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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用左手爱你

    我和穆涵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芳菲照顾我,刀子和钟城照顾穆涵。泥巴却一直也没有出现,估计她天天和那个挪威森林腻在一起,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一点也不怪她,反而暗暗替她高兴,心想,泥巴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了,真不容易。
    我和穆涵住院期间,单位的同事都来看过我们。当然,他们都是冲着穆涵来的,只是顺便看了看我。他们表面上一副很关心的样子,但我心里清楚,他们一定又在背后议论我了。这一次不知他们又会给我安上什么“罪名”。不过,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现在我更关心的是穆涵的身体,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一个月后,我和穆涵终于出院了。穆涵由于受的伤比较重,身体还是很虚弱,我便搬到他的住处照顾他。穆涵异常开心,他笑着说,你就别走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我听了这话,不禁红了脸,忙低下头,说,你少臭美了,我只是暂时在这儿照顾你的。等你病好了,我就回去。穆涵说,我要是想让你照顾我一辈子呢?
    我不好意思回答,忙转移了话题说,你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从今天起,你要学会用左手吃饭、用左手写字、用左手刷牙……
    还有,用左手爱你。穆涵接着我的话说。
    我怔怔的抬起头去看他,他便伸出左手,将我紧紧拥入怀里。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温暖得如同春天一样。幸福的花朵便在他拥抱我的那一瞬绽放开来,开得异常灿烂。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和穆涵在一起很幸福,我想,我是真的爱上穆涵了。
    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林远风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没有想他。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彻底忘了他的时候,他却忽然来电话了。那是星期六的晚上,我刚刚给穆涵做好晚餐,林远风的电话轰天震地的打过来。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不禁怔住了,一时竟忘了接电话。
    穆涵看看我,说,水心,接电话呀。我这才恍然,忙接起电话。
    水心,你还好吗?林远风清澈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我……挺好的。我故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平静的说。
    说完这几个字,我忽然觉得我真他妈虚伪,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差点送了命,居然还违心的说“挺好的”——或许是,我不想让他担心,又或者我觉得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是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呢?在我最危险、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现在我平安无事了,再对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远风听我这样回答,便说,那就好。他顿了一下,又说,水心,对不起,我现在……又没办法离婚了,孟璐她……她怀孕了。他说这话时,声音低沉,掩饰不住的愧疚和哀伤。我听了居然无比平静,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那么你就好好照顾她吧。说完,我沉吟了一下,又说,对了,我正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林远风惊讶的问,真的吗?和谁?是上次我看到的那个人吗?我轻声说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水心,恭喜你!林远风故意装出很开心的样子,但我分明听到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听了他的话,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只觉心头思绪万千、百感交集,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也不知道眼泪是为谁而流,总之,我就是想哭,好像哭过之后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林远风又说,水心,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吗?
    我的泪流得更多了。我拼命的摇着头,说,不,你别来,求你。
    曾经,我是那么希望见到林远风,那么希望和他厮守在一起,可现在时过境迁,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相爱相守了。既然如此,何必再相见呢?见了面不过陡增双方的痛苦罢了。
    我想,我和林远风就这样了罢,从此他守着他的孟璐,我爱我的穆涵,我们将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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