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前序
对柔然一战使得龙睿玄的威信空前提高,百姓扬眉吐气,柔然的合议使百姓从为大军征粮的恐慌中解脱出,龙睿玄所做的头件事就是抚恤西北边陲各地的百姓,各地百姓更是免除三年的赋税。当然这里除了左卫有功将领的,让朝中大臣感到意外地是凌书允,一个叛逆之臣,要不是皇后留用早就被处死了,这次也就是机缘巧合杀了柔然主帅,解了云中围困之急。可是不管怎么样,凌书允是现在最受皇上重用的人。
就这样有不少大臣也不在意凌书允是什么身份,只要跟他结亲,至少自己和皇后有了千丝万缕地关系,皇后对凌书允的信任那可不是一般地。凌书允的确是很头疼,这些人不敢和他直说,有的直接让夫人进宫找皇后说。
不过还是有个别的,就像现在的这位,”凌大人”他不耐烦的停下身形,今日是自己养伤后头次进宫当值。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今日进宫的事说了出去。
“不知,凌大人是否结亲?”那个大臣眼见凌书允就要走进内廷慌忙说出自己的心事。
“承蒙错爱。”飘然入内。
凌书允的冷傲早就有所见教,当是凌家如日中天,凌书允就目中无人,他也不似别的浮侉子弟,一身的好武功,文采也不差,就是一般的人,也是世家结亲的最佳人选,可是他冷傲的个性再加上凌家的地位,自己是敢都不敢想。
“皇上已经调你进兵部,以后就不用过来了。”韩雅娴见他微微笑道。
凌书允躬身没有说话,去那里还不是一样。
“什么时候把凌大人接回来?”雅娴命凌书允坐下。
“父亲说那就很好,不愿再卷入是非。”父亲的来信嘱咐他也要早些脱身,庙堂之上危险是掩藏在风光的背后,自己脱离朝廷之后,和家人的关系越发融洽,一向不和他说话的四女儿,反而变得最亲切。
雅娴没有说话,原本以为凌家再度回来,会引起一场更到的事变,可是却坦然放手,让她不由心生佩服。反观自己也成了小心眼了。
“听墨竹说,有很多人找你结亲?”雅娴象想起件好笑的事情说了出来,凌书允皱起眉,雅娴并未注意到这点。“你认为齐姑娘怎么样?”
凌书允当然知道皇后口中的齐姑娘是谁了,“齐姑娘不是有婚约了?”
雅娴知道齐雅秀在这种事上一定会死了心的,那人最终还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没能迎娶她,就因为是个妓女?“你不…愿意?”雅娴当然能听出凌书允不情愿的口气,也是,有谁愿意娶一个妓女当妻子。
“是。”凌书允恭身回复。
“你也在这?”龙睿玄好心情的步入殿内,“在说什么呢?”他挥手让凌书允坐下。
“听说很多大臣想和他结亲。”韩雅娴退到左下首坐定。
“皇后也该好好的费心,书允这事不能马虎!”
雅娴点头答应。可是还是要凌书允答应。雅娴并没有为凌书允的事做准备,因为从左燮那她知道上次那件没有了解的案子有了眉目。她一直盘算着要怎么摸清最后的底牌。她每日都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墨竹总能发现,半夜的时候皇后还拿着一本小册子一个人发呆。
马车还没驶进韩家那条巷道中,就停了下来。下车一看,龙譞玄的仪仗把半条街都塞满了,不知道爷爷又要给他什么脸色了。雅娴从后门进去了,果然在韩家的厅堂中,一群人围在那。
“你想怎么样?你以为你个王爷,随便进入民宅,我们这些个百姓还不能说什么?”爷爷拍着桌子站起来。
“我……”
“你还有理?”
“爷爷,不要和他多说,把他撵出去。”三哥韩澈也是满脸的不悦,
“出什么事了?”雅娴忍不住开口。
“你问他!”
龙譞玄却是满脸的无奈。雅娴将头转向了家人。
“皇上命三哥出仕。还要娶德徽公主。”韩洵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雅娴知道德徽公主是龙睿玄最小的妹妹,可是这无疑是家人最不愿意的事情,三哥出仕再和皇家结亲,全家都是反对。
“我怎么不知道?”
“是。”龙譞玄想要坐下,可是又被老宰相的眼色给制止了,“是今天才决定的,想必皇上正打算和娘娘说!”
“三哥有喜欢的人,不行!”看来只有自己才能把这事摆平。
“有了?”雅娴的一句话激起了韩家数层大浪,连韩澈自己都吃了一惊。
“皇上说了,三哥不行的话,皇后娘娘还有那么多的叔伯兄弟,一定可以婚配九妹的。”龙譞玄好像知道韩家人会用什么理由搪塞他,一点也不急,慢慢地说出皇兄的意思。
“还在等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扔出去!”看着这么无赖的龙譞玄,想着那个处处算计的龙睿玄,雅娴不由火大。只见韩澈的两兄弟身子有若幽灵般的一闪,抬起龙譞玄往外奔去,他俩身形有若闪电,快的出乎龙譞玄和他护卫的意料。
等龙譞玄的护卫追出去,大声道:“放下王爷。”但是韩家兄弟的身子太快,像一枝骤然射出的箭,那么有力的一晃。等他追到韩家兄弟的时候,只听见墙外一声呻吟。龙譞玄被结结实实的摔到了门外。
韩家人是满意的看着这出戏的始末,没人阻止,也不想。等韩澈兄弟回到厅内时,韩恬就忍不住问起女儿刚才说儿子有心上人的事。
“姓齐,名叫雅秀。”在逼问不过后,雅娴只得将自己最熟悉的名字说了出来。
“你必须马上出仕。”在向家人解释完后,雅娴来到哥哥的房间,以少有的命令口气和哥哥说话。
韩辙带着考究的眼光看着妹妹,他不明白妹妹为什么那么急,“你在担心?”雅娴很是舒服的躺在哥哥的摇椅上,“真舒服!”
他递了杯茶给妹妹,“宫里不适合你!”他很认真的看着妹妹。
“哥不是帮我出了气吗?”她含笑接过哥哥的茶。
“就这点你就满意了?”四哥韩轼背着手走了进来。
“哥哥不是会帮我做?我还请哥哥答应出仕。”
“你不向来反对让家里人出仕的吗?”
“左燮说荣禧的事情有进展,我想请你们帮我,可是家里现在没人在刑部,正好!”
鸿鹰雕扬,长空无云,清风缕缕,耸立在大湖边的古庙,因年代的肃蚀而显得更苍老了。“潭空寺“。在古老的庙门上,横着一快碎裂黑匾,上面写着这三个大字。此刻,那古庙里传出了一连串凄凉的铜钟声,袅袅缭绕的钟声,清越的飞散在空中,良久不逝……
“这?”青衣不是不相信姐夫的能力,只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自己要找的东西。可不管怎样也要进去看看再说,目前也只好相信自己家人。
古庙后庭的禅房中,此刻响起好几声咳嗽声,一缕阳光透过窗棱穿射进禅房,只见一个面容苦瘦的老年僧人坐在云床上,单掌合十,一声声念佛声,如暮晨钟鼓般的敲进人的心底,使得这这间古庙徒然覃满无限的凄凉。
那僧人左掌合十,右手拿着佛珠,颗颗墨玉般的佛珠在他的指间滑过,当他转到其中一颗佛珠时,那颗佛珠突然散落一地,这个僧人面上一黯,他拿着那串断了线的佛珠,目光中泛起一丝晶莹的泪珠,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是劫数,施主,请进吧!”
一个全身青衣的男子踱了进来。
“施主,在我门外徘徊,有何事指教?”
青衣冷冷地道:“在下今日要向大师相讯,在下想问明左大人被杀一案。”
僧人虽然已预感到事情的发生,闻言身子也不觉一震,他棉上一片肃默,苦涩的道:“贫僧无能,自先祖开始成为仵作已经数十载,虽然地位卑贱但也能正心论事,恕贫僧无能为力。”
青衣男子道:“阴阳的事有谁不敢答应!”
老僧高喧佛号,长叹道:“当真?”
“不错!”
老僧一颤道:“施主,你若这样,天下必将再起杀戮,请慎重。”
男子哼的一声:‘我没时间和你饶舌。”
老僧黯然一声,掏出一把钥匙,凄苦的道:“你自己去拿吧…”
男子接过钥匙,打开老僧指的方台,一个木匣显了出来,青衣人包好木匣转身离开。
密林中响起一连串沙沙的脚步声,一个黑衣人领着四个人缓缓而来,在小路的尽头,有座破亭。一个蓝衣人背手站在那,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只见他面上罩着一条长巾,让人无法看清他长得什么样子。
黑衣人见有人道:“阁下能否行个方便?在下约了人在此!”
“你便是使者吗?”蓝衣人冰冷的道。
黑衣人微微的移了半步,含笑道:“不错,阁下有什么事?”
蓝衣人从怀中掏出张纸:“请阁下帮着查下此事。”
黑衣人接过,神情一变:“本帮不接查事!”
“快去!”来人突然长笑,朝黑衣人一挥手,一块玉佩出现在他的手中。
“原来是……等我回复当家,行与否五日后见!”黑衣人朝四个随从与挥手,迅速离开。
刑部官员全部在打量着这个新任侍郎,侍郎不大不小,关键是皇后娘娘的哥哥,更何况皇后娘娘的另一个哥哥今天也到任掌管五道十三剩葫有官员的弹劾。其实身为皇上的龙睿玄自己都很迷惑,韩家的人居然会答应出仕。皇上有自己的想法,韩家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朝廷的官员们也有想法。自古党争就不断,皇后到现在还没有皇子,就意味着自己不好选择栖身之地,再说看现在这个样子,皇后的娘家已经掌握了朝廷诸多的部门。
不过一段时间下来,官员们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以为皇上要利用皇后娘家人查办自己,却发现两个国舅也不过是照章办事。羡慕别人因为家里出了个娘娘,一举出相拜印,不过一道上谕让很多官员又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五年一次的选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