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才是王道

    “人总会有害怕的时候。”千年轻轻将我放下:“公子是要杀个回马枪吗?”
    “呵呵!”我掩嘴坏笑:“千年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千年刷的竖起眉毛:“原来,在公子心里千年只是一条蛔虫啊!”
    貌似千年生气了啊?这还是头一回呢!真是少见,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千年生气的样子还蛮俊的嘛!”
    “一条蛔虫而已,哪里来的俊?”千年背对着我,双手环xiong。
    嘎?真的生气了?“蛔虫?千年怎么可能是蛔虫呢?”我立马讨好的道:“就算是,那也是一条英俊的蛔虫!”
    “哼!蛔虫就是蛔虫!”在英俊也是蛔虫!千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啊!不好,玩笑开大了!我急急忙忙跟上俊朗的男子,道歉:“对不起,我错啦!千年不是蛔虫。”
    “公子说的没错啊!千年可不就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么?”千年头也不回的道。
    “呵呵!不是,绝对不是啦!”终于皮出问题了。唉,以后可不能太皮,要不然就得跟现在一样,可怜兮兮的低头道歉。
    “若千年不是蛔虫又是什么?”
    “千年就是千年啊!是我最重要的人哦!”耍点心眼不要紧吧!
    “是么?”闻得此言的俊朗男子脚步一顿,既而又快步往前。
    呵,这张牌算是打对了!“哎,等等我啦!千年!你说过要和我浪迹天涯,不离不弃的。”我小跑着扑上千年的后背,大叫:“不许赖皮!否则我就猪一样的宰了你!”
    “就算没有我,不是还有上官天北么?我相信他和春极会很乐意陪你四海为家!”千年背过手将我往上托了托,低低的道。
    “那怎么一样?”我怪叫道:“再怎么样也不是千年你呀!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千年。”难道千年反悔了?思及此,我狠声道:“说!你是不是想被我猪似的宰了吃?”
    “这么凶!我是想找个不太凶又体衅下属的主子。”千年打趣道:“哪儿像你呀!整天不是爬在我背上,就是窝在我怀里,想累死我是吧!”
    “凶么?我怎么不觉得?”我嘟起嘴:“不就是借你的背用用吗?小气!”大不了不让你背就是了。我使劲捶向千年的肩膀,示意他停下。然后“嗖!”的跳下来。哼!让你背,给你抱是便宜你了!别人想我还不愿意呢!
    “是挺凶的。”千年哼哼道:“不过,凶的可爱!”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的点点头:“走!爬房,是太后要求的。”
    “那些官员来凑什么热闹啊?”
    “是染王命令的,虽然是按太后要求内审,可是必须要有专人负责记录。”
    “哦!了解!”原来是充当县衙门师爷的角色啊!
    正在此时,殿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丽贵妃驾到!”
    一位亭亭玉立风姿婀娜,头上辍满珍珠,发的正中间插着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眉心画着火焰的女人款款步入殿内,走到太后面前轻轻福身道:“臣妾见过太后姑妈,见过染王。”
    “贵妃娘娘金安!”貌似是国丈的那个中年男人,对着丽贵妃作揖道。
    “国丈有礼了!”丽贵妃连忙扶起中年男人。
    “来啊!赐座!”太后高声扬道。立刻有人搬来大椅安置丽妃坐在太后旁边。
    我发现,丽妃给染王请安时,染王只是轻轻点头,态度并不恭谦。哥哥的女人给弟弟请安,弟弟似乎心安理得并且不还礼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染王也不至于冷淡到这种程度吧?
    恩,有问题!
    “大家安静!”高贵的染王站起身来摆摆双手,道:“今日重审容妃一案,由极王一手负责。务必查出真正下毒的凶手。”染王说完看向春极。
    春极会意,大步走到殿中央:“传容妃、平妃两位娘娘上殿。”
    立时,两位绝色佳人便来到殿内。
    “赐坐!”染王吩咐太监搬来坐椅,对太后及丽妃杀人似的目光置之不理。
    “容妃乃罪人,岂能赐坐?”太后喝道。
    染王冷冷的目光看向太后:“今而,容妃一案重审,她也就不是有罪之身。同样都是皇兄的嫔妃,她又为何不可坐?”
    “你……”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国丈打断:“染王此话有理。容妃理当赐坐。来啊!赐坐奉茶!”那双狡诘的目光与染王对视的刹那,迅速掩去光芒。
    容妃感激的看向染王。后者冷漠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那个有着粉色头发的少年,似乎和上官天北聊的很开心啊!
    “哼!”太后旁边的女人妒忌的轻哼一声,斜睨着容妃。
    唉,耳朵太好使也是一件坏事。恰好听到这冷哼的我皱皱眉头:貌似生活在**里的女人都有很浓的妒忌心哪!
    正在这时。
    “本案经过我的严查,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春极不轻不重的声音的响起,马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皇兄所中之毒命为奇毒三十六,按照此毒在服食过后三十六个时辰才发作的特殊毒性,我审问了容妃。据容妃说,皇兄于中毒三天前和往常一样去容妃的永春宫,到了那里后,宫女太监告知,容妃被平妃请去后花园赏景吃茶。于是,皇兄便前往后花园,在那里用过平妃特意命人熬制的雪莲花瓣粥,喝了茶吃了些水果后便携同容妃离开。”春极缓缓扫视众人道:“我翻查过记事房的记录。基本上和容妃所说一致。按照奇毒三十六的特殊毒性,我断定,皇兄便是在同三位妃子一起吃茶赏景的时候中的毒。也就是说,与此案有嫌疑的一共有三个人,就是与皇兄同时在场的平妃、丽妃和容妃。”
    此话一出,殿内立刻一片哗然,史书记载的张李两位大人奋笔疾书,将极王所说一一记下。
    端坐在一旁的丽贵妃目光闪过一丝慌乱。而平妃早已花容失色,只有容妃一脸平静,仿佛早就料到此事似的。也是啊!貌似春极刚才所说也都是她告诉春极的。
    看着交头接耳的宫女太监和底下一干受命听审的官员。太后和国丈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太后震怒的一拍桌子:“胡说!丽儿怎么可能会去毒害皇上?你若再不治容妃死罪,一味偏袒保护她,休怪哀家拿你问罪!”
    “咳、咳!”眼见太后沉不住气的国丈轻咳两声,对着太后摇摇头,又朝着两位史记大人努努嘴。示意她不可妄为。
    这太后也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过来,忙放柔声音道:“极儿啊!不是哀家为难你,只是,凡事都讲求个证据,若冤枉了平妃或是丽妃就不好了,若为天下百姓知晓,这皇家颜面何存?再说了,就算是喝了那碗粥也不见得就是平妃下的毒啊?”
    好一个太后啊!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看似是为平妃鸣不平,其实,不着痕迹的就将嫌疑带到了平妃身上,是想为自己侄女撇清嫌疑吧!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下,还爬上了女人梦寐以求的最高位子,可见她心机深到何种程度。
    我嗤笑着在心底叹息:这染王果然厉害!虽然是碍于太后情面,不得不同意在万寿宫内审此案,可是心思慎密的他又命文武宰相和尚书大人以及史记大人一同听审,为的就是怕太后串通国丈从中作梗。佩服!
    有史记大人在,就算是他们想翻什么浪,也得顾及史书记载,以免日后遭人唾骂。这招够狠!值得学习!
    “母后说的是!凡事都讲求证据。”春极对着太后微微一拜,道:“她们三人只能说是有嫌疑,极并未肯定凶手就是她们。”
    “哦!那就好!”太后稍稍放宽了心。
    “据皇兄的随事太监卫公公说,皇上当时除了吃过平妃的雪莲花瓣粥,还吃了容妃亲手削的苹果,另外喝了丽妃拿来的茶叶泡制的热茶。”春极停下来对我自信一笑,又道:“根据本王的调查,奇毒三十六同茶叶混合在一起后,会导致毒性变异。而皇兄并未出现其他症状,所以,由此推断,丽妃送来的茶里并无毒药。”
    闻得此言的丽妃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那手好象在发抖啊?呵呵!
    “大胆平妃!”太后怒喝道:“听极王分析,这下毒之人不是你便是容妃,还不快从实招来!”
    这老女人。也真是毒啊!一见自己侄女毫无干系,立刻换副嘴脸。
    “太后,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平妃早就吓的脸色惨白,慌忙跪地磕头。
    “臣妾绝不会毒害自己的丈夫,望极王明查。”容妃不卑不亢的自椅子上起来,双手伏地,跪在殿中央。
    “母后刚才说的对。”春极拱手面向太后:“凡事都得讲证据,目前也只能说是平妃送来的粥里有毒,或是容妃削的苹果有毒。还并不能断定就是她们下毒。”
    “哦,是了!”太后微有一丝尴尬:“极儿办事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母后缪赞了!”春极道:“接下来就是那碗平妃命人熬制的粥了,粥是经过了御厨和宫女太监的手,若被下毒。就很难查出是谁所为。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平妃送来的粥里含有冰山雪莲,此雪莲来自极寒冷的国之东北,是边疆雪域高原上每十年一绽的雪莲之极品,实属很珍贵的药品。据精通药理的上官公子所言,奇毒三十六若同冰雪莲同时服下,雪莲的药性会刺激毒性迅速发作。可是皇兄并没有当场毒发,而是事隔三十六个时辰后才毒发昏迷。因此,也能证明那碗粥里并没有下毒。”春极加重音量道:“那么就只剩下容妃削的苹果了。”
    说到这里,满室文武官员嫔妃们纷纷怒视容妃,太后和国丈则更甚。不言而喻,凶手就是容妃了。
    太后痛心疾首掩面而泣:“容妃你好狠的心哪!皇上待你不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你,为何还要加害于他?呜呜,我可怜的皇儿呀!”
    国丈怒喝道:“好在极王明察秋毫,在证据面前,你休想抵赖!”
    “不,我没有!”容妃含泪道:“请极王还我一个公道。试问我受尽恩宠,又怎会加害自己最爱的男人?”
    “哼!这就很难说了。”丽贵妃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道:“最毒天下妇人心,谁知道你是何居心?”
    “你血口喷人!”容妃怒目视之。
    “容妃且慢!”春极打断容妃道:“各位请听本王慢慢道来,这苹果上的毒是从何而来?”
    哈哈!终于说到问题关键所在了。春极好样儿的!
    我握住藏在袖口的匕首,赞赏的点点头。目光既得意又挑衅的投向染王:怎么样?不用我亲自出马,春极就能搞定!
    染王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难以琢磨的光芒,像是在暗处潜伏的猎豹已然锁定了目标,正准备出击。他的目标是……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想找出凶手吗?可是,他好象很期待破案啊!到底染王在想些什么?我冥头苦思。
    这时,上官天北低头悄悄在我耳边道:“想知道染的目光所为何意么?”我惊诧的抬起头:这家伙会知道?“在他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国家社稷!”
    “什么意思?”我纳闷的问。
    “别着急。你马就会知道谜底!‘
    死上官天北!卖什么关子啊?
    “首先我要声明的是,这苹果上的毒并不是用来毒害皇上的。只不过是皇上误食而已。”春极郑重的道:“凶手并不是想加害皇兄。”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
    “很明显,因为谁也料不到皇兄会在此时去御花园。因此,根本不可能事先预知好一切,所以这苹果上的毒是有人想用来毒害三位妃子中的一位。”
    殿内一片安静,众人默默不语,目光专注在殿正中朗朗正气的少年王爷身上。
    “之前已说过,容妃是应平妃之邀,去后花园赴约赏景,所以,容妃排除嫌疑,因为她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至于凶手为何会请她赴约,有两点。第一,是想制造案情复杂性。三个人死了一个,那么,凶手肯定就是剩下的两人之中的一个。如果事先布置好一切,那么,容妃很有可能成为最好的替罪羔羊。而凶手也可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死了一个,另一个则会被当作凶手判处死罪。”春极娓娓道来。
    “恩!说的有道理。”文武宰相互看一眼,点点头同意春极的推测。
    “那么,这第二点呢?”尚书大人问道。
    “第二点已经很明显了。容妃就是凶手毒害的目标。”春极走到容妃跟前道:“于第一点相比,这一点更容易令人信服。也能说明为何会被邀约赴约。正受恩宠的容妃无疑是**每个女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能取而代之无不是每个女人藏在心底的欲望。所以,凶手更有理由除掉她。鉴于容妃是受平妃之邀,所以,平妃有更大可能的作案动机。”
    “平妃!”容妃不敢置信的看着早已面色惨白的美丽女子:“我待你情同姐妹,你为何加害于我?”
    “不,我没有,我没有想毒害你!呜……!我没有,没有!”平妃泪流满面,低低啜泣。
    “可恨!好一个狠毒的女人!”太后嚯的站起,惊得丽贵妃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杯。“丽儿怎么了?烫着没?要不要传御医?”太后慌忙拉过丽贵妃的手查看有无受伤。
    “没、没事!”丽贵妃起身轻轻福礼道:“多谢太后姑妈关心。”
    国丈精明的目光在自个儿女儿身上疑惑的眨了眨,随即面色一凛。刚好对上父亲探究目光的丽妃心虚的别过头,国丈心中大骇,不动声色的瞄向染王,只见染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异样的注视着殿中的春极,看不透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似乎有点不对劲啊!我轻蹩眉头,还是再听听看春极接下来回说什么吧!
    “可是,这也仅仅是有较大嫌疑,还有另外一个嫌疑之人,丽贵妃!”春极看着丽妃,只见她低头紧握住宫女刚呈上的茶,小手指轻微的颤抖着。“如果说,丽妃娘娘是下毒之人,可是,她又是如何下的毒呢?基本上丽妃没有时间作案。所有物品皆是平妃宫里头的。这就是令我不得其解的地方,平妃就算是再笨,也不至于在此时下毒。”春极立于殿中央,静静的看着众人的反应。
    这头猪!在这种场合,怎么能说出自己不明白之类的话呢!就算真不懂也得给我装懂!这不是给人以话柄吗?我皱皱眉,低头看着茶杯:“茶凉了。”
    “恩?”上官天北笑嘻嘻的道:“不如,加点热水吧!”
    怎么加?来个终场休息?然后换人上场?如果真这么做了,春极在朝臣心里的地位就更低了。
    “极王殿下是来为我等解惑的,不是来找我们指点迷津的。”武宰相不给面子的首先发难。
    “是啊!极王殿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尚书大人接口道:“你到底审没审出凶手是谁啊?”
    “极王如此审案,这最后找到的真凶,还不知道能不能让人信服。”老谋深算的国丈捋着胡须道。
    这个老滑头!此话的含义分明是指责春极审案不明,就算是审出结果,那个人也未必就是凶手。想让这个案子审不下去是吧!哼,待会儿在证据面前,我看你还想说些什么?
    “大家别急!本王早有答案,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春极背负双手,面对平妃:“平妃你……”就是凶手!
    “春极!”我大声喝断春极,迎着众人惊愕目光走向他。“口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谢谢小风!”春极正好口渴,接过茶欲饮。
    “等一下!”我拉住他的手,道:“茶太烫,凉一下再喝。”说着便借吹凉热茶的空挡低声道:“你确定是平妃所为?”
    “恩?”春极一愣,道:“据我推断是平妃没错!”
    推断吗?那只不过是靠臆想的猜测,推理才是根据常理准确判断出来的王道!我屑屑的皱皱鼻子问:“平妃出身如何?”
    “呃?平民出身。听说她家祖上是书香门第,后落难至此。”春极疑惑不解的回答道。
    “凶手另有其人。”我不紧不慢的吹拂着茶叶。
    “什么?”春极惊愕不已,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
    “不可张扬!”我急忙拉过春极,背对着上坐之人,自袖子里摸出那把做工精巧的饿匕首递给他。
    “这是……”
    “过来!”我拉过春极耳朵嘀嘀咕咕着。
    真相就要大白了!
    朝中众人皆是不解的看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妖异少年,正和春极教头接耳的不知在讲些什么。能如此毫不忌讳的在万寿宫里、在太后甚至染王面前和极王咬耳朵,想必,来头不小啊!
    国丈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染王,恭敬的道:“那个少年是?”之前还见染王礼让的同他打招呼。
    染王回过头,淡淡一笑,道:“你惹不起他的。舅舅!”
    这一声舅舅叫的国丈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隐隐约约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亲外甥,打小就聪明过人,自己在官场混迹多年,竟也惧怕他深沉的个性和决绝的行事作风。
    在三个皇子中,他无疑是最有魄力的。当初,先皇最终并没有将皇位传给春极,也是有顾虑的吧!不管是谁主天下,染儿都会尽心尽力的辅佐,若是春极坐拥天下,那么,深儿势必会兴兵反之。所以,不想他们兄弟相残的先皇把皇位传给了春深。而念及兄弟之情的春染定会保春极周全。先皇果然没有看错,一切都在朝他当初预料的发展,春染将会无可阻挡的成为蛮国最成功的帝王守护者!
    今日,丽儿……唉,或许染儿能够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吧!
    “国丈这是怎么了?”春染语气淡然的道,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过殿中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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