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欧阳一鸣出了大门在人行道茫然地走着,他没有意识自己要到哪里去,又是要去哪里。他快步如飞的走在夜色降临地繁华都市的街道上,目无一切。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他现在好像也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思维。一对对情侣,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人们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人在这夜色朦胧的晚上注意这个男人。
他在一处公交站点等车,他也不知道这班车是要开往哪里。
他木然地站在那里等了阵,木然地随在人们的身后上了车,木然地透过车场玻璃看着窗外。稍顷,售票员来到他的跟前招呼他买票。他木然看了看售票员,把手伸进外衣的里侧口袋里。在这一刻他摸到了一叠东西,他的心募然一阵狂跳。手感让他知道这是叠什么东西,低头扯着衣襟去看,果然见是两叠钱。霎间,他竟没明白这两叠钱为何会在他的口袋里。却也就在一瞬间他便清楚了,这两叠钱肯定是刘燕不知啥时装进去的。
“刘燕。”他嘴里轻轻地喊了声,猛地抬头看着售票员,急促地说了声:“停车。”售票员疑惑地看他,片刻后就说:“不是站点怎么可以停车?”欧阳一鸣瞪着她,那双眼睛瞬间血红,嘴唇翕动了几下,便爆发出一声震耳地怒吼:“停车,停车,停下车!”
这一声把年轻的售票员吓愣了,也把车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他这里。司机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踩住了刹车,继而迅即地转头,慌张地喊:“怎、怎么了?”欧阳一鸣没有顾及所有人的眼睛,拿手拍着车门喊:“开门,开门啊!”售票员似乎也傻了,恐怯地看着欧阳一鸣,嘴里“哦”着,伸手打开车门。欧阳一鸣蹭地跳下了车,沿着原路急步跑去。
在欧阳一鸣下车后,车内的人们在一阵沉寂中。司机关上了车门。继而车厢里便泛起一片叽叽咋咋地议论声。最多的言论是: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个精神病人。
欧阳一鸣跑着,全然不去理会街上人们投在他身上的疑惑的眼光,他现在的心里只有刘燕。他的心里只有一股异常强烈的念头:他要找刘燕;他要去抱刘燕;他不能就这样失去刘燕;他不能将他的刘燕让给另一个男人;他不能让刘燕走!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这些固执的思想,再没有任何念头。
他跑进了那所宾馆,跑上了楼,跑到了那个房间里。喘着粗气站在正收拾床铺的一对女孩子面前,问:“这房间的人呢?”两个女孩子瞪大眼睛,有些惊慌地看着脸色及其难堪的他,愣了愣,一个女孩才说:“已经退房走了啊。”欧阳一鸣嘴里“啊”了声,又看了看床铺,转身走开,下了楼,站在大厅的台阶上便拿眼睛四处寻去。却哪里还会看到刘燕的影子啊!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便又没有了思绪。少顷,他的眼前悠忽闪现出那张令他恐惧的结婚证来。心里好像又一次霎间明白:“那个女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那个让他倾注了感情和爱恋的女人,已经再不属于他了。她已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她已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老婆,这一生再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了。”
他的手摸着口袋里的那叠钱,感觉到它是那般的烧心。心里喊:“不,这叠钱不是我的,和那个女人一样,都不是我的#糊和这叠钱本来就不属于我!”在这一刻,他竟然想掏来扔掉。手中抓着往外掏时,心里一惊:“她的钱,是要还给她的。”
欧阳一鸣抬起了脚步,心里道:“刘燕,你把这些钱偷偷地装在我的口袋里是什么意思?看我可怜吗?是炫耀你们那样的高级家庭有权也有钱吗?是炫耀你拥有一个同样是高干子女的男人吗?”心里想着时冷笑:“你把我也看得太轻,你把我看得太贱了。这钱不属于我,你想我会要吗?刘燕,即使我这一生见不到你,但我是可以给你寄过去的。”
他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这座宾馆的大门。走在依然熙攘的人行道上。可这时,他没有了上次出门来的力气了。他感觉浑身软绵,那双腿似灌了铅般的沉重。
“她再不是我时时牵挂、魂牵梦绕的恋人了,她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属于她那个高级的家庭和那种高级家庭的男人的。”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样几句话。
他又来到了那个公交站点,依然还是不知道这班车要开往哪里。
他上了车,买了票,买了终点站的。眼睛木然地看着窗外。一阵后在下了所多人的站点随着人们下了车。走了几步站住,四下看了看,才知道这里是新街口的公交终点站。
他低着头走着,身边走过的人众好像他全没有看在眼里。他依然在思想着那个被他深爱的女人,他想,以后那个女人再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系后,便又感觉着自己是那么的失落,又是那么地可怜。稍后暗自想:“原来,刘燕也就是拿我没有看起我的,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到头来,她还是在心底就没有看起过我这样的家庭,还是在调回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与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的公子结了婚。”
悠忽又想:“你欧阳一鸣算什么?你也不过就是刘燕这样高级家庭子女的一个玩物!生在那样家庭的她,也就是在玩弄着你的感情和肉体而已。你倒真就认为是真的。”想到此就在心里嘲笑自己:“你欧阳一鸣真是太不自量力,太不自量力了!”在这时他兀自笑了声:心里恨恨地说:“什么他妈的爱情,男人和女人什么才是真的?只他妈的性才是真的。哈哈,是啊,只有性才是真的。你刘燕那么老远的来到这里,除了告诉我你已经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外,还是来和我做爱的。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脱光了衣服也就是两具赤裸裸的肉体,做爱时也就是两个喷着欲火的男女,不,是原始的动物!是只有性欲的动物!做爱时又有什么高贵和低贱啊!做爱时怎么就显示不出你的尊贵和门第?!”
忽然又感觉心里一阵悲凉:“男女之间真没有爱吗?男女之间真的不存在爱吗?我是那么倾心的爱她,到如今换来的就是这样无情的结局,换来的是我倾心爱着的女人拿着与别人的结婚证,拿着与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的结婚证来见我。以前那些山盟海誓呢?以前的那些甜蜜私语呢?忘记了,消失了,永久不复存在了。什么是真的?难道只有权力和金钱,自然还有性才是真的?只有地位和豪门才是真的?难道我们这样的平民家庭在你们的眼里就一文不值?”想到此心里骂道:“去你妈的吧,老子不稀罕,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稀罕的。我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向你们摇尾乞怜,我也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
“为啥要偷偷地在我的口袋里放钱?为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这些钱吗?哈哈,你也太不把我当人了,你也把我想得太贱了。这些钱和你的肉体一样都属于你们那个阶层,它不属于我,我也没想拥有。明天,对,就是明天,我就会把这些不属于我的还给你。对了,还有你原来过年时施舍给我买东西的那一百块钱,还有你给我买的这件毛衣,我通通都不会要的。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们那个高级家庭的。”欧阳一鸣在这一阵的愤愤思索中抬起了头,四处看看,才发现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好像有点记忆的地方,一时间却也想不起这是那里。站住后问自己:“我这是要到那里去?”
“回学校吗?”他在心里自问。
“不,不回去。”瞬间他又对自己说。“现在回学校干吗去?今天是礼拜六,你是请了几天假的,也是和同学们说最快要礼拜一才回校的。你是昨天下午才见的刘燕,而今你这个样子回学校,在被一个女人甩了后回学校,要让所有人都来嘲笑你的?!”
他想,他现在不能见任何熟人的。他在心底认为这是件令他会痛苦一辈子,也会被别人嘲笑一辈子的事。人家在知道他是和一个高干子女恋爱,而又被那个高干子女像块垃圾的抛弃,不会同情他,只会说你欧阳一鸣出身平民却要去攀高门,是想得到你不可能的得到的一切才与人家恋爱的,被人家抛弃是自然的,活该的。谁让一只蛤蟆要去吃天鹅肉呢?!
走,往前走,随自己到那里去。低着头往前走吧!
他又挪动了脚步。脑中浑浑浊浊地,只顾低头往前走着。
他有一阵愤怒,有一阵辛酸,有一阵又被一股妒嫉所产生痛苦地折磨着。
他思想着他那时时牵挂,倾心爱慕的女人,曾经在一起做过无数次男女性事的女人,怎么就会这样突然地不属于了他,就要与另一男人结婚过一辈子,就要与另一个男人相栖生子。此时的心里就异常的空虚,那种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失落就让他身心发抖。
他的脑中也不时地闪映着那个本来属于他的女人,从此后就要与另一个男人躺在了一起影像。此时他的脑袋就发涨,身体就发冷,心就在颤栗,就有一股妒恨的怒火在心头升腾。
有一刹间,他竟有股可怕的冲动,要去和抢走他心爱女人的那个可恶的男人拼命!
稍顷,他心里又在颤栗:“这是刘燕自愿的啊,与人家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糊要是不愿意,人家总也不会去逼她成婚的。她要是在心底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爱我,像我一样的爱着她,又有什么样的阻力可以动遥糊?还是她在心底、在她的骨子里在乎那份门第的。”
此时,他就又想起先前刘燕和她所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兀自在心里冷笑:“都是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不知啥时,身后走过来一对互挽腰肢的热恋男女。走在欧阳一鸣的身边也毫无顾忌,男人说:“说爱我,我想听哩。”女人娇媚地说:“亲爱的,我爱你,一生一世的爱你,分分秒秒地爱你……”没等那女人说完,欧阳一鸣面无表情地转头,鄙睨着那个女人道:“虚伪!”那对男女霎间站住,惊愕地看他。片刻,那个精瘦的、个头不高的男人在愣了愣后脸上现出愤怒,想发作,看看欧阳一鸣的个头没敢出声。欧阳一鸣却冲他嘿嘿笑了两声说:“太虚伪!都是骗人的!”那对男女又愣了愣,脸上便现出恐怯来。女人转过头拉着男人的胳膊就跑。好远,这对男女还不时地回头看他。
欧阳一鸣看着他们嘲笑地摇摇头,抬步又往前走。
一阵后站住,抬头看天,就见月挂中空,嫦娥静静地坐在那轮弯月中笑着。
“你在笑我?你就在笑我嘛!为啥笑我?笑我自不量力?哈哈,我就是自不量力,我就是一只蛤蟆,我就是一个被刘燕那样的家庭,当然也包括刘燕在心底看不起的小子。”
“可你也要知道,我也看不起他们啊,我在心底也不会看起他们的虚伪。我不需要他们那样的权力,我没在乎过他们那样的权力。去他妈的权力吧!”
心里说着时,口中就嘿嘿笑了两声,他自己依然不知此时怎么会笑出来,又是为了啥而发笑。
他咪着眼睛,轻蔑地扫视着四周,扫视着身边路过的行人。他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在看他时疑惑目光。却猛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处院门,心就一阵狂跳,暗自惊异:“怎么会来到这里?”又问自己:“去还是不去?”片刻拿定了主意:“去,干吗不去!找个休息的地;找个说话的人;找个喝酒的伴。哈哈,还是可以有地方去的,还是有地方可以喝酒的。”
想到酒,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无言的渴望。于是抬起双腿大步向那道大门走去。
他蹬蹬上了三楼,敲响了那扇门。
他听到了那个已经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谁啊?”那个女人在门内问。他没作声。
那个女人又问。他依然没有作声。那个女人问了几遍,他就那样默不作声地静静等待着。
那道门还是开了,开了一道缝,门与门之间有一道钢链连着。
白雪从那道门缝中歪头往外看,片刻,嘴里“啊”地惊呼了声,继而一脸惶恐,惊讶道:“怎、怎么会、怎么会是你?”低下头迅速打开门,瞪着跨进门来欧阳一鸣上下看着,呼吸急促,满脸绯红,眼睛就有些湿润了。愣了愣急忙关上门,转回头看着欧阳一鸣的脸,嘴里又连声说:“怎么,怎么会是你。想不到,真没想到。”
欧阳一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地问:“不愿意我来?”白雪便又愣了愣,立马脸上挂出了笑,说:“怎么会不愿意?我盼着你来呢。”说着话伸手抓住了欧阳一鸣的衣袖,走到沙发前说:“你坐——快坐。”欧阳一鸣坐下,看了她眼说:“我,我在你这坐一会。”低下头又说:“我很累,走不动了。”白雪狐疑地看着他,片刻才问:“你这是从哪里来?”欧阳一鸣没有回答她的话,抬头看了她眼道:“给我点水喝,好吗?”
白雪“哦”了声,急忙起身,说:“你看我,看到你、看到你把这事都给忘了。”
走近桌边倒了杯白开水,端到欧阳一鸣面前递给他。
欧阳一鸣接过喝了口,呆呆地看着水杯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你这里。”白雪又愣了愣,眼睛里满是疑问。
欧阳一鸣双手捧着茶杯,木然地看着地面,心里也在疑讶:“是啊,我怎么就会来到这里?以前可是很害怕见到她的,这次竟然会很自然地来到了这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白雪在他的身边坐下,定睛看了他一片刻,问:“你,是不是出了啥事?”欧阳一鸣身体颤抖了下,转头看看她没言语,又漠然地转回头去,蹙眉看着手中的茶杯出神,心里自问:“我来这里是干吗的?”
白雪问:“你吃饭了吗?”欧阳一鸣瞬间舒开了眉,开口道:“对,对了,我就是来你这里喝酒的。”白雪慌忙站起说:“那好,我去买点菜来。“顿了一顿说:“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晚饭是在街上吃的。”说着话抬腿走进卧室,换了衣服出来时,看着欧阳一鸣说:”你在家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欧阳一鸣点了下头,却又问:“家里有酒吗?”白雪说:“家里有洋酒。”欧阳一鸣说:“我喝白酒。”白雪说:“我知道的。”话毕转身,走向门去。
欧阳一鸣在白雪出去后,脑中就想起他和白雪一年前所做的事,突兀间心里一惊想:“我到这里来究竟是干吗的?是来找她做爱的吗?你和她只有性啊!”想到此脸红心跳,瞬间又在脑中说:“不,我就是找个地坐一坐,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喝喝酒的。”
也就在片刻,他又在心里恨恨地说:“妈的,做爱又怎么了?又不是没和这个女人做过!男人长这个东西,女人长那个东西就是用来做爱的。你刘燕,你刘燕不也是那样?你和那个男人结了婚不也是要和他睡在一起?不也是要和那个男人做爱?妈妈的,我也就和这个女人做爱了,怎么了?正常,哈哈,再正常不过了!”心里说着时脸上就露出狰狞地笑。
腾地起身走到电视前,打开,却就见一部电视剧中的男女正在一起说着山盟海誓的话语,立马又恨恨地关了,嘴里骂道:“假的,骗人的!都是他妈的谎言,全是!无聊透顶!虚伪!”嘴里说着时,转身又走到沙发前坐下,喝了口水望着地面出神。
脑中霎间又映出了那张血红的,好像就是血片的结婚证书,心头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在咬噬一般的难受。这一刻他便想发疯,他那双端着水杯的手死死地用力地攥着,好像要攥碎那只茶杯似的,那只茶杯连同他的那双手却都在哆嗦着。
白雪开门进来,拎着一袋菜和一瓶酒,关上门转头看着他说:“买了点熟菜,等会我再给你下点面条好不好?”欧阳一鸣点点头。白雪把酒放在桌上,拎着那袋熟菜进了厨房。稍顷就将四盘菜端上来。微笑着招呼欧阳一鸣过来,两人坐下。
白雪拿过只茶杯倒了半杯,放在欧阳一鸣面前说:“我也不知你能喝多少,你随便喝。”欧阳一鸣抬眼看着她,问:“你不喝?”白雪说:“我吃过的,你来之前我在街上吃了碗馄饨。”欧阳一鸣说:“陪我喝点。”白雪笑笑说:“我也不会喝。”欧阳一鸣看着她,慢慢黑下了脸,猛不丁地说了句:“你不喝,我还喝个什么劲?”说着话拿起筷子,夹了块咸水鸭送进嘴里。
白雪愣了愣,看了看他,伸手从茶盘中拿过一只杯子,倒了点酒,看着欧阳一鸣说:“好吧,我来陪你喝。”欧阳一鸣看了看她,端起杯子。
白雪伸过杯子去与欧阳一鸣手中的杯子碰了下,两人啥话也没说。欧阳一鸣一仰脖把那半杯酒喝下。白雪惊得心里直跳,抿了口放下说:“你、你喝这么急干吗?”欧阳一鸣说:“没事的,我能喝。”白雪看着他说:“快吃点菜。”欧阳一鸣拿起筷子挟菜。白雪拿瓶给他倒了点酒,这次明显要比上次少了很多。
白雪眼睛盯着欧阳一鸣,看了片刻问:“你、你是不是出了啥事?”欧阳一鸣没抬头,吃了几口菜,抬头看着白雪问:“你说,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只有性,根本就不可能有爱啊?”
白雪刷地脸红,瞪眼看着他。虽然感觉欧阳一鸣好像就是在说她,但也清楚,这个男人的心里肯定是有事的。就说:“这话不能这样讲。我和你虽然相处不多,谈不上什么爱,但是,我也不是对你没有一点好感,这种好感应该就是情感吧。自你上次走后到现在,也已经一年多了,刚才你可能也看到了,那阳台上的花盆我也是照样放在那里的。我不知盼过你多少次,心里是没有忘记你的。”欧阳一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为了情还是为了性?”
白雪瞬间又满脸通红,低了下头又很快抬起,迎着欧阳一鸣的目光说:“都有。”欧阳一鸣看了她片刻,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说你不会和我发生情的。”白雪说:“我是说过,可有的时候,有一种情是不由自主就会产生的。但是,我不会将对我丈夫那样情给你,我对你也就是有好感,或者说在人生的某一阶段对一个异性的牵挂,或许就是区别于爱情的另一种情。”顿了一顿说:“我还是要说,不管我和你发生过什么,我是不会干扰你的生活的。”欧阳一鸣摇了摇头,心里就在想:“那么刘燕对我的情难道也是人生的某一阶段对一个异性的牵挂?难道她对我就从没有过真正的男女恋情?”想着时心里就异常烦躁,端起酒杯说:“情是假的,假的,没有什么情!只有性!性和酒才是真的,来喝酒。”
白雪便又愣了愣,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端过酒杯两人碰了下,欧阳一鸣便又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白雪抿了点,放下杯子看看他,又拿酒瓶给他斟了点,放下酒瓶看着吃菜的欧阳一鸣片刻,说:“你比一年前变了很多。”欧阳一鸣抬眼看她,道:“是吗?哈哈,我没感觉到。”白雪轻摇了下头,低头想了想,抬起头看着他问:“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欧阳一鸣心里格登了下,马上摇头说:“哦,没事。”白雪盯着他的脸看着,说:“你这样子,谁看到都知道是有事的。”顿了一顿问:“是不是,是不是失恋了?”
欧阳一鸣听着白雪这句问话,心像被针猛扎了一下的发疼,停住咀嚼,眼睛就死死地盯着白雪,片刻转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伸手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下,重重地放下酒杯说:“是我他妈的不愿要她!”说完话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端起杯仰起脖再又喝下,啪地放下杯子,又拿瓶倒了多半杯,脸红红地看着白雪道:“你、你这样,这样看我干吗?”此时的他已经落显醉意了。
现在的白雪自然是很清楚个男人肯定是刚刚失恋了。她自然也是看得出这个男人此时心中的苦闷和烦躁,也看得出他的神志甚至是有些失常的。
白雪看着她轻声说:“别再喝了,好吗?我去给你下点面条。”说着话站起,欧阳一鸣一把拉祝糊说:“不、不用,我喝酒就行,喝酒就行。”白雪蹙眉看着他说:“你不能再这样喝了,这样喝会喝垮身体的。”欧阳一鸣看着她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脯,道:“你看,我的身体棒着呢。”说着话又将酒杯拿起,白雪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说:“你不能再喝了,你这样真的不行。”
欧阳一鸣瞪眼看她,道:“怎么不行?有啥不行?我喜欢,我能喝。”说着话一抬手粗暴地推开白雪,抬手把酒杯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本来就不擅酒的欧阳一鸣,在这样的心情中连着半瓶酒下肚,已经落有醉意了,放下杯子趴在桌沿喘了几口粗气,便就呜呜哭了起来。
白雪看着忽然失声恸哭的欧阳一鸣,一时间不知所措,片刻移了步走到他的身边,把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没有言语。欧阳一鸣却猛地直起了身子,伸出双臂抱祝糊,哭着说:“我、我爱她,我是爱她的啊!从没有谁在我心里占过这么大的位置,从来就没有过!可她,可她却和别的男人领了结婚证,离开了我!为啥?你说,你说是为啥啊?!”
白雪心里也是一阵阵地酸楚,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不言语。默默地守着他,陪他流着泪。好一阵,欧阳一鸣摇晃着站起,醉眼朦胧地看了看白雪,忽然笑了笑,弯腰抱起了白雪说:“走、走、睡觉去。”话毕,踉踉跄跄地抱着白雪进了卧室抱,床边站住,看着怀里的白雪,忽然掉下了眼泪,一弯身放在了床上,便一下趴在了白雪身上,说:“刘燕,我不让你走,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嘴里说着时声音渐消,片刻就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