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霜华飞鸿
冷月一皱眉，心头一凉，便知不妙。“飞扬，忍着点。”他扶起她盘脚坐好，立即逼毒。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飞扬慢慢倒在他怀里，唇紫手硬。
“飞扬——”
封子心和霜月听见声音，也进来。孩子在哭，冷月抱着飞扬。
“阿月，怎……飞扬！飞扬！”封子心触到妹妹已僵硬的手。
飞扬口角挂血。
“姐姐，你怎么了？”
封子心看见桌上的酒，一杯空，一杯满，将那杯酒泼在地上，立即腾起青色火焰和呛人的黑烟，好毒的酒！
冷月放下飞扬，下床出门。
杜康酒家。
冷月阴冷的面庞，仇恨的眼神，冰冷的长剑，令四周鸟飞人散。
冷月一把抓住小二：“谁下的毒？”
“什么……小的不知……”
一掌毙命。
见一个杀一个，走一步倒一片，一片萧杀。
老板正从后窗逃跑，被冷月揪住：“谁下的毒？”
“冷公子饶命呀！小的只是受人逼迫，连那人的面目都没有看清楚，若不从他，他便要杀我全家呀。”
冷月听不得许多，一剑结束了他。
“啊——”在他的愤怒声中，杜康酒家夷为一片废墟。
武林大会开幕了。
众人在等待的主角没有来。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飞来岩。
石棺，墓碑。“爱妻飞扬之墓”。
三个人专程回来，为了将飞扬葬在她喜欢的这个地方。
冷月在焚烧纸钱。“飞扬……”他的泪从冰冷的脸上滑落。
山崩地裂，飞瀑倒流，深潭激起万丈高的巨浪。
封子心在对天地发泄愤怒。
“你在逼我！你对我封子心太残忍！”
霜月怀抱婴儿，“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武林大会，第三日下午时分。
和往常一样，那些纷纷扰扰的比武在进行着。
封子心还没有出现。而那些专程等待封子心出现的人，从各方赶来的隐居多年的高手都松了口气。
“他不会来了，一定是怕了。”几个人在盟主段其铭身边议论者。
“盟主的注意果真有效，他们一夜之间消失，莫不是全部中毒，不死也亡呀。”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到了这个时候也该结束了。盟主，您还是天下第一呀。”
“哈……八魔今日也没有来嘛，还是怕我段某人的。宣布散会吧。”盟主段其铭阴笑不止。
正这时，风云忽起，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风定石落，从天而降八个人，正是这几年来叱咤江湖的“八魔”。
本来，他们也是在等封子心的，对他们而言，胜过封子心才是实力的认可，因为封子心是上一届武林大会的第一。这一次，几乎所有的高手都是来挑战他的，而他迟迟不出现，眼看武林大会就要结束，坐在城外一起等候的“八魔”按耐不住，便来到会场。
“八魔”的出现，也使在场之人精神一振，对于这些争强好胜的人来说，都不愿放弃与高手“切磋”的好机会。
于是有人提议：“盟主，是否再延长一日？”
段其铭可不怎么乐意。他有点惧怕“八大魔”。这些年他们之间的争斗没有牵涉到自己，所以保住盟主的位置，但现在……“日期已定，历来如此，岂可随意更改？”
“八大魔”之一的黄乾道：“日期很重要吗？诸位有意，我们可以随时切磋嘛。”
马上得到响应。
台下挤满了观众，还是没有封子心的影子。有几位专为封子心而再出江湖的老资格起身要离去了，他们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
“前辈留步。”空中传来一声话语。
四处寻找不见人，声落多时，方从空中飞来三人：封子心，冷月，霜月怀抱婴儿。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三位来的是风平浪静，只是眼中的杀气似狂风卷云。
封子心笑的寒如冰霜，落在台上。
顿时万人会场，鸦雀无声。
封子心一身素白，锦丝绣边外敞，长发披肩，高大俊逸，气宇不凡，有王者风范。他循视四周一遍，转身对几位要走的老者施礼：“前辈们既然等封某酗酒，何必急着要走？封子心此行，也是专为几位前辈而来，万望赏脸。”
黄乾过来，“封子心，你来的正好，上届武林大会黄某人不曾去得，闻得阁下大名，今日特来专访。”
封子心回头看他一眼，不认得。
黄乾忙自我介绍：“在下黄乾，‘八魔’不知封公子听说过没有？”
“哦，你不必着急，我也会照顾你们‘八魔’。”他的口气，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要先办一件私事。段其铭！”
段其铭此刻正躲在桌子下面，他怕封子心，做贼心虚。
看他那个样子，全场暴笑。
“让我来。”冷月过来，他要为妻子报仇。
“哥哥，不用你费力。”霜月抱着婴儿上前，对段其铭道：“你出来。”
“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见过霜月的，都不知道封子心身边这个女人的来历。
“你不认得我，可认得这两个月的婴儿，他的娘亲被你毒死！今天我未姐姐报仇！”
段其铭怕封子心，倒不怕别人，他毕竟也曾是“天下第一”。他站了出来，“好，我若伤了你，可别后悔。”
“你赢了，我就让大哥和哥哥放过你！”说着右手抱婴儿，左手从腰中抽出长鞭。
“你把婴儿放下，不要让别人说我欺负你。”
“我要让小冷岩看这你被碎尸万段！”跃身到了场上。
段其铭随后跟上。
全场都为她捏把汗。
封子心河冷月看了一会儿。冷月不屑道：“这种人也能忝居盟主之位三年，武林奇耻！”
封子心咬咬牙：“千刀万剐也难平我心头之恨，我一定要他曝晒千日，鸟食虫蛀，一个我也不放过。”他对四周的人道：“我今天是来报仇的，凡是参与血洗迪府，杀我全家三十二口的，都主动出来，跪在这里，可饶你们妻儿不死，暗算我妹妹飞扬的也乖乖出来，是死使活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冷月笑笑，天下萧杀：“如果我心情好，会让你落个全尸，心情不好，我冷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二人先使这样一场，就令天下不寒而栗：封子心是杀手之王的传人，冷月是闻名天下的冷血人。来者不善，反正都是死，没有人敢上前。
封子心冷笑：“我数三个数，错过了机会可别后悔，天涯海角我封子心也会抓你回来的！哼！”他巡视一周，看看那些观望的人群，开始数：“一。”
冷月来到场上，“阿霜，留下活口，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霜月点头，接着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女人的招数没有刚才那么狠了。她用得什么招数，没有人知道，但是看不出她有占上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