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为何快乐总如此短暂又美好
上海宾馆的格兰云天酒店，沈蓉和沈燕有模有样的拿着刀和叉，美美地吃着牛柳。沈蓉，进步得很快，才吃一顿西餐就轻驾熟路了。你看那可怜的牛柳，给她三五下切得细细均均，动手优美而不笨俗，连沈燕也赶不上了。
沈燕呆呆地看着沈蓉说：“你真是块料！”
沈蓉莫明其妙，叉在嘴边的肉块打了住。
沈燕怪怪地笑着，朝赵子明挑挑下巴：“喂，你看沈蓉，像不像农村长大的‘土八路’？”
赵子明这才发觉，是啊！沈蓉是土生土长的乡下女娃，可他交往这么久也从未想猜出她来自农村。沈蓉身上有股气质＃蝴朝沈蓉笑笑：“这次来深圳，你一定能脱胎换骨！”
沈蓉红着脸笑着，其实她倒不乎什么出身，也没想过出身会影响到人生什么？她只是觉得这好像是句夸词，所以脸不由地红了。
“呆会儿，我们去哪里？”沈蓉故意扯开话题，不是她逃避讲身世，而是她觉得被夸得不好意思。
“我不想回去！”沈燕大大咧咧地说。精明的她知道沈蓉也不想回去，不然她不会这么问。
“我也不想回去。”赵子明轻笑着，在这没有心机的两个姑娘面前，他大可以直言；只是他的眼睛很深地看了下沈蓉绯红的脸。
“那去哪儿呢？”轮到沈燕说话了。她看着沈蓉，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诗情画意的地方。
“去海边好吗？”沈蓉轻轻地讲出心里的话。她看过《海的女儿》，那儿时的憧憬一直令她梦想着海的蔚蓝。来深圳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那蓝蓝的海与天相连，海天一色。
“好啊好啊，去看海~！”沈燕立即高兴地拍手大叫。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海？
沈蓉说，女人的前身就是鱼，一条晶莹的美人鱼。鱼水相依，所以女人都爱海，执着那海的神秘；所以女人都爱哭，女人是鱼。
吃饱喝足便上路，一路上出奇的顺利，一路绿灯。
车很快驶上高速公路了，车里放里舒缓地高原情歌，沈蓉和沈燕相偎着靠着车椅，甜甜地校函了。从市区到南澳得二个多小时，够她们好好地睡个午觉了，刚才跑商场，绕立交桥又大喊大叫的，把她们都累坏了。赵子明也有点累，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抽着纯三五，不时地回头看看睡着的两宝贝熟睡的脸蛋，舒心地笑着。没有陈长春，多好。
二小时后，车到了大亚湾南区活动中心门口。赵子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人影朝车的方向走来，上了车前座。车继续缓开着，慢慢地，可以听到海的涛声了。那人给路边执警说了几句，执警手一挥，车顺利驶进大亚湾核电站内海，那人给了赵子明一包什么东西，就下车走了。
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赵子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打开后车门，叫醒睡了的两美人：“喂~！到了。”沈蓉先醒来，看着那神往的蔚蓝色，她不客气地推着沈燕，沈燕也醒了。传入耳朵的海浪声，那么亲切！沈蓉和沈燕连滚连爬跑下车，一片美丽的蔚蓝色呈现眼前，与天相连，在阳光的抚摸下，波光粼粼。果然，海天一色！
大亚湾内海，软软的沙滩，微浪的海面，人造亭阁，白色浴房。干净、整洁，海滩没有怪石、没有龙虾、没有刀片或玻璃什么的（经人工拣洗），的确是个休闲的好海湾。这个海湾有警卫守护，只有内部员工或其家属凭工作证可以入内。所以说，这片海湾应属大亚湾核电站内海。
“你们吵着要来，就是这样站在海堤上看看吗？”赵子明笑着走过来说；
“可是，我们没有游泳衣”沈燕犯愁地说；
“呵呵~~！”赵子明像变魔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个黑包“早准备好了，去浴室换吧！我也去”
沈燕正要接，只听沈蓉说：“可是没有游泳圈啊~~！”沈蓉不会游泳。
“哈哈！！”赵子明笑着刮一下沈蓉的鼻梁：“不是有我吗？哈哈，两个都不成问题！”
“不，我会游泳。”沈燕高傲地抬起下巴。这男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她可知道得狠！
从更衣室出来的沈蓉，用宽大的浴巾严严地裹着娇嫩的身子，脸上飞霞映红，抵着头畏畏的走出来。那神情活像偷吃了猫食的小老鼠，左顾右盼。先是沈燕笑出了声，她那露肚泳裙在风里飘荡，小腰儿笑弯了。刚从男更衣室出来的赵子明，也一阵猛笑。海滩上，三三五五的目光直刺过来，沈蓉觉得浑身不自在，小脸儿更是发烫。
“把毛巾放下！”沈燕跑过来扯沈蓉的浴巾。
沈蓉连连摇头，她在乡下呆了十几年的身子还没见过阳光呢~！再说，这么多人瞧着，多难为情啊~！固执的沈蓉，让沈燕和赵子明真伤脑筋。到了水里，海水摭了所有应该掩住的地方，沈蓉这才把浴巾松开来。海水，软软的，滑滑的，沈蓉第一次触摸着，好轻柔、好温暖呵~！沈蓉，双手合并捧起一鞠海水朝脸上扑去，水线儿流到嘴里，好咸，好咸呵，像女人的眼泪，咸咸涩涩……
沈燕是会游泳的，但也是第一次游海水，还不能带人，沈蓉自然交给了赵子明。一下水，沈燕就像只小鱼儿欢快地游了起来，游不到十米便歇一下。赵子明站在沈蓉身旁，手把手地教着，先教呼吸气，再教溺水，然后是动作。沈蓉很聪明，而且溺水很有潜能，赵子明第一次让她溺水时间就足足有三分钟。赵子明还教沈蓉平躺在水面，他有力的手轻轻地托着沈蓉的柳腰儿，随着沈蓉均匀的呼吸，整个儿身体慢慢浮了上来，就像是睡在海的怀抱里。沈蓉能感觉到，海水波纹的流动，她的身体也随着起伏，好舒服啊~！阳光下，沈蓉白嫩的肌肤愈加细滑，带水的小脸儿更是出水芙蓉，赵子明在看详睡在海面上的沈蓉，心跳不油地加快，托着的手也不禁在那柳腰间打颤，然而，沈蓉浑然不知。
一阵浪打来，正学着动作的沈蓉猛地押了口海水，被浪打了下去。出于本能，她赶紧抓住身边赵子明，抱着紧紧地。直到浪退下了，沈蓉仍窝在那宽阔的胸前，她的眼还睁不开。赵子明很喜欢被沈蓉紧紧抱着的感觉，抱得越紧就似乎只有他才能给她安全，他替沈蓉轻轻地擦拭着眼睛……又一阵浪打来，沈蓉又紧紧抱着赵子明的脖子，赵子明心里窃喜着，他真希望浪多点、大点才好。
沈蓉的基本素质是好的，很快，她就能够只搭着赵子明的一只手臂游泳了。来回游了几次，赵子明觉得她可以了，于是改变姿势。赵子明两只手中指轻轻手托着沈蓉的手掌心，沈蓉舞动双腿在上游，赵子明则仰面着在沈蓉身子下游，这样的姿势看似很暧昧却能快速学成。沈蓉很快掌握了赵子明的节拍，巧合地搭配着，两个都游得不费力。两人的脸离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沈蓉轻轻地吐着水，笑着望着身下带着的赵子明，她看见他仰面游着双手的一根手指托着自己的手掌，双腿和整个身子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游动着，而自己就像飘浮在他身体上的一片云……沈蓉忽然意识到这动作的暧昧，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满面羞涩。“你看你，又脸红了。”赵子明调侃着；沈蓉无语。
一阵水波泼了过来，伴着银铃的笑声，沈燕游了过来：“好呀，你们在干什么呢？”
“赵总，在教我游泳啊~！”沈蓉认真地回答。
“你居然敢泼我？水进我眼睛了，知不知道！”为了避免尴尬，赵子明赶紧打圆场。精明的他深深知道，虽然自己对沈蓉有意，但目前还不是得手的时候。一边是陈长春，一边是沈燕，这两个人都和沈蓉关系暧昧着呢！为了实现他的计划，他现在得装老好人，左右边是一个也不能得罪。
接着，两面水战开始了。
赵子明只有倒霉地给沈蓉当“挡雨板”了，可惜沈蓉技术太烂，每次泼过去的水方向没正，倒害来沈燕一阵猛水。两个青春姑娘，打着、笑着、俏着，赵子明看到那中间的泼水就像那天空里的彩虹，打在身上，一点儿也不疼。趁不注意，情不自禁地在沈蓉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好甜，如泉水叮咚。要不是那个陈长春，这伊人早属他的了！无奈现在又得让给那老东西！赵子明心里恨恨得直痒。
“好啊，万千吃咱蓉儿的豆腐~！“沈燕第一个先发现
沈蓉一泼水直向赵子明正面扑来。
“没有啊！我只是亲了一口嘛~！”赵子明装作好委屈地喊，沈蓉那泼水正入咽喉，赵子明作出痛苦的表情。
两姑娘都没多想，以为只是玩耍，得意地大笑起来。
“看你们还笑！”赵子明狡猾地暗着趁沈蓉和沈燕不留神，一瓢水猛泼过来，两少女差点没摔着。
“好啊，暗算我们~！”沈蓉不服气地泼水过来，沈燕紧跟着。
……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得不经人意。等赵子明意识到晚了的时候，已是过六点了，海水开始发凉了。沈蓉和沈燕一直没离过水，仍尤意未尽。赵子明也不想走，可是天黑了是回去的时候了。
“喂，回去了！”赵子明在海滩上叫
“就回去啊？”沈蓉不舍地说。
“是应该回去了，天都黑了，你看！”沈燕指着天边对沈蓉说
“小姐们，现在都六点多啦，回去得一二小时车程呢~！”赵子明着急地跑下水说，他又何尝不想多呆会，只是那边陈长春若发现他有私心，那他的全盘计划就泡汤了。
沈蓉恋恋不舍地回头望望，一只手给赵子明拉着上岸。上了沙滩，沈蓉才觉得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泡了一天的身子软软的像绵花糖。沈蓉侧目看看沈燕，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喘着粗气。一阵夜风吹来，沈蓉和沈燕一阵冷擅，赵子明拿来毛巾给两人披着。冷风吹醒的神经，两个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人：陈长春！沈蓉和沈燕默默地对望着，说不定陈长春正疯了似的找她们呢~！
车上，放着暖气，唱着高原歌曲。
沈蓉和沈燕在浴室里冲干净了，装上了衣服。此刻缩在车里，依偎着，因泡得太久头脑仍昏昏沉沉。赵子明也穿上了干净的休闲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虽然他也累，可是他脑子却在飞快的转着，想着陈长春愤愤的老脸。三个人顿时失去了几分钟前的默契，坚硬地沉默着，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冷的。沈蓉，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绿树，想着刚才的快乐，心想着：为何快乐总如此短暂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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