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姜万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春波桥?
    轻轻的走到桥中央,在大雨过后的夜晚,星月显得特别耀眼光辉,晚风拂来亦带有一丝凉意,周遭挟带著水气的味道,冲散这些日子的暑气,照理说这该是她来到绍兴城温度最舒爽宜人的一晚,结果一一她睡不著!
    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总是停留在洛云那感人的悲伤故事中,于是一个冲动,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神思恍惚中来到了春波桥,在这昏暗不明的星夜下,她一个单身女子,奇异的是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内心有股莫名的渴望,这股渴望让她浑身血液在血管内激荡奔流……她在等待,等待著那令她莫名渴望的原因,可能是无谓的空等,抑或是感觉的幻灭,因为在此深夜,万物俱寂,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但隐隐约约中,她就是有种感觉,仿佛有某事将发生似的,而那将改变她的一生!
    “万晴?蓦然,熟悉的男性嗓音惊诧的在桥那一头响起。
    是他吗?姜万晴震然的旋转过身,当视线触及那如她愈走愈近的高大伟岸身影——洛云!是他,竟然真是他,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一刻所看见的真实,在听完他所说的故事,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在此刻来到春波桥,这就是缘分、还是宿命,抑或是因果——’“洛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正站在她眼前,是命运也好、是孽缘也罢,她都已经无法回头。
    “天哪,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凌晨一点,你竟然一个人在这春波桥上,别告诉我你是专程来这里赏月的!”在看见独自站在桥上的女子确实是姜万晴时,柏洛云气急败坏的抓住她的手。她疯了,在这午夜时分,一个单身女子有多危险,万一来的人不是他,她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机?她真是太乱来了!
    “不,我是来等你的。”姜万晴摇摇头,在月光映照下的他,竟然是如此耀眼在目,几乎夺去她的呼息,原来在她思绪犹厘不清的状况下,她的大脑早就为她做出了决定,爱一个人竟然是如此轻易又无理可寻,这该是荒诞不经的,偏她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爱他!
    “等我?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柏洛云呆了一下,在星光下,她的眼眸闪闪发亮,就像是璀璨的宝石,吸引住他的视线。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你会来,所以我就来了。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而来?”姜万晴再度摇摇头,然后神色严肃的看著他。
    柏洛云霍然无语。是的,他为什么而来?天可怜见,他根本不晓得自己为何而来,只是心中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呼唤他似的,在不知不觉中,人就莫名其妙的来到春波桥——“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而来,只是有个感觉,所以我就来了……”苦笑的摇摇头,就如同她一样,他只是感觉到有人在等著他,所以就急急忙忙的跑了来,没想到竟然是她在这儿,再—次的巧合会牵扯出怎样的结果?他不晓得,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
    “原来你跟我一样都不知道呀。”姜万晴逸出一抹笑容。“是呀,不过既然来了就聊聊天吧,我想你应该是睡不著吧?”柏洛云逸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是呀,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吧。”姜万晴调皮的对他挤眉弄眼。
    “呵呵……万晴,你知道春波桥的典故吗?”她那有趣的鬼脸让柏洛云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
    和她在一起,他发现自己总是能变得较轻松愉快。而经过下午一番话,往事像一幕幕影片不住的在脑海重覆上演,有快乐、有哀伤、有欢欣亦有悲哀和痛苦,扰得他难以成眠,就在心神恍惚间,血液似感觉到有人在召唤而为之沸腾,于是他就来到这儿,却惊喜的看见了她——这就是缘分吗?
    “春波桥吗?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桥名好像是由一首诗而定名的。”姜万晴偏著头想了一下,在这古老纯朴的城镇,留有太多历史的痕迹和沧桑,譬如沈园——“‘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无复旧池台,伤心桥上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这是陆放翁在一一九六年所作的‘沈园’绝句,春波桥就是由这首诗意来取名。”柏洛云缓缓地仰头眺望星空,这是一个伤心地,奇异的却带给他的心某种程度的安慰。
    “原来如此,伤心桥上春波绿,是否正意谓著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姜万晴的心不禁跟著低落,随即她很快的甩开那怅然的思绪,因为人不该只缅怀于过去,过度的执著带来的仅有痛苦,而人活在世上,已经够痛苦了,为何还要让自已被痛苦的过去结束缚的难以挣脱。
    “柳暗花明又一村,呵呵……你真是与众不同,和你聊天总是能让我有获益匪浅的感受,我真羡慕你总能如此洒脱明朗的做出不同的见解,是因为社工的历练还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所以……”事不关己!柏洛云苦笑的敛眸,这句刺伤人心的话就是不想对她说出口。
    “你是想说我事不关已对吗?或许吧,不过我一直抱持著一个观念,就是事情发生是不可能会重来,唯有面对现实才是当务之急。”姜万晴心痛了一下,但脸上仍是漾出一丝笑容。
    “你说的是没错,只是现实说来总是比做的容易。”一想到要面对的那一刻,心就忍不住胆怯退缩。柏洛云暗叹口气,是的,他害怕,害怕踏出这一步之后,自己若还是无法面对,那时该如何是好?
    “的确,或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只是我觉得再坏也不过如此,何不把话说清楚,把彼此之间的感觉彻底坦白的说出来。晤,你可能又会觉得我事不关己了吧,唉,不说了。”姜万晴耸耸肩,这个话题还是别再谈论下去,不然连她的心都开始觉得难受起来。
    “不,或许你远比我们要看得透彻。”相洛云若有所思的端详著她,是呀!反正再坏也不过如此,说来他并没有什么好损失,只是——他需要再冷静的仔细想清楚。
    “对了,你明天要去哪里拍照呀?”姜万晴熊熊忆起的忙问道。事实上她每天的行程大致都安排好了,可连著三天都撞见他,明天不会又粉凑巧的遇见他吧!?是,那他们就真的太有缘啦!
    “不告诉你,省得又被你骚扰。”柏洛云故意卖关子的转过身去,说来还真是有些邪门,一连三天一一不,若连此刻也算,应该说是连著四天都巧合的遇见她,难不成他和她真的有缘分?
    “骚扰?这句话换我说还差不多,要我说你根本就是yin魂不散的跟著我。”姜万晴不以为然的反驳回去,什么嘛,谁骚扰谁还不晓得咧。
    “yin魂不散!?小姐,敢问你是把我当鬼吗?”柏洛云闻言挑眉的转过身,这小社工,真是口无遮拦,幸好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
    “对呀,还是最恐怖的鬼王咧。”姜万晴朝他吐舌头扮鬼脸。哼!要斗嘴,她认了第二是没人敢从第一,别忘了稍早他还对她举白旗投降,故手下败将不足为俱,她才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是鬼王——哇!我是鬼王,我要把你抓起来吃掉。”柏洛云闻亡故意伸开双手,并龇牙咧嘴的作势欲掠攫她。
    “呀,我好怕,我好害怕——嗟,才怪,有本事就来抓我呀!”姜万晴亦佯装害怕的拍拍xiong口,在看见他伸出双手一副像似要抓她的模样,她立刻摆出粉不屑的表情,然后笑著朝另一端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用言语如他挑衅,“抓不到呀抓不到!”
    “该死的,谁说我抓不到,我可是鬼王呀,小心我抓到你把你带回去当鬼妃”攸关男人的尊严,柏洛云被激起了挑战心,看著在前方小跑步的她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这个小社工,难道不知道男人是激不得的吗?
    “好呀,你有本事先抓到我再说。”姜万晴完全不晓得事态严重性,依然不知死活的用活激怒他,看著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模样挺有趣的,只是她的脚却没来由的加快速度。
    “好啊,这句话是你说的,让我抓到你,你就等著做我的鬼妃吧!”柏洛云挑高了眉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社工;一旦让他抓到她,他非让她受点教训不可,包括一个女子在夜晚独身一人有多危险,他非让她知道不可!
    “好啊,那就看谁先跑过这座桥为限吧,bye。”鬼妃!姜万晴心陡然一慌的乱跳起来,奔跑的脚步则是跑得更快、更急。
    “该死!”见她跑得更是飞快,柏洛云低咒一声,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前去,他就不信自己追不到她。
    姜万晴边加快速度的奔跑,边不放心的回头张望,在发现他追逐的脚步几乎离自己不到十几公尺,她暗吃一惊,忙不迭的使出浑身解数朝近在咫尺的桥尾跑去;孰料,脚步一个跟随,整个人顿失重心的往前栽去——“哎呀!”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她惊恐的闭上眼睛。
    “小心。”柏洛云长臂一伸,及时将她安全的揽人怀中,却不小心绊到她的脚,双双失去重心的往前摔倒,自然他就成了姜万晴的人肉垫子,身体重跌在石板铺成的地面上,摔得还挺疼的。
    “啊!好痛!”姜万晴痛呼出声,只因整个人压在他坚硬的身体上,她虽免子皮肉擦伤的疼痛,可柔软的xiong部却也懂得粉痛咧,呜……不过比起柏洛云的处境,她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大啊,我才痛咧,而且你还重得要命。”脑袋瓜敲在石地上,柏洛云痛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若不是为维护他大男人的尊严,他恐怕早就痛得哇哇大哭。
    叫,要命,英雄救美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
    “我才四十八公斤,哪里重了?你才是咧,xiong口像灌水泥似的硬梆梆,撞得人家痛死了,我都没抱怨,你还怪起我来了,你是不是男人啊!”姜万晴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睛,她简直无法相信耳中所听见的言语,忍不住气愤就挖起拳头往他xiong口敲了一记。
    “噢,天哪,你想谋杀啊,打这么大力,很痛耶。”柏洛云痛得闷哼一声,他该不会撞到脑袋不碍事,却死在她的重槌之下吧,眼看她的拳头又要落下来,他忙抓住她的手。
    “痛死活该,放开我啦。”姜万晴闻言幸灾乐祸的叫道,若不是她的双手被他给抓住,她铁定会开心的拍手欢呼。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现在的姿势好像也太暧昧了一点,尤其他紧抓著她的手,使得她整个人几乎是黏趴在他身上——两人之间无一处隙缝,天呀,多难为情的姿势!
    “你好狠的心啊,我做了你的肉垫,你非但毫无感激之意,反而还骂我痛死活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呀”柏洛云哀怨的指控,好个没良心的小社工,也不想想谁才是罪魁祸首?
    “我又没有要你救我,再说若不是你在追我,我也不会不小心摔倒,所以你怎么可以怪我?”姜万晴硬是把过错全往他身上推,其实当时看见他快要追上她,她一时心慌就“你是没有要我教你,可谁叫你是我的鬼妃呢,所以我当然要怜香惜玉罗,不然你会怪我不够体贴。”好残忍唷,这种没良心的话亏她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柏洛云暗叹自己所救非人。
    “啐,谁是你的鬼妃呀,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姜万晴霎时满脸通红的斥道,一颗心霍然如擂鼓般的狂跳起来,而和他紧贴著的身躯更是敏感的浑身不自在,好羞人哪!
    她的xiong紧贴著他鼓动的xiong腔,而她的双腿竟是被他留在两腿中——此一认知让她整个人顿时热烫不已,心是跳得更急、更乱,呼吸亦急促了起来,特别是鼻息间所闻均是他纯男性的味道,她慌了,下意识就想挣脱出他的钳制。
    “我的鬼妃就是你呀,怎么,想不承认啊,那可不行,因为我可是抓到你了。”柏洛云邪笑的睨著她突然不安的神情,下一秒,她赫然扭动的躯体,每一下几乎都压触著他的跨间。
    “啊!”他倒抽口气,这小社工在做什么?她竟然在挑逗他,该死的是她竟然还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胯间却是敏感的立刻火热亢奋起来。
    “什么,这不算——啊!”姜万晴心头一震,视线触及他赫然黝暗的瞳光,那深幽的眸光中宛若亮起两簇火花,就像催眠似的紧锁住她,她几乎移不开视线,只能呆呆的看若他“该死,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不想伤害你。”柏洛云轻咒一声的忙移开视线,双手更是如烫著般的推开她,然后慌张的站起身,凝视著她迷蒙的眸光,他的欲望差点在瞬间吞噬他的思维——他想要她!他竟然想要她!
    “我……”姜万晴错愕的看著他,慌乱的心让她顿时不知所措,尽管获得自由,她却羞耻的发现自己的身躯渴望他的温暖,甚至希冀他迷人的瞳光,只看著她一人——“我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竟还在跟你闹著玩……”无法迎视她的目光,柏洛云自嘲的转过身去,流浪的这些岁月以来,尽管他的身边不乏有女伴相随,但他的心从未有过动摇,因为他只把那些女伴当成是抒解生理欲望的工具。
    可姜万晴不一样,她和那些脑子里只想找个帅哥发展一夜情或一段露水姻缘的女子不一样,和她们玩玩是各取所需、是逢场作戏,他的心从未有过丝毫不安亦未背叛他的誓言——誓言?他征然的抬起头,视线在触及那满天耀眼星光,好像是爱人的眼睛在远方望著他,他的脑海霎时浮现于倩儿那张娟雅秀丽的脸蛋,他的心颤抖了一下,苦笑的低下头。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另一段感情,因为他的心尚未做好准备,去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那么他若碰了万晴,对她只有伤害——但他不想伤害她!
    看著他霍然背对的身影,一瞬间看来是如此的冷漠淡然就像个陌生人一一姜万晴的心倏然变得寒冷,她有个感觉,有个很不好的感觉,如果她不做些什么,她和他之间真的会成为陌路人。
    尽管理智不断的告诉她,和他保持距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偏她的心早就沉沦到难以自拔的地步,她想找回自己的冷静思考,却在看见他孤独顺长的背影时迷失了一切她冲动的抱住他,火烫的脸颊紧贴著他宽大的背,尽管知道他的心犹无法接纳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她却管不了一颗想爱他的心,即使无法拥有他的心,最起码她曾拥有过他的人,反正她本就打算做个单身贵族,反正她亦不在乎那一层薄膜,她只在乎此刻失去他的温暖怀抱……“万晴?”柏洛云愣住了,她紧贴著他的身躯,那柔软的触感在他犹敏感的状况下,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碰触她,在他的心亦为她悸动的情况下,她不该抱住他,因为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抱我。”姜万晴又羞又惧的低语,尽管做好献身的准备,可真的去要求一个男人,她的脸还是粉不争气的热烫,只因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刻,毕竟她从未有过如此大胆放浪的行径,真的很令人难为情呀!
    “你说什么?”柏洛云心头一震,慌乱的想拉开她的手,在他正愁苦的想著该如何才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狼人,她却火上浇油的对他说出如此具诱惑的言语。而更不可饶恕的是,胯间原本匕有点消退的亢奋闻言如受鼓舞般的肿大起来。
    该死!他暗暗深呼吸,不晓得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为何为了她一句话就粉没用的兵败如山倒,真逊!
    “我想要你,你愿意抱我吗?”姜万晴硬著头皮鼓足勇气的说道。看他的反应就晓得他将永远不会属于她,而她也不想去羁绊他为情所苦的心灵,爱上一个饱受情伤的男人。
    她只想留住这一刻一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原本是对这句广告词很不以为然,没想到此刻竟会有如斯心境,世间事真是难能预料啊!
    “你不是已经抱著我了吗?快放手,不然我无法保证自己能继续对你做个绅士。”
    她抱得那么紧,柏洛云只觉得呼吸开始急促不稳起来,特另是她xiong前那两团柔软压触著他,他发觉自己愈来愈没办法冷静思考,特别是来自于下半身的煎熬——一“我不放,我不要你做个绅士,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你抱我,不是简单的拥抱,我要你像个男人爱女人般的抱我。”姜万晴使足了力气紧抱著他,只因为怕一旦放开手,他们之间就真的毫无瓜葛了。她不要这样,她只想为自己这段爱恋留下个纪念。
    说来有点可笑,虽然才见过他三次面,可在乍见之初,她就感觉到他将改变她的一生,那种牵起命定的缘,感觉是如此强烈,她很害怕,却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
    现在终于知道,原来她就是在害怕她将爱上他——就算没有结果,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从未被他爱过,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像似映了一角,永远寻不回完整,而她不想要有这种遗憾,遗憾自己不曾做过什么。
    苦涩的扬起嘴角,说她不知羞耻也好、说她放浪行骸也罢;她就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他,不想让心有后悔的感觉。
    “万晴,你知道你在跟我要求什么吗?”柏洛云震了一下,她的表白让他惶恐又难以承受,只因为他晓得,现在的自己给不起她想要的爱,但想要爱她的心却又紧紧的揪住他,偏一想到倩儿——他没办法,他做不到!
    “我知道。”她点点头,事实上她的心比谁都还要来得清楚明白,只是她更不想要日后才来后悔!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抱了你,日后你会后悔。会怨恨,因为我能给你的只有我的人,甚至还只是短暂的几天,因为现在的我还是无法去爱人,所以我可能只会伤害你,你知不知道?”柏洛云惶然不安的反驳。
    他真的真的不愿意伤害到她,她是个好女孩,她值得一个比他还要好的男人去爱和被爱,而不是他这个不能交出真心的男人。
    天晓得他多想爱她,但他又不想对不起倩儿,所以现在若爱她,恐怕还是得负了她,他不想负心只是他已无心可给,只能将伤害减到最低……“我知道,我不想绑住你也不想要你对我负起责任,我只是不想后悔自己无法爱你,短暂的几天也好,只能拥有你的人也好,人生苦短,我只想要即时行乐,最主要的一点是我不想日后才来埋怨你不曾爱过我。
    我知道你的心里仍是忘不了她,可那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你是否属于我。若你只是担心我的心会受到伤害,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拒绝才是伤害我最深的利刃,因为我会想,是不是我不够好你才不愿意抱我、爱我,还是因为你认为我不配爱你,还是就连这短短的几天你都吝于给我,因为我比不上她,因为……”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你很好,你是个好女孩,就因为你是个好女孩,我才不愿意伤害你,你知不知道?”柏洛云猛然转过身;打断那令他承受不起的话语,每一句都深深的刺痛他的心,撩勾起他的不忍和爱恋,他不要她如此看轻自己,他不许她如此贬低自己,他不准!
    “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想做个坏女孩,因为我只想把你的人和心从她身上偷几天过来陪我、爱我、抱抱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毫无羞耻的浪女yin娃,所以你才不想要抱我、碰我,所以……”
    她可不打算就此放弃,有的男人就是得下猛药,特别是他!说她卑鄙、自私或是无耻也好,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拥有他,如果要做坏女孩才能拥有他的人,那就请上苍让她变成一个恶女吧!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伤害到你,因为我给不起,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柏洛云心疼的一把将她揽人怀中,她可知道他多想爱她、吻她,但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必须设身处地为她著想,爱上他是错误的决定,她该睁大眼睛还清楚。
    “我不要公平,我什么都不要求,我只求你留在这城里的日子里,陪我、爱我就可以了,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给不起吗?如果我真的是个像你所说的好女孩,你就不会拚命的找籍口来伤害我,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忍?”听出他语气中的软化,姜万晴更是加把劲的控诉他的伤害,她就不信这样他还能坚持下去。
    男人啊,有时还真像是单细胞的动物,不过他如果像一般人所说的,只用下半身来思考的话,她会更轻松一点。
    “我……”柏洛云一窒,俯望著她柔情似水的眸光;他只觉得万分怜惜,脑子甚至开始觉褡自己简直是个糟糕透。
    “讨厌啦。”她羞红脸的给了他一记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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