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期货市场

    透过南沙滩涂的背景,我没有闻到奶茶的芬芳,在相继而出的一段记忆性文字里,我看到了斌斌的另类人生。
    斌斌所守的礁是南沙最南的一个礁:盛平礁。在祖国的版图上,斌斌和他的战友是最南的居民,大船经过几天几夜的海上颠簸后,带着斌斌和战友来到了礁盘边。上礁时,大船只能在礁盘外锚泊,有时甚至连锚都抛不了,因为礁盘外一般水深达几百上千米。礁盘边离礁堡有一公里远,其间水深1米左右,守礁的人员和物质由小艇像蚂蚁搬家一样,运送到礁堡上。
    上礁后,最后一艘运送守礁人员和物质的小艇终于离开了盛平礁,将斌斌和守礁者留在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一个小支点上。斌斌看着战友们离去的背影,使劲挥动着双手,莫名的孤独感陡然袭来,瞬间便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而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转身处,斌斌远远地看着战友们上了大船,在一种本能力量的驱使下,斌斌迅速地跑到了楼顶上,目送着大船最后消失在蓝色大海的深处。
    楼顶占据在礁堡的最高处,礁堡是一个用水泥砖垒砌,高达4米左右,面积在100个平方米的基地,基地的上面修建了两层基建面积为50平方米左右的楼房,楼顶上有不同口径的机枪、炮等武器。斌斌置身在楼顶上,顿时就有了一种苍凉的感觉。大海,是斌斌童年里无比向往的蓝色世界,今天终于和他融为一体了,然而,他却有一种瞬间被带着海腥味的风一下子吹翻的感觉。
    孤独,强烈的孤独,或许是守礁的日子里最难耐的心性之痛。在无法排解的郁闷里,礁岛上最新的信息来源仅仅通过卫星电视和南沙中心礁——志海礁而来,由于大脑缺乏应有的信息刺激,加上受礁岛活动范围的局限,斌斌和守礁的官兵释放能量的惯用手段就是赶海,退潮时在珊瑚丛中找贝壳,抓鱼。珊瑚有锐利的触角,会恣意地刮破腿和脚面,每次赶海回来,斌斌和官兵的腿脚上通常会留下很多流血的伤口。
    斌斌初次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会酸酸的痛,然而,经历过多次守礁的官兵一般都不把这当做一回事儿。他们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意识和肉身在潜意识中处于相对麻木的状态,斌斌甚至发现他们还会感到特别的舒服,是一种完全式的发泄后的快感。
    爱赶海的人,腿和脚面上常会留下很多疤痕,斌斌曾经见到过一个湖南籍士官的小腿,就像石斑鱼一样。在排解郁闷的日子里,一些人喜欢钓鱼,用炸药炸鱼,挖海蚌肉等,还有一些人喜欢运动,对墙壁做持续的空手拳击,以及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动作等,还有一些人面向大海,空对碧蓝的波涛歇斯底里地叫喊。
    这是一种生存的方式,一种在特殊背景下特殊人群的一种生存状态。看到斌斌的曾经,看到南沙的滩涂,看到蓝色的大海,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为斌斌在那些守礁的日子里所历经的疼痛。
    我是一个情绪化的女人,为一切感动,为一切悲伤,为一切疼痛。我是双鱼座,在所有流泪的日子里,我的哭泣总是会有很多理由。回头再望斌斌的时候,我的泪眼中已经停留了更多的爱惜和仰慕。在斌斌潜质的人性中,那永远不为人知的丰富与深刻的一面,真挚而热烈地打动了我,在斌斌蓝色睡衣的拥抱中,真爱的感觉从心头油然升起,我会在每一个夜晚,走进蓝色,走进大海。
    在斌斌蓝色睡衣的截面上,我开始看到深蓝的海洋,我终于知道斌斌为什么钟情蓝色,喜欢大海的底蕴。在斌斌童年的记忆里,应该有着一个专属于碧蓝色的空间,他理应和任何一个同龄的孩子一样,有一种对蓝色天际的深切神往。
    斌斌,你是姐今生的海。我说。
    姐,过往的岁月。斌斌说,眼角同时闪过一缕笑纹。
    喜欢你的过去,喜欢你的海。我说。
    我是姐的一切。斌斌说完很快将蓝色的睡衣舒展开来,并重新拥紧我羸弱的瘦身。
    随着期货市场的风起云涌,斌斌开始调停大豆和小麦的合约,同时增加了主要交易品种上海橡胶的合约。在盘面上,期货的价格是大幅波动的,一会儿快速上涨,一会儿急速下跌。由于是保证金交易,所以具备杠杆效应,风险和利润都大幅度增加。在斌斌的期货世界里,放眼看斌斌,我感觉到的斌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古希腊智慧男神。
    在认识斌斌之前,我不知道期货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按照字面的意思,就是拿没有面世的商品去做交易,谁做得够胆大谁就做得最好。
    斌斌遵守严格的交易时间,每天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一点,下午两点到四点是他的准交易时间。在这个时间段,斌斌是贪婪和恐惧的代名词,稳是思想,准是策略,狠是手段,交易中的时机把握和不停的变换,一次次地将斌斌推向人性的炼狱之中。交易流程后,斌斌往往很累,每每从分公司回到048客房,就有一种灵魂的疼痛与身心的疲惫。
    我会在斌斌每一个来临的瞬间,为斌斌打开房间的门,然后将他的头轻轻地拥入我的怀中,摩挲在我尚未干瘪的双峰间,以怜惜的眼光看向他,给他温暖的感觉。
    每当此时,斌斌会疯狂地掀开我贴身的内衣,甩掉胸罩,奋力地撕咬我的乳突,在红色的乳晕下,留下斑斑的牙痕。
    不好。疼痛的时候我会叫。
    叫的同时,斌斌会一下子把我从门头边扔上床,如狼饿虎般地撕开我的贴身红裤,将他膨胀的圣物顶进那个嚣张的张口。
    在持续的爱欲翻滚里,斌斌和我不知道疲倦,任这种物性的烈焰燃烧敦化自己。我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饥饿存在于我的每一根静脉里,我的灵魂和我的肉身同时需要男人血性的滋养,每天,我静守在048客房里,等待给我滋养的奶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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