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顾无尤发现自己对许宇澄毫无了解,至少她以为许宇澄该是个淡雅高贵,清心无欲的人。烧烤吧的那顿饭让她对许宇澄彻底改观。
她发现许宇澄可以面不改色的讲着很逗的话,他也会和颜悦色的讲着顾无尤难以理解的外国道理。顾无尤笑点很低,有时候许宇澄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说着说着,她就一人笑喷了。
这家烧烤吧很是有趣,三三两两的坐着情侣,却一点暧昧的气氛也没,店主从头至尾放着激烈的摇滚音乐,连想说悄悄话都得大着点声。
许宇澄暗道失策,却见顾无尤笑得开心,忽然觉得或许这种误打误撞,也不算完全失败。
音乐里架子鼓的声音被放得很大,节奏感很强,一遍一遍敲着,配合欢快的音乐,让吃着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跃动起来,顾无尤显然很兴奋,不停的问东问西,完全找不到那次别扭的影子。
许宇澄微笑着看她眉飞色舞,
她扑扇着眼睛问他,琥珀色的瞳人看得异常明显,“你是在我们学校念的书吗?”
许宇澄摇头,“不是。”
他像个算盘珠似的,问一句才答一句,顾无尤却没有觉得他沉闷。许宇澄愿意让自己喜欢着的人掌控全局,他只要安心的守着她便好。
“那是在哪里?”
许宇澄眉尖一挑,轻轻抿嘴笑,“我是为美帝国主义贡献了几年力量,一学成赶紧投入了祖国母亲的怀抱,急着做贡献。”
顾无尤轻嗤,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贫。”可嘴角却止不住的扬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继续为他们做牛做马?回来当老太爷了?”
许宇澄揉了揉太阳穴,“他们那是嫌弃我呢,我能力有限,压榨不出太多剩余劳动力。”
许宇澄手机响了,这次是个脆生生的小男童在念三字经,磕磕绊绊的说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顾无尤看着他手机才桌上震来震去,一直没说话,神情颇是古怪。
许宇澄奇怪的瞧了她一眼,接了电话,眉眼都舒展开了,插科打诨的说了一通,顾无尤的眉毛抖了好几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挂了电话,顾无尤问他,“是不是蔡随老师?”
许宇澄笑她,“是,蔡随是我徒子。你怎么一直管他叫老师?”说着皱起眉头,“我可不乐意当你师公。”
顾无尤瞪他,“蔡随那是我老师,我当然得尊敬他,你当谁师公关我什么事儿?”
许宇澄含笑点点头,“是,谁当你师公不关你事儿,只要是老师,就该尊敬对吧?”心里却在盘算着。
顾无尤一脸怀疑的点头。
这几日宿舍同学都混熟了,一回宿舍,这几人就疯玩,顾无尤总是精力最好的。
此时一返常态,精疲力竭的顾无尤跟着许宇澄上了车,不出半刻便睡熟了,脑袋靠在车窗上,不多久便磕出红印,偏她还安心的睡得迷糊,毫不设防。
许宇澄只得叹气,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肩上,右手抚着她的肩,却触及她柔软顺滑的发丝,竟是爱不释手。
有时候,我们会因为因爱上一个人的头发而连带爱上他。
许宇澄总觉得自己的心在面对顾无尤时像脱缰的野马,疯狂奔腾着寻找一个感情的宣泄口,却总是被自己死死压抑在一个小小的农场。仅仅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便足以令自己万劫不复,再多的理由也成借口,只因一眼便陷入,不可自拔。
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没有过多的接触,甫一眼便想为她付出,不求回报。像是走在路上,忽然被射中心脏,从此心脏上穿了一根绳子,终生只能跟她走。
这一切顾无尤不知道,许宇澄却甘之如饴。
许宇澄轻轻推了推顾无尤,只见她微微嘟了嘟嘴,咕囔道,“顾争,别烦。”
她以为是她爸爸。
许宇澄抿了抿唇,捏住她鼻子,因为触感太好,忍不住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细腻柔滑的皮肤。
心猿意马。
顾无尤却在这时醒了。
许宇澄却忘记把手拿开,直直的看进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里,琥珀色的瞳人,像是要溺毙他。顿时,许宇澄心跳如擂鼓,思绪脱离掌控。
顾无尤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未说话便被人吞了唇舌,不同于他外表的柔和清亮,那是浓浓的侵略与霸道,一击便夺了她的呼吸。
直到嘴唇红肿,顾无尤才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睁大。
许宇澄虽然情难自禁,却还知道见好就收,快速的放开她,稍稍错开身,为她开了车门,坐着冲她笑得儒雅而谦和,素色衣裳,深邃的眼眸。
顾无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都楞楞的。
晚上的风有些凉,冲散了她浑浊的脑袋,顾无尤轻轻问他,“许宇澄,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老师?”
许宇澄将她被风吹散的头发顺了顺,笑得温柔缱绻,“我不是你老师,至少现在不是。”
顾无尤咬咬唇,垂下眼睫,睫毛长到不可思议,且异常浓密上翘,衬着夜色,魅惑得令人心惊。
许宇澄知道他得赶紧送她回去,否则他也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率先下了车,将侧坐着的顾无尤牵出车外,贴近她的身子,任她柔顺的贴着车身,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无尤,我是认真的,我不会骗你。”
顾无尤抬头看了他一眼,揪着他的衣角,一直没说话,手却冰凉得吓人。
许宇澄对她微笑,只轻轻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可这一刻顾无尤却想不顾一切的相信他。
不可否认,她初见便对许宇澄产生了好感,此时她竟然生出一种要与他在一起试试的想法,这令顾无尤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慌忙的背上背包,冲进了夜幕,连句再见都没有给他。
许宇澄苦笑,他猜他刚才确实冲动了。
一个控制不了自己**的男人不算成熟男人,他这么大了,竟然也毛躁了一回。
顾无尤踩着靴子,重重的蹬蹬上楼,心情混乱极了,刚才那点睡意也被冲得干净。她站宿舍门外挠门,大家大概都在床上,不停的问暗号暗号,回答暗号,可就是听不见有人下床。
顾无尤就这么挠门挠了有好久,边挠边哀怨的叫,本宫忘记带钥匙了,本宫忘记带钥匙了,直到隔壁同学实在忍不住这种非人类的声音,嘭的开了自己宿舍门,又一脚踹在她们门上,骂道,“人都死干净啦!还不来给皇太后开门!”宁静才灰溜溜的来开门,顾无尤却要笑倒了。
宁静看她拿着个背包,贴着门框笑,尴尬得要死,可还是打趣道,“皇太后,您终于回来啦?本公公恭候多时啦,早等不来,晚等也不来,咋家都想死了!”
她们宿舍最害羞的宁静都被带坏了,轻轻一眨眼就坏笑。
顾无尤单挑起眉,邪气的摸她下巴,“小静,谁教你这套说辞,听起来欲壑难平啊,本宫可满足不了你!没那功能。”
甜妞和峦雅直接就笑趴在床上了,直捶床铺。
顾无尤搭着宁静的手一路摇摆着进了宿舍,真跟皇太后似的,轻飘飘的瞟了眼正装恭敬盘坐在床上的二人,兰花指一点,“我儿,你俩咋还不睡捏?”
峦雅立刻就漏了真气,跃过两床之间的空隙,一下子跳到甜妞床上,抱住她就狂笑,声音颤颤的说,“母后,我饿……”
“饿找你父皇去,夏天母后没有ru汁。”她一本正经的说。
原本托着她手的宁静也笑抽了,直瘫坐在椅子上埋首笑。
顾无尤却笑不出来了,苦着脸坐下,紧贴着宁静,委屈说道,“我儿,母后受委屈了。”
甜妞想也没想便问,“父皇欺负你了?要不要吃甜甜圈?”说着从床上居高临下的递过来一个甜甜圈,说,“啊——”张嘴吧。
顾无尤瞪她,张嘴过去接,甜妞却快速把甜甜圈送到自己嘴里,笑**的嚼了起来,“你终于找到我父皇了?是和你玩桥牌的那个?黄昏恋?”
顾无尤笑骂,“**就给老娘扯吧!”
甜妞瞪大眼睛,一副震惊的模样指着她,连手指都在颤,“你、你、你骂……我母后……”
峦雅和宁静直接活不过来了,抽搐的半躺着,直叹生不如死。
半晌,峦雅问,“母后,究竟谁欺负你了?”
这四人已经分享了彼此的小秘密,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达成统一战线,无话不谈,顾无尤没有想过要瞒她们,却还是忍不住隐起一层,“有一个我觉得很好的人和我表白,我该不该接受?”
众人见她一副苦恼的样子,相互对视一眼,立刻八卦起来,“谁啊谁啊,帅不帅?我们真不该训练,每天对着一个教官,这么多女生,哪够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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