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离奇的故事

    萧夫人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挂着吊瓶，一别病态恹恹的样子。萧诺快步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子，轻声问，妈，你感觉怎么样？萧夫人微微笑了笑，说，我没事。说着，把目光转向我，轻声说，水心，你过来。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缓缓走过去。萧夫人对萧诺说，诺儿，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和水心说几句话。萧诺看看他母亲，又看看我，不安的说，妈……
    萧夫人笑笑说，诺儿，放心吧，没事的。萧诺便站起身来，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森冷而邪恶，仿佛在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
    我看了看他，浑身一颤，忙低下头。
    萧诺出去了，萧夫人让我在床边坐下，凝视着我，说，你再给我讲讲承儿的事。我一愣，说，承儿？萧夫人说，就是那个和诺儿长得很像的孩子。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萧夫人盯着我，说，拜托你，告诉我好吗？放心，我可以承受。
    我沉吟了一下，还是把我所知道的花溅衣的事全部告诉了她。萧夫人一边听着，一边流泪。待我全部讲完，她叹息一声说，我错了，我以为承儿在那儿会很幸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是我害了他……说着，又流下泪来。
    我愕然的看着她，轻声问，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吗？
    萧夫人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里，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长得像极了，连她们的父母都分不清。像其它孪生姐妹一样，她们感情非常好，好得像一个人一样。后来，她们的父母去世了，姐妹俩也长大了，姐姐先嫁了人，妹妹也有了男朋友。姐姐结婚两年一直没有怀孕，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不能生育，她伤心极了。妹妹为了让姐姐能够得到幸福，决定帮姐姐生个孩子。开始，姐姐不肯答应，后来还是同意了。于是，姐姐让妹妹和自己的丈夫发生了关系，妹妹果然怀孕了，姐妹俩都很高兴。接下来，她们互换了身份。姐姐成了妹妹，妹妹成了姐姐。十个月后，妹妹顺利生下了孩子，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妹妹分娩那天，刚好她姐夫不在，姐姐便抱走了其中一个孩子，把另一个留给了妹妹。然后，她给了妹妹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走得远一点。妹妹为了姐姐的幸福，便带着孩子去了南方一个小村子，再也没有回去。
    萧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居然没有咳嗽。她讲完，看着我，说，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妹妹。
    我怔怔的看着萧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再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这个故事真是太离奇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过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盯着萧夫人，说，这么说，您才是花溅衣的亲生母亲？萧夫人说，是的，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他叫小承，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改名字了。我想了想，说，这个名字大概是他自己改的，因为他恨他父亲，就随了母亲姓，连名字也改了。
    萧夫人听了，泪水一点一点流下来，她难过的说，我原本以为他跟在他父亲身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会很幸福，可我错了，是我害了他。说着，开始咳嗽起来。
    我眼神哀伤的看着萧夫人，说，阿姨，您后来没再去看过他吗？萧夫人叹息一声，说，只看过一次，就是我姐姐去世的时候。我是躲在很远的地方看他的，我不敢让他看到我，怕吓到他。因为他一直没有见过我，他一定会把我当成姐姐的。
    我说，那您为什么不去认他呢？他一直都那么想念他的母亲，如果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还在人世，一定会很开心。萧夫人凄楚的一笑，说，你以为我不想认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惦记着他。可是，我怎么能认呢？我认了就等于告诉别人姐姐是个骗子，她已经不在了，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再去诋毁她呢？
    我难过的说，就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就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这样值得吗？萧夫人流着泪说，我哪里知道承儿会生活得那么痛苦？我以为他会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