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等医生训话完毕,刘非凡发现韩霏凡的父亲还没有来,于是到门外打电话,走的时候生怕韩霏凡手提包被人顺手牵羊,他只能挎在自己肩上。
医生见他挎包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忍不住笑道:“小伙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们?”
刘非凡心道:“这医生心思挺细的,居然看得出我的目的。”赶紧打呵呵道:“哪里哟!我媳妇的命都在你们手中,这点钱算什么?”刘非凡在外人面前一向小心,说什么话都可能是假话。再想道:“我说韩霏凡是我老婆,肯定人家要细心一点,总比说外人要强!”反正这种嘴巴上便宜,他从来就不客气的。
他拨通韩霏凡的父亲的电话道:“韩叔,你们怎么还没有到?”这个‘还’字将韩老板吓了一大跳,以为闺女出大事了,焦急道:“霏凡是不是出事了?”显然他的意思是非常严重的事。
刘非凡赶紧道:“没有没有,你们开车小心点。韩霏凡她现在已经稳定了,正在打点滴,是急性胃炎。我只不过见你们这一会还没有到,想问一下。”
韩老板宽心后,说道:“我们迷路了。”
刘非凡简直不相信他们居然会迷路,赶紧指点来医院的路。原来司机是外地人,不怎么熟悉这附近的环境。通常老板和小姐要是有什么病,基本是直接到本市最大最好的医院。你看,问题就出来了。
在刘非凡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韩霏凡醒来了,见自己已经打上点滴,也不清楚刚才是怎么来的,反正好像有人在背,反正……她没有想明白,何况现在她还不甚清醒,于是她自然的问道:“医生,我爸爸呢?”
医生一听,‘什么?爸爸!’,赶紧道:“那小伙子是你爸爸?”
韩霏凡道:“什么小伙子?”显然她还没有适应刘非凡的存在。
医生道:“他不是你老公吗?我批评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驳。”
韩霏凡方才知道是刘非凡带她来的,于是道:“他在哪里去了?”
医生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有此一问,于是道:“你们小夫妻还挺亲热的!”
韩霏凡也不反驳,好像忘记反驳。
医生再道:“他在外面打电话。”但话音刚落,韩霏凡的父亲急匆匆的进来了。
韩霏凡见是父亲,于是问道:“爸,你怎么来了?”
父亲道:“丫头,你没事吧?”
韩霏凡赶紧宽他心道:“没事。爸,非凡呢?”
父亲道:“他先回去了。他周身湿漉漉的,马上要回去换件衣服。”
韩霏凡不解道:“他为什么湿了?”显然对刘非凡被她的那段路没有记忆。
父亲道:“他打电话给我,然后背着你从你们租的房子一直到主路,然后打出租车送过来的。我们过来的时候迷路了,耽搁一会。你的手提包。”父亲将手提包放在病床边坐下,喘着粗气。
韩霏凡听到父亲的描述,也知道她们合租的地方离主路口大概有一公里远,真不知道刘非凡是怎样将她背到的。心中突然感动,泪也落了下来:“这样的男人,恐怕再也难找了!”尽管两人之间正在朦胧存在着一些东西,但谁都知道,一个女人如果不是撒娇,很难有人主动的背她如此的远,即使新婚时有背‘新媳妇’的程序,只不过是闹剧,动个几步,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再则,即使有这样的可能,但时间、地点、条件都限制人们表达真实。所以一些事情在没有触及底线的时候都很光鲜,但一旦刺到底线,最真实的往往最禁不住考验。
父亲又吓一跳道:“丫头,是不是还痛?”
韩霏凡道:“爸,我没事。”
刘非凡交代好一切事情,匆匆回去,因为停下来后身上有些发冷。他是怕冷的人,尤其最怕身上湿漉漉的,毕竟现在已经要进入冬天了。
韩霏凡的父亲叫司机送他,但他拒绝,因为怕她们有事来不急,于是推辞道:“韩叔,早班车已经开了!”
韩霏凡的父亲根本不知道上午五点过的时候是没有公交车的,于是道:“路上小心点!身上有钱没有?”
刘非凡点头后将韩霏凡的手提包递给韩老板,然后自己离开。他肯定知道这时候是不可能有公交车的,况且医院根本没有到他们租房地方的线路,于是赶着前进,让身上暖和起来。他来到最近的站台,停了一会,周身打颤,于是赶紧赶往下一站。当他看见出租车的时候,突然想起应该坐出租回去,要是真的生病了,肯定大大的超过坐出租车的费用,于是掏兜,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两块钱,心下后悔道:“早知道如此,我就向她父亲借了。”正在他懊恼之时,第一班公交车到了,他赶紧上车,关上车窗。那想公交车还没有前进五百米便停下来。他定眼一看,又堵车了。原来这时正是在附近的全市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最繁忙的时候。他真想破口大骂,但知道骂也无用,还不如守一口气抵御寒冷。
这时候,天差不多亮了,路边的行人逐渐的多了起来,只是他看到别人在风中前进的样子会感觉身体在颤抖。
本来正常情况下不到一小时就应该到的车,这次花了两小时。刘非凡一下车就知道自己恐怕挺不住了,肯定要生病。他抖动着上楼,抖动着开门,然后抖动着将本来在冬天才铺上的电热毯也放在床上,衣服也不脱,赶紧钻进被窝。在里面瑟瑟发抖。心想:“千万不要生病!千万不要生病!老子可没有多少钱来买药。”
很快他便睡着了,因为他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十点过还没有睡过觉。他感觉身上发烫,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发觉电热毯‘太烫’了,赶紧关掉,结果一会他发现周身冰凉,他又赶紧打开电热毯。这样来回捣腾很多次,他终于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逃过生病,他赶紧胡乱的找了几片感冒药服下,然后接着在被窝里发抖。他有些恼怒道:“妈的,老子一年没有生病了,想不到这次这么猛!”尽管他想得很凶,但周身酸软,想做饭都没有力气了,心道:“要是霏凡能回来就好了,至少我也救了她一回,她怎么也不可能看着我不管吧!”
想归想,韩霏凡此时还在医院,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只有硬生生的爬起来,米也不淘,直接用电磁炉煲粥,只是在厨房和卧室间走动的时候感觉自己飘飘荡荡,晃晃悠悠的。
他将粥煲上,倒头就睡,昏睡。现在他开始希望有个女朋友了,因为他在床上说胡话的时候不是叫‘妈妈’就是叫‘霏凡’。
突然他清醒,他的顽强的意志使他的大脑还留存对突发事件的紧张,因为煲的粥糊了,大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