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节 不可以
张随走进教师公寓，桑木科已经站在窗口上望他了。桑木科见张随出现，摸摸手臂上故意刺好的针孔，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明天还要考试呢！”张随进了门还没坐下就问。
“那好。我就直说了。”桑木科口里那么说，可是还是磨蹭了半天才开口，“我想向你借点钱。”
“要多少？”
“嗯，五万。”
“五万？”张随吓了一跳，“你以为我开金铺？”
“没就算了。其他没事，你可以走了。”
张随沉默了一下，问道：“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你别问。有就借，没就算了。”
“我只是担心你去学坏了。”张随的确有点担心，他想不通桑木科借这么多钱做什么。可是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自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难道兄弟情意都不顾？张随迟疑了一阵，说道，“我明天带来给你。”
张随说完起身，走到门口自动给关上门。可刚下楼梯两步，他停住了。整整大半个学期没见叶馨了，心里忽然想见见她，主动见她简直等于自讨没趣。于是他下了楼，可刚走两步还是回头上了楼。如果不见见她，可能接下来的几天自己都会坐立不安。他就是一副死脑筋，什么事如果想做没做，就憋得慌。
张随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见没有动静于是用力又敲了两下，心里祈祷着最好是叶馨不在家，那样自己即可以不见她，又可以让自己死心。可天不遂人愿，门开了。
叶馨看到张随，微微愣了一下，笑了一下，但是立刻又恢复了冷冷的面孔。她想不到居然张随。
张随感觉眼前的叶馨变得陌生而老态。他心里一阵难过，后悔自己敲了这扇铁门。他微微一笑，问了一声：“好。”
“有什么事吗？”叶馨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语气比这冬日里的风还冷，将张随从头顶一直冰到脚底，让他觉得有点站不住。
“没，没事。只是顺便来看看你过得怎样？”张随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真的陌生了。
“我过得好与坏全部都是拜你所赐！”叶馨想到自己连洞房花烛夜都是一个过，将所有的心头之恨全部都归咎于张随，语气变的尖刻起来。
“我可以进去吗？”张随感觉在门口说不上话。
“不可以！”叶馨好象早就想好了，可她一说出口立刻有点后悔。这后悔完全是感觉的、无意识的。
张随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叶馨一定还不知道一切的真相，但是她一定受了许俊的冷遇或折磨，看她那失去迷人色彩的皮肤，憔悴沧桑的面容，就是一个瞎子都能感觉出来，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也没什么事。”他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张随说着看了叶馨一眼，转身往下走。叶馨见张随转身离开，手伸了一下，欲言又止。见张随突然转过身，又忙摆起一副冷面孔。张随见壮，心底叹道：“到底她还是不忍心的。”想到此，他说了一句：“如果许俊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叶馨听了心里一酸，眼泪险些落下来，只是她拼命控制住，不在张随的面前掉下罢了。乘张随的身影还没有完全消失，“哐”的一声关上了门，整栋楼都震得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