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男人是动物

    倒是唐宋父母对这未来儿媳相当的满意,李毅雯要相貌有相貌,人品也没得挑说,还乖巧,提前把准公公婆婆前的那个准字去掉了,哄得两位老人嘴都合不拢。回老家后把李毅雯夸的跟皇帝的姑娘似的,还没有公主架子大脾气坏的毛病。
    现在这一切都在慢慢实现,订婚前唐宋就拿出所有积蓄在开发区买了一套大房子,但那几十万也就够个首付,每月还得还银行几千块,想想唐宋都不敢马虎,好在孙胖子“帮”了他一把,等他那款打过来,以后不用再看银行脸色了。
    李毅雯看见唐宋手里的烟,一把抢了过来扔地上,“又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抽这鬼东西。唐宋,是不是一订婚了,上峰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唐宋忙帮她拿起包包,大献殷勤劲儿,“上峰大人息怒!呵呵,这不是在这儿候着你嘛?大人没下朝,小的点根烟熏熏那些打你老公主意的母蚊子呢。”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那包才抽了几根的黄鹤楼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李毅雯这才嫣然一笑,啪的在他脸上亲一口,“娃儿这样才乖嘛,赏你的!以后再来记得带把刀儿,把那些不怀好意的蚊子阉了去。”一口麻溜的成都话。
    唐宋一副涎皮赖脸相,“好!可我这表现就值一个啵啊?”
    李毅雯凑上唐宋的耳朵,“那你还想怎样?大不了回家后任你糟蹋咯。”
    唐宋把手上钥匙摇的直响,大声说:“糟蹋?”
    李毅雯做贼似的看看四周,生怕被人听到。见周围并没有人,调皮的拌个鬼脸。“难道不是?”
    唐宋把她往车另一边轻轻一推,恶狠狠的说:“嘿嘿,你等着!看为夫今天晚上回去怎么糟蹋你。”
    两人在外面消了个夜,事实上是唐宋看着李毅雯消夜。他刚和纪晓蓝一起吃了点东西,现在一点浪费的冲动没有。看李毅雯津津有味的吃着那狗屁沙拉,他都怀疑自己那样排斥西餐包括什么劳什么基的是否是个错误。李毅雯要紧不慢的,下班完又快十一点了还是精神抖数,大有他前几年愈夜愈兴奋的风范。边吃还不着边际给唐宋讲一些他几年前就不再讲的陈芝麻笑话,唐宋却似头一回听到,不时捧场的报以傻笑。唐宋想:“人真他妈奇怪,只是不知道七年后,十年或是二十年三十年后我们还能不能消完夜后等着让对方糟蹋。所有的关于爱情或是男女生活的文学作品虚构或是忽悠得没什么道理,偏偏你又不能反驳,只有不情愿的相信或是做梦了。十四个月前哪想得到今天和数十年后。即使想到了怕也是不知道现在正大汗淋漓的抱着哪个妞呢。”
    回到新家里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李毅雯还是睡意全无,而且再一次展现了她川妹子豪爽热辣的性格,洗完澡后言而有信的等着唐宋来“糟蹋”。
    才二十八岁,唐宋感觉比起刚参加工作那会身体都腐朽了了。跟李毅雯一场运动下来,汗出了不少还觉得一点累,搁以前一晚上放四枪人还像能飞起来。这让他有些担心,再不能让酒色坏了身体了。同时心里还有觉得难受和内疚,即便那些荒唐事发生在认识李毅雯之前,但却和她有关系。仿佛他所有的爱和力气包括精子都只能留给她一个人,哪怕他们那时候还没有遇上。这就是爱情?
    唐宋一提起爱情这玩意儿蔡江川就一脸的不屑,他不相信这个,更不相信现在这年头会又尾生或望夫崖这档子事,别提女孩子为你勒紧裤腰带了。至于男人,若是靠得住也就不会又那句母猪会上树的说法了。唐宋的爱在他看来就像是耶稣,那叫博爱,且只针对不难看的女孩子。这一点连孙健都表示赞同,事实上唐宋确实感情比较丰富,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个问题唐宋曾经苦思了很久,甚至在毕业前夕拿出来在宿舍里讨论过,希望可以在同甘苦共裤裆的哥们那儿找到答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唐宋就是一没有进化完全的灵长类直立行走动物,孙健和蔡江川则是走在进化路上的爬行动物。进而得出一个骇人但十分伟大的结论: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人都是动物,介于直立行走动物和爬行动物之间。还有百分之零点一的那部分别说是男人了,动物都不是,纯粹妖怪。为此孙健头对头铺位那哥们严炎还诗兴大发,作诗一首以记。“
    还有一妖怪哥们从那以后见了唐宋他们几个就喊动物,为了区分开来,还编成动物甲、动物乙、动物丙、丁,他的称号倒是没人跟他抢:妖兄。
    所以蔡江川老说唐宋比孙健更该死,孙健勾引人家女孩子纯粹是本能生理反应,最多伤害人家肉体,而唐宋容易动情,喜欢一个人时温柔体贴,殷勤备至,却像看风景,极易见异思迁,在路上,找什么呢?找芝麻,见了西瓜就忘记了芝麻,再看见兔子西瓜也忘记了,本来芝麻西瓜好好的长在枝上藤上的,你偏要把它掰下来再扔掉,最终弄的人家女孩子心身两伤。唐宋一听这话就反击:“我是掰了芝麻西瓜,可我追兔子没丢下它们呀,都带着呢。而且见着芝麻的时候我心里绝对只有芝麻,摘西瓜时亦然。金庸笔下的段正淳就跟咱家是同路人,你一个视爱情如粪土的家伙哪有资格领悟这等境界?”
    孙健当然也不甘示弱:“我就算是动物,也得找一个合适的吧?这叫品味。像你,只要是母的就上。还有唐宋那个该被一刀阉切的,追兔子还带上西瓜芝麻?你迟早让兔子带狼窝里,骨头都不剩。还段正淳呢,人家是王爷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至少还有杆好枪吧。”
    每次跟李毅雯说起这几个同室四年的哥们,必引来她一阵大笑,再招来一阵“猪朋狗友、蛇鼠一窝、一丘之貉、物以类聚”的口诛舌伐,最后是刨根挠底的追问。
    “动物丙哥哥,告诉幺妹,从上学到现在到底上个几个女娃子哩?要老实交代的哦。”每次审问唐宋她都一口成都家乡话,说是万一审出个自丑寅卯三长两短乱七八糟,干起仗来,成都话是她的优势,二来审问过程比较枯燥,方言可以平添乐趣,增加她继续审下去的耐心。
    唐宋一把拉她过来用力的拥在怀里,心里暗笑:“女人呐,对男人审来审去都是那几个旧石器时代北京女人问元谋男人的问题,就算明知得到真实答案的可能性比老尼姑怀孕的几率还要小。我倒想告诉你真话,可我知道你不会想听到真话的。”
    李毅雯本就是体院毕业的,现在工作也是每天扭来跳去的,非常注意自己的身材,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和多余的地方,被唐宋紧紧抱着显得非常享受。嘴里却不依不饶,嗲声嗲气的说:“个龟娃子,快交代哟,你这猛男计行不通的哦。”
    “好,我交代并以耶稣的名义向佛祖起誓:一定老实交代,绝不隐瞒减产,也不虚构大放卫星。如有违誓,将来让我精尽人亡,死在李毅雯家床上。”
    话刚说完李毅雯已经笑成一团,“不行不行!你这算是毒誓吗?简直是对自己的无上奖赏。”
    最终当然不会有满意或失望的定论,唐宋是中文系的高材生,讲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他偶尔暗慨自己真有当编剧写剧本的潜质,但这故事在他看来是善意起码是没有恶意的。女人有时候并不见得多想听到真话,她们知道那会留在她们心底久久无法找到出口,即便是比铁还真的事实,她宁愿不知道甚至宁愿装作不知道。
    轮到唐宋问李毅雯了,“乖乖告诉哥哥,在英国的时候勾搭过几个鬼佬呢?别说没有,打死我也不相信的。嘿嘿,人在异乡寂寞难免,哥哥深表理解。再说啦,年轻人嘛,有一两次这样的经历不见得是坏事,不算是失足犯错误,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生污点。哥哥决不搞秋后算账那一套的,交流交流?”
    李毅雯冲他一翻白眼:“sordid、dirtily、narrow-minded!”
    唐宋腾出一只手来准备挠她痒痒,“嘿嘿,不说是吧?老子要大刑伺候啦。”
    李毅雯举起双手,“老爷高抬贵手,奴婢说,奴婢说还不成吗?嘻嘻,说真话还是假话?”
    “再跟老子废话!……”
    李毅雯调皮一笑,“你个恶棍!唉,在英国一年很无聊的,都快闷死我了。有时候真想找个绅士试试,嘿嘿,可我害怕。”
    “怕什么?怕他们有爱滋病?还是怕带个小鬼佬回来你爸妈不认呢?”
    “去你的!我是……怕他们的大*。”说完蛮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唐宋怀里。
    唐宋大吃一惊:“我靠!女人不都喜欢这个吗?咦?你怎么知道鬼佬*大的?”
    李毅雯抬起头:“呵呵,地球人都知道。”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直至快两点了,才相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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