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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绝世美男

    第035章绝世美男
    这里不说温家如何办丧事,只说疯和尚走后,温青青执意要送送云中岳,云中岳拗不她,只好随了她的意。
    两人一路上各怀心事,所以说的话并不多,云中岳知道要把这么一个大家族的美女弄到手,就不能心急,所以他始终把自己的意图深藏着。
    半个时辰之后,温青青已然将云中岳送到了杨柳岸边。
    “温姑娘请留步吧!”云中岳淡淡地笑着道。
    尽管他心里其实是多么地想比与她多呆一会儿,但是,他知道,当一个女子对自己有好感的时候,你越是表现出一种豪不在乎的样子,她便越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温青青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地哦了一声:“云公子,你这就回去了吗?”
    云中岳点点头,他可不希望温青青再送了,如让她送到了画舫,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作废了。
    所以他向温青青抱了抱拳道别,转身径直走了。
    温青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神色,目送着云中岳渐渐远去去的身影,不由得一阵地怅然若失,想到自己的五位爷爷和母亲温仪的失踪用温家叔嫂兄弟姐妹数十口人的惨死,不由得悲从中来,不禁热泪夺眶而出,轻轻地缀泣了起来。
    云中岳耳力何等了得,一听身捶胸顿足有异音,便回过了头来,只见温青青独立于河畔,娇弱的身体在风史颤抖着,似乎随时有被风吹倒之势,他看得心底涌起了怜悯之情,暗自一叹,返身走向了温青青。
    青青脸一红,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哭相,忙举袖拭泪,可是袖子刚举起来,手上却一紧,她那白玉般的小手已然被云中岳握住了,同时,云中岳的另一只手已然拿出了一方手绢,也不等她有何反应,伸手便云为她擦拭眼泪。温青青一呆,站着任他为自己拭干了泪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哭鼻子的小孩。
    眼泪已干,她看到的是云中岳那张满是病容的脸上的两只眼睛里,透出的尽是柔情,她不由心中一甜,芳心一荡,双手已不知不觉地紧紧搂住了云中岳。
    云中岳当然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于是,他的嘴唇已然埋入了她的秀发之中。
    两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到了此时,云中岳已然有了勇气,双手缓缓地捧起了温青青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云中岳微微一笑,道:“青青,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温青青听得一愣,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因为她看到他那张满是病容的脸,也暗暗为他的脸而叹息,因为以他的气度和本事,上天不应该将这么一张脸给他的。
    云中岳淡淡一笑,右手往脸上一搓,一张薄溥的人皮面具随风飘落,一张冠玉一般的俊脸露了出来。
    温青青这一瞬间,的确是惊呆了,她见过的男人无数,可是如这般俊美的男人,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看到温青青惊讶而痴迷的表情,云中岳知道自己很成功很成功。
    温青青被这么一个绝世美男抱在怀里,只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芳心跳动得厉害,呼吸也急促了。她此时只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让她永远永远地,就这样凝视着他。
    云中岳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一抚温青青的桃腮,然后,扶正她的身子,轻轻地放开了手。
    温青青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失望,她原以为他会
    其实就正是云中岳想要的结果,他可不想就这么样草草地把美人儿弄到手,那么样是不会刺激的。
    “青青,你回去吧,我明天再到府上看望你。”云中岳定定地看着她道。
    温青青咬着下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温家堡内,温子华躺在一口密封的棺材之中。
    疯和尚盘坐在数十口棺木之前,敲起木鱼,诵起经来,那木鱼声及诵经声,在这夜静时
    分听来份外刺耳。这偌大一座大厅内,摆着数十口棺木,却只有两根白烛,气氛阴森森地,
    怪怕人的。
    云中岳闲着没事,坐在一旁直望着疯和尚出神。三更,四重,五更,鸡啼,这一晚是安
    然地度过了。那凶手没来,要来了就称不得安然度过了。第二天,第二夜,又是日夜平静,
    安然渡过。这不足为怪,还有第三天,第三夜!
    可是,怪了,真怪了,第三天过去去,第三夜也在曙色透窗,鸡啼声中结束,却仍未见
    那凶手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休说疯和尚与云中岳相对诧异,便是棺材中的温子华也忍不住了,他敲着棺木叫道:
    “大和尚,我可以出来一下么?”
    疯和尚如今是不得不让他出来了,在棺材中躺了两天三夜,谁受得了,何况那凶手又没
    有来。
    他跟云中岳交换一瞥之后,忙点头应道:“温施主请出来吧!”
    话声方落,那较大的棺盖掀动,温子华狼狈地由棺木中爬了出来,摇头苦笑说道:“这
    滋味真不好受,我都受不了,何况姑娘?快请她出来吧!”说着,招呼云中岳抬起了那较小
    棺木的棺材盖。
    这一抬,惊了三个人也楞住了三个人。那倒不是温青青受不了昏过去了,或有了什幺差
    错。而是,棺中空空,温青青不见了。这岂非天下最大的怪事?两天三夜,大厅中可以说从
    没有断过人,就有必要出去,那也是轮班,怎么温青青会隔着棺木不见了?
    难道说那凶手已经来过了,他是妖魔鬼怪是神仙,来无踪,去无影,会施搬移法不成?
    世上没有这个说法,便是他是个功力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不掀棺材盖就掳走人,因为
    一掀棺材盖,就势必被疯和尚与云中岳发觉不可,而事实上,两天三夜以来,除了疯和尚的
    木鱼声与诵经声外别的没有一丝任何动静。
    再说,这口较小的棺木,一边没靠头,另一边却紧挨着温子华所躺的那口较大棺木,倘
    有任何动静,也绝难瞒得了这位一流高手“铁面煞神”啊。
    不可能是不可能,尽管诸多的不可能,而毕竟,温青青姑娘像轻雾一般地消失了,了无
    痕迹。再看棺材里,平放着一张雪白素笺。
    温子华大喝一声,那么重的棺材盏应手飞起,砰然一声摔落大厅一隅,带得云中岳腿下
    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温子华俯身拿起那张素笺,一看之下须发暴张,神态怕人,身形剧颤,默然不语。
    “阿弥陀佛”疯和尚定过神来,立扬佛号,道:“温施主请冷静,让老衲看看那张素
    笺!”
    温子华猛一拍手,把素笺递了过去。
    疯和尚接过一看,心头不由一震,只见素笺上写道:“我约期必至,向无爽误,温女敬
    领,多谢侯我多日!”
    笔迹跟先前那张字条同,下角仍画着一条龙。
    只听温子华颤声说道:“大和尚,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疯和尚苦笑摇头,道:“老衲若是知道不就好了”
    温子华冷哼一声,右脚抬处,那口棺木应势飞起,滚落一旁,地上,仍是那花砖地。他
    抬手一掌拍了下去,砰然一声,花砖碎裂,碎砖飞射激扬,是实实在在的地,并没有什么秘。
    由素笺证明,那凶手是来过了,温青青确是他掳的,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掳走
    温青青的?
    这是个似乎永远解不开的谜。这简直像变戏法一样地神奇。虽然戏法人人会变,可都是
    假的。但如今这件事,却是千真万确的真的
    温子华悲笑说道:“姑娘到底被那凶残匹夫掳走了,温子华身为仆从,枉有一身功力,
    却连一个人也保不住,尚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巨目暴睁,扬掌向自己天灵拍去。
    云中岳大惊,刚叫一声:“莫总管,使不得”
    疯和尚出掌如电,一把攫住温子华右腕,沉声说道:“温施主,奈何如此消沉?老衲敢
    保姑她有惊无险!”
    温子华一震,愕然说道:“大和尚,好手法,你是”
    疯和尚一叹说道:“老衲疯和尚!”
    温子华“哦!”地一声惊呼,道:“原来是疯大师当面”
    惊态一敛,道:“温子华有眼无珠,两度邂逅竟不知是疯大师”
    疯和尚摆手苦笑说道:“温施主,别提了,老衲这跟斗是栽大了,让人把人掳了去,竟
    茫然无觉,而且不知道人是怎么被人掳去的”
    顿了顿,接道:“老衲的本意,原是想藉此擒那残凶,便擒他不住至少也可以看看他是
    谁,不想他竟如此狡猾高明,不但来过了,而且还掳去了人,这简直是”
    温子华道:“大和尚,如今还用看那匹夫是谁?”
    疯和尚道:“那么,温施主以为是谁?”
    温子华咬牙说道:“证据明确,‘一指残’功称独门,自然是金蛇郎君那魔头!”
    疯和尚摇头说道:“温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内情绝不那么简单”接着就把
    听自温青青的话说了一遍。
    听毕,温子华惊愕欲绝地道:“怪不得老主人昔年自南荒回来后,多年来一直心绪不宁,
    寝食难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疯和尚道:“温施主可知道,温府饮用水中,早已被人暗中下了毒?那‘五毒七煞白骨
    教’的独门霸道药物‘尸毒锁魂散’?”
    温子华神情一震,道:“大和尚怎知道?”
    疯和尚又把自己所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究竟是与不是,那还难下断,可惜施主不
    察,把一缸水泼洒尽净,要不定可知道那”
    “大和尚!”温子华道:“温子华当时悲痛万分,哪里会想到那么多,这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不是那金蛇郎君便是那‘白骨教’,如今重要的是姑娘的安全,大和尚适才有惊无险之
    语”
    疯和尚道:“温施主,董姑娘只要一天不说出‘玉佛’的藏处,那残凶使不会加害于
    她,这是必然的道理!”
    温子华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如今也只好这么想了,事不宜迟,温子华也心急如焚,
    我准备把老主人等速速入土下葬,然后踏遍江湖,查缉真凶,大和尚与侯爷请回吧,鼎助之
    情,温子华倘能不死,必有后报!”
    云中岳忙道:“莫总管,说什幺我也该帮忙帮到底”
    温子华摇头说道:“多谢侯爷,不必了,我会雇人办事的!”
    云中岳还侍再说,疯和尚已然说道:“侯施主,温施主既这么说,那就算了,温施主请
    只管安心照料一切,老衲行脚四海之余,必暗中竭尽棉薄,查缉真凶,俾便早日救回董姑娘,
    慰他诸位于地下!”说罢,合什微躬身形,偕着云中岳告辞而去。
    温子华送客一直送到大门,方转身进府。
    疯和尚与云中岳走了,可是他俩边走边谈上了话。
    云中岳皱眉沉吟说道:“和尚,你以为这可能么?”
    疯和尚道:“檀樾,毕竟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云中岳摇头说道:“我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在你我眼皮下这般掳走了人!”
    疯和尚道:“而事实上董姑娘确被掳走了!”
    云中岳道:“所以我认为绝不可能!”
    疯和尚道:“和尚愿闻其详!”
    云中岳道:“和尚,你在厅内的时候,可曾发现有人进厅?”
    疯和尚摇头说道:“没有,连一丝风吹草动也没有!”
    云中岳道:“和尚,我也是,跟你一样,和尚,你适才看得清楚,那棺木之下可有什么
    秘?”
    疯和尚摇头说道:“没有,你也在场!”
    云中岳道:“这么说,董姑娘并不是由棺木底下被掳走的?”
    疯和尚道:“也不错,确是如此!”
    云中岳道:“底下既不可能,那么棺木上的前后左四边更不可能!”
    疯和尚点头说道:“是的,那四边无时无刻不在你我的目光笼罩下!”
    云中岳道:“那么,右边呢?”
    疯和尚道:“紧挨着温子华那口棺木!”
    云中岳道:“这可是你我唯一看不见的一面!”
    疯和尚一震,道:“檀樾莫非指那温子华”
    云中岳摇头说道:“不,温子华忠义半生,他该不会,我指的是那两口棺木!”
    瘴和尚讶然说道:“你说那两口棺木有毛病?”
    云中岳点了点头,道:“除此,我想不出第二个掳人的办法!”
    疯和尚道:“莫忘了,那两口棺木是温子华订做的!”
    云中岳道:“我如今只管事,不问人,可能连他都不知道!”
    疯和尚道:“便是那两口棺木有毛病,又有什么办法可掳人?”
    云中岳道:“只要是那两口棺木有毛病,事便不难查了,棺棺紧挨,由这口棺中把董姑
    娘送到别口棺中”
    疯和尚道:“那你不是指温子华有问题?”
    云中岳摇头说道:“不一定非他不可,他若是被人制了道,便是在棺材中摆上酒宴,
    他也不会知道的!”
    疯和尚道:“他若是被人制了道,他自己该知道,怎未听他提及?”
    云中岳道:“制道必可知晓,但倘若嗅了迷魂药物而被蒙了过去,他就未必会知道了,
    和尚,你说对不对?”
    疯和尚点头吟说道:“确有可能,那么,如今”
    云中岳道:“折回去,看看那两口棺木去!”
    疯和尚猛一点头,道:“好吧,檀樾,老衲听你的了!”说话间,二人已离开温家甚远,
    此际忙又折了回去。
    疯和尚道:“照你这么说,董姑娘该仍在那大厅内!”
    云中岳笑道:“和尚,你说对了,若是我没料错,董姑娘还未出大厅!”
    疯和尚皱眉说道:“看来你仍比我强得多,只是你怎不早说?”
    云中岳苦笑说道:“我若早想通了,也不必多跑这一趟了!”
    疯和尚瞪了他一眼道:“那么快啊,咱们不在,温子华一人应付不了!”
    云中岳一笑说道:“大白天里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我怎么办?和尚,只管走你的,我赶
    得上就是了!”
    他话声方落,疯和尚步履顿疾,较诸常人足足快了两倍,云中岳步履潇洒,始终跟他并
    肩行进!去时缓慢回时快,来回不过片刻间,到了董府,只见温家两扇大门紧闭,内里不闻
    任何声息。
    疯和尚近前举手敲了门,砰砰声响动了半天,便是在里面任何一个角落里也听得见,可
    是只不闻有人答应。
    疯和尚挑了眉,回头说道:“不对,看来咱们要翻墙进去了!”
    云中岳笑道:“佛门弟子出家人,大和尚怎好效那越墙之辈!”举手只一推,那两扇既
    厚又重的大门便砰然而开。
    疯和尚只一句:“还是你行”闪身掠了进去。
    自然,他两个双双首先来到大厅。可是,一进大厅,他两个立即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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