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舍命乞丐

    两人迅速的换好衣服，开始还有点别扭的落晨曦，听到门口的催促声，再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转身脱掉身上的外衫，拿起乞丐换下来的衣服穿好，又让乞丐用他脏兮兮的手，在她的脸上一顿胡乱涂抹才总算有了点乞丐的样子。
    端详着她因破衣服露在外面的雪肤，实在是太不像乞丐了，又在她身上露出的地方抹抹蹭蹭，解开她的发髻用手胡乱，才满意的点点头。
    而被他弄得像个小乞儿一样的落晨曦，头都快垂到地面了。他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在她的身子上又摸又抓的。
    “请小姐莫要见怪，小的也是情非得已，如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小姐，小的愿意当着您的面自断双手，自挖双眼！”眼前乞丐的一番话让落晨曦震惊不已。
    “谁稀罕你的眼睛和你的双手了？你要好好的活着，有朝一日我落晨曦扬眉吐气，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快起来吧，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对不对！”看见往日自信的双眸又亮了起来，铁蛋憨憨的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对着落晨曦重重地点点头，好像许下什么诺言般的坚定！
    “请小姐转过身去，小的身体脏别污浊了小姐的眼睛。”
    看着女子别扭的转过什么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我都不害羞你还害羞之类的话。他笑了，在笑容里双眼闪着的泪花格外的刺眼。
    走到窗前拿出脚底下的刀片，他最后回头望了眼落晨曦，在心里默默地说：小姐，希望你能记得我的样子，哪怕是对我的愧疚也请你记得我。
    闷热地空气中似乎透着一丝的腥甜的味道，让人觉得好像连呼吸都有些沉痛。
    此刻，菊园里有个叫铁蛋的男人，为了守护一个他心目中的女神，拿着刀片毫不犹豫划在了自己有些脏的脸颊上，鲜血顺着脸颊滴答在地上，一条，两条，三条忍着巨大的痛楚，拿起刀片透过它看着面目全非的自己，皮肉外翻、满面鲜血，狰狞的有些吓人。
    可他竟然笑了，那笑容里是说不出的眷恋，说不出的满意。这样就不用担心王爷会认出自己从而怀疑到小姐逃跑的路线了。
    “小姐，请躲在门后。小的喊他们进来后你马上跑出去，不要回头。”背对着落晨曦，脸上撕裂的伤口痛到他几乎昏厥过去。
    落晨曦则以为他是别扭两人刚刚的亲密举止，她虽然看起来很嚣张，天不怕地不怕一样，可说到底自己总归是个姑娘家，这样的被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碰了身子，虽然情势所逼，但还是会难为情，也就不好意思再看他。更不知道，那个自己以为只有过片面之交的哑巴侍卫，为了自己在忍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准备好了。”快步的走到门口，隐藏起来的她，轻声呼唤里面的人。
    血肉横飞的脸已经让铁蛋再也承受不住，就在要倒下去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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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门外的乞丐们听见大哥的叫声，以为是他发泄完了。
    “大哥，你完事了吧？我们要进去了！”话没说完他们已经推门而入，三步并两步的拐到室内。
    就在他们迈进去的一霎那，落晨曦小小的身子钻出了屋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梅园正门的假山旁，藏匿在假山的缝隙中。
    她需要等，需要等一个时机，虽然不知道要等上多久，但是孤立无援的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一群吵吵闹闹的乞丐们在走进去的瞬间便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而在他们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吓得他们全部呆呆的站在那里。
    “大...大...大哥？”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乞丐，颤抖的走向那个看不出是谁的人。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知所措，全身赤.裸倒在地上的人，脸已经被人割得血肉模糊了，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那个他们熟悉的人。可是这个屋子里除了他和那个小娘们就没人了啊！对，对了！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怎么不在屋子里！！！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乞丐们全都吓得瘫在地上。
    “不好了，王爷，王爷，您在哪啊！”一个机灵点的小乞丐撒腿跑出门外，边跑还边喊着。
    “何人大呼小叫！王府重地不得大声喧哗！”听到他嚷嚷的梅园守卫，立刻朝菊园奔过来。
    就在门卫刚一离开的时候，落晨曦猫着腰跑进了梅园。心里默默的感谢那个人，可能这侍卫也是他借机引开的吧！
    一棵，两棵......在找到第七棵梅树的时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挖遍了树下所有的泥土才找到那层隐蔽的小木板，打开来跳了进去。可是那树下被她挖开的泥土却没人替他掩埋掉。
    铁蛋千想万想没想到落晨曦是个路痴，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么快就暴露了逃跑的路线。
    被小乞丐唤过去侍卫名叫刚子，是梅园新来的守卫。他刚刚还纳闷着，王爷干嘛叫这么多乞丐来王府，真是晦气。
    可在他看到毁了容的那个人时就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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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蛋？铁蛋是你吗？”被唤来的此人正是铁蛋在王府时的好友。
    “我，我，我不是铁蛋，求你！”还有一丝清醒的他，抓住好友的衣襟乞求着，乞求着他不要认出自己。
    没料到事情这么不顺利，他知道小豆子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才倒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就是为了让那小子把梅园的侍卫引来，好让她顺利进去梅园。
    可谁晓得梅园的侍卫竟然是刚子？
    当年他们同吃同住，他屁股上有个长毛的大痦子，还经常在洗澡的时候被刚子嘲笑，这一来不但救不成小姐，还连累了兄弟们，只有求着他说不认识他。
    可刚子一听他这么说更肯定了这个人就是前两年被赶出府铁蛋，要不是看到他屁股上的痦子，以他现在血肉模糊的脸恐怕他爹妈都认不出来吧！
    “怎么不是铁蛋，你小子怎么弄成这样，你等着，我去找大夫来。不对啊！哎······真是的，我还是先通知王爷去吧！”刚子边嘟囔着边朝书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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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目全非的铁蛋此时已经知道完了，全完了。
    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说到底他只是个沦为乞丐的侍卫，还能为小姐做什么呢？他已经尽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去保护她。可现在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铁蛋已经完全昏迷、不省人事。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还在祈祷，祈祷着小姐能顺利爬出地道，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