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日晚饭后，欧阳玫和欧阳一鸣在正房和老爷子、欧阳安平说着话儿。毛玉琴在东厢房门口喊欧阳一鸣接电话。欧阳玫边向门口跑边喊：“是我姐打来的。”跑到西厢房拿起电话听了，果然是徐慧打来的。
    徐慧是专门打电话过来询问欧阳玫是不是平安到家的。欧阳玫和徐慧笑说了几句，赶过来的毛玉琴接过话筒说：“徐慧，听玫子说你最近吃不下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徐慧说：“妈，我的身体挺好，没有什么不舒服。”毛玉琴就说：“我想你还是心情的问题。徐慧，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老人总是要离开的，你要想开些，现实是要面对的。徐慧，你一个人在上海，咱们全家也都是放心不下你，你可一定要知道照顾自己，要听话，知道吗？”徐慧连声答应着。
    欧阳一鸣心里还是发慌，接过毛玉琴手中的话筒就冲着电话说：“徐慧，赶快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有毛病。”徐慧说：“没事，我没有感觉有任何地方不舒服。”欧阳一鸣说：“那也不行，明天一早就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后马上给我说。”徐慧就笑了，说：“你看你，就大惊小怪的，我能有啥毛病啊。”欧阳一鸣说：“吃不下饭还不是毛病啊？徐慧，我在和你认真的说这件事。”顿了顿说：“这样，这几天我看能不能脱开身，我看我必须去一趟。”
    徐慧笑着说：“好了，我去检查就是了。你要脱不开身就不要来，我又没啥事的，你也不能耽误工作。”欧阳一鸣说：“我抽时间吧。你明天务必去医院，检查结果尽快告诉我。我过几天一定过去。你可别骗我而不去医院，我要看检查结果的。”欧阳玫就在欧阳一鸣旁边咯咯地笑，这会就凑近话筒喊：“姐，你可不能不去啊，你没看欧阳一鸣现在这样子，这付领导的架势很吓人的，你可一定要去检查。不然领导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欧阳一鸣推了她一把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就会捣乱。”欧阳玫笑着，坐回到沙发毛玉琴身边，伸臂揽住毛玉琴的肩膀附耳说：“妈，你看我哥那样。”毛玉琴笑着打了她下没言语。
    徐慧咯咯笑了几声说：“你看你，在玫子面前那样说话也不怕她笑话。好了，我知道了，明天一定去。”顿了顿小声说：“一鸣，我还真希望你来，好想你。这段时间也不知为啥，脑子里全是你，就特想见到你。只是我不想你耽误工作。”欧阳一鸣说：“我会安排好的。”
    说话时，脑中就想着前几日和老人所说徐慧发嫁和她那里姑娘出嫁规矩的事，心里说：“这趟去也正好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当然欧阳一鸣也希望最好是能徐慧能这里发嫁。
    徐慧问：“你是不是开车来啊？”欧阳一鸣笑笑说：“那是肯定的。”徐慧说：“那你路上要小心的，最好能赶上礼拜六，我想回平江趟。”欧阳一鸣答应，再又嘱咐徐慧要去检查身体。
    毛玉琴接过话筒和徐慧说了几句要她去医院检查的话。欧阳玫又接过话筒和徐慧说了几句，放下电话捂嘴笑。欧阳一鸣瞥了她眼怪道：“有啥好笑的。”欧阳玫止住笑看着欧阳一鸣说：“哥，我真是羡慕慧姐姐。”欧阳一鸣看看她没言语。
    毛玉琴看着欧阳一鸣微微蹙眉的样子，转头问欧阳玫：“你看徐慧真的很正常？”欧阳玫说：“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她每天都正常上班，就是吃饭时我看她吃得很少，身体好像是没有以前结实，有点虚，可能就是和她的心情有关系。”
    毛玉琴点点头，看着欧阳一鸣说：“没啥事的，我看就是她外婆去世对她的打击。徐慧自小是她外婆带大的，应该说徐慧对她外婆的感情要比她的父母都要深，这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一段时间，她不可能从这片阴影了走出来。你奶奶去世时她不也是很伤心啊？这孩子心地太善。我看你过几天去趟也好，和她说说话。她外婆去世之后身边要是有个亲人说说话心情也会好些的，可谁又能经常在她身边？”
    欧阳玫说：“我在学校倒是每个礼拜天都和她在一起，看她的神情也不是太忧郁。就是放假这几天我去她那里才发现她吃饭很少。你们也不要担心，饭量有时候也是一段时间大些一段时间小些的。她的气色很好，你们见到她就会知道。我估计她的身体不会有问题。”欧阳一鸣听后放了些心。笑了笑说：“在学校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好像就没生过什么病，我就记得好像感冒过两次也不是很重的。”欧阳玫撇了撇嘴，笑了说：“上学时你就观察得那么仔细，你可真够用心的。”毛玉琴就笑。欧阳一鸣蓦地脸红，转头看着欧阳玫说：“是又怎么了？不可以啊，互相关心嘛。现在不是成了你嫂子了？”毛玉琴笑笑，起身出了门去。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说这句话时，脑中倏忽想到欧阳一鸣和那个部队女护士的事，心里就纳闷：“既然他上学时就那么在乎徐慧，怎么又会和那个护士扯上了关系呢？当时他又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就是脚踏两只船的？”
    欧阳玫对欧阳一鸣从小就在心底很敬重，可自那次从徐慧口中知道欧阳一鸣和医院的那个护士的事后，每每想起，总会在心里感觉异常不舒服。她在心底反感甚至是看不起男人对所爱的女人三心二意，可这样的事就发生在了她敬重的哥哥身上，这件事也曾让她很伤心。在上海时她也曾问过徐慧两次这个问题，可每次徐慧都是说欧阳一鸣那时也是糊涂，再不愿意说些具体的情况，也不愿意多说。欧阳玫和欧阳一鸣在一起时，有时也会想起这件事，就有心想问一问，她清楚欧阳一鸣好像也是很在乎那个护士的。就又怕问了这件事会令欧阳一鸣不舒服，所以也就一直没开口。但她却又非常想知道真相。
    欧阳玫正在心里思想着要不要问一问这件事时，欧阳一鸣却看着她笑道：“玫子，给哥哥汇报汇报。”欧阳玫看着他疑惑地问：“汇报啥？”欧阳一鸣笑说：“学习阶段你已经结束，工作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剩下的是什么？”欧阳玫看他说：“生活？这有什么好汇报的？”欧阳一鸣哈哈笑了两声说：“生活里最重要的要是爱情了，你该不会说你现在还没有遇到吧？”
    欧阳玫脸红了红，笑了两声说：“你也不想一想，像你妹妹这样的美女能没遇到吗？我说没有谁会相信啊？”欧阳一鸣笑道：“就是嘛，我相信肯定会有。”欧阳玫头一歪道：“可没有本小姐看得上的。”欧阳一鸣笑道：“不会吧？那么大个学校就没有配得上你的？”
    欧阳玫笑说：“有些在考察的范围。”欧阳一鸣说：“现在可都毕业了，有些人你想考察也没机会了。”欧阳玫说：“毕业滚蛋的那些我没有看得上的，现在我要考察的当然是留在上海的。”欧阳一鸣听了欧阳玫这话，心知肯定有故事，就问：“快给我说说。”
    欧阳玫瞥了他眼，想了想笑笑说：“你就这么想知道啊？“欧阳一鸣道：“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责任。”欧阳玫噗地笑了，说：“好奇心都有，还责任呢。”欧阳一鸣就笑，说：“说说嘛。”欧阳玫看看他红了红脸说：“那你现在可不要和爸爸妈妈说，不知道能不能成，现在我也不想说得太早。就先和你说说，帮我参考参考。”欧阳一鸣点头说：“我不和爸爸妈妈说。”
    欧阳玫红脸道：“他也是助教，早我两年毕业的，教英语。”欧阳一鸣问：“人咋样？长得咋样？人品咋样？”欧阳玫笑了笑说：“人品和长相都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欧阳一鸣笑了，问：“他不爱说话是怎么追得你啊？”欧阳玫说：“也谈不上什么追不追的，他给我写过几封信，当面要他说，我想他也没那个胆量。”欧阳一鸣笑说：“是啊，可以想象。”欧阳玫说：“他老家是安徽六安的，家庭条件不好，农村的，山沟的。”
    欧阳一鸣此时就想起了他和刘燕的事，说：“玫子，你找的是人而不是家庭，人优秀是第一位的，没必要、也不需要去考虑人家的家庭。”欧阳玫说：“我知道，我也没有看不起他是农村出来的啊！我就是说说他的情况，他能够留校还不说明他很优秀啊？”顿了顿说：“只是我不能就轻易的接受谁，我还要对他继续考察的。”欧阳一鸣问：“你们俩现在有多久了？”欧阳玫说：“从他给我写第一封信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欧阳一鸣瞪眼问：“一年多了啊？那么说，你们可也是师生关系的。”欧阳玫瞟了欧阳一鸣眼道：“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吗？是又怎么样？他也就比我大两岁嘛。”欧阳一鸣笑道：“我啥时大惊小怪了？就是感觉他还是蛮大胆的嘛。”欧阳玫笑笑说：“这事他是挺大胆的，可和她在一起时他的话可真难说。上课时嘴倒是嘴挺溜的。”欧阳一鸣问：“约会过？”
    欧阳玫红着脸说：“就晚上出去过两次。“顿了顿说：“哎，没毕业前可是没有和他出去过啊，就是毕业后才出去过两次。”欧阳一鸣笑笑说“你放心，我不追究。”欧阳玫就笑着说：“你追究啥啊。”停住话看着欧阳一鸣道：“哥，你知道我为啥能留校吗？”欧阳看一鸣看看她恍悟，问：“是他帮你办的？”欧阳玫点头说：“是他暗地里帮我活动的，不过我的表现也是一方面。”欧阳一鸣笑了说：“这小子是有预谋的。”欧阳玫就笑，说：“我也是在留校后才从他嘴里知道的，你猜我那次怎么说他？”欧阳一鸣说：“故意怨人家。”欧阳玫就笑，说：“就是，我故意问她凭啥就不让我知道给我办这件事，当时把他吓得……嘻嘻，他直赔不是……”欧阳一鸣笑道：“那是人家在乎你。”欧阳玫说：“哎，我感觉他有些怕我。”欧阳一鸣哈哈笑了两声说：“人家是怕你不要他。”欧阳玫笑了说：“是这个因素。”欧阳一鸣说：“不能让人家对你有畏惧心理。你要是感觉人家不错就答应人家，别让人家心里整天七上八下的。”欧阳玫说：“这我不能听你的，我一定要对他考察透彻了才能表明我的观点。”
    欧阳一鸣问：“你说实话，你对他是什么感觉？”欧阳玫说：“说实话我对他也是比较满意的，他人不错，长相也很英俊。”欧阳一鸣问：“有他的照片吗？”欧阳玫摇头说：“没有，他给过我一次，我没要。”欧阳一鸣抬手指着她说：“糊涂，也要一张拿来我看看，帮你参考一下嘛！”欧阳玫说：“那会我就想，没和他确定关系，要人家的照片干吗？现在想想真该要一张。哎，这样吧，等开学你有时间去趟我们学校，看一看他，那样更直观。照片能看出多少啊。”欧阳一鸣说：“行，下个学期我就是特的去见他也要去一趟。”
    欧阳玫说：“得了吧你，你去上海最重要的是去看慧姐，我这也就是顺带。”欧阳一鸣说：“就你的心眼多，我是你哥，你的事我能不操心啊！”欧阳玫说：“这倒也是。”欧阳一鸣说：“真感觉不错就要和人家明说。老是不远不近的也不好，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欧阳玫看着他问：“二十二算大啊？你还怕我嫁不出去？”欧阳一鸣笑了说：“那倒没有，就我妹妹这样的美女加才女还能愁嫁了？”欧阳玫头一昂说：“那是。”兄妹俩便开心地笑。
    欧阳玫说：“其实我有时想一想慧姐第一次来咱家的胆量可真大，没和你打招呼她就能一个人来，搁我可没那样的胆量，有时我想一想那天要去见他父母都有些心慌。”欧阳一鸣听了欧阳玫的话，就想到徐慧来第一次他们家的情景。就又想到了刘燕。
    欧阳一鸣想：“那个时候是请刘燕来的，刘燕没来，徐慧却来了。想一想也亏着刘燕没来，要是那时刘燕来了，家人和亲邻都见到了她，到后来再因为刘燕的家庭不同意而断了关系，倒也会留下很多笑谈的。”
    欧阳一鸣说：“那次徐慧来我也确实没想到，有时候徐慧做起事来也是挺让人感到惊讶的。”欧阳玫说：“还是慧姐太在乎你，她那勇气我也真的很佩服。”欧阳一鸣点点头，说：“可有时也会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她的个性就是那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独特个性。”欧阳玫说：“是啊，不过想一想慧姐那样又很单纯，好像考虑这些问题时很幼稚。不过说实话，她能那样也是很纯真的。”欧阳一鸣说：“是啊，是这样。”欧阳玫说：“可有些事情她又考虑得很周全，就她那忍耐力就令我感到惊讶。那次咱们俩去她家，当时她看到你和那个护士的照片能够那么冷静的处理，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在心里佩服，搁在我身上恐怕做不到。”欧阳一鸣蓦地脸红，脑中就想到当时在徐慧家，假如徐慧不冷静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此时就在心里暗自心虚和感叹。
    欧阳玫说：“那次她出国前来咱们家要求和你领结婚证，后来我也考虑过很多次，也是可以理解她当时的心情的。”欧阳一鸣低着头没言语。欧阳玫想了想看着欧阳一鸣问：“哥，我早想问问你，你和那个护士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欧阳一鸣心一颤，心情霎时就感觉异常沉重，看了看欧阳玫说：“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说。”话毕低下了头。
    欧阳玫看了欧阳一鸣会，说：“哥，我不隐瞒我的观点。说实话我一直你做的对这件事很反感。但我也很疑惑。我总感觉脚踏两只船的事不应该是你能做出的。你当时真的是谁也舍不得？你就没考虑那样做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欧阳一鸣浑身颤抖了下，抬头看着欧阳玫，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问：“玫子，你在心里一直认为我是脚踏两只船的？”欧阳玫疑问地看他，问：“你当时不就是那样吗？”
    欧阳一鸣轻摇了摇头，说：“玫子，你不了解情况，我和刘燕恋爱的时候，并没有和徐慧谈起过感情的话题。我知道徐慧对我的心意，可我们俩确实都没有摊开过感情的话题。就是咱奶奶去世那会，我也没有和徐慧说过感情的话。但我又不能不承认我是错误的，那个时候我一直怕伤害徐慧，一直没有和她说出我与刘燕的事，但我确实也是伤害了徐慧的。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假如我那时和徐慧说出来和刘燕的关系，也可能就不会有现在我和徐慧的关系。所以，有时候我也想，或许我那时候就是在脚踏两只船，就是舍不得都放弃。所以我一直也感到对不起徐慧，就想加倍的把我的感情给徐慧。”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说话时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听完话后蹙眉道：“哥，你是说慧姐来咱们家那两次，你都和慧姐没有公开过感情的事？”欧阳一鸣点点头说：“你可能不相信，但这是真的。可我又不能否认，我在和刘燕恋爱时也是很在乎徐慧的，在一定意义上我是把徐慧当作咱们家的人的。那个时候我很痛苦。那次咱们去徐慧家，也就是在那个学期刘燕和我分开的，那之后我在你旭瑞哥的操作下才和徐慧公开了关系。”欧阳玫问：“可那个护士怎么就会和你分开呢？她和你的感情不是很深？”
    欧阳一鸣沉思片刻说：“或许就是天意。上天不想让我伤害徐慧，至少想让我尽量少的伤害徐慧。”欧阳玫说：“哥，你能把你和那个护士的事和我说说吗？”欧阳一鸣叹了口气，说：“我真不想再提这件事。今天既然和你说起了，我就都和你说说。不过这件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你以后也不要在你慧姐面前再提起这件事。”欧阳玫点点头。
    欧阳一鸣便把他那次住院与刘燕认识，相爱一年多后刘燕又与他分手的事大略说了遍。末了眼中含泪说：“所以我说，找对象不要去看人家的家庭，关键是要看人，你是和你找的爱人一起生活，而不是和他的家庭在一起生活。”顿了顿说：“当然，刘燕那个家庭很特殊，她之所以和我分手是迫不得已的，我很清楚，我不怪她，我现在只祝她幸福。与刘燕发生的这段感情我也从没有后悔过。我就是感觉对不起徐慧，因为那时尽管我和徐慧没有公开我和她的关系，我们俩谁也没有摊开过感情，没有过一次约会，但我心里清楚徐慧是喜欢我的。可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身不由己，我和刘燕刚见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顿了顿说：“和刘燕恋爱后就感觉特别对不起徐慧。徐慧来咱家两次后，我的心情就更加不好，加上咱奶奶和程教授去世，那段时间我真有快崩溃的感觉。那时候的心情没法形容，明明知道不忍心伤害徐慧，却又知道必须有伤害她的那一天。也清楚一旦和徐慧摊开了刘燕的事，徐慧有可能也会崩溃，会恨我终生，所以也很胆怯和徐慧说刘燕的事。那样的感情经历确实很痛苦。有些时候我也想，我和刘燕的事可能就是上苍在作弄我，就是在故意让我承受那段感情的蹂躏，就是想让我记住那样的痛苦，就是想让我以后能更好的待徐慧。”欧阳一鸣说着话时眼中含泪。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说着时，一直就静静地听，这会说：“我本来认为你和慧姐正谈着恋爱，住院时却又和一个护士好上了，就认为你脚踏两只船。所以那时我也很生气，那次在奶奶坟上我也说了些过火的话，我要是知道你这些事是不会说的。哥，你别怪我，别生我的气。”
    欧阳一鸣笑笑说：“我还能生你的气啊？我也知道，你那时虽然生我的气，还能在心里真的气我啊？毕竟你是我的亲妹妹。但我也确实感到欠了徐慧的。徐慧是个好姑娘，我心里清楚，她对我的感情也是很让我感动的。我会一辈子都对她好的。”
    欧阳玫点点头，低头想了阵，抬头看着欧阳一鸣问：“哥，你说实话，你现在对那个刘燕还惦念吗？”欧阳一鸣的眼泪悄然流下，心里阵阵悲哀，轻摇摇头，低头说：“我有时候会想起她。她之所以和我分手不是她的错，是她的家庭逼的，我没有理由怪她的。”悄悄摸了下泪，抬起头看着欧阳玫苦笑笑说：“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我的心里就只有徐慧。”
    欧阳玫在欧阳一鸣悄悄摸了下眼泪时也是看得仔细，也是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也就权当不知，说：“是啊，慧姐是难得的好人。”暗自想：“这刘燕还是没有对哥哥爱的真诚，不然怎么会屈服于她的家庭压力而与哥哥分开？去与门当户对的高干公子结婚？”此时她就为欧阳一鸣对刘燕的那份情而感慨，也为欧阳一鸣现在还对那样负心的女人存有情而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