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住在周淑芬隔壁正在与老婆打架的市委纪检书记叫王金龙,年方四十出头,是市委班子中最年轻的领导,也是最有希望最有发展前途领导,市委书记顾群常拍着他的肩膀说:“小老弟,你是我们班子中八九点钟的太阳哦。好好干,这市委的班,还得由你来接呢。”
王金龙身高一米七八,长得一表人材,高鼻大眼,方耳宽额,身段挺拔,是女性眼中标准的帅哥。刘柔兰为自己拥有这么一个英俊的丈夫总感到骄傲,在其他女人面前谈到他,总是眉飞色舞,流露着十分的满足。她当初嫁给他,就是因为他的这副漂亮挺拔的长相。尽管父亲极力反对,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副省长的公子,但她勇敢地向父亲挑战,毫不犹豫地和他睡到一张床上。婚后,丈夫的英俊相貌和地位的不断升迁,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有权有钱相貌又帅,正是当今社会众多女子追求的对象。为防范丈夫越轨,刘柔兰采取多种手段,对他恩威并施。一方面,常常挂在嘴边说的话就是使他明白,他从县民政局的一个小小办事员能很快爬到市委纪检书记的位置,完全是她父亲帮助的结果。她父亲刘军当过乐河地区行政公署专员、地委书记兼人大主任,地区改市后,她父亲虽退居二线,但其威望尚在。没有她父亲的帮助,他永远也爬不到厅级的位置上。为了使父亲帮助提拔他,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在父亲身边求情。他不能有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对不起她,就是对不起她的父亲。另一方面,她把家务管理得井井有条,不让他为家务事操半点心,平常,总让他穿得西装笔挺、皮鞋锃亮。但是,一旦有风言风语传入她的耳中,她就对他采取非常严厉的措施,与他厮打,甚至抓祝蝴裤裆里的那根东西像牵牛犊一样地在房间转圈。今天,她们打架的起因是:刘柔兰在他睡着的时候例行检查他的公文包,在他的公文包里发现他有去省城一家医院治性病的病历。
这一发现,尤如晴天霹雳,炸得刘柔兰昏头昏脑。她万万没想到,她管理得如此严厉,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丈夫,竟会也在外面乱搞女人,甚至去搞患了性病的卖淫女。她没等丈夫午睡醒来,就语词严厉的追问他。王金龙自知瞒不过,只好冷冷的说了句:“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办,由你吧!”
刘柔兰立即就破口大骂起来:“好呀,你个雷打的,炮轰的,我苦求父亲,费尽心机把你弄到这么高的地位,你不思报答也就罢了,还背着我去搞卖身的妓女,你的良心给狗吃了?我跟你没完。”
王金龙不敢与她争辩,夹着公文包要出门,被刘柔兰一把拖住:“你不能走,这事不说清楚,就别出这房门。”
王金龙被她拖得走不了,无奈又回到房间。刘柔兰还在追问,要他“说清楚”。王金龙心烦,对她吼了一句。刘柔兰立即就与他厮打起来,她又要抓他裤裆里那玩艺儿,这回她有充足的理由去虐待他那玩艺儿。然而,门铃响了,有客人来。
王金龙正要脱身走人,一把甩开刘柔兰,立即就去按了电钮,开了小院的门。刘柔兰不得不躲进卧室。
月泉镇的纪检书记姜方良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进了门,那女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王金龙知道,是告状的进了门。他下乡检查工作时见过那女子,是月泉镇办公室的一个干部,曾陪他喝过酒。女人来告状,大都有性内容,这种话,是不方便在家中说的,刘柔兰对这种事是十分敏感且又肯胡乱的插嘴。他急于离开家中,示意去办公室说话。
市纪检办公室设在市委办公大楼的四楼。三人乘电梯上到四楼,王金龙开了门锁,和平常一样轻快地坐在他办公桌前的黑皮椅子上。坐在这张他已坐了三年的椅子上,他又找到了做官的尊严,半小时前与刘柔兰的打斗似乎变成了很遥远的事。他先翻看了昨天由秘书放在桌上的文件,而后给他们两人倒了茶水,就开始听年轻女子的诉说。
年轻女子姓何名芳,23岁,是两年前从市内一所职业学校毕业进入月泉镇党政办公室工作的。在乐河市,县以上的机关党委和政府是分开办公的,各自设有办公室,在乡镇一级,党委和政府的职责虽各有不同,但这种不同主要是在人员的分工上,机构的设置没有县以上机关那么复杂明确,党委和政府只设一个办公室,党委和政府混合在一起办公,故曰党政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只设一人。何芳是市职校毕业的学生,一般情况下是分配在市属企业工作的,能进人乡镇机关工作,肯定得到他人帮助的。而帮助她的,正是她现在要告状的对象——月泉镇镇长陆忠勇。
何芳从小包里掏出一份材料,这是一份请律师写的诉状,何芳状告镇长强奸她。
王金龙原以为何芳来找他只是一般反映情况,而他正好借机离家,以摆脱刘柔兰的纠缠,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他浏览了一遍诉状后,便打电话叫来二科丁科长和一个科员,要他们来做笔录。平常办案,王金龙是从来不亲自询问当事人的,他只听办案人员的汇报,而后决定处分的等级,这回他没事,在科员记下了基本情况后,他就亲自询问起来:“你说说陆忠勇是怎样强奸你的?”
何芳就开始叙述起来,她把陆忠勇如何引诱她,她第一次与他上床因为她的阴洞太小是如何的进不去,第二次被他捅破处女膜进去后又是如何的疼痛,流了多少血,痛了多少天,两次怀孕后又是如何的去刮宫,他如何的给钱她买营养补身子,又是如何的霸占她不让她找对象等等,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丁科长不时地插话,询问细节。
王金龙听得很有味,这不仅是在了解两个人的隐私,他还想起了他和刘柔兰第一次上床时的情景。刘柔兰不但没流血,没喊痛,甚至连女人第一次的那种紧张都没有,他断定他没有得到刘柔兰的处女。他是何等的懊丧啊#蝴觉得男人没弄过处女是一辈子的遗憾,他发誓要找个处女好好的弄一晚上,以补偿刘柔兰给他的缺憾。但是,他只是县民政局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无权无钱,要弄处女谈何容易。他熬了五年,在他托岳父的福爬上县委宝座的以后,他觉得有了补偿缺憾的条件和机会。恰好县委招待所写来报告,要招聘5个服务员,他立即就指示要在边远的山区农村去招年轻漂亮的,他认为边远山区的农村姑娘才最纯洁,才最有可能是处女。他亲自在招待所选来的50个农村美女中挑了5个他认为最美的进县委招待所工作。不到半个月,他就采摘了被人称为“五朵金花”中的最美的一朵,然而令他大为失望,那也不是一个处女。他十分感叹,这个年代,连偏僻的大山沟里也不是洁清之地了。后来他知道,在他之前,招待所的所长就捷足先登了。他一怒之下,将那位所长下放到偏僻山区的一个乡里当了食堂管理员。当他迫不及待地采摘第二朵金花的时候,他才真正尝到了处女的滋味。他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在那女孩的身上时,那女孩竟像猫爪下的老鼠一样吓得全身哆嗦,当他从那女孩身上爬起时,见到沾在床单上和下身的斑斑血迹,他才笑了,满足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于女人身上的一切,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他觉得这辈子终于没有枉做一个男人。然而好事不长久,他的风流韵事很快就传到刘柔兰的耳朵里,刘柔兰跑到招待所,用铁钻把那女孩子的下身钻得稀烂。好在这件事没有张扬出去,他得以保全名声,没有影响两年后的提拔。
没等何芳叙述完,王金龙就对她产生了厌恶,并不是厌恶她叙述的细节,而是厌恶这个女人的愚蠢。她叙述的每一个细节都被记录下来,是要装入档案的,装入档案,就得保存几十年,就是一笔抹不掉的污点,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将同她这个受害者的名字一起被后人讥笑。他已经明白,她和陆忠勇发生两性关系,是一种自愿行为,够不上强奸,无须移交司法机关。像她反映的这种乡镇领导干部一般的违纪案件,只由县纪检办理就可以了,不需要市纪检直接插手。他无心再听下去,他开了另一间办公室,打电话叫来月泉乡的党委书记,他要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这件案子,了解这个女人。这种了解,只不过是一种兴趣。
不到一个半小时,月泉乡党委书记宋礼就赶到他的办公室。谈起何芳告状的起因,宋礼的回答使他对这种女人有了更深一步的厌恶。原来,何芳告状竟是因为得不到性满足。
何芳在陆忠勇的帮助下进入月泉乡工作,为了照顾她,陆忠勇把她安排在日不晒雨不淋的党政办公室工作。他们有了性关系后,陆忠勇又通过上级有关部门为她解决了聘干问题。这女人的性欲太强,她每天都要陆忠勇与她同睡,并且规定陆忠勇每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陪自己的老婆,并且在陪老婆的时候,她只要一打电话,他就得立即赶回乡里陪她。她几次在深更半夜给他打电话,威胁说如不去陪她,她就去告状,弄得陆忠勇只好跟妻子撒谎说乡里有急事需要处理,半夜离家赶回乡里去陪她。两年下来,陆忠勇搞得身心疲惫,为了摆脱她纠缠,他把从不来乡里的妻子接来乡里居住。何芳见他妻子住了两个月不回家,曾多次要求陆忠勇赶妻子回县城去,陆忠勇不但没叫妻子回城,还几次在何芳面前显出夫妻十分恩爱的样子,何芳觉得遭到抛弃,恼羞成怒,于是就写了状子,要把陆忠勇拉下马。
宋礼的一番话,使王金龙感慨颇多,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为了霸占住男人的那根东西,什么恶劣的手段都能用上。他又想起了刘柔兰用铁钻钻县招待所服务员的事,那是一种十足的女性的残忍,那钻的部位都是女人的下身啊#糊是看准了那服务员不敢声张的,她刚进招待所工作不久,声张出去不但损坏名声,弄得不好还得失去工作丢掉饭碗,所以她才敢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教训她。王金龙厌恶这类女人,他同情陆忠勇。听完宋礼的汇报,他走进询问室,对丁科长说:“好了,不用再问了,事情已经明白了,这算不上强奸,这案子由县纪检去办吧。”又对何芳说,“你的情况我们基本明白了,你去找县纪检吧,由县一级党委拿出处理意见,我们再研究,你回去吧。”支走何芳后,就对丁科长说,“宋礼书记晚上请客,走吧,去龙津宾馆。”
晚饭后,又在卡拉OK厅唱了许久的歌,直到深夜一点钟,一伙人才散去。王金龙仍不敢回家,他害怕刘柔兰再闹,他要进行冷处理。
龙津宾馆的经理为他开了一间房,又叫了一个漂亮的小姐陪他,然而,他今天对漂亮小姐已没了兴趣,他躺在床上任凭小姐百般抚摸,也没有扒在小姐的身上做那事。他在思考着如何对付家里的那只母老虎,那是一只可怕的母老虎。毫无疑问,她会把他得性病的事告诉她的父亲——那位从东北来的南下干部,严厉得近乎苛刻的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他将会受到他的严厉处置:给他“上课”后,再写出书面检讨,做出不再寻花问柳的保证。稍有不从,气愤中的老头子就会打他的耳刮子,甚至把这事捅到市委书记那儿去,要市委书记帮助帮助他。市委书记顾群是他一个战友的大公子,对他尊重得几乎言听计从。记得任市委纪检书记上任的那天,他就当着他的面对顾群说:“小顾啊,你知道,这是我的小女婿。虽说你们是同辈人,但他比你小十多岁,没你懂事,你多帮助帮助他。你是市委第一把手啊,对他要像对自己不懂事的弟弟一样,该教育的时候就教育,该批评的时候就批评,不要因为我在这,就放松对他的管教,相反,对他要求要更严格。有什么问题,可与我通通气,我会协助你,给他上上课。”他的这番话,外人听来觉得很普通,王金龙却听得汗毛直竖。他领教过他给他“上课”的真实内涵。
他和县招待所服务员的事被刘柔兰发现后,老头子打电话要他去一趟,他忐忑不安地进了他的家门。房间里坐着的不止老头子一人,还有专程从省委党校赶来的一位很著名的哲学教授。那教授是省政协常委,曾给老头子辅导过《哥达纲领批判》、《国家与革命》等马列主义的经典著作。他特意用车把他从省城接来,是要他为王金龙上课,讲述马列主义的爱情观。王金龙并不认识那位教授,老头子也没有为他们相互作介绍。王金龙进门时,老头子一脸和善,为他倒开水,削苹果,剥桔子皮,询问县里的工农业生产情况,县里的财政收入和当地老百姓的生活情况,问得很详细。王金龙松了一口气,原来老头子打电话要他来是为了做调查研究。他一一作出回答,末了问:“爸,是不是又要写什么调研报告?要不要我的秘书给你写个初稿?”
老头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对教授说:“你可以开讲了。”
教授立即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从马列本人的爱情谈到他们对爱情的论述,而后综合出他们对爱情的共同观点。足足讲了45分钟,是学校上一节课的时间。教授讲完后,老头子问王金龙是否听懂,见他点了头,便喊来司机,要他送教授去宾馆休息。
王金龙已知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样精心安排,肯定与自己在宾馆发生的事有关。
果然,教授一出门,老头子一改和善的面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语重心长地说:“小王啊,你大概能知道我把这位教授从省城请来为你上一节课的良苦用心。你是全县一把手,50多万人的父母官啊!你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全县人民的眼里。你想想,50多万双眼睛天天都在看着你,你能不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古人有句话叫‘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这个神目是谁?就是老百姓的眼睛。毛主席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别以为你在暗处做的事别人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那服务员做的事,自以为瞒得严严实实,柔兰也为你打掩护,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你把那个招待所长调去边远山区乡当食堂管理员,就是一种典型的争风吃醋行为。在这场争风吃醋中,你的职位高,占了上风,赢了。可你要知道,你在老百姓的眼里,在当地干部的眼里,你的形象低了,你的光辉少了,你的指挥棒也慢慢的不会那么灵了。”老头子口气变得越来越严厉,“看来,你要加强学习,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给你上上课。”他扔给王金龙一本《列宁选集》,要他翻到他指定的页码,“刚才王教授讲过了,你自己再去详细看一看,再复习一遍。列宁在爱情问题说了什么?他说,在爱情问题上搞得神魂颠倒的人,不会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你对照对照自己行为,你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吗?你想想和那个服务员做的肮脏事,你害臊不害臊?你还有没有脸面对你的50万子民?”老头子激愤起来。
王金龙身上冒出细细的一层汗,他知道老头子一旦激愤起来会做出些什么。因为电话汇报的对方普通话讲得不好,他摔过办公室的电话机,因食堂的菜做得不合多数就餐人员的口味,他扔过食堂的菜钵,当团长打仗的时,他扇过一个营长的耳光,甚至拔出枪来要枪毙一个连长。这回,他肯定不会轻饶自己。他翻书的手颤抖起来,他不敢吱声,他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处罚。
果然,刘军从屋内端出一张镶在铝合金框中的毛主席像,摆在他的面前:“你知道学生没有给老师交出合格的答卷该受什么处罚吗?得罚站,站在全班的同学面前难堪。你呢?没有给我们的党,给你全县的50万人民交出合格的答卷,这个问题比学生答错一道题严重得多,这就不仅仅是罚站的问题,你得下跪,跪在毛主席面前认错!”他声音不大,但非常严厉。
王金龙曾听刘柔兰说过,她父亲处罚做错事孩子的方式就是在毛主席面前认错。他跟着毛主席打天下,对毛主席有很深的感情,数次搬家,他扔掉了许多家什,就是没有扔掉这张精心镶嵌在铝合金框中的毛主席画像。可是,要他这个堂堂八尺男儿、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下跪,他是无法接受的。他向老头子投出哀求的目光,希望他能改变一种处罚方式,然而,老头子的目光依旧十分严厉,无可商榷,不容置疑。
他只得嗵的一声跪在硬硬的地板上,面向毛主席画像低下头。
足足跪了45分钟,又是学生上一节课的时间,刘辉才叫他起来写保证书,保证不再出现婚外性行为。自此以后的两年之内,他真的再没敢寻花问柳了。
每当想起这事,王金龙的背脊就会发冷。他怕那个老头子,那是一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是一个能想出许多办法“教育”人的“霸主”。他一个七品的县委书记算什么?他同样可以捏死他,像捏死一只小小的蚂蚁。他能从一个小小办事员升到副厅级的位置上,是他一手操办的。凭他的权势、他的威望,他可以提拔他,让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也可以毁灭他,使他的前程一片暗淡,甚至撤了他的职,把他弄成一个平头百姓。
他和刘柔兰的结合,完全是一种阴差阳错。他们是在1982年民政局举办的一次赈灾义演中认识的。那年乐河发大水,30多万人口受灾,10多万人的房屋被淹,无家可归。洪水退后,县民政局举办了一次大型的赈灾义演,邀请了省剧团歌舞团的演员到县演出。王金龙是作为演出的主持人和省剧团的主持人一起主持节目演出,刘柔兰带着父亲给的捐款前来观看节目,当他把捐款交给民政局收款人员后,由王金龙宣布捐款数额,他通报了捐款数后,还简短地介绍了她父亲业绩,朗读了她给灾区人民的慰问词。其实,她根本没有写慰问词,完全是王金龙为了更多的捐款而临场发挥出来的。但她很感激他,觉得在那么多观众面前给了她足够的面子。王金龙的英俊相貌,高大身躯,更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那次主持赈灾义演活动改变了王金龙一生的命运,义演结束后,他就接到十多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有的知道他地址后,还给他写来情书,寄来照片。经过认真筛选,他决定晚上在中州公园与一个叫严晓霞的女孩子见面。
中州公园是乐河中间的一个小岛,岛上树林茂密,修竹婆娑,一年四季鲜花盛开,清香飘溢着整座小岛。且曲径通幽,亭台楼阁,画栋飞檐,十分美丽。近年又新建了一座高高的宝塔,登塔远望,乐河市的夜景全收入眼中。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那夜天气晴朗,月光明亮。王金龙按约步过吊桥,走入岛中心的一座亭台中。亭台中已等着一个女人,女人长发披肩,亭亭玉立,月光下显得妩媚动人。
“你是严晓霞?”王金龙问。
“她病了,她叫我来替她见见你。我叫刘柔兰,严晓霞是我的好朋友。”
王金龙仔细一看,果然是前几天替父亲捐款的那个女人。义演结束后,刘柔兰也跟民政局打过电话找他,但他那天下乡去了,没接到她的电话。
“走吧,去船上谈谈。”刘柔兰已租好了一条夜游的小船。俩人上了小船,坐在船头,一边欣赏乐河夜景,一边说着话。
“你编的给灾区人民的慰问词真好,是事先写好的还是临场想出来的?”
“当然是临场想出来的。”
“你真聪明。”
俩人就这样谈着,谈了灾区的见闻,谈了就读的学校,谈了乐河美丽的夜景,最后谈到了爱情,那个严晓霞早已被扔在一边。
之后,他们频频约会,接着就是秘密同居。半年后,他们结了婚。王金龙图的是有个大靠山,刘柔兰看中的是他的英俊和聪明。至于门户是否相对,性格是否融洽,他们全然没有考虑。婚后,他们才发现各自的缺点:王金龙的好色,常常混迹于女人之间,搞得刘柔兰防不胜防;刘柔兰骄横,官家子女的那种霸道作风常常体现在她的语言和行为上,王金龙只得忍气吞声。但他们的各自所图都得到满足,王金龙依靠岳父这棵大树,步步高升,不到十年就从一个小小办事员爬到副厅级位置,占据了市委纪检书记的宝座。而王金龙的英俊聪明,也极大的满足了刘柔兰的虚荣心。
躺在宾馆的床上,享受着美丽小姐的抚摸,王金龙突然想到,他今晚必须回去,他在外过夜,是刘柔兰最为反对的。今晚不回去,将会使他们已十分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老头子还在世,他害怕老头子,必须服从他。他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推开躺在身边的小姐,穿上衣服,急促地出了门。
“老板,你还没给钱。”小姐喊起来。
王金龙掏出皮夹子,扔给他两张百元钞票,匆匆进入电梯下了楼。
王金龙打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刘柔兰没在家,找遍了茶几桌面,也没见她留有字条。估计她是去老头子家住了。早知是这样,就该在宾馆住到天亮再回家,只要赶在她前面进了家门,就可以说是在家中祝恨的,可惜了那小姐的柔情服务。
第二天,王金龙才知道,昨晚深夜十二点,他正在卡拉OK纵情歌唱的时候,老头子患急病住进了市人民医院高级病房。刘柔兰昨晚是在医院照顾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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