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李璇见了高鹏的面后，故意问：“啥事还非要到这里说啊？”高鹏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磨叽了一阵才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李璇在心里感到好笑，但还是问：“啥事？啥事没有办法？”高鹏似乎很难为情看看她，嗫嘘道：“她，她住在我那里了。”李璇故意惊讶道：“谁啊？哦，你说的是你的前妻？不会吧？开这玩笑干吗？”高鹏红着脸说：“我，我没骗你，是真的。我没办法，她赖在那不走。”李璇大睁着眼问：“是真事？你不是故意的吧？你和她没有复婚怎么会住在一起，你打算和她复婚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们已经复婚了？”高鹏拿眼看她，见李璇用一双急切地目光看着自己，心乱起来，面露腆颜，道：“现在，还没有复婚，可我……李璇，我、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可我实在是放不下我那孩子。”李璇瞪了他片刻，故意高声问：“你已经决定了复婚了？”高鹏有些胆怯地，羞愧地看了李璇眼说：“是，是决定了，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家里人都劝我。我表哥还特意去了我家。”
    李璇听了这话忽然想笑，强忍住问：“你表哥？就是那个”高鹏点点头说：“就是我那个在市委工作的表哥，咱们一起去过他家的。”李璇看着他沉默了会，问：“这么说你的家人都希望你复婚？你也已经打定主意喽？”高鹏显然很难为情的点头说：“也都是为了孩子。”
    李璇低下了头，故意好一阵不说话。高鹏不时地偷偷看着李璇，然然可可地说：“我也就是太舍不下这我那孩子……”李璇忽睨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啥都别说了，我现在也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是永远比不了她的。以前你还说怎么怎么的喜欢我，现在我都明白了，那是假话。”高鹏红着脸看她，心里生出了几许羞愧，分辨道：“李璇，我没说假话，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李璇没等他说完，抢过话来说：“又是你女儿，那是借口。”高鹏红着脸结巴道：“其，其实，最、最主要的是为了女儿。还，还有其它的原因。”
    李璇心里想：“这事不能太过了，本来我就是演戏，说得太认真会让他真对我有了依恋，倒是不好收场了。”于是缓了缓口气问：“除了孩子，还为了啥事？”高鹏迟疑了下，说：“我说了，你别生气。”李璇点点头。高鹏说：“我、我和她有了那事了。”李璇故作不明问：“啥事？”高鹏说：“就是那个事。”李璇自然明白，暗自想：“你们都住在了一起，想也想得到你们会做那样的事。”瞪眼看他也不说话。
    高鹏被她看得心慌，讪笑着说：“不是我找她的，是她主动找我的，我，我没控制住。”李璇从鼻孔里“哼”了声，低下头去。片刻，高鹏又说：“我这一两年，也没有做过，就没忍住。”李璇低下了头，说：“你给我说这些干啥？还是你们有感情。我也不想听这些。”
    高鹏看着她，心里生出很无奈的情绪，说：“她还说，我如果不原谅她，不和她复婚，那就谁也别想过好日子。”李璇抬头看他问：“她怎么会这样说？”高鹏说：“不就是我和他发生了那事吗？”李璇看着他说：“那也是你愿意的，自找的。”高鹏红着脸低下头。
    李璇看着他说：“哦，我明白了，她是不是说，你不和她复婚就告你？”高鹏说：“这话她倒没说，不过她就是这个意思。我问了我表哥，表哥说，她完全可以这样做的。”李璇趁火打劫道：“人家当然可以这样了，你们是离了婚的，现在也没有办复婚手续，住在一起就是非法的，你又和她有那事了，她那一张嘴怎么说不行？说你强奸她完全可以。”高鹏急忙说：“我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我如果不同意复婚，她就有可能做出这事来。”李璇说：“她肯定要这样做的，想也想得出来。”高鹏摇了摇头没言语。
    李璇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还是你心里有她。”高鹏苦着脸说：“我对她真没什么，主要就是为了孩子。我是喜欢你的，你还能不清楚？”顿了顿说：“那天晚上她去找我，我，我就没控制住。”李璇故意不耐烦地道：“好了，啥都别说了。都这样了还说啥？应该说，我本来就是个局外人。”高鹏说：“别这么说，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你和她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可是这一年多你连让我碰一下都没有。”
    李璇募得脸红，说：“我能和她一样啊？我是个大闺女，她是什么？原来，原来你喜欢我就是想和我”高鹏慌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那天真没控制住，你知道那天晚上……”李璇瞪着他说：“别再说了好吗？我也不想听你们那些事。” 高鹏尴尬地笑了两声。
    一阵无语后，李璇说：“其实你心里有孩子，说明你是个善良的男人，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也是能够理解的。我又能说什么呢？其实，我早也想过的，假如你真的愿意和她复婚，我是没理由，也是没道理阻拦的。但是，尽管我心里不情愿，这咋一听你说还是不好受，毕竟，相处了……”说着话时也是感觉有些伤心，在李璇的内心里，不管现在怎么在高鹏面前表现，她都是感觉对不起高鹏的，心里充满着内疚的。也还可以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是有些许感情的。
    高鹏听她说这些话，心里也是一颤，说：“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不也是？可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孩子。我从小没有妈，后妈待我那个样子，我不想再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李璇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也是你不下孩子是最主要的原因。”高鹏说：“其实，我也感觉我也真不配你。李璇，你是大学生，你有很好的前途，我翻来覆去也想了很多，我也不应该拖着你一辈子。”高鹏自然在李璇面前不会说出对她的担忧。
    李璇看着他说：“这些我倒没考虑得太多，我就是很感激你的。其实我也是真心想嫁给你的。当然，你要真的能为我想到这些，说明你对我确实是很在意，很爱护我的。我也只能从心底感谢你。”说完话垂下了头，心里想：“你的这些想法姚建设也是和我说过的，你最终担心的还是我和你不能过一辈子。”片刻抬起头看着高鹏，说：“谢谢你高鹏！也别说啥了，我也清楚你对孩子的感情，为了孩子能说啥？高鹏，你要不嫌弃，我也就当我认个哥了。你也对我这么好，我也只有感激，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顿了一顿说：“我借你的那一千块钱，现在我也没能力还你，等我工作了”
    高鹏急忙说：“李璇，你可别说这些，我绝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思。你现在就是给我，我也不会要的。怎么说咱们俩也相处一年多了，我对你真的是有感情的。你家的情况我又不是不了解，我还能说这些？往后，你的伙食费还和以前一样，我高鹏还是有能力供你到毕业的。”
    李璇听了高鹏这几句话，霎时眼眶湿润了。虽然她清楚高鹏复婚有对她的担忧，有对他女儿真情，也有对他前妻的无奈，但此时，她还是真的被高鹏这几句话，或者说这片情感动了，心里就涌出了莫大的愧疚，不由得流下两滴泪，说：“这怎么行呢？往后，往后你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高鹏说：“你不刚说我是你哥吗？往后就当我是你哥。”李璇哽咽道：“高鹏，你人这么好我真的……我……我现在也不想说啥了，你的情，我以后会报答的。”
    高鹏显然也很激动，一下抱住了她说：“我也真不舍得你。”
    李璇在被他抱住的那一霎间，心里一惊，也不好挣扎。但听着他粗重的呼吸还是有些紧张。相拥了一阵后，高鹏颤抖着声音说：“李璇。我和你也已经相处一年多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李璇心就狂跳起来，仰头看他问：“什么请求？”高鹏颤抖着声音说：“我，吻你一下可以吗？”李璇低头想了想，也就点点头。高鹏立马就像得到圣旨似的，抱紧李璇，伸过嘴去。李璇假装羞惭，一阵后才放开迎上去。
    亲吻了许久，高鹏的心头火热，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一只手就伸到了李璇的裆下。李璇惊了一跳，瞬间挣开他说：“这样不行。”高鹏乞求道：“就一次。”李璇斩钉截铁地说：“一次也不行。”看了看高鹏，又平缓了语气说：“原谅我，我还是个闺女，这样绝对不行的。尽管我想报答你，也不能这样。你要是真心喜欢我，疼我，就别这样要求我。”高鹏愣了一阵，叹口气说：“我理解。你是个正派女孩，我从心里佩服你。你别生气。”
    李璇听高鹏说她是个正派的女孩，心里猛地一酸，暗自说：“高鹏啊，你咋知道我的事？我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是我在玩弄你的感情啊！”想着时兀自腆汗脸红，心里就更加感到对不起他。一刹间，就真想给他一次，瞬间又控制住了情绪。她自然清楚，假如这一次给了他，那么以后就会无穷无尽了，她不能被这个男人纠缠下去。
    李璇低着头说：“你体谅我一下，我要是结了婚的，也就不在乎了，可是……”高鹏说：“啥都别说了，我理解。”李璇想：“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能这样对待我也真的不易。”本来，在她来的时候也是想到高鹏会要求做这件事的，她还想高鹏会强迫她，早也就想好一些话准备着，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就说：“高鹏，我谢谢你。”高鹏说：“谢啥，别说这些话。”说话时揽过李璇。李璇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一会后抬起头羞羞地说：“你要想亲就亲吧。”
    此时的李璇用报恩来形容她的心情比较确切，当然还应该有些愧疚什么的。
    高鹏看看她，便又抱着她的头亲吻起来。
    一阵后李璇挣开，整了整自己的头发，说：“高鹏，我会永远记住你对我的好来，说实话，你对我的好我真想报答你，可我现在不能，原谅我。我知道你对我好，也不会强求我。至于以后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那都是你的本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谨记在心的。或许有一天我会报答你。我不会忘记咱们的这段情，我也希望你也不要忘记咱们之间的这一段情。还有，我希望你也不要和别人说起咱们的这段事，包括你的妻子。为了我，也为了你，你妻子知道我和你的这段感情，也会影响你们的生活。我只希望你以后会过得非常幸福。”说这些话时，李璇的有些话是为了自己，有些话也是真切的。她在心里是真心希望高鹏过得幸福的。此时的她有对高鹏的愧疚，也悔恨自己欺骗了这位善良的男人感情。
    高鹏显然也被李璇的这些话语所感动，说：“李璇，你放心，咱们俩的这段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我知道那样对你的影响不好。在这之前我对你咋样，以后我还会咋样。我就拿你做个妹妹，也别说什么报答的事了，咱们俩能相处这一年多，还是咱们俩有缘。关于你的工作问题，那天我也和我表哥说了，你毕业时咱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李璇唰地流下了眼泪，说：“高鹏，你真是个好人。”话毕便一下抱住他，偎在了他的怀里。一阵后心里想：“高鹏就是心地再好，也是不可能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现在，和这个男人的感情纠葛总算是要告一段了。”心里有些欣慰和窃喜，也有一些留恋，还有一些感慨。但她感激这个男人却是发自内心的。
    这晚，欧阳一鸣在图书馆翻阅了一些蔗糖生产工艺的资料，并做了详细记录，送回资料时，忽漫间看到一本回忆录形式的书籍，封面书有苏联的字样。现在，他已经对关于苏联的字眼特别敏感了。于是拿起翻阅。
    这是一本记录几个人在苏联工作时的回忆录，是作者根据生活者的口述整理的。
    翻阅时，猛然看到一页上有梗糖的字样，心里登时狂跳起来。站在那快速浏览了会，果见有脱色、浓缩等字眼，心里一阵狂喜，他自然清楚，这些便是生产梗塘的一些基本程序。继续翻看时，却没有发现任何技术上的数据。
    文中，只是写到主人在这些工段上工作时的经厉。主人公是在我国和苏联友好时，作为设备维修技工去苏联的这家工厂做机修员的，两国关系紧张后回国。回忆中主要是讲述他在苏联与我国友好前后一些待遇的改变。欧阳一鸣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所感兴趣的是每一个关于梗糖的字眼。书中的这些专业名词，对欧阳一鸣来说真是太珍贵了。拿书在桌前坐下，逐页细看，生怕漏掉了一个字，见到关于专业术语的字眼，便立刻工整的记在笔记本上，未了，又认真地核对了几遍。
    之后再翻看了其它的一些章节，均未发现这类语句。忽儿就想，书中的这位主人在哪里？于是再由仔细地翻看，就在本篇的最后一段里看到这样一段话：该篇的主人公在本书交付印刷前因脑溢血不幸去世，仅表哀思。
    欧阳一鸣霎间心凉了半截，顿感万分惋惜。他知道，如果能见到这位仅仅为劳动者的主人，就会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关系生产梗糖流程，就会令这项实验有质的进展。现在，也只好无奈地按照主人叙述的这些程序字眼来加以分析了。但这偶然的发现还是令欧阳一鸣狂喜不已。
    回到宿舍后立刻作了认真的整理，根据那些字眼与他自己思索的原理，他理出了生产梗糖的基本程序：清洗粉碎——高压蒸馏——脱色原液——酸碱中和——离子交换——真空浓缩——二次离子交换——二次真空浓缩——降温结晶，再后便是干燥等程序。虽然没有一丁点的技术数据，但能够整理出这一完整的作业流程，实在是令欧阳一鸣欣喜若狂。
    翌日课间，欧阳一鸣便带上写好的程序急匆匆地赶往程教授的办公室。从一条岔道赶来的韩碧蓉他也没注意。韩碧蓉喊住了他。欧阳一鸣迎过去。韩碧蓉笑看他，问：“走这么急干吗去？”欧阳一鸣不好意思说：“程教授要的一些资料我给他送去。又怕晚了下节课，也没注意到您。”说时脸红。韩碧蓉说：“看样子你就有急事。这样，我简单说两句，下午三点召开支部大会，讨论你们这批人员的入党问题，你们要在会上宣读你们的入党申请书的。对了，你不是去程教授那吗？那你就和他说一下，下午再忙也要去开这个会，我和他都是你的入党介绍人，他不在不行的。”欧阳一鸣立马兴奋起来，说：“这么快的。”韩碧蓉笑说：“也不算快了。下午这个会是要表决的，也就是个形式，不过没有这个形式又不行。不多说了，快去吧。”欧阳一鸣点头谢过韩碧蓉离去。
    进了程教授办公室，欧阳一鸣将他昨晚所写的梗糖生产程序交给他，说：“程教授，这是梗糖实验的基本程序。”程教授接过看了会，仰头面露惊讶地看他，问：“这些，都是你思考的？”欧阳一鸣笑笑说：“也不全是，也是巧了，昨天在图书馆无意间看到一篇自述，上面写了些梗糖的术语，我回去整理了，考虑应该是这样的，也不知对不对。”程教授显然很兴奋，说：“这真是太珍贵了。”欧阳一鸣说：“可惜的是这位当事人已经去世，不然要是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线索就更好了。”程教授点头说：“是太可惜，不过这已经很珍贵了。”
    欧阳一鸣抬腕看了下表说：“程教授，你先看着，我要上课去了。”程教授站起说：“好，你先回去。下午我找你。”欧阳一鸣只顾为这事兴奋，差点忘了让教授下午开会的事，听教授说下午才豁然想起，就说：“对了，刚才来时的路上见了辅导员，她说要你下午到会议室开支部会。”程教授听后有些不耐烦说：“又是会。”欧阳一鸣红了红脸说：“是新党员入党的会。”程教授恍然醒悟，抬头看着欧阳一鸣笑说：“你看我这脑子，我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嘛怎么能不去？好，你回去吧，我知道了。”欧阳一鸣弯腰谢过导师后转身出门。
    中午饭后，欧阳一鸣刚进宿舍在床沿坐下，就见姜玉其匆匆地进来，冲他招了下手示意出来。欧阳一鸣走近他，姜玉其将嘴附在他耳边说：“朱海涛判下来了，五年。”欧阳一鸣惊得哆嗦了下，瞪眼看他问：“怎么会判这么重的。”话毕又问：“你上午去了？”姜玉其边下楼边说：“你没注意到我没上课？”欧阳一鸣说：“我都忘了他今日开庭。也没注意你没去上课。见到朱海涛了？”姜玉其摇头说：“没见到。我到了后已经审判结束了，恰好看着保卫处长几个人出来，他们不认识我，我是随在他们身后听到判了五年的。”欧阳一鸣思索了下问：“你见到了那个女的没有？按理说开庭她会去的。”姜玉其说：“我就看到保卫处长和校办的两个人，别人没有看到。又不敢老是随在他们身后，也没听到很多话。”欧阳一鸣说：“该不会开庭当事人不到场吧？”想了片刻又肯定地说：“不会，当事人肯定是要到场的。”
    欧阳一鸣依稀记忆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事。
    姜玉其说：“可我就是没看到咱们学校的什么女人。”欧阳一鸣说：“现在你要排除吴莹莹了，她一个上午都在学校。”姜玉其说：“其实我也就是怀疑她，但也想过吴莹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你说要是二年级的那个女子吧我也应该知道是咱们学校的，她要去了我也应该能见到。现在看来真不知道是那一个了。”
    杨倩今天是到了庭的，只不过她去得很早，去后就在主审法官的办公室里坐着，没开庭前便由一个法警带到了一间通往法庭的小屋内。姜玉其到时已经闭庭。他本想不去的，上午上了两节课后还是忍不住去了。他想去得再早也进不了法庭旁听，去也就是想知道下结果。而杨倩也是在宣判之后闭庭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的，所以姜玉其没有见到。这是学校保卫处长和法庭联合决定的，也就是担心被学校的什么人看到。
    欧阳一鸣转头看看沉思中的姜玉其，说：“啥也别想了，朱海涛的事已经是定局了，想又有啥用？”姜玉其叹口气说：“是啊，再想也没啥用。我就是太为朱海涛惋惜。”欧阳一鸣心说：“还不是他咎由自取？”嘴里却是啥都没说。
    下午，按照程序，欧阳一鸣和另外十一名同学在支部大会上宣读了自己的入党志愿书。作为入党介绍人的辅导员详细讲了欧阳一鸣的主要情况，程教授再补充说了一些欧阳一鸣学习上的一些情况。然后党员们讨论发表意见，再举手表决，欧阳一鸣被顺利通过。
    散会后，欧阳一名随在程教授身边走了一会，程教授站住说：“昨晚我详细看了下，这个作业流程是很合理的。现在的问题是，各工序所需要的化学成分和技术参数，当然这些是要在实验中摸索的，脱色这部分很简单，也就是用活性炭之类的物质进行过滤，现在我所考虑的是离子交换这部分，当然所需物质也知道，基本就是活性树脂之类的。问题还是参数部分，离子交换这部分现在看来是比较复杂的。这样吧，我详细写一份报告递给学校，如果学校通过拨给我们经费，咱们就开始试验。具体的设备试验室大多都有。不过咱们要有精神准备，是不是就能成功？需要多久才能试验成功都是未知数，不要把问题想得简单。况且咱们也不是专业研究机构，就是专业机构不是现在不也没理出个头绪来。现在，我们好就好在你把这些基本程序搞出来了。这是最珍贵的。好了，你先回教室吧，得到学校的意见我马上通知你。估计问题不大。”欧阳一鸣点头答应离开。
    过了半个月，欧阳一鸣和一批新入党的预备党员对党旗宣了誓。
    但试验的事一直没得到程教授的通知。这天上完程教授的课后，欧阳一鸣撵过去问他。
    程教授说：“现在要做的就是具体的实验了，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原材料玉米芯，没有这东西那是什么都别谈的。前一段我给后勤说过，他们说我们学校的车有机会去山东、安徽、河南等地的话带一些过来，到现在也没听到信。我估计，现在也不是收玉米的季节，这些原料也不是很好找的，关键是现在没人用它，农村大多用来烧火沤肥。咱们这个地区也不产玉米，做实验用的量又不大，也不好让学校专门派车去北方收购的，只能顺便带些来。不要着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学了后就想用，就迫切的想做实验，和我年轻的时候是一样的。等等吧，一旦有了原料我们马上开始。”