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刘燕正在思虑着听到门铃响，起身出去开门见是张雷，忍不住心里一股火起，门口僵持了几秒钟，刘燕暗在心里对自己说：“镇定，一定要镇定。”转过身向房内走去。张雷关上大门快步随在刘燕的身后进了房内。
    刘燕在沙发坐下，冷冷地看了张雷眼，心里就感觉无比地厌腻，恼忿忿地将脸转向了一边没言语。张雷在刘燕的身边蹲下，恐畏地说：“刘燕，我糊涂，我该死，我不是人，求你，求你原谅我。”刘燕没吭声。张雷疑沮地看了刘燕会，忽然抬手便往自己的脸上打去。刘燕惊了下，转头看看他，轻蔑地“哼”了声。张雷继续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刘燕也只当看不见。
    张雷停住手后。刘燕瞪着他说：“你这是要干吗？我还正说向你赔礼道歉呢，我耽误了你们两个的好事，你们肯定会很生我的气，对不起啊！”张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恐灼不安地低头说：“刘燕，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刘燕鄙夷地看着他，说：“你以为你这样的表演就能打动人？就能得到原谅吗？你不是喜欢打自己的脸吗？请继续，我是不会阻拦的。”张雷可怜兮兮地说：“刘燕，我现在真是后悔，我错了。刘燕，我求求你，求求你千万别让咱们俩家的父母知道这件事，行不行？”
    刘燕冷笑了两声问：“为啥就不能让老人知道？害怕了？没必要啊？你们俩既然做出这件事，怎么还怕被老人知道？你们俩做的事错了吗？我看你们挺开心的。”张雷苦着脸看看刘燕，说：“咱们俩的事，咱们自己解决，老人那么大年纪了，咱们别让他们生气……”刘燕哈哈地笑了，说：“你倒挺孝顺的啊！真是可笑，你自己做着这样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你的父母？哦，现在倒想起了？怕他们生气了？开始想到孝顺了？你张雷很可笑啊！”张雷哀求道：“我求求你别跟他们说，这件事传出去他们几位老人的脸上也不光彩的。”
    刘燕听了张雷这话，想：“是啊，这件事传出去是令双方的父母都会很难堪的。”悠忽想到了一个问题是：“双方的父母知道后，在他们面前提出和张雷离婚，肯定双方的老人都会做我的很多工作的。我既然已经下定主意要离开张雷，就不希望有任何人在我的面前说些什么话，做我的什么思想工作，到了那时会更加烦。”
    她清楚只要是让双方的老人知道，秦岚和江部长肯定会在她面前说上很多话的。她再不希望任何人来影响他的决定。况且，她还希望在离开张雷前弄清楚那次失身于他真相呢！
    刘燕说：“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啊？快去陪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吧。快去，那么性感的女人正等着你呢。你们俩继续玩个痛快，我决不会去打扰的。”张雷心里慌慌，红着脸说：“刘燕。你一定要冷静，咱们两家可都不是一般的家庭。”
    刘燕在失身于张雷那次后，就不知多少遍听到过这样的话语。现在反复听了几次，就感觉异常地恼怒，心头不由得冒火，抬手指着张雷厉声道：“你给我滚。”张雷浑身颤抖了下，愣了愣也就站起身来。想着很快刘燕的父母就要下班回家，他在这里恐怕更难收拾。心里就无奈地想：“随她怎么办吧，话也说出来了，她要是真不顾及也没办法。”于是说：“刘燕，我再次求你。不要和老人说，不要传出去，你要考虑咱们两家老人的脸面，考虑他们的地位……”刘燕怒睁着双眼道：“滚，快滚！”张雷看看她，摇了下头转身出了门。
    张雷走后，刘燕在沙发上坐着，兀自思索：“离婚确实也是人生的一个重大决定啊！难道真也要在考虑父母的影响，考虑他们的感受？”
    不管她和张雷是因为什么原因结的婚，不管她对张雷是不是有感情，但现在毕竟是夫妻，那么。离了婚，以双方父母的地位，肯定是要影响他们的声誉的。结婚是件大事，离婚也是件大事！刘燕蹙眉思索：“结婚那时我无法左右自己。为了父母和我的声誉，为了欧阳一鸣不被我所牵连，而不得不情愿痛苦一生和张雷结了婚。那么，现在决定离婚真的还要被老人的声誉所左右？”片刻就在心里说：“不，现在我不会再为任何事，让任何人左右。现在和他离婚，我和我的父母也就不必再担心我婚前失身于张雷而被人议论了。离婚，这次的决定也绝不能让任何人再左右我了。”
    虽然在和张雷结婚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刘燕也曾想按秦岚的说法培养出对张雷的感情，但她对张雷的感情还是没有培养出。她对张雷大多感到的是无所谓。她心里想的还是欧阳一鸣，怀孕时，她想的是肚中的孩子是她和欧阳一鸣的结晶，孩子生下后，她就将对欧阳一鸣的爱全部又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张雷在家和不在家，张雷去了什么地方好像都与她没太多关系。尽管这样，没出今天这件事她是没有思虑过与张雷离婚的问题的，今天看到了张雷和武敏的事她是要考虑了。
    想着张雷和武敏那个样子时，她忽然在心里感觉奇怪，她感觉她看到那一切并没有什么妒忌的感觉，好像就只是气愤而已。这会就在心里说：“这也只能说明我是对张雷啥时候都会无所谓的。即使是今天没看到张雷和武敏的事，这样和张雷生活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此，心里就又坚定了思想：“离！这次肯定要离！再不会顾及什么了，也暂时不和任何人说起。先和张雷谈离婚的问题，他要是不同意再说别的。”
    主意一旦下定，刘燕现在的心情就平静了很多。就好像卸去心底的一块巨石感到轻松了。想着张雷回去肯定还是要和武敏继续商议，他们两个现在或许都会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就感觉异常地得意。心里说：“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去难受吧。”
    倏忽想：“我就看你武敏明天怎么到俱乐部上班去。”
    张雷从刘燕那里直接回了市委宿舍。武敏早也就等得精神快要崩溃了。见了张雷的面就急急地问：“刘燕怎么说？她打算怎么办？”张雷在沙发坐下，叹了口气说：“她也没说怎么办，在她妈妈家我也没说多少话，我怕等会她爸爸妈妈下班了，见了他们的面更不好说。”
    张雷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猛猛地抽了几口后，说：“我把话都给刘燕说了，我想她会考虑考虑的。”武敏问：“你怎么和她说的？”张雷说：“就是咱们刚才的意思，我和她说两家都不是普通的家庭，传出去这件事对两家的老人都影响不好。”武敏问：“刘燕什么态度？”张雷凝着眉头说：“我也摸不透，我说完他就撵我滚。”
    武敏的心里格登了下，霎间就感觉很沉。想了一会问：“那她是什么意思呢？”张雷说：“刚才路上我也考虑了下，我想，我这话可能还是有些作用的。她可能在听了我这话感觉也不能和老人说，说了会让老人生气的。我想刘燕应该是考虑这些才那么气恼的。”武敏点点头。
    张雷重重地叹口气，恼躁道：“我就不知怎么会被她正好碰见了，真他妈的倒霉。”武敏心烦意冗，也就叹了口气，疑沮道：“现在最惨的要算我了，我一直担心咱们俩的事被她知道，今天还是被她抓住了。你说，我这样的一个人犯到了她的手里还能有好啊？”说着话流下了泪，继续说：“你倒没什么大的关系，我想她最多和你闹一场，生一阵子气也就会好的。你们俩毕竟是夫妻啊，我想她也是要考虑你们两家老人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想这回她肯定会把气都会撒在我身上。俱乐部我也是肯定去不了了，恐怕她还会想着法子治我。”
    张雷道：“她能怎么样治你？她要是真的顾及两家的老人，不让老人知道就好办。那她就不会怎么样治你，最多你不在俱乐部呆了，我想办法把你调到广州去就是了。”武敏说：“我是没法再回俱乐部了，我也不敢见她。你就赶快把我调到广州吧。”张雷说：“就是调你走，是一下子就能办好的啊？现在说也没啥用，看看刘燕有什么行动再说。”武敏睁着大眼看着他问：“可我还怎么去俱乐部上班啊？明天她要是见了我能给我好？这一段我可怎么办？”
    张雷想了想说：“你明天就不要去。我现在还是要和她正面接触的，不接触也不行，躲也躲不掉的。我明天先去她的办公室和她谈一谈。”武敏问：“她要在办公室和你闹起来怎么办？”张雷说：“刚才去她妈妈家她也不过如此，我想她在办公室里更不会怎么样的。如果她顾及老人就更没问题了，最多她在办公室骂我几句，也不会怎么声张的。”想了想又说：“刘燕会不会和老人说一会就知道，她要是不顾及老人肯定会先让我妈妈知道。我妈妈一旦知道，她肯定会打电话来，或者亲自来这里。”
    武敏听了这话吓得脸色蜡黄，说：“你妈妈要是来这里，我可怎么办？那我在这里……”张雷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估计就是刘燕和我妈妈说了，我妈妈也只会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但我想，刘燕不会不考虑两家老人的。”武敏稍稍放了些心。张雷说：“要是今晚我妈妈不打电话来，就说明刘燕是顾及老人的，就没什么大事，你就是明天去上班也没多大问题。她不敢在单位把你怎么样的。”武敏惊嘬嘬地说：“我怕，不行，我还是不能去，等你去后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张雷蹙眉看着他说：“我也是说我去和她谈了以后你再去嘛！我的意思是，假如她还和今天这样没什么表示，你就去上班也没关系，她还敢在俱乐部怎么你啊？我清楚刘燕的，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她是不会那样做的，你别把她当成你们农村的妇女。再说，现在也不是怕的时候，刘燕背地里骂你几句你就忍着，任由她骂。我也知道，不管怎样你是没办法在俱乐部再和她呆在一起了，可你现在要是不上班，跟别人也不好解释？过了几天我就着手给你办调动。”顿了顿说：“但愿刘燕不要和老人们说起，今晚就等等看吧。”
    武敏点点头，说：“我现在可是没有一点主意了，你可一定得管我，我现在的一切现在都在你手里了，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雷显然很不耐烦，道：“你看你，我还能不管你啊？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刘燕在家吃饭时表现得很平静，吃饭后在客厅抱着儒涵坐了会，把儒涵交给保姆交待了几句。就对刘文彬和秦岚说有点不太舒服，便就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日晚刘燕想了很多，兀自感叹自己的婚姻是这般的无奈。现在虽说是打定主意要和这个男人分开，但是想一想她这两年的感情经历，也是心里暗自悲哀：“我的感情和婚姻怎么会是这般的坎坷？这是我多少年也未曾预料过的结局啊！”
    刘燕想：“我不得不与我挚爱的男人分了手，与不爱的男人结了婚。结婚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就遇到了这样的事，现在又要和张雷离婚。想一想或许都是天注定了的。那次没有失身于张雷就不会和他结婚，不和张雷结婚我又怎么可能这么早的生下欧阳一鸣的孩子？现在决定和张雷分开，可这一生却再也无缘与欧阳一鸣在一起了。现在欧阳一鸣有徐慧在身边，他们俩肯定也是很幸福的。我这个结了婚又要离婚的女人，今生是再也没资格去爱欧阳一鸣了。这一生，离了婚，我也不可能再轻易的结婚了，有了儒涵和我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想着儒涵时，脑中忽儿想到一个令她惊恐地问题：“要是和张雷离婚后，张家坚持要这个孩子可怎么办？”在这时她的心里异常慌张起来。心里道：“孩子是我的命啊！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将孩子交给张家，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决不会让儒涵离开我的。”
    刘燕在此时的思维有些混乱了，少顷，脑中还是想着他提出和张雷离婚后可能发生的这件事。好一阵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只是想：“离婚这件事现在只和张雷谈，和谁暂时都不要提。假如张雷提到孩子，就只说孩子不能给他，看他什么态度。他要同意最好，要不同意再想别的办法。”
    但是，她的心里想是这样想，却是异常的担心：“假如张雷就是要拿孩子做交易，离婚时坚持就要孩子，我又有什么办法说服他？难道就会那样屈服于他而不离婚？”想时心里慌急。稍顷就在心里坚定地说：“屈服他是不可能的，婚一定要离，孩子也一定不能交给张家。离婚的心一定要坚定下来，具体怎么样只有到时再看了。”
    自然她也是想着武敏的事，暗自琢磨：“失身于张雷的那一次，会不会就是武敏和张雷联合起来整得我呢？我一直对她很好的啊！武敏真能和张雷一起害我？”此时心里又有些疑惑。
    于是她又仔细地思虑：“我自从和张雷发生了那件事不久武敏就去学习了，武敏学习时肯定是没有机会和张雷在一起的。生下儒涵后不久张雷就去了广州。会是我怀孕时，武敏学习回到俱乐部那短短一两个月他们才有的关系？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片刻又想：“但也说不定就是在我失身于张雷前他们就有的关系，不然那次失身于张雷怎么就会有那样的巧合呢？要是武敏回到俱乐部以后和张雷发生的关系，那失身于张雷就与武敏没关系；真要是在我失身于张雷前他们俩就有了关系，那就是他们俩合谋策划害我的。”
    思索好一阵，还是在心底偏重的认为，武敏和张雷的关系是在她失身于张雷之前就有了的。那次失身于张雷就是武敏和张雷一起策划的。但这些必须要证实，那么，这一次是一定要彻底的弄清当时的真相的。那么，也只有从武敏嘴里才可以掏出来。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怎样从武敏的嘴里掏出来这件事的真相。就是他们俩合谋的，武敏又会不会承认？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武敏说出来。于是就开始想这个问题。半夜时想了一些主意，但也不确定是不是可行，但她想，也只有这样做试试了。
    翌日上午她跟没事似的去上班。她相信张雷就是不来找她也会打电话来的。但她摸不清武敏会不会来上班。半晌时张雷果然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刘燕见面就问：“你把武敏弄到哪里去了？我给你说，我下午再见不到她就要上报武敏失踪的。”张雷怯怯地说：“她不敢来见你。”
    刘燕冷笑道：“有你张雷为她撑腰，她会怕我？”顿了顿问：“昨晚抱着她睡在一起享受吧？”张雷说：“我昨天回家住的，哪、哪里住在……”刘燕说：“是吗？那真不好意思，真对不起，耽误你们俩的好事，不然你们俩抱在一起，边看那录像边干着那事多享受啊！”张雷面红耳赤，看看她没言语，转过身走到沙发坐下，哆嗦着手掏出烟还没点上。
    刘燕冲他“呸”了口。张雷哆嗦的手指间夹着的烟卷掉落在地。刘燕说：“你到我这里来干吗？武敏正想嫁给你，你和她又那么恩爱，我只好让位的。”张雷看看她低下头，说：“刘燕，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会做这样的事。”刘燕冷笑了声道：“狗还能改得了吃屎！”张雷没言语。
    刘燕说：“在这办公室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我现在就问你武敏打算怎么办？她要真不来上班，我是真要上报她失踪的，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发现我这个单位少了一个人不上报，那样我是有失责的，是不是张助理员？”张雷抬头看她问：“她要来上班，你打算怎么办她？”刘燕说：“笑话，她来上班是她的职责，你和她干那样的事是她爱你，你也喜欢她、爱她，我能怎么她？”张雷说：“刘燕，我求求你，这件事你一定别闹大，不然咱们两家……”
    刘燕瞪眼看他道：“你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该怎么办我不用你教我。”顿了顿说：“我在办公室不想再说这件事，你回去告诉武敏，下午三点我要还是见不到她，我是一定要上报的。”张雷慌急地说：“我去和她说，但我求你，一定不要让她难堪，不然被人知道……”刘燕抬手指着他说：“我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不然，你可别怪我忍耐不住做出什么事来。”张雷看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悻悻地站起。再又看了刘燕两眼，抬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