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开心果
马丁阳一下午看了几次,都发觉小家伙在睡觉,也没有什么动静。就以为是给它打的针药里有安眠的药物,就没有去惊动它,让它自己睡去。到了傍晚,赖秀丫回来去看,却惊讶地发现,小家伙更焉了。两人就有些急了,赖秀丫要马丁阳和她一起抱了叮当去宠物医院,两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抱了叮当坐三轮车去了。城北的光荣巷里就有一家宠物医院,赖秀丫中午就是带了叮当去那里看,感觉没有什么好转,就坚持要去车站附近的那家宠物医院。马丁阳去车站时也看见过那家宠物医院,感觉应该是中川最好的了。就往那里去了。宠物医院里只有一个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兽医,穿着白大褂,玻璃柜台和后面的货架上都摆着各式各样的药品,一面的墙壁上还挂着栓狗的绳子、链子;猫、狗穿的衣服,甚至也有唐装的;还有宠物玩具,假的骨头、铃铛、塑料狗狗。赖秀丫就说,叮当好了就给它再买件唐装来穿。
老兽医看了,却说叮当患的狗瘟,就问他们以前给小狗打过预防针没有。赖秀丫说,我们才喂没几个月,还不知道的。老兽医就说,你们在小狗三个月时就要来打预防针的,第一年要打两次,第二年再打一次巩固,不然得了瘟病是很难医治的。这一说,把两口子都吓得不轻,就颤颤地问,我们这叮当不会有事吧?老兽医说,我现在给它打两针,你们明天接着来,连续治疗一个疗程,如果它这病情不继续发展,就应该没问题的,如果还往下发展,那就不好说了。
兑好药水,老兽医让他们把小狗在门口一块简易的手术床上绑住,好打针。赖秀丫立即说,我们叮当很乖的,不需要绑的,就哄小家伙说,叮当乖啊,我们给你打了针就会好的,不要乱动哈。又让马丁阳也去帮着护住了,让老兽医给叮当打针。叮当果然没怎么挣扎,就把针药注射进去了。打完了,赖秀丫就仍把叮当放在小床上,转身去马丁阳的手里拿包准备掏钱,小家伙却以为是主人要走了,不要它了,竟然一纵身就从三尺多高的手术床上跳下来了,赖秀丫一见,急撒了包就去抱住了它,嘴里痛惜万分地说,哎呀,叮当你咋个跳下来了嘛?我要走肯定会带你走的呀!两人就又抱了叮当赶车回家了。
半夜里,赖秀丫起夜时去看小家伙,却发现它没有任何的好转,而且屁股下拉出些黑色的液体,一股刺鼻的腥臭,赖秀丫想起兽医的话,不禁吓得哭泣起来了。马丁阳就安慰她,说不要急,明天再去看医生吧。
赖秀丫就一夜都没睡好,她一亮就起来梳洗了,等着时间到了八点,就赶紧催着马丁阳也起来了,两人又一起抱着叮当去医院了。老兽医看了叮当的肛门,说这狗也是患了狗瘟的。就又兑了两只针药给叮当注射了。
回来时,他们没等着三轮就打了出租车,却在大西街的高升巷口被堵住了。见有许多人围在那里,有激烈的吵闹声传出来。原来,这高升巷的旧房屋在城市改建中需要被拆除,却有少数钉子户死活不走人,不让拆房屋。城建部门就找来了县长现场办公,解决问题,后面还准备好了铲车和警察,等着问题解决了就立即铲除房屋。
却一妇人冷不防爬上了铲车,手里晃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把司机给赶下了,妇人居高临下大泼:“谁动我的房子我就跟谁拼命!反正我这命不值钱!”围观的众人大笑,且多有幸灾乐祸的成分。警察和城建的人就都吓得退却了,退却了又都大了声吼:“你下来!再不下来就不客气啦!”妇人极蔑视,仍是视死如归的样子对峙着。
这时,一个人突然越众而出,向前走去。正是被请来现场办公的阳副县长。他的秘书和警察都赶紧上去要拦了他,却被他毫不客气地就拨拉开了拦截的手臂,径自过去了,一边走一边对铲车上的女人大声说:“大嫂,你放下刀,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谈!”。妇人就惊乍了,慌张起来,更大了声吼叫说:“你别上来,上来我就砍死你!”手里晃荡的菜刀更凶地晃荡。
阳副县长却象没看见一样,仍然一步一步往铲车的踏板蹬上去。妇人更慌乱了,锋利的菜刀几乎就在阳副县长的鼻尖上晃,下面的众人无不捏了把汗水,鼻尖和刀尖,稍有差错就可能见了血。“大嫂,你放下刀,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谈!”阳副县长的声音和脚步一样坚定,双眼一眨不眨,炯炯地逼视着妇人。妇人终于软了,无奈地垂下了刀子,答应了下来解决问题。却一下来,立刻被围在下面的警察蜂拥而上抓了个结实。这一幕,让马丁阳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这阳副县长确实是人物。司机调转了车头,很快驶离了高升巷。马丁阳心里还在想,这阳副县长肯定还要高升了去。
回到家,赖秀丫怕叮当拉出稀粪便臭着马丁阳,就把书房桌下的狗窝端到另外一间空屋子去,把叮当放进去,安顿好。让马丁阳随时过去看看,然后神情黯然地去店里了。叮当已经成了马丁阳和赖秀丫的开心果,它一生病就把两人的心都给搞的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