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金鱼缸

    第77节金鱼缸
    瞅着,就感觉那储藏了小姐的小屋子很象一个金鱼缸。金鱼缸里面游着的是供观赏的鱼儿,那些鱼儿都是被人类扭曲了身体的异类;而这里游动的是美人鱼,却是被男人扭曲了的女人。
    马丁阳偷眼觑了,发现身旁的几个男人,也都在有意无意地去瞟那些扭着性感身肢来去的小姐,却乍一眼看去,都是和自己一样正襟危坐的样子。望着这些一本正经的男人面孔,马丁阳突然感到人类其实是最卑劣的动物,虚伪、狡诈、多变。
    不知道殷孝章和焦廷春在哪个房间里,肯定也是在进行着他刚才的过程。也不知他们进行得怎样,也象他这样无能?但却等了很长的时间,还不见出来。就想,这俩家伙真他妈的厉害。
    还不断有男人进来,马丁阳有点坐不住了,他真担心在这里遇到了熟人尴尬。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先结了帐出去等,就见殷孝章出来了。见了马丁阳就也过来在他身边坐了,问,他还没出来?马丁阳说,还没哩。就去附了他的耳小声说:“这家伙很厉害啊。”殷孝章小声说:“球,说不定没干成事情都有可能,故意在里面磨蹭时间。”就也附在马丁阳的耳朵边说,你没听过这么个笑话么?一个青蛙和一个蟋蟀去嫖妓,蟋蟀两下就把事情干完了,却听见隔壁的青蛙不停地吼着,嘿——唑,嘿——唑,就很是佩服了青蛙。第二天它问青蛙,老兄怎么有那么厉害呀?青蛙却气恼地说,去他妈的,老子跳了一晚上都没跳上床哩。
    马丁阳一听,哧地就笑了,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他真想放声大笑了。笑过了,心里一下就轻松了。突然就想,这殷孝章也比自己晚出来,难道也只是虚张声势?哈哈,他妈妈的,在这个地方都要假打啊?人真他妈的虚伪到极点了。感觉小腹涨了,就问了厕所,却里面的厕所有人,等一阵等不住了,吧台的女人又给他指了公厕,就在院子里,马丁阳就自己去了。
    对着便槽扫射时,就见班驳陆离的墙上贴着许多的性病广告,都是些专治阳痿早泄、软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持久的。突然就想起现在满世界的性病广告,公厕里、电线杆子上、住宅小区的广告栏里,无所不在,无处不在。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全世界疲软的男人肯定不止自己,而是数不胜数。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治疗男人那东西的广告?还有风靡全球的伟哥,一颗就是好几百,却畅销得很。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男人需要,会有这么好的市场?
    想通了这一点,回到屋里坐下的马丁阳就自信多了。一个走过的小姐很深地瞟了他一眼,她大概以为他是新来的吧,卖个媚眼想揽了活去。马丁阳看了一眼小姐紧绷着显圆的两瓣屁股左右扭着,下面居然立刻就有了些反应。不禁在心里笑。你它妈的,看到就想,真让你干活你又不行了。悄悄咽了口唾沫,那种莫名的渴望又强烈了起来。
    马丁阳感到自己依然焦渴,体内又象了沙漠一样的枯竭着,甚至能够听到声如裂帛般的呻吟。焦躁的渴望象章鱼的腕足长长地伸出去,急切而贪婪地想捕捞什么……
    终于焦廷春出来了,见了两人就问,你们出来多久了。殷孝章立刻说,我们也刚出来。怎么样还行吧?焦廷春就满足地笑了,说,还行。
    走出那半明不暗的住宅小区,置身于依然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马丁阳感觉象从梦中醒来了,刚才的一切象被太阳驱逐了的黑夜,突然全都没有了。好象什么实质性的记忆都没有了,感觉一切都是虚幻的,做梦一样。灯光迷离的房间,女人白花花的肉体,转瞬即逝的媚笑,两人说过的悄悄话……全都没有了记忆。床上是什么枕头?女人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型?一切的一切,全都没有记忆了。即使有一点,也只是似是而非的模糊着。每次都是这样,包括这夜晚的繁华景象,一切都是虚拟的,感觉比网络还虚幻了。
    两人把焦廷春送到宾馆里,下楼时,马丁阳忍不住就对殷孝章说了自己这奇怪的感觉,并表示有些后悔,觉得怪没意思的。却殷孝章不以为然,说后悔个球。这灯红酒绿中,晃荡的都是官人和商人。象我们这种吃自己血汗钱的,只能是小鱼小虾,充其量是陪杀场的,干了就干了有啥后悔的?马丁阳就觉得殷孝章不懂得自己的心,遂说,你不也是官员吗?我?我他妈的算什么鸟官啊?
    到了街口,各自分手回家了。马丁阳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赖秀丫已经睡觉了屋子里黑糊糊的。头晕乎乎的,本不想上网了,可还是想看看“万人迷”在不在网上。就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发现“万人迷”的头象上亮出了个“请勿打扰”的小牌子,正想打了信息发过去,却“万人迷”见他上来,立刻取消了“请勿打扰”的告示。马丁阳心里就一下子暖了。趁着酒兴,又和“万人迷”在网络上说起了疯话。
    第二天一早九点多,马丁阳还在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竟然是中州派出所的电话。中川县城里的镇就叫中州镇,是管辖城区范围的。
    焦廷春被派出所的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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