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原谅

    雪儿给马小池打电话的时侯居然还是那样的轻松：“这回贪多噎着了吧。你媳妇可够厉害的啊。”说这话的时侯她不知道马小池脸上已经破了相。
    这话差点没把马小池给噎着。
    “你这个没心没肺丫头，我这已经是危机重重了。”“我现在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流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你就是那种有文化的流氓。现在的你是人到中年，情意绵绵，今日出轨，明日别恋。”雪儿还是不依不饶地逗着马小池。
    “你们俩怎么没打起来啊。”
    “我们俩都是文明人，我们不会打架的。”雪儿这个时侯还有心情和马小池逗乐，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马小池所受到的伤害。
    雪儿的电话刚刚撂下，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打了进来，马小池接起来才知道是刘艳。刘艳从去谢蕊那儿上班之后第一次和马小池联系。
    “我在这里干得挺好的，谢谢你啊。”从电话里马小池能够感觉到刘艳的快乐。“我……我想你。”
    “我知道。我也想你。”马小池说这话的时侯自己都觉得虚头巴脑的。这段时间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想起过刘艳。刘艳的电话自然也就让马小池想起了谢蕊，他马上给谢蕊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马小池再次感谢了谢蕊。
    “她干得不错，上个季度还被评为了优秀员工。”谢蕊很满意。“只有你这个坏蛋把人往我这里一放就没有音讯了。”
    “你不是忙嘛，不敢打扰啊。”马小池的反守为攻让谢蕊咯咯地乐个不停。她喜欢这样的话，更喜欢马小池对自己这样说。这个自己不管多忙碌在心里的角落里都会时刻捕捉到的男人。
    只有李晓曼对马小池是不温不火，虽然那一脚让李晓曼很后悔，但是她依然无法接受马小池在外面有女人的这个现实，而且那个女人是那样的出色。
    就连现在李晓曼晚上洗完澡之后里面该穿的都穿了，原来可不是这样，原先李晓曼洗完澡之后里面乳罩和内裤是从来不穿的。用马小池的话说那样子干那事儿方便。
    很显然，李晓曼现在对马小池是全面封锁和坚壁清野。
    这是马小池开始全面反思的一段时间。他理解李晓曼的愤怒。他也清楚自己勒不紧裤腰带的弱点。自己说过自己爱这些女人，可是自己给了这些女人什么？
    房莉莉这是自己的初恋，最早说爱的人也最先被爱伤害。
    小琴，拿走了自己初夜的女人，注定了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了无痕迹。
    顾佳颖，这个曾经如此爱过自己的女人，却是在自己心中最没有位置的女人，甚至要做自己的情人都遭到自己的奚落。
    顾佳萍，这个给自己生了儿子的女人，却是独自承受一切。
    刘艳，迟到的补偿和关爱。
    谢蕊，这个女人是自己觉得没有太多歉意的女人。
    雪儿和小晶，两个冰清玉洁的可人儿，自己还能够给她们什么呢？
    李晓曼，给了自己一个完整的家的女人，自己给了她太多的伤害。那个晚上，在李晓曼已经睡去之后，马小池一根烟一口酒的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当马小池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额头撞在茶几上的时侯，李晓曼正好从卧室出来。这一幕是那样的恐怖和真实。
    茶几上的杯盘狼藉让李晓曼明白了一切。
    可是男人的轰然倒更是让李晓曼忘掉了所有的不快。原谅来的突如其来。
    那天晚上，当李晓曼洗完澡出来的时侯，马小池笑了，女人又恢复到了不设防状态。
    马小池灵机一动，说：“一个女人洗完澡之后一丝不挂地出来了，家里的狗围着女人转。女人说不就是没穿衣服嘛，看什么看。小狗则在心里不满地说，不就是两个肉包子嘛，至于挂那么高。”
    李晓曼纵声大笑，她扑在马小池怀里说，“你怎么这么坏啊。”
    马小池说：“我还有比这还坏的。”
    那个晚上，李晓曼又尝到了久违的高氵朝。整个过程马小池都架上了摄像机，他说：“你看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我们再看到这段录像的时侯就是一段黄色录像啊。”
    “知道我为什么原谅你了吗？”李晓曼眨眨眼睛说，“能留下来的自然就会留下来，留不下来的，即便是把你关起来也会情感越狱。太累了。”李晓曼一声长叹。“而且我也知道你也算是一个重情有意的男人，干不出来那种提上裤子则相忘于江湖的事情。也许，在这个漫长的婚姻中，我们需要自我反思的东西太多了。婚姻是需要呵护和经营的，每个人都应该为其做些什么，或者是做些牺牲。”
    很长时间了，李晓曼都没有一气儿说过这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