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
其实我没有醉,只是心里住着的那个魔鬼,不安寂寞了。
——全浅浅
全浅浅回到家的时候,全付梓夫妇还没有吃饭,很显然他们已经从别人那儿晓得她表现得不错,两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可能是那股子兴奋地劲儿过了,也可能是想起了那些过去,全浅浅反而觉得蔫蔫的,她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便回了房间。
傍晚的时候云朵儿打来电话。
“浅浅,我们就要做同事了!”她的声音满是控制不住的激动,“我打听到,所有的人里你的得分最高!”
“真的?”全浅浅很高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好的消息听在耳朵里,却让她隐隐生忧,而她这该死的第六感往往都会成为事实。
“当然是真的,我是从计分的人那儿打听到的,就是那个苏凌文,你也见过吧!浅浅别闷在家里了,我们找个地方庆祝庆祝吧!”
“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事情都还没有定下来呢。”
“你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淡定了?好好,听你的,明天再说,我估计你明天一早就能接到电话了。”
全浅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安,自从见到季又夏后,她的心里就慌落落的,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些什么要发生似的。
第二天一早,全浅浅就醒了,她把手机放在自己枕头边儿,每隔一分钟看一次,可是一直到十一点,手机也没跳一下。大约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全浅浅捞起来一看是云朵儿,她心底残存的一点儿希望顿时溃不成军。
“浅浅……”
云朵儿欲言又止,全浅浅一下子明白了结果。她艰难地扯扯嘴角问道:“是谁?”
“吴子涵。没有看结果,是校长直接决定的。”
何必看结果,在全浅浅知道她是向海未来的小姨子时就应该知道,只是安排一个人进学校,这对向海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开口就能做到的事情。
“浅浅……”
全浅浅笑起来“朵朵,你别瞎担心。我又不是没失过业,这点儿事情算什么?昨天你不是说要庆祝吗,看来庆祝不了了,就当安慰我,你请我喝酒吧!”
“嗯,好,咱们不醉不归!”
云朵儿有多了解全浅浅,她怎么会不喜欢全浅浅越是装得不在意,其实心里越是难过。她这次这么认真地想找个工作,还不是为了告诉自己,没有向海,她一样过得很好。正正经经地工作,正正经经地生活。
醉一次也好。
“零点”是卢殷开的,这家伙没有当成医生,居然做了一个商人,不过,他开酒吧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那么大的块头管那儿一站,保准没人敢闹事。云朵儿和全浅浅选在这儿喝酒,当然喝得多醉都不用担心的。
因为过去之前打了电话,全浅浅和云朵儿到之前卢殷急给留好了包厢。她们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去通知卢殷了,所以,她们还没有进包厢,卢殷就迎了上来。
“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
“来酒吧当然晚上才有意思啊,大白天喝什么酒,我们又不是酒鬼!”卢殷被全浅浅一阵抢白,只憨厚地摸摸头,傻傻地笑笑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云朵儿鄙视地白了全浅浅一眼道:“你就会欺负卢殷,人家现在可是一家酒吧的老板了。”
“是啊,就我还是无业游民,呵呵!”全浅浅半假半真地苦笑。
“那么今天,我陪你可着劲儿地喝酒吧,喝醉了就让卢殷被我们回去。”
“好!”全浅浅一拍云朵儿的肩膀,意气奋发地说,“今天我们下劲儿喝酒,明天酒醒了,我再找工作。”
卢殷插话道:“找什么工作!我老早就说了,我这儿缺个副经理,你就是不来。”
“你这儿?我可不!人家问起来你在哪儿工作啊?我答,酒吧!人家还不以为我是小姐,听起来多不正经!”
“唉,你……”卢殷无言以对,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零点”的包厢设在二楼,黑色的玻璃圈隔住了外面的疯狂和喧嚣。全浅浅和云朵儿一边说笑一边喝酒,云朵儿虽然装作不知,其实很担心全浅浅,也就不敢多喝,而全浅浅内心烦闷一心买醉,也就越喝越多了。云朵儿知道不管她喝得多醉,最后卢殷总会把她安全送回家,于是也不拦着,只由着全浅浅一杯一杯往下灌。
“我去趟卫生间!”
“要我和你去吗?”
“不用,你看看我像是喝醉的样子吗?”
尽管全浅浅喝了不少,可是口齿依然清晰,加上这儿是卢殷的地盘儿,云朵儿也就没放在心上,任由她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外面的灯光很暗,迷迷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全浅浅凭着印象先前摸索,待来到卫生间,她看也不看就推门进去。
进了门,眼前豁然一亮,全浅浅反而觉得脑子乱哄哄起来,脚下不觉一个踉跄,就向前扑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全浅浅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清凉的味道味道扑面而来,好熟悉的味道啊,是向海嘛?
心底这样想着,嘴里便唤道:“向海。”
那人明显很不高兴,他扯开全浅浅的手,可越是这样,全浅浅更加认定他就是向海。趁着酒劲,全浅浅探出手去,抚上他的脸。
从眉骨到脸颊再到嘴唇,一寸寸地扫过,全浅浅彷是抚着一件珍品,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向海,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想得到这个工作吗?”
“我说了我不是向海!”那人的声音里带上怒气,可全浅浅浑然不顾,继续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不能爱我,难道就非得做仇人吗?”
全浅浅自顾自地说着,声音颤抖着变成呜咽,她也不管眼前人的推拒硬赖在他的怀里,一双手穿过他的西装外套,抱上他的腰:“你为什么要站得那么高?却又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各自生活呢?”
“你喝酒了?发什么疯!”
“厄?”全浅浅抬起头来,可是眼前偏偏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拍了拍头,呢喃道:“你不是向海是谁?”
“简修纯!”
全浅浅又摇了摇头,揉揉眼睛,一脸白目地问:“简修纯是哪个?”
简修纯盯着眼前的站立不稳的全浅浅,眸色沉静如海不知是喜是怒,说出来的声音却冷得惊人:“站好了!胆子不小,一个女人也敢喝成这个样子!”
“你管我啊!”全浅浅根本就不知道简修纯是哪家人马,她见他不是向海,就踉跄着要走。
简修纯心里一团火腾腾腾地往上冒,把他认作其他人也就算了,既然还不记得他,真是好样儿的呀!他心中心中又气又怒,手里的劲儿也就大了,他用力一扯,全浅浅就被拉着向他倒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力道太大了还是她错估了全浅浅的冲力,猛地被全浅浅一撞,竟然脚步不稳跌坐在地,而全浅浅就彻底趴在他的身上。
全浅浅晃悠悠地抬起头来,一双朦胧的醉眼,波光潋滟。她看着简修纯的脸,目光炯炯恍似专注,其实茫无焦点。
两人的脸离得那么近,全浅浅那温暖中夹带着酒香的鼻息,一阵阵地喷在简修纯的脸颊上,这热气中好似燃着火种,明明喷在脸上,他却觉得从脚板处火烧火燎炙热起来。他的身体僵直不动,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了全浅浅的腰,并且正情不自禁地上下抚动着。
全浅浅顿觉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过唇瓣,可却越舔越干,而此刻,简修纯的嘴唇在全浅浅眼里越来越像那冰镇过的西瓜瓤子一样吸引人。
“零点”的生意向来不错。
卫生间门外,人来人往,熙哗喧闹;门内却悄无声息,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仿若那小时候农村家里烧锅时用的鼓风机,吹出弱弱的风,却扇起大大的火。
全浅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xiong口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式紧身t恤,把她的丰xiong细腰裹得一览无余。简修纯没有想到,全浅浅生得娇小,身材却如此玲珑,看得他也不由得猛吸一口气,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那天她在自己身下娇喘时的情景,那感觉像霎时间爆发的毒瘾,从骨子里啃噬着他的意志,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更加蠢蠢欲动弄起来。
而全浅浅半点没有察觉自己的小动作有多么的魅惑人心,她趴坐在简修纯的身上,一点儿也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还不住地挪动臀部想要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别动!”
“你顶得我不舒服。”全浅浅的话中夹着鼻音,倒像是撒娇的意思了。
“全浅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简修纯转念想到,如果此刻她遇到的不是自己,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子狐狸精似的媚态,心的火忍不住又冒了上来,“你有没有脑子!”
全浅浅闹哄哄的大脑早没了一点儿思考能力,她只觉得在自己眼前扇扇合合的嘴太烦了,得用什么堵上才行。于是她低下头来,贴上了他的唇。
果然清凉,果然舒服。
简修纯被这一吻也噤了声,男人的意志力往往很强,可是过钢易折,总有那么一个切入点,一矢中的,便会溃不成军,就像现在这样。
外面随时会有人闯进来,而且现在也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来零点可不是单单为了喝酒。
然而他却拒绝不了来自唇上的诱惑,这人就是这么奇怪,往往越是紧张就越是觉得刺激,越是知道不能做,就越是想要尝试。
全浅浅的嘴唇沿着简修纯的唇线旋转,直到他的下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的舌头就像一个调皮的娃娃找到了有趣的玩具,舔过了他的下巴还不够,又来到他的脖子,然后停在他的喉结上反复打圈。这样边尝试边深入的动作把简修纯逼到了疯狂的边缘,他也不敢示弱,不安分的手从全浅浅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一只手向上,覆上她的xiong前柔软,一只手向下,穿过她休闲短裤的裤腰来到她的娇臀。
这两个人倒不像是在调情,更像是在比试,看谁能把谁拿下。全浅浅毕竟是理论主义者,一切动作单凭□,哪及得上简修纯动作娴熟经验老道,慢慢的她被动起来,只余力随着简修纯的动作喘息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