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4节 短暂的欢笑
张随想殷勤真是太棒了。以前他和叶馨一起，为了使那些追求她的男生死心，叶馨也是这样表达“恩爱”的。而殷勤更出色，在没有事先约好的情况下，竟然误打误撞让张随看出了一些端倪。
“老何好像很喜欢你……”张随见老何离开凑到殷勤耳边说道。
“我知道。”
“他跟你表白过吗？”
“暗示过。”殷勤道，“他跟许俊讲过，许俊又跟叶馨讲，叶馨自然会跟我讲拉！”
“好一招“声东击西”！”张随心道。两人看着舞池里那些扭曲的身体，又喝了一会酒。他很想将那晚听到的全部告诉殷勤。他知道殷勤相信自己，可是现在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那些话。用两个英文词就是“Believe”与“Believe in”的区别。
女人对追求她的男人总是格外袒护。
“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老何这个人！”张随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殷勤根本不知道张随说这话的用意，拉起他的手说，“我们去跳舞？”
“今天不跳！”张随淡淡地说道，“我想回去。”他的确不想跳，来这里只是想放松一下。母亲去世的阴影始终弥漫在他的心头。他跳不起来。
殷勤和张随走到门口，却见许俊、王小波和余亮三人走进来，双方都非常惊讶。王小波忙着和殷勤打招呼。张随看看王小波，又看看许俊，见许俊正不屑地哼着鼻子。他也懒得理会，和殷勤走出了达古拉。
“你心情不好？”殷勤见张随一声不吭，不知道他情绪低落是因为他母亲刚刚过逝。她试探地问，“想念叶馨？”她见张随没有回答，以为猜对了。又继续道，“别否认！你们在办公室里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我一不小心的！”
“想又有什么用呢？”张随叹道。
“爱就要勇敢！”殷勤没有意识到这话应该是张随对她讲更合适。“我说一件事你可不许生气啊！”她见张随点头，接着道，“那些相片是无意中被许俊看到的，然后他又拿给叶馨看。我也是不小心的……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其实，去西藏之前我接近你呢，是为了通过你接近桑木科。可是接触后，我觉得你不是叶馨说的那样坏。相反，你很出色！是个值得信任的知己！”
殷勤的坦荡让张随佩服，她的信任更让他感动。他看了殷勤一眼，说道：“坐稳了？”说着他将车速提到140迈。
车子在殷勤“啊——”的惊叫声中绝尘而去。
张随和殷勤在兰兰餐厅抄了几个菜，又在“学海”超市买了两瓶酒和一些花生、瓜子和牛肉干，打算回寝室吃。他知道殷勤不会反对，因为寝室可能有桑木科。
“太冷了！——张随你怎么才来呀？”阿吉冲过来就是狠狠的一拳，一点多不省劲。她见殷勤站在他身后，又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张随觉得舒服。这样的疼痛是真挚的。人的一生当中如果有这样对你的朋友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这样的感情总比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表面功夫强。
“什么地方买的？这么多！”钟诚问道，钟嫂也在一旁。
“‘学海’超市买的！”殷勤答道。
“就是街口那个‘学海’？”阿吉讽刺道，“我看是‘血海’超市吧？”
殷勤也被逗笑了。其他也笑了。
这是春天里短暂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