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4节 冲动的惩罚
就在此时，报幕员用鼓动的声音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今晚，我们需要一位吉他手，为我们即兴弹唱。他今晚是费用一率全免。Ye！灯光！”
灯光在场内搜寻，每照到一个人，都有一阵阵尖叫。殷勤踢踢张随，示意他主动去。可是张随只是微微笑，一动不动。殷勤把他的手高高举起摇晃。灯光立刻跟踪到了他的身上。当所有人发现是一为美女举一位男人的手时，全场更是一片尖叫。
报幕员不失时机地怂恿着。
张随拉开几个纽扣，站起走上台去。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反对，如果没有人叫他，他不会主动去，有人叫了，他也不会拒绝，更何况还可以消费免费呢。贫穷使他也学会了贪小便宜。
张随接过吉他，淡淡地说道：“这个酒吧的名字叫达古拉，我就来一首《达古拉》，愿达古拉的朋友们，高兴就好！”
又是一阵尖叫，其中不乏嘲弄、等着看他出丑的尖叫。
《达古拉》：
天边泛起一片乌云孕育着一场淫雨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是可能要和达古拉分离
满山的果树虽然那么多哟结果实的没几棵哟
相识的姐妹虽然那么多哟知心的还是达古拉哟
闪烁的灯光使张随渐渐进入了三年前的状态，有力地扭弹着吉他，节奏地扭动身体。原来嘲弄的尖叫也换成了一阵阵喝彩。许多在场的少女都被他征服，叫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张随只好拉过话筒，想起以前喝彩的人是叶馨，如今却物是人非了。
“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张随的声音好像换掉，变得低沉。台下继续着尖叫。
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狂乱的表达……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拉着你的手放在我手心……我错误的感觉到你也没有生气……所以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直到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逐渐的清醒……才知道我把我世界强加给你还需要勇气……在你的内心里是怎样的对待感情……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对我提起……我自说自话简单的想法……在你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所以我伤悲……尽管手中还残留着你的香味……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觉……它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直接……就算我心狂野……无法将火熄灭……我依然相信是老天让你我相约……如果说没有闻到残留手中你的香水……我绝对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想着你的美……闻着你的香味……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如果说不是老天让缘分把我捉弄……想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心痛……就把你忘记吧……应该把你忘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啊——
张随半闭着眼睛，像一个专业的歌手投入地唱着。什么能在纷繁靡丽的都市与轰烈的爱情并肩成盅呢？朦胧中他的脑海中闪过叶馨颤动的锁骨……骆卡卓玛那模糊的脸……老妈抚摩他脸颊时那慈爱的眼神……
掌声不连绵不断，谁也不知道张随心里的哀伤。昏乱的灯光下看不到他是否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