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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2)

    告了罪,顾无尤就要先跑,结果一段风对峦雅说,“小雅,你陪无尤一块儿,她一个女孩子总不方便,天又黑了。”
    峦雅翻了个白眼,“那两个女孩子岂不是更不安全?”但还是挽起顾无尤的手,笑道,“你们男生自己去唱k吧,我们就不奉陪了,回见!”
    一段风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就走了。
    两人大车去了火车站,终于在人流中找到了紧靠着自动贩卖机旁的蔡奶奶,老人家手里提着个老式的黑包,茫然张望着,一见到顾无尤眼就亮了起来。
    顾无尤同蔡奶奶接触过很多次,很得蔡奶奶欢心。老太太每每提到蔡随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然没了早年的潇洒,说着,要是无尤你个闺女能做我们家小随的媳妇儿,奶奶死也甘愿了。
    “奶奶!”顾无尤欢快的冲她挥手,跑过去就给蔡奶奶一个熊抱,大声在奶奶耳边说,“奶奶,可想死我啦!”
    蔡奶奶喉咙依旧大,但精神气不比先前,呵呵笑了笑,“你个丫头,还特地来接我,我就想问问小随在什么地方的,他手机和家里电话都打不通。”
    “奶奶你甭着急,肯定是在许老师那儿,他能去什么地方。”
    “那俞逸呢?”奶奶神色一黯,小声问。
    顾无尤揉揉鼻尖,“俞老板也忙的吧,他不在家蔡老师才会出去玩儿啊!”
    蔡奶奶叹了口气,一如既往的说了句,冤孽啊。
    峦雅跟在顾无尤旁边,得了空才给奶奶问好,奶奶就问起峦雅来,得之峦雅也有了男友之后才罢休,喃喃说,怎么都有男友啦……
    顾无尤心里挺不是滋味。
    车直接去了许宇澄的小区楼下,顾无尤也想看看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干什么,因此就没打电话。
    和峦雅扶着奶奶进电梯,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门甫一打开,吵闹声和搓麻将声就扑面而来,同时还有浓浓的烟味,三人被呛得直咳嗽,这才惊醒了屋内四人。
    搭桌搓麻的人四立刻就跳了起来,仍了烟,规规矩矩的站在桌边异口同声的喊奶奶。
    蔡奶奶当年也是红军,一朵凌厉的花,如今往门口一站,威严还是在的,眉头一蹙,问道,“这是在纵火啊?!”
    顾无尤从门外探出头来,嘻嘻一笑,身边跟着峦雅。
    方大少在看到峦雅的时候就楞住了,峦雅亦是,只是怔忪过后疑惑的看向顾无尤。
    顾无尤没想到方品也在,表情很是尴尬。她平素与方品不对盘的。
    蔡随赶紧跑过来扶住奶奶,关切的问,“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来还得向你蔡老师报备了?”
    蔡随显然是被这话伤着了,犹豫着放开了蔡***手臂,垂头站在一边。
    “你手机也不接,家里电话也没个人接,我当你有什么事呢,就是在这儿搓麻将?你先阶段到是学到不少新鲜玩意儿。”这话讽刺意味忒强,饶蔡随钢筋铁骨也被蔡奶奶捅着了。他自己明白,如若不是伤奶奶至深,奶奶怎么舍得说这话,当下愧疚异常。
    蔡奶奶看了他一眼,径自去把窗户打开,冷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四人俱是清醒不少。
    “还是无尤乖乖去火车站接的我,你们四人如今出息的。”
    许宇澄赶紧去厨房给奶奶倒了杯温热水,挤眼示意无尤做得好,无尤躲在奶奶身后冲他笑。
    “方品你送峦雅这孩子先回学校去,无尤今天跟我待在一起,大家明天再见,我跟小随有话说。”蔡奶奶端正坐在沙发上发话。
    冷面冷心的方大少压根不敢反驳,一味服从,蔡奶奶也是部队里培养出来的,纵然退了休,气势也在那儿摆着呢,可不会怕他这个只会开着尾号是000的军车高干子弟。
    当下答道,“是的奶奶,您好好休息,方品明天来带你出去吃早茶。”
    蔡奶奶这才笑了笑,指着桌子说,“把你嬴的钱带上,不然奶奶明天早上说不定得喝西北风。”
    方品拿了钱快速的走到门边,想了想,握住峦雅的手,低声道,“先随我走。”
    峦雅看了眼顾无尤,顾无尤也是着急,赶紧给许宇澄使眼色,还不待出结果,峦雅就给方品拖走了。
    “起篱,你个坏孩子,奶奶来了这么久一声都不吭?嘴里吃了什么好的了,不舍得张口?”
    王起篱这才小跑过来,在蔡***脸上亲了口,“奶奶啊,我忽然肚子好饿,先去厨房下碗面,你们慢慢谈啊!”
    “你还不回家去,这都几点了?”
    王起篱嬉笑,“奶奶,一会儿佳人有约,我还得填饱肚子上战场呢,你可别逗我。”
    蔡奶奶叹了口气,“佳人啊……”
    蔡随问奶奶,“奶奶啊,您肚子饿不饿?我让起篱也给您煮一碗吧,你一个人坐这么长时间火车。”
    蔡奶奶说,“你当我老古董呢,我坐的是动车,可快了,我眯了会儿就到了,暂时不饿。”复又加了句,“等会儿去你那儿,你给我煮。”
    蔡随哑口。
    “随我进屋。”蔡奶奶也不看几人是什么表情,径自进了许宇澄的书房,带上了门,熟门熟路的。
    蔡随看了眼一脸同情的三人,闷不坑声进了房,比较萎靡。
    许宇澄也不知道蔡奶奶要和蔡才人说什么,总之没什么客气话了,近两年蔡奶奶对这个喜欢得不行的孙子很冷面。
    许宇澄握住顾无尤手,问她,“专程送奶奶来的?不走了吧?”
    顾无尤眯起眼对他乖乖的笑,“不走了,睡你这儿!”
    王起篱咻地吸了一口面,奸笑,“不走了,睡你这儿?”
    顾无尤对他的打趣已经完全免疫,想着反正我俩都快订婚了,这还怕你笑?凑过去看王起篱的碗,大楞,“起篱姐姐,你还真舍不得自己啊,一份泡面竟然打两个蛋?!面都没蛋贵!”
    “死丫头,还跟哥哥我计较蛋钱?伤不伤感情!我俩关系还不抵两个蛋了?”
    许宇澄凉凉的说,“谈蛋多伤感情。再来,你以为你吃的是普通的蛋?这蛋可是我星期六起了个大早,特地为无尤去郊区问农户买的草**蛋,汽油钱都没跟你算,你还敢吃两个?”
    “草**蛋算个毛啊,你要是一定要跟我算帐,我赔你几只草**也不是问题啊!”
    “堵不上你这张嘴!”
    “起篱姐姐,你真是佳人有约啊?我们家小迹呢?”
    王起篱转转眼睛,避口不谈,欢快的吸面,**蛋七分熟,一咬蛋黄直流,让人食欲大增。
    王起篱忍不住直呼,“这蛋黄真**b的性感!”
    “王起篱!”蔡奶奶一开门就听王起篱对着**蛋冒脏话,哭笑不得,“你皮痒痒了是吧,奶奶给你搓结实了!”
    王起篱吓得一口面呛进了鼻管里,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顾无尤还哈哈大笑,直捂着口鼻冲进卫生间洗漱去了,狼狈不已。
    方品走在前面,沿楼梯下了去,不回头,也不走电梯,压根不去管身后的峦雅。
    峦雅心情复杂。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还是一样的冷漠和强硬,不容拒绝的语气和冰冷的气质。她在想,当初是不是就冲着这份混杂的气质,义无返顾的去了。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顾无尤给她说过,不论这社会怎么说和谐,怎么说共同富裕,阶级永远是对立的,这是本质,改变不了,与国体没有关系,真正有门第的人家,都是讲求对等的。换句话说,她和方品,不可能。
    这话真是真实得残忍,峦雅苦笑,却不得不接受。她拎得清现实。
    方品是优质股,她可买不起,一段风,他才是真正适合她的。
    想通了般,峦雅就抬起了头。
    方品的脚步稳重,也不知是不是军人的缘故,似乎连每一步的长度都相等,这与他不羁的私生活极不符。
    方品是她的初恋,在她对着未来有美好憧憬的时候快速的出现,又快速的离开,徒留她一地的悲伤。
    是时候走出来了。峦雅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拐进了一边的电梯。
    待方品听不到身后的脚步时,峦雅已经看着变换的数字,到了一楼。
    方品捏着心,死死的盯着那电梯上的数字,五味陈杂。
    谁说他不喜欢峦雅,谁说的?!全****!
    峦雅不同于他交往过的所有女孩,她清澈、干净,带着点不黯世事的没心没肺,会撒娇,却不懂看脸色,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方品怕自己上瘾,怕自己违背这个世界的规则。
    峦雅是他的菜,却终于等不了他。
    是他先说分手的,该,该他的!
    方品猛就冲了出去,峦雅正走出这栋楼。方品甚至没细想,转过脑筋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拉住了峦雅的手。
    峦雅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品,眼神几度变幻,终于微微笑了出来,“方教官?”
    方教官?方教官。
    方品他这种等级的军部牛人可不是个小小的军训教官!你**的明白不?
    他张张嘴,声音却意外的干涩,“怎么不跟着我。”
    峦雅不着痕迹的脱开他的手,笑笑,有礼而疏离,“我不喜欢走楼梯。”你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自然不晓得。
    方品说,哦。
    “那我先走了。”说着就快速的回身,咬着牙往前走,脊梁骨挺得笔直。
    方品终于没忍住,“**,我干**你躲我?!”他从来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修养,相反,他话少,但一说就粗口不断。在峦雅面前掩饰够了。
    峦雅没说话,停了下来,手骨捏得直响。
    “我说你躲我?!躲我几年了?!”
    方品拽住她,恶狠狠的说。
    峦雅咬牙笑,“方教官,你穿得是不是lv的新款男装?我在杂志上看过,很像,不过我们从买不起。”勉强心平气和。
    “别**岔话题!你躲我干什么?!”
    峦雅被他曳得差点摔倒,怒极而笑,“我躲你什么?我跟你什么关系吗,有必要躲你?”
    方品就被噎住了,嗓子口堵着口气,吐不得咽不得,分外难受。
    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峦雅冷笑着接起,紧盯着方品,“喂?”
    一段风和煦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小雅,回来了吗,我去接你好不好?”
    峦雅的表情立刻就柔和了,背过身去,“好,我在许老师家的小区门口等你。”
    方品觉得她的表情刺眼极了,霹手夺过她的手机,狠狠地摔了出去,“谁他娘的电话让你笑成那样?!”
    峦雅看着躺在地上的手机,面无表情,弯腰捡起,一言不发。
    方品恨极了她这副模样。当初要和她分手,前一分钟还笑着的姑娘,后一秒就面无表情,什么都不问,只紧紧的看着他,问,你想清楚了?
    其实有什么好想的呢?不就那么回事,方品如是想,说,想清楚了。峦雅背上她的包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高傲,像被甩的人其实是他一样。
    峦雅擦了擦灰,上下看了看,拨了个号出去,那头顾无尤很快的接了,“阿雅我儿,找母后啥事儿?方品那混蛋没为难你吧?”
    峦雅笑笑,“能有什么事儿,我就试试我话费还足不足。”
    “靠,那你不会问10086啊!我和移动的老总又没一腿!”挂了电话。
    峦雅把手机塞进口袋,扬头对方品笑了下,毫无芥蒂的模样,“诺基亚的就是耐摔,亏得没买其他牌子的。”
    “峦雅!”方品一头火。
    “这么多年了,难为教官你还记得我名字,我男友马上回来接我,请回吧!”峦雅觉得自己教养真**绝了,好得一b,竟然这种屎般的状况也笑得出来,要知道这辣妹子骂人向来不含糊的。
    男友,是啊,自己女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了,她身边还是那个叫段风的小子,究竟谁长情些?
    方品无能为力了,这时候家势背景抵个屁。
    “以前是我不对——”
    峦雅打断他,“你以前与我无关,我先走了,再见。”
    方品一步跨上前,拦下她,“小雅!”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从大一新生时的军训,到现在临升大四,多少个日夜?
    峦雅清丽一笑,撸开他的手,“现在,你没资格这么称呼我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品这下是真的知道自己与她没可能了。峦雅变了。
    最想念的时候,偷偷的去学校里见她一面,连呼吸都不敢重,生怕被她发觉,再露出那种不屑的笑,可他方少何曾做过这种事?!他不能忍受事情脱离掌控,偏偏最后最不好掌控的,竟是自己的心。
    峦雅变了,是变了,现在的方品已经伤不到她。
    门第真是个好东西,好比**妈说的,耍玩可以,别动了真心,我们方家的孩子,注定要娶军人的后代。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一个道理。
    谁都懂,只是不愿意承认,她峦雅,认得清现实。攀高枝的事不是她会做的,方教官大可以放心。
    方品一脚踹上了墙,大吼一声,“我**的!我怎么舍得放心!”话甫说完,泪水就大滴大滴的坠落,连他自己都呆住了。
    狠狠的一抹脸,方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走向他那辆尾号为000的**车,一轰油门,直接擦着峦雅的身子开过,毫不迟疑。
    一段风在小区门口被吓了一跳,见到峦雅,赶紧跑过来焐住她冰凉的手,担忧的问,“怎么冻成这样?刚刚那是谁啊,车开成那样,好险,车尾号竟然是000。”
    峦雅看着一段风温和秀气的脸,微微一笑,挽住他胳膊,自动靠上他肩膀,“不相熟的人,回去吧。”
    一段风嘻嘻一笑,刮她鼻头,“变性了?”
    峦雅唔了声,“变性了,现在是人妖。”
    一段风说,“我一直以为人妖是天生的。”
    “谁说的,东方不败不就是后天人妖的开山鼻祖?典范!”
    “鬼丫头!”一段风捏了她下,“我一路跑过来的,可给你省了钱了,你honey贴心吧?亲一个!”
    *****潜水危险,我可以仍鱼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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