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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王子17
    混蛋!混蛋!
    根本就没有什麽效果嘛!
    跟法埃是谈过了,可zu的独占欲还是一点都没变。今天,它又是把我从河边给“拽”了回来,裙角全部都是它咬破的大洞。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有拿出我的杀手!。
    好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养过猫猫狗狗,对付不安的小动物时,我总是会给它唱歌,竟然意外地有效。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办法是否也适用於豹子身上。
    除了是个考古痴,我的声音也可以拿的出手。想当初程昱可就是被我给如此“拿下”的~
    於是我像对待朋友那样对zu说:
    “好了,zu,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特地优待你听我唱歌好了。我曾经也被称呼为‘卡拉ok之花’的哦~”
    对一只豹子说这些是毫无意义的吧,可是zu竟然很乖的趴了下来,像观众一样。
    “ok,现在有一名观众了。”我清清嗓子,面对这位世间少有的观众开始思考决定唱什麽好。
    哼哼,号称治愈系的我,对自己的声音有著相当的自信哦。而且因为好久没有唱歌的关系,心理也是很企盼的说,於是我便张口清唱起来:
    “山颠,月圆,在海之彼方──
    “浮出水面,沐浴月光──
    “天空啊天空啊,让我飞翔──
    “远方啊远方啊,让我奔跑──
    “大地啊大地啊,让我沈睡──
    “母亲啊母亲啊,让我入梦──”
    似乎是真的很有效的样子,zu已经安静下来,金色的眼睛凝视著我──莫非是我太自恋,那完全是入迷的目光嘛。
    动物果然要比人类要坦率多了。
    见到zu这副样子,我也终於可以放心了。可是难以想象久久都未出现的萨巴竟然回来了,并且还听到我唱歌。
    看到他站在门口鼓掌,我立即窘迫的停了下来。
    “咿,为什麽要停止?没想到你的声音也这麽好听。”
    他无声而轻快地以优雅的舞蹈步伐跳著走进来,好像要一把把我抱住似的。以前不安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我急忙後退。
    “嘻嘻,好纯洁的巫女啊。好啦,我暂时不靠近你就是了。”
    什麽叫“暂时”啊?我心里犯著嘀咕,但萨巴真的在安全范围外找地方坐下,不单如此,他还抱著zu不让它动弹。
    这时我才发现zu的样子有些奇怪,明明刚才还恢复了安静,但现在却呜呜哼叫著,眼睛低垂,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zu,你怎麽了?”
    我刚想靠近去看看,却被他拦住。
    “没关系,你先站在那边好了。”
    我虽然很疑惑,但看到萨巴一副对此很了解的样子,便乖乖站住不动。
    “你刚才唱的是什麽?外世界的歌曲吗?”
    他不告诉我zu为什麽变成这样,反而问起我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又像是自顾自地说道:
    “不过你的声音还真是意外地好听呢。”
    “嗯……”
    “说话也就算了,唱起歌来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哎?”
    “这让我又惊喜又开心呢。”
    他露出了让我觉得奸诈的笑容。刚才还觉得有些偏向严肃的话题一下子就滑向不正经的深渊了。
    “请问zu怎麽了?”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
    “你很担心它麽?”
    “那是当然的了!”
    “因为喜欢zu的关系吗?”
    真是奇怪的问题──担心当然是因为喜欢了。於是我很用力地点点头,说:
    “是!”
    他凝视著我,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过在下一秒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花花公子,笑嘻嘻的靠过来。
    “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在他说完这句话後,他怀中的zu立即咬了他一口。
    “哎呀!zu,你真是忘恩负义的家夥,立即就忘记了刚才是谁帮了你──”
    他大叫。
    我也管不了许多,上前拨开萨巴,心疼得摸著它。
    “zu,你没事吧?会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
    黑色的豹子在我的怀中呜呜叫著,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蹭,好像很痛苦。我就搔著它的肚子,捋顺它的皮毛。zu最喜欢我这样对它,果然它立刻就变成了乖宝宝,伸出舌头舔著我的下巴。
    萨巴在我们身後哼哼笑著:
    “你这家夥,还真是好对付呢。”
    这大概是在说zu吧。不过他下一句便是对我说的。
    “日後你可不能单独和zu在一起的时候给它唱歌哦。不用管它,过一阵子就会好啦。”
    真是莫名其妙的话。
    我这才想起来他来这里干什麽,於是问他。
    “我吗,是来通知你赐名仪式的时间的。”
    “已经确定下来了吗?”
    “哦?”他眯起眼睛。我正在低头跟zu玩,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原来你这麽急切的想成为巫女。”
    “才不是。反正早晚都得如此,何况,我对你们的仪式很感兴趣。”
    “好奇杀死猫。”他忽然说道,玩闹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嗯?”我不禁抬头瞅著他。
    他却笑笑:“你们的世界,是不是有这样的谚语?”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谚语本身的含义给转移走了。
    “为什麽你会知道?”
    他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说过了吧,我的学识并不比法埃差。”
    “这麽说,你也曾经去过外面的世界?”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手臂支著下巴端详著我,似乎是要长谈的样子。
    我被他看的心虚,便垂头给zu整理皮毛。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们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说话都留有余地。”
    “那是法埃。而有些事情,的确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你们真的对我隐瞒了什麽?”
    我立即问道。
    他的视线却透过窗外,看向了更加辽阔的世界。
    幽幻的声音响起:
    “我们这一族是受到诅咒的一族,能够存活到至今,靠得便是传承。有些事情,在你们看来是没法用科学来解答的,但它确确实实存在。以人类的智慧,想要登到无法企及的高度会摔得很惨。拒绝、不知道,有时候这也是一种生存方式。”
    是跟法埃一样的话,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吗?
    好奇杀死猫──难怪他刚才会对我这麽说。
    “不过,”不知道什麽时候他走到我面前,用食指轻轻点著我的额头,宠溺似的笑:“我知道宋小姐的好奇心太过旺盛,越是不告诉你的,你便越是想打探──有些棘手呢。”
    “可我将是你们的巫女呢。”
    我说道,“这样是不是就有资格知晓一切?”
    他的笑容无奈起来,像是看著不听话孩子苦笑的父亲。
    “你真的那麽想成为巫女?”
    我耸耸肩,据实以告。“没有办法,是外面的奇穆人将我选做巫女,竟然还得了zu的喜欢。我也不希望留在这里,但是法埃说,我根本就无法从这里出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就是我一直追寻的阿斯坦波曼族的部落也可以。结果现在,我连家都回不去了。”
    说著说著,我竟然想哭。落难到雨林里那麽久我都没哭过,现在想到了家,想到了还在遥远的国度等待我的程昱,我就忍不住想哭了。
    zu最先发现我落泪,它抬起头,伸出舌头拭去了我的泪珠,陪著我一起呜呜低鸣,好像在安慰我说“别哭了”。
    萨巴注视了我好久,终於说:
    “如果我帮你出去呢?”
    “什麽?”我猛然一抬头,此时的萨巴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会走路的伤风败俗”,脸上没有玩笑的色彩,有的只是淡淡的哀愁以及我看不懂的深情。一瞬间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以前那个喜欢吃我豆腐、没个正经儿、讲话夸张的萨巴不过是个假象。
    然而我还是不相信的问他:
    “真的吗?还是你一个恶劣的玩笑,最後要我以身相许?”
    他没有回答,视线却久久注视在zu的身上,神情严肃。我再低头看zu,它露出利牙、全身弓起,什麽时候做出攻击的姿态了?
    “zu!”
    我赶紧叫道。这个时候的气氛可不像他们之前玩闹时的样子,危险到一触即发。
    “算了。”
    萨巴忽然说道,收敛了刚才的气势。“刚才就当我什麽都没有说过。不过,比起成为zu的巫女,你不肯选择我吗?”
    说这句话时,他又变成那个痞里痞气的花心情圣,我後悔死刚才一瞬间竟然对他印象改观。
    於是我抹抹眼泪,狠狠瞪著他:
    “是!好歹我的zu只对我一个人专情呢!”
    说著还示威似的搂过zu的脖子,挑衅似的盯著他。
    他笑笑,没说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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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王子18
    不久之後,是法埃来通知我赐名仪式的事。我告诉他刚刚萨巴已经来过时,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问著“是吗?”
    临走之前,他又转身问我:
    “萨巴是否说了奇怪的话?”
    我低头做沈思状,其实在考虑是否要将萨巴说的话告诉法埃。刚才萨巴的确很奇怪,也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倒更倾向於彻底无视。总觉得要是说出来的话,会使两个人之间变得更糟糕。
    法埃也看出我在犹豫中,却没有对此追问到底,他轻轻摸著我的头,安慰著我:“不管萨巴对你说了什麽,你都不要去在意。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你会很辛苦,今晚好好休息吧。”
    法埃走後,我看时间不早,便洗漱一番上床休息去了。明天便是我正式成为巫女的重要日子,又想起法埃的话,说不定身为主角的我真的会很辛苦。可一想起自己能亲身参与到一个神秘民族的重要仪式中去,便激动的睡不著。
    似乎知道明天也是自己重要的日子,连zu都跟我一起早早休息下。同我一样,它也没有睡著,黑色脑袋耷拉在前爪上直溜溜的看著我。
    我翻了个身,揽过它的脖子。
    “我真奇怪,你怎麽偏偏看中我这麽不起眼的人做你的巫女?虽然我对奇穆人的审美观抱有怀疑,可是不可能一个好女人也找不到给你吧?”
    说完这句话我就呵呵笑起来,“不过像我这样只身闯雨林的笨蛋也是很少见的吧?”
    也不知道它是否听懂我的话,zu重重的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管明天是个多麽重要的日子,我还是得保有体力才行。zu不来骚扰我,我也就轻易的睡了过去。半夜时分,因为紧张还处在浅睡状态中的我醒了过来,原本打算接著睡的,却发现应该在我身边的zu不见了。
    大事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好歹它也是明天的主角之一,豹神没有了,还要我这个巫女做什麽?
    我静静躺在床上,以为zu不过出去溜达一圈就会回来,可是久久不见它的身影让我不安了起来。於是我披了衣服出门,沿著偏殿一直走到神殿──里面有幽幽的灯光,摇曳交织著几个人影。按捺不住好奇,我蹲在墙角,依稀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
    “你又在多事,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的机会不多了吗?”
    是法埃的声音。此时他没了平日里的儒雅,声音里透著一丝尖锐,似乎正在指责某人。
    被指责的某人开口说道:“你还担心什麽?过了明天,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成真。”
    竟然是萨巴!
    我紧紧贴在墙边,差点就忍不住探头进去瞧了。
    他的声音跟本人一样还是有点玩世不恭,但为何我会听出一点无奈在其中。
    似乎有人叹了一口气,接著响起我从未听过的陌生声音: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想要阻挠的话,你应该可以预见到是什麽下场。”
    非常低沈的声音,在如此的黑夜中竟然给了我汗毛耸立的感觉。假如我要我猜测他的相貌,只是声音便如此不俗,想必外貌也一定不输给法埃或者萨巴。
    就在我如此幻想的时候,法埃的声音又响起:
    “我们等待了那麽久,终於求来‘aclla’,这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假如因为你而使得一切都泡汤了话,你该知道这是多麽大的责任。我想,你承担不起。”
    最後一句话用被刻意压低的嗓音说出来,暗透著的寒意令我背脊发凉,而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跟那个神秘的第三人一起在责备萨巴。果然,片刻的沈默之後,萨巴低低的回答道:
    “我知道那多麽重要,我也──谁?!”
    我吓了一跳,刚刚因为好奇里面还有谁在便忍不住攀上高墙,结果一脚踩空落了下来。
    等我从地上慌忙爬起时,法埃跟萨巴已经冲出屋外,我们三个人便尴尬的互瞪著。
    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一瞬间也陷入了讶异,还是萨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急的问道:
    “怎麽会是你?刚才你听到了什麽?”
    看他似乎要发怒的样子,我吓得连忙否认:“我是来找zu的,它不见了……”看他似乎要把我生吃活剥了的可怖模样,我又小声怯怯的说:“我什麽都没听到……真的……”
    萨巴刚要说什麽,就被一边的法埃拦阻。瞬间的惊讶过後,他倒是更快的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问道:
    “是zu不见了吗?”
    我急忙点点头,不时的去瞅萨巴难看到极点的表情。
    虽然他们刚才在里面的对话很诡异,就算我偷听了,也没到要这麽仇视我的地步吧?
    何况我还听了个云里雾里的,什麽都没听懂。
    “说不定zu只是跑出去‘方便’,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他过来扶起我,温和的说:“我送你回去吧。明天那麽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因为我们可爱的巫女小姐熬红了眼而大打折扣啊。”
    他陪我回去,我转头偷偷睨了萨巴一眼,一直沈默的他眼中竟然有复杂的眼神。
    回到房间,果然就看见zu老老实实躺在那里,听见我进门,它便立即飞扑过来,冲进我的怀中热情的舔著我的脸。有时候我觉得,zu的这个习惯不像豹子,到像是只忠犬呢。
    “看吧,”法埃说道,“本来豹子就是夜行动物,偶尔也会恢复本性在夜晚出去转一圈的。”
    我回到床上,zu也听话的跟在後面。我不问法埃他们刚才在说什麽,他自己自然也不会首先提起。似乎我们同时都默契的选择了没有发生过。
    或许比起著急的萨巴,法埃倒是更加希望我能忘记刚才的事。
    “好好休息,别再乱跑了。”
    他意味深长的说。
    於是,成为巫女前的最後一夜,我就这麽混乱的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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