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头戴帽子,脸戴墨镜和口罩,看起来,就像是来闯空门的强盗。
    下一刻,她已从沙发上跳起,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神情狰狞的瞪着来人。
    “你是谁?”
    她脚踏三七步,一副女人当自强的态势,浑身散发着警告,要是对方敢越雷池一步,随时就要把他阉了。
    男子不但不紧张,反而兴趣满满的打量她这有趣的模样。
    他拿下帽子,脱下口墨,摘下墨镜,俊美的面孔,对她勾着迷死人的微笑。
    是他!
    看见是他,她一时怔忡了。
    “你挺有架势的嘛。”他扬了扬眉毛,语气中有着促狭。
    经他一提醒,她立即红了脸,忙将刀子收起。“还不是因为你做奇怪的打扮,干什么把自己包得像是抢银行的劫匪?”
    “有什么办法?不这么打扮,没办法出门觅食。”
    他放下墨镜帽子,很自然的走进来,就像回到自个儿家里一样。
    原来他出去吃饭啊……
    她松了口气,晓得他有吃饭真好……咦?等等,他怎么开门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
    她清了清嗓子,礼貌地问:“我是说,门锁着,你怎么进得来?”
    “我有钥匙。”理所当然的语气,迷死人的笑容。
    她呆了呆,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还是很冷静的走到柜前,打开抽屉,翻了一会儿。
    沉默——
    额角挂着黑线,果不其然,备用钥匙不在,她汗颜的转过头,看着那个嚣张的男人,竟然用她的钥匙随意进出。
    米安琳蹙起眉头,好歹自己是未婚女性,一个大男人老是往她这儿跑,成何体统?
    他没自己的住处吗?就算长得帅,也不代表他可以老是赖在她这儿,两人非亲非故的,她得跟他把钥匙要回来。
    “喂,我说你啊——”
    “嘿,原来你有买吃的,早说嘛,我也不用出门抛头露面。”翻着餐桌上的袋子,有青菜,有海鲜,有肉,另外还有一袋香喷喷的热包子,他很自动的拿起一个包子,往自个儿嘴里塞。
    “去帮我拿瓶啤酒过来。”
    呵,还指使起她来了,当她是台佣吗?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被饿鬼缠身的感觉,不行#糊得坚持立场!
    坚定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拿来。”
    “干么?”他问。
    “我的钥匙,还来。”
    他没回答,而是继续尝着她买的热包子。“嗯,味道不错,真好吃,你去哪里买的?”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把钥匙还我。”
    俊美的眸子,落在她脸上,那目光,转为深邃幽远,直直盯祝糊。
    感受到某种轻微的电击,她不自觉的退后。
    “干么这样盯着我看?”
    在那目光下,她很难心如止水。
    “你不是在上班吗?为什么突然回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想回来就回来,不行吗?”
    他的脸缓缓欺近,审视的目光,璀璨得很迷人,让她禁不住心虚起来。
    “跷班回来?你不像是这样的人。”他的语气带着探询的意味,像要看透她的秘密似的,目光在她一丝不苟的打扮上,来回上下打量。
    裙长过膝的套装,代表她的谨慎小心。
    整齐梳在后脑的发髻,透露出她的不服输个性。
    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展现出防卫心。
    这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排斥异性的小心翼翼,但他却嗅到了某种矛盾的气息,仿佛在那打扮的背后,掩藏了某种压抑的渴望。
    深不见底的瞳眸底,闪过异彩。
    “该不会,你是因为担心我才回来的吧?”
    她心跳漏了一拍,被说中心事,糗大的否认。“才不是。”
    “那就是了!”
    女人的心思,很难逃过他明察秋毫的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懂了,你担心我没吃东西,所以特地赶回来,还采买这些粮食。”
    “我是怕你饿死在我家,万一出了人命,倒霉的是我,既然你已经吃过了,就把钥匙还来!”
    真可恶!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赖在她家。
    他的回答很简洁。“不要。”
    “你土匪啊?小心我打电话给报社,告诉那些狗仔记者,说你侵入民宅,霸占民床!”
    他不但不怕,反而老神在在的摇头。“不,你不会。”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你舍不得这么做”。
    那语气中的笃定,令她更恼了。
    这家伙存心吃定她!
    “信不信,我会,如果你再继续赖在这里,我一定打电话给记者,让全国观众都知道你入侵民宅,辛辛苦苦建立的骑士形象一夕瓦解,到时候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那张不施口红的芳唇,一直说个不停。
    这些警告的话,从这女人口中说出,听在耳里,就是没什么威胁性。
    明明关心他,却矢口否认到底,到目前为止,每个与他过夜的女人,都巴不得他住久一点,像只八爪章鱼般粘着他,讨好他,偏偏这女人有甜头不占,硬是要把他赶出去。
    “你到底听到没有,为什么不回答?如果怕的话,就把东西收一收离开,否则我!”唠叨不休的嘴,突然被他堵住,以唇。
    他就这么吻了她,没有预告。
    有如干裂的大地,所降下的第一滴雨水,滋润她的唇。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侵犯,却依然撼动她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绝佳的吻功,给吻得七荤八素,像有一道电流在体内通过,令人情不自禁。
    好软……
    好热……
    好……棒
    仿佛被逮住了罩门,点了穴,身不由己,又像是身在五里云雾中,她酥软了,任由火舌纠缠,纠缠,再纠缠……
    给她一个深长且温柔的吻后,他放过这唇,微笑道:“我去冲凉。”
    “喔……”她昏昏沉沉,像在大海飘摇了十天半个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傻笑,他要去冲澡,去冲澡……
    咦?不对!
    米安琳从梦中惊醒,忙找回被勾去的三魂七魄,气羞的命令:“站住!你……谁准你去洗澡的!”
    “如果你想一块来洗,我不反对。”他咧开欢迎之至的微笑,还带点色色的眼神。
    她立即跳开三大步。“想得美!”
    他叹了口气,一副期盼的模样。“可惜,我还挺想帮你抹沐浴乳的呢。”
    轰的一声,她整颗脸红得像苹果。
    好……好奸诈!这个花花公子,偷去她一个吻不说,还用言语吃她豆腐,分明是吃定她了。
    眼看他笑着进了浴室,她却拿他没辙,望着地上零乱的衣物,她叹了口气,最后,她还是认命的把衣服捡起来,不禁自问,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为所欲为啊?
    想当然耳,这个食客,今日又赖在她家不走,到了晚上,又理所当然的霸占她的床,她只好又拿着枕头去睡客房。
    更可恶的是,她明明把门反锁,这家伙就是有本事,不知用什么方法把门锁打开,结果隔天早上起来,再度上演喷鼻血的香艳画面。
    床的另一半,依然被赤裸的他给占据,一手照样横在她的胸部上,一腿跨在她身上,用他“升旗的部位”顶着她,而她体内原始的因子,依然努力和理智对抗。
    她气呼呼的质问他怎么开门的,这家伙却反过来批评她的门锁太烂,随便用个工具就能打开。
    她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当过小偷?连锁门都挡不祝蝴的入侵。
    如此随便的家伙,却要命的吸引人,令人无法拒绝。
    就这样,她的单身公寓,从此多了一个同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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