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爱我,就再要我一次!
“婉媚夫人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我双眼放光地问。
“一个狐狸精，当然是绝顶聪明的女人。那一天，我向她辞别。”太虚杀神把目光投向天空，他是在寻觅极光吗？
“也许正是她太聪明了，反误了她和孩子的性命。”太虚杀神又喝了一口烈酒，我和他都在火红的篝火旁围坐下来，刚才的剑拔弩张都已泯于无形。
太虚杀神面对纯净的篝火，带着几分醉意回忆起别离前的那一刻。
“夫君，你真的要走吗？”婉媚全身只披了一件火红的长披风，玉体坦陈毕露无遗。在她和太虚杀神最快乐的山居岁月，她的衣着也这样无拘无束。
“走就走吧。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你的心太大，太深。我溺在里头，游不出来，也摸不着边儿。”一缕长长的乌黑长发垂在婉媚的香肩。使全身出奇白的她又增添几分妩媚。
“夫人，我不想让你一生都与一个碌碌无为的山野村夫一起生活。我要重出江湖！”那时候，太虚杀神还不叫杀神，他的名字叫做天杀。天杀的天，天杀的杀。
“你不会是村夫，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安于隐逸的生活。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夫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想叫孩子认为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弃徒。”天杀的目光流露出战斗的欲望。
“不要说为了我，也不要说是为了谁，我知道，你是武士，武士的天性就是求胜。然后在胜利之后，去追逐下了一胜利。而我只不过是你某一阶段的战果，你必将去追寻另外一个新战果，这，就是男人。”婉媚双眸迷离慵懒。似把世事都看透，娇媚的声音透着冷冽与厌倦。
“媚儿，你怨我？”
“不，我不是怨你，我是恨你！”
“恨我？”
“是！我恨你！我恨你是因为我爱你。”
“媚儿，我也爱你。”
“爱我？爱我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是我不漂亮吗？还是你在外面有了别人？”
“媚儿，你瞎说什么啊？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离开就离开吧，何必说那么多呢？我知道我留不住你的，留不住！哼哼！”婉媚冷笑了两声。
“我会回来的，但是，现在，我要走了！”天杀说完就转过身。
“不要！”婉媚一下从身后抱住了天杀。
天杀的脊背一阵酥麻，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软香温热从婉媚那具曾带给天杀无数快乐的妖媚胴体传来。
“人家就不让你走嘛！”
“别闹。”天杀嘴上推脱，心里的意志却已松懈，那人生的荣辱、江湖的风云，在美女狐狸精的柔情蜜意勾留下都风流云散。
“谁在闹？我没闹。我只是在想，在想。”
“想什么？”天杀转过身来，温存地把婉媚揽在怀中，婉媚此刻双颊飞起红霞。
“爱我，就再要我一次。”婉媚无限魅惑地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要我！”
婉媚的红唇迎上天杀的唇。
面对如此激情的留恋，天杀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只能缴械，疾风暴雨般满足了婉媚夫人的要求。
“你现在可以走了。”极度缠绵之后，婉媚香汗淋漓地说。
“媚儿……”
“走吧！我知道，这个逍遥洞留不住你，你的心属于天下。男人，在家的时候心总想着外面，在外面的时候才会偶尔想起家，所以，我不想再留你，我不想耽误你的前程。”婉媚夫人说完，禁不住留下了两行清泪。
“媚儿……媚儿……”天杀柔抚着婉媚的细滑香嫩的臀尖儿。
“走吧！你真的走吧！我这次留你让你要我，就是想给你生个孩子，将来你不在我身边陪我，至少有孩子可以陪伴我。”
寂寞极地寂寞极昼，没有夜晚，只有黄昏。
黄昏的时候，极光开始在天空调色，那是世间能见到的最纯净的单色。红橙黄绿青篮紫的极光在触摸不到之处烟花般绽放，恰如希望，也好似遗憾。
太虚杀神依然沉浸在回忆当中，在某一时刻，杀戮如麻的杀神表情竟然很温馨。
“后来呢？后来怎样？你还是离开家了？”我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离开了。”
“到底是为什么离开？”
“说完全为了家那是虚伪，说完全为了自己那是冤枉。”
“不离开不行吗？在我看来，你和婉媚夫人感情很好啊。”
“不行。”
“难道，那时候，天下出现了战乱不成？难道你也和我一样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师尊曾经说过，我会成为战神的导师。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的追求绝对不是收什么狗屁战神当徒弟。”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天下。”
“天下？总想着天下，不是活得很累吗？”
“也许天下不需要我，但是我需要天下。”
“还有呢？”
“天下第一。”
“可是天下没有永远的第一。”
“人们追求的东西都不是永远的。
“我有些听不懂。”
“那是因为你是狗熊，不是英雄。”
“呀！前辈！你怎么骂人呢？”
“是英雄谁能不懂寂寞？”
“我只是在怀疑，当天下第一真的那么重要吗？”
“没出息！见过没出息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出息的！”
“前辈教训的是，其实，我好色而不乱色，风流而不下流，心中并无大志，此次寻找战神宝甲，不过就是为了将宝甲作为加入太虚派的敲门砖。”
“笨蛋，还敲什么门？你拜我为师，再回太虚就是太虚第一高手，不给你个首席执行官的待遇，你都不要回去！到时候他们要是对你不敬，你就跳槽加入魔教得了，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恩，我可以考虑，考虑。”
“是男人，就要做当世第一人。否则枉为大丈夫。”
“可是，我的梦想不是天下第一啊！”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总是反复做一个梦，一个艳梦，几个裸女和我一起在仙池里戏水。所以，我内心的真正理想是将来开一个浴池。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绝色浴宫。”
“小样，还想鸳鸯戏水？你还真是不贪？你这个家伙！真是不可调教。不如叫老夫杀了你得了！”
“不要啊！前辈！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讲完再杀我也不迟啊！后来，你和婉媚夫人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太虚杀神嗫嚅道。
“是啊？后来，想必你是成了天下第一，可婉媚夫人呢？”
“死了。”
“死啦？！怎么死的？”
“难产致死，那一次之后，她怀孕了，她在逍遥洞中生产的时候，我正在最后一役中和魔鬼教主争夺天下第一。所以，没能在婉媚的身边。”
“结果呢？”
“结果在全身受了357处伤之后，我赢了，魔鬼教主并不服气，说一定会回去修炼魔功，卷土重来，掀起六界浩劫。”
“可是你的家却已破灭？”
“这也许就是代价，上天在给予你一些东西的时候，总会拿走另外一些东西。”
“所以，你以此之后变得嗜杀成性？”
“你放屁！我那怎么叫做嗜杀成性？是他们要来杀我，我快刀斩乱麻那是仁慈，就他们那点天资，这一生也难有大成，我杀了他们叫他们早日转世投胎，投个高手坯子有什么不好？”
“这，这不是不讲理吗？这是什么逻辑？”
“真正的强者，会有属于自己的逻辑。”
“拉倒吧＃轰然你成为了天下第一，但在同时你又变成了孤家寡人，虽然你武功盖世，但却一生都活在良心负疚的阴影当中！这样的天下第一，实在是没什么令人好羡慕。”
“别说了，别说了。我心里难受。”一个粗声大气的哭腔响起，竟是王子在说话。
“怎么了？”我拍了拍它的头。
“刚才杀神爷爷说到他家的时候，我想起了我被害惨死的爸妈。呜呜……”王子说完，竟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