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2节 不能牵手的爱
从初六西藏回成都到今天十一从福州到成都，整整六天的时间。张随经受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辞了西藏，又告别福州，接下来的日子就得在这个人居城市里茫然地度过。
张随回到老三公寓，将骨灰盒放到桌子上。看看寝室的模样，应该都到齐了。床上还有新书和本子。那是诠释生命和书写生命的东西，也是愚昧生命和压制生命的东西。
张随来到化生大楼。他该跟叶馨解释一下，开学三天没有报道，这下又要接受记大过处分了。
张随在门口站了一会，远远地看着别人的叶馨。叶馨看起来瘦了一些，但是却还是那么的美丽、高贵。
“我正要找你！”叶馨见张随进来，心里一颤。其实她很想见张随，可是又充满了矛盾。于是口气里依然冷漠。
张随没有说话。没有了从前的愧疚，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看这个！”叶馨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照片，甩到张随的面前，嘲笑道，“报应！我说过会有报应！终于到了！老天有眼！”
张随拿过照片一愣，居然是自己和母亲在监狱里的合影。他万分惊讶，这些相片怎么会到了叶馨的手里。片刻后他想通了，原来自己把福州和母亲照的胶卷和在西藏的胶卷混在一块，从拉萨回来时都放在殷勤的包里。那天记得了，可是又被母亲的事给冲乱了，没有事先交代殷勤，让自己去冲洗照片。
张随见叶馨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
“不满意！”叶馨的眼泪唰唰流下来，“还有你这个恶魔！”
张随看着叶馨幽咽着，心疼万分，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地给她擦脸。叶馨开始没有反对，那感觉是那么的惬意，像是期待已久的怜惜。那一刻，叶馨完全没有了头脑。过了一会，她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将他的手甩开了。
“我看了照片见了殷勤她老爸才明白一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父亲居然是这样的禽兽！对自己的战友居然这么狠心！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是一个混蛋！”
“你应该对他们尊重一点！”张随叹道。“你什么都不懂。”
“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对那些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人，我从来都是爱憎分明！”
张随知道殷勤他老爸只讲了其一没有讲其二，心里一片感激。他看着叶馨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想拥抱她入怀。曾经那么自然的动作，现在却无能为力。他心里一阵抽搐。那一刻，他明白爱一个是多么的不容易。爱距离自己又是那么的遥远。他丧气极了！
这时殷勤进来，她看到这一幕，咳嗽了一声。叶馨低下头坐回凳子上。张随对殷勤笑了一下，殷勤轻轻打了他一拳。
“我刚在实验大楼看到你往这边走。我就知道你是来这里！”殷勤对张随说道。
张随点点头。殷勤又对叶馨说道：“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了。有某些品行低劣的人在，我吃不下！”叶馨收拾着文件。
殷勤知道她指的是张随，于是也不勉强。拉上张随下了楼。她把钥匙递给张随。张随会意，于是坐到了驾驶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