它总会在某个地方让你感动的落泪,让你看到它璀璨过后的悲伤。
静静站在远处的冷师师,浓妆艳抹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在那双明亮的眼睛背后,我模糊的看见了隐藏的爱和震撼,还有一抹心疼。
天,在不知不觉中暗淡了下来,空气也变的异常沉闷。“轰!”遥远天际响起一声雷鸣,扯起一道闪电。风,从太阳升起的地方吹了过来,风声越来越急骤,雷鸣也越来越响亮,闪电也越来越耀眼。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春染回过头的看了看面前吟诗的少年,又看了看眼前已被风雨打落的繁花,呆了呆,便大步离开,美艳的背影竟也有一丝落寂。
我抬头仰望天空,雨水教打在脸上,我竟也繁衍出一丝哭意,怎么回想哭呢?不是自己亲手安排的这出戏吗?
远远的湖泊对岸,一抹高挑的紫色身影默默的看着对面的妖异少年,不自觉的伸出手摸摸脸颊,仿佛那里的伤就在刚才,脸上还残留着唇齿磕撞的温热。
息影宫
“拿酒来!”刚走近息影宫变听见里面传来春深野兽般的低吼。原来任何事都会在失去了才会知道它有多么重要。
“皇上,请皇上保重龙体,不能再喝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劝慰着:“人死不能复生,万岁一定要节哀啊!”
“砰!”春深摔碎了酒坛。“滚,给朕滚出去!”
太监被赶出了门,刚好见到我,忙请安:“小风公子!这位是?”太监指着我身后的冷师师问。
“是选美的秀女,首富冷尉的女儿冷师师。”
“原来是冷姑娘。”太监客气的颔首,道:“皇上这会子正发脾气呢!公子千万小心哪!”
“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提醒。”我客气的一抱拳。
走进宫内,一股难闻的气味迎面扑来。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酒坛及碎片满地都是,桌下面躺着一个胡子拉茬的醉汉,貌似就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春深是也。身上的龙袍皱巴巴的,显然好几天都没换洗了。
“春深!阿深!”看着脚下面容憔悴的男人,冷师师立刻红了眼眶。
“去吧!”我轻推冷师师,便和千年走出殿外,把空间留给历经苦难的两个人。
“春深……”冷师师蹲到春深跟前。摘掉脸上的面纱。
“给,给朕拿酒来!”春深醉眼蒙胧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结结巴巴的道:“你,诗诗!太好了,你没死!”春深激动的一把抱住冷师师,也就是冷飞诗。
“是的,我没死,我又回来了。”冷师师哽咽的道。
“真的?”春深低低的笑了:“我知道,我在做梦,好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再也不要你离开朕了!”
“这不是梦,你么做梦!”
“你骗朕,朕知道,等朕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春深闭着眼睛道:“朕不会上当的。”
冷师师又心疼又好笑的拿起春深的手狠狠咬下去。暴力倾向果然是会传染的,貌似某风也很爱咬人。
“啊!好痛!”春深同的睁开眼睛。“诗诗?真的是你,我没做梦?”
“真的是我,你没作梦!”
“可是,你明明死在我怀里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多亏了小风,我们才能再聚首,。我现在的身份是富商冷尉的女儿冷师师。”
“小风?”春身想起那个粉发黑衣笑如恶鬼般的少年。“我被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千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呆在这里也不是好事啊!
“一个字。”千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冷声道,“跑!”
“千年。”我皱着眉毛:“你觉得我们应该跑哪里的路?”
“千年听公子的,公子去哪里千年便跟到哪里。”
“切!”这家伙的语言神经肯定没发育健全,说话没劲儿透了。“那我们现在就溜吧!”
“啊?”千年一愣,随即冷静下来,恭敬的道:“是,公子!”
正当我们准备翻墙头跑路时,一抹橙色身影挡住去路。
“你们俩上哪里去?”
春染满是浩然正气的站在走廊上,嘴角噙着一丝精明的笑意。
想溜?没那么容易滴!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