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道 第九章(7)
这是求婚吗?
千伶一震,猛地推开他。
“你不愿意?”KEN的表情无比受伤。
“你的台长是单身?”千伶顾左右而言他,“她对你可是青睐有加,今天的派对,邀请和出席的都是夫妻俩,每个人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先生或是太太……”她顿一顿,蓦然想到自己,在这场酒会上,其实她的身份与KEN一个样,名不正,言不顺。
“你在吃醋?”
“我哪有资格吃你的醋。”千伶正色道。
“你别想多了,”千伶的语气,令KEN越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他急于撇清,“台长的确很赏识我,因为我的相貌酷似他死去的儿子和离异的丈夫,但是我们的相处再正常再清白莫过,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想必她也把我当作了贴心的弟弟,或者是儿子……”
“贴心的弟弟,或者是儿子?”千伶重复,“多么混乱。”
“千伶你真的不要误会,”KEN急急地说,“台长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女人,事业有成,工作风光,其实她的内心,是很孤独很可怜的,处在她的地位,周围都是虚与委蛇的面孔,她甚至没什么可以信赖的、可以交心的朋友,除了向我诉诉苦,她没有别的宣泄途径,她常常向我回忆起从前幸福的家庭,说起她的儿子,说起她负心的前夫,我总不能残忍地拒绝贡献出自己的一双耳朵,对不对?”
“我们进去吧,你的台长在等你。”千伶突然打断他。
“你不相信?”KEN拦祝糊,孩子气地赌咒发誓,“如果你不乐意,我再也不听台长说她的私事,再不陪她出来应酬……”
“我相信你,”千伶打断他,“何况我相信不相信,一点儿都不重要,你不必为我而做任何改变,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KEN盯着她,突然间,他明白过来。
“你是在回绝我?你不想看到我,是吗?我是不是应该自觉地从你眼前消失?”KEN解嘲地笑,“记不记得我的那位同事许知心?她说过一句话,示爱者是动物,被爱者是植物。如果爱被拒绝,离开的当然是动物,因为植物是不会生出脚来跑路的。”
“不要瞎说了,”千伶避开他的眼光,苦恼地说,“什么动物植物的,我都被你搅晕头了。”
“那么,告诉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KEN望着她。
“媒体答谢酒会,往后费氏年年都会举行,”千伶说,“如果每年你的台长都带着你一起参加,那么每一年,我们都会有机会见面的。”
KEN面容痛楚,以拳击打自己的额头。
“忘了我吧……”千伶低低道。
“你就这么急着摆脱我吗?”KEN失控地嚷了出来,“我的感情,真的就让你如此反感?你把我当成了垃圾,当成了草芥,惟恐避之不及?是了,你是怕我会纠缠你?怕我是冲着你舅舅家的钱财?或者是,你从头到尾根本就看不起我,我不过是你大小姐尝试一夜情的玩偶?!”
“别说了!”千伶心痛如焚,“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需要知道些什么?!”KEN跳脚,“除了你有一个腰缠万贯的舅舅,除了你大小姐瞧不上我这种穷光蛋,除了你压根儿就没有爱过我——我知道得难道还不够多吗?”
“别逼我说出真相,”千伶像个高热病人一样,全身发着抖,“否则你会后悔的!”
“真相是什么?”KEN冷笑,“是你舅舅将来会赠送给你大宗的遗产,还是他命令你只能嫁给身家过亿的青年才俊?”
“真相是,我曾经欺骗了你,”千伶霍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KEN,一字一字地、冰冷僵硬地说了出来,“我不是,费智信的外甥女。”
“你不是费智信的外甥女?”KEN糊涂得要命,傻头傻脑地追问,“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他的外甥女?费智信不是你的舅舅吗?”
“费智信不是我的舅舅,”千伶清清楚楚地说道,“他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