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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你也别干盗版了

    上到九十九,下到小朋友;上到白发苍苍,下到裤子开裆,一学就会,一看就懂。
    ……地毯?行,都行,我知道。地毯上蹭上了油,用洗衣粉洗完,当时看着挺干净,过一两天,没卖出去,搁那儿,油又返回来了。他们给咱们打电话,特意要了这个袪油的产品。咱家的地毯弄上油了,倒上一点,干洗干搓,上头铺块湿毛巾,拿电熨斗一熨,干净了。
    机油、链条油、植物油、动物油和沥清油,都能洗,都能掉。×××(某著名影视明星)用它浇花喂狗,×××(某著名节目主持人)用它刷牙漱口,×××(某著名相声演员)用它洗脸洗头。要多好有多好,一直擦到海南岛;要多快有多快,一直擦到越南老挝柬埔寨;独联体,阿根廷,哪家哪户用都行。
    好好好,谢谢!谢谢!给我做做宣传啊姐姐们。
    什么?……没有印儿。能袪的,我应您;不能袪的,我不应您。咱这个不光面对您和这几个人,咱面对的是广大的消费者,使好了,还有打电话订的。说归说,笑归笑,产品绝对的可靠。是正规厂家生产的,保质期三年,不打保持质期的不能使用。合格出厂,对得起您,咱就对得起党。
    找钱你注意啊小不点儿,人一多你就蒙,别慌神儿呀你!收多少钱,找多少钱,嘴里说话,不说话,那家伙,找多、找少你咋办呀你?!
    哎呀,我也说累了!我上外站会儿,嗓子冒烟儿了!
    廉壁森说他卖。
    我问他:“真那么管用吗?”
    他说:“不那么管用!液化汽上的‘油渍子’是熬的糖水往上喷的。”
    “那不是骗人吗?”
    “管它骗不骗呢,卖出去货就行!”
    他也正在熬糖水,还向伊水要了个空的发胶瓶子,准备喷糖水。
    那个录音他只听了几遍,就说自己行了,但是真正张口时,却很艰难,别说是和人一样溜了,就是四分之一溜也达不到。一天能卖出去十瓶二十瓶就不错了。
    尤湖一看这形势不妙,这批货要压在手里,他就三番五次地给那两口子打电话,要求退货。在打了第N遍之后,对方同意退货,但只退一半。后来那些产品,伊水当做人情送出去不少,还有一部分自己用了,洗衣服不用洗衣粉,而是用洗涤净洗。
    廉壁森练起了“说口”,就像卖洗涤净一样,靠着一张嘴挣钱。他还拜了师傅,之后,就去了南方,卖擦玻璃器、划袜子去了。说口的那一套,收益挺可观的。他的师傅还给了他一本书,上面的嗑儿一套一套的。他师傅说,那是走江湖的人用的,外人不能给看。还教给了廉壁森几句行话。我向他要那本书想看一看,他答应了,但是一直没给我。人家的规矩还是别破了,我也没再要。
    伊水在几年之内上了几个项目,全陪了钱,总计大概陪了五万块钱,我的年薪十万也跟着泡汤了!
    我把写文章做为一种自我交流的渠道,积累下来,写下了十六、七万字。利用业余时间,抄了两个月。我给报社打电话,他们说不收手写稿,两个月的工夫又白费了。
    我想长期写作下去,最好是自己会打字,最好是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从长远角度看,可以节省一大笔钱。一台电脑要几千块钱,我为这笔钱而发愁,我上哪去搞到这笔钱?我对钱向来是很麻痹的,一直认为自己没钱,和别人也说自己没钱,可我在翻弄我的那堆资料时,竟意外地找出了一个四千多块钱的存折,折子上的名字竟是我的!我什么时候存下了这笔钱的呢?一看日期,是前几年的。我想起来了,是伊水去上海玩时,她把车给我用,我赚到了四千多。此时的出现,真是天助我也!
    我基本上把这些钱当作外财了!
    我和妈妈都笑,妈妈说我:“你瞅瞅你,太大乎了!丢了都不知道。”
    用这比钱,我买了电脑,又重新拣起了五笔字型,将那些作品打到了电脑上,我一共输出了两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往外寄,连着寄了几次,都被出版社退回来了。
    我把作品一古脑全发到网上去了,它们很快又被更多的文章覆盖了,以至于我都找不到了。
    网上不行,我还得找出版社。
    我又给出版社的人打电话,他们问我写了什么题材?
    我说:“……我也说不好,是独立成篇的,像自传。”
    “你连题材都说不好,我们怎么给你分类呀?”
    后来,畅销校旱看得多了,我就发现,不应该把有些不相关的文章放在一本书里,最好是找到一条线或几条线,把它们串起来,连成一个完整的校旱,就容易看了,结构都要做大的调整,工作量太大!我刚写完了这个,暂时不想重复了,就把它搁在了一边,进行下一部校旱的构思和创作中了。
    伊江与一位书商老戴合作,参加了沈阳市的书展,挣了二十多万,在图书市场引起了的震动,外界传闻说他挣了百万,实际没有那么多。这次的大赚,也坚定了他去外地办展的信心。
    伊江那儿正缺人,伊水这儿也没事,她便让我跟着弟弟去了。
    瑾儿试着联系了几个地方卖书,效果却不尽人意。
    北京的各小区像是接到了统一的命令,到处张贴着举报电话,工商、城管、公安局、居委会等部门联合出手,乱摆地摊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正是被他们整治的对象。
    有个批发盗版书的,让人给抄了两大库的书,家里的老底给端了。老板他金盆洗手,不干了。他曾是一个武术比赛的冠军,现去拍电影了。
    还有个盗版书商,书被抄了,他也被抓了,交了几千块钱的罚款,出来后,伊江去看了他。
    伊江问他:“你的书怎么换了?”
    他说:“我现在的书是趋于正版,你也别干盗版了,还得正规经营。”
    伊江在外面设了个卖书的点,没有执照,这儿的很多家都没有执照。有的家也在往回拉书。
    我给伊江打电话,问他:“咱们要不要往回拉?”
    他说:“他们拉了,咱也往回拉。”
    对门的一家只拉回了一小半车,便没动静了。
    我问他们:“你们家的书都拉回去吗?”
    “把盗版书拉回去,别的不拉。”
    晚上,瑾儿打来了电话,说:“今晚不往回拉了,明天再拉,你先回来吧。”
    我做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小区,快到家门口时,看见伊江的车正往外开,我向他们打了招呼,他们没看到我,直开了出去。
    到了家,我问妈妈:“伊江干什么去了?”
    妈妈说:“有人刚给他打的电话,让撤呢。这几天,总看到几个可疑的人,进进出出的。怕出事,把书拉回来吧。别人家的也拉走了。”
    我想起了我们对门说的话,我问:“咱们在这发书,是违法的吗?”
    “是违法的。但是,别的地方抄了,咱这也抄不了,上边有人,有什么事,他们就通知了。有几个大家有执照的。”
    看来,这非法经营总归不是个事儿,遇到风吹草动,就被吓一阵子。
    伊江和瑾儿连夜把我们放在那儿的书全拉回来了。
    瑾儿说,新闻出版署的署长换了,要有大的动作,这三把火肯定得烧起来。
    伊江说:“这次整顿,新闻出版署根本没插手,是公安局和工商联合执法。”
    瑾儿说:“老张还把警察领家去抄的。”
    我问:“警察是便衣吧?”
    瑾儿说:“肯定是便衣!老张还以为是买书的呢,领去了,全抄了!”
    “库没抄吧?”
    “没抄,库没在那儿。这次严了,从老张家开始,警察把着门,谁也不许动,一家一家地抄。中午,定的盒饭,挨家给站岗的警察送的。”
    伊江说:“这几天,谁接到有可疑的电话,都别答应,别说咱是卖书的,要货也不能给发。我刚接了个电话,问咱是不是有卖书的点儿,我说不是,你打错了。以后,咱们的库,除了自己家的人,谁也不能去,生人,一个也不能往那儿带。把库抄了就完了!”
    伊江与他的朋友丁一乾寄希望于向外拓展市场,辗转于几座城市之间,图书展销的事儿也没跑成。
    由于等待了一个又一个波谲云诡的落空计划,又错过了北京秋季书市的大好时机。
    每一条路都看不到希望,每一条路都快成了死角。
    这十几口人中,有的嘴起泡了,有的嗓子发炎了,有的口腔溃疡的了,有的牙疼得直打滚儿,总之,我们在忙着一件事:上火!
    一筹莫展的伊江带着些许的醉意,对他的兄弟们说:“书的形势不太好,从明天开始,咱们放假吧。有出路的呢,能干点儿啥干点儿啥;想回家的,我给掏路费;愿意留在这儿的,每个月发二百块钱生活费。”
    “得呆多长时间啊?”我的堂哥问。
    “没准儿。”
    “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不能。我还不知道确切的答复在哪儿呢!”
    “以后打算咋办哪?”
    “没想好呢。”
    表情木讷且爱耍点儿小聪明的堂哥首先决定回家,他背着大伙儿,向伊江多要了几百块钱,连书带衣物,划拉了几大包,超负荷地带走了,很有大丈夫一去不复返的架式。
    在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最为猖獗的一天,闪雷借了一台单骑,逆风而行,去木樨园批发了七百多块钱的帽子、围巾、手套、袜子、鞋垫等等货色,在考察了各大小市场的顾客流量后,择其拥者而行之,准备练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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