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人了
楚子矜感觉到这股杀气了。这一口口刚见过血刀，都准备剁在他身上。他们是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很冷。楚子矜的眼光更冷。他没杀过人，没下过杀手。也没准备杀人。但他不保证现在他不下杀手。他没有武器，无刀，无剑。赤手空拳。但他明白，他必须下重手，不然他脱不了身。
刀，一口口刀，挂着血痕。枪，一杆杆长枪，闪着寒光。
上！一声断喝。扑了上来。
竹子，一截两米长的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棚顶到了楚子矜的手上。刹那间，只见光闪，只见影飞。这一截毛竹，似张了眼睛一样。飞快地闪打着。
刀飞了。手腕上只感觉重重一击。还没反应过来，人有被踢飞了。
胸口一疼，是被竹端捅上了，人重重地朝后飞出。
枪，如蛇一样稳稳地刺过来了，刺死你！空了，刺空了。后背有挨上了重重的一脚，扑向前去。
刀，还是刀，飞闪如花地砍来。竹，还是竹，似乎有无数根竹在飞舞，在袭来。
掌，从哪里袭来，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或后背上都已经中招。
楚子矜落地，手中还是握着那根竹子。窄小的空地上，爬着，倒着七八个杀手。
刀，还有刀，枪，还有枪。又一拨杀手在冷冷地靠近。
楚子矜突然一抖，将手中的竹节分成一把细竹条，再一拍手，一抖。
箭，无数支的竹签，像箭一样飞出。
躲！闪！来不及了，这一根根竹签像长着眼睛一样，突然袭来。无法躲闪。手臂，大腿，都像被钉上钢针一样，插入一根竹签。
刀落地，枪脱手，人惊讶。
跑，快跑。还没冲上来的杀手们，知道自己遇上劲敌了。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手无寸铁的关东难民。而是，一个不好对付的高手。跑，飞奔逃走。
楚子矜上前，从地上人的腰牌上看出，是西厂的人，锦衣卫。
楚子矜知道，他可以走了。这帮人不敢再扑上来了。他可以活着离开了。
然而，他错了。因为他们不想让他活着离开。
楚子矜刚走出十几步，就感觉自己错了。是一杆枪，稳稳得朝他后心射来。是的，射来，很稳。如同发射过来的巨大的箭一样。稳稳地射来。这力量，这功底，足可以在他的身上，穿上一个大窟窿……
不好！俯身。勾腿，弹出。
楚子矜不用转身。他只是感觉到惋惜和心痛。他杀人了，他终于出了杀手。是因为这人该死。他没下过杀手，不愿下杀手。但却痛恨这背后来袭的杀招。
啊的一声短暂的惨叫。楚子矜还是没回头。他不愿意看见那长长的枪穿透一个人的胸口的样子。力气太大了，是因为射来的力气太大了。这是他用自己的枪，自己的力气，穿透了自己的心窝。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